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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梦蝶薅起来洗漱,眯着眼睛半死不活的样子。
喜娘只顾笑,把人捞起来梳发上妆。
风残雪这个回笼觉睡的极其不好,一会儿有人扒眼睛一会儿有人揪头发,偏生她还不能生气。
等折腾完了她睡意也没了,看着镜子里被打扮的看不出模样的人儿,冷哼一声,“果然化妆等于整容,这样子,还是我吗?”
喜娘连忙道:“这就是您呀侯夫人!侯夫人美貌无双倾国倾城!”
“讨赏?我没钱。”
喜娘一噎,第一次见嫁了这么高官的人还有不高兴的。但是一想那“地狱修罗”……
“哎,小姐,你就认了吧。虽然侯爷暴虐了些,但您好歹是他夫人,他还是会心疼一二的。”
她还开导起她来了。
她冷笑,不说话。
心疼?他夫人?不知道他同意娶她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外面锣鼓喧天,是迎亲的到了。
喜娘将龙凤呈祥的盖头给她盖上,扶着她往前院去。
喜娘不时瞄那盖头,啧啧摇头。龙凤呈祥啊,一个侯爷,可以用龙凤图案,可见皇上的宠爱。
沈夜清在门口下马,生平第一次穿了红装。
街边百姓都看呆了,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也从来没见过如此温和的沈夜清。
他冷硬的棱角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柔和了不少,磨去了那些尖利,多了一丝柔情。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也从来不曾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风归念站在前厅门前,望着远处行来的一抹红色,眼里柔和似春风夏雨。
那是他妹妹,捧着掌心的妹妹,今天要嫁人了,嫁给他最信任的人,一辈子平平安安。
沈夜清望着款款而来的新娘,也着实惊艳了一把。
大红色的交襟里衣,外面红色大敞,曳地三尺,广袖随风摆动。入目一片艳红,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撞进了他的心里。
透纱的盖头可以让他清楚的看到她头上五彩凤冠,一枚血色宝石呈水滴状缀在额间,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带了些妖艳的味道。
看得出来她今日上了妆,峨眉不是淡扫,而是细细勾勒,两颊抹了胭脂,红里透白,粉嫩可人,处处完美。
他少见她着妆,尤其还是这样精致的妆。
喜娘将她的手放在风归念手里,风归念紧紧的握了握,才拉着她朝门口走去。
“侯爷,小雪以后……就拜托您照顾了。”他将她的手放在沈夜清手里,却迟迟不肯松开。
沈夜清久不答话,他才松开手。
“我会好好待她。”他说完,手臂一转,忽然将她腾空抱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脖子,才想起来自己这样有多……丢人。
偷偷抬眼看他,结果正撞进他的瞳孔!
他淡淡的看着他,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只是她看不懂。
她赶紧低下头。
按照规矩,他是要抱她上花轿的。
八抬大轿,这是最高礼制了。
她直到坐进了轿子里,起轿时颠簸的她险些栽出去,她才猛然惊醒。
自己嫁人了。
就这么嫁人了。
就这么嫁给沈夜清了。
那个变态!
她难受的浑身都不对劲了,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现在跑了吧?
而且这件事好突然,前前后后从下圣旨开始到现在才半个月,就完婚了,怎么看都有些儿戏啊。
但事情就摆在眼前。
外面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昭告着她现在已经是沈夜清的夫人,是永胜侯夫人。
无法改变。
沈夜清双亲已死,荆无棘竟然屈尊降贵给沈夜清作了高堂。这可是承天国历年来头一次,羡煞旁人啊。
“一拜天地……”
撩衣跪倒,朝着大门而拜。门外阳光流云轻缀,点点浮云似锦缎。铺就后半生繁华,一世携手共白头。
“二拜高堂……”
撩衣跪倒,朝着高位而拜。高座上坐着荆无棘,下垂手风惊羽。二个人各有喜忧,风惊羽喜侯夫人出自风府,荆无棘忧沈夜清脱离掌控。笑的不是祝福,忧的不是离愁,后半生风刀霜剑需同路。
“夫妻对拜……”
撩衣跪倒,二个人相对,忽而身形一顿,相视无言。他微微敛眸,双膝着地;她隔着一层薄纱可见他俊逸的脸庞,却模糊了他的目光。冷毅的线条,让她心下微寒。他亦不曾抬眼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妻。
相对叩首,凤玉双冠轻碰,心中微震。
这一拜,她不求同心同德同甘苦,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拜,他不求同舟共济赴难关,但求她一世平安无伤难。
这一拜,夫妻低头,相互扶持不放手;这一拜,冠玉相碰,百年相合不离分。
陈玉珠看着两个人拜天拜地,气得搅碎了手帕,偏生脸上还得笑着。
本来应该是她的姑爷,这下子成了别人的。那位早死的泉下有知,看着自己女儿嫁了这么好个人,还不得乐得掀了棺材板?
风残沫没有来。赵玉英的病情愈发严重,她必须留在身边伺候。熬药时想着那两个人拜天地,心里就难受的恨不得掏出来挠一挠。
仗着有个好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喂药时,赵玉英拉着她的手,“找个好人,嫁了吧……嫁了吧……”
前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宴开百桌礼盒堆积。门前十里红毯绕城一周,上面残留的花瓣诉说着这场婚礼的盛大——这是只低于皇帝娶后的规格。
文武百官皆到场,七姑八姨都来全,永胜侯府从未这样热闹过。
沈夜清虽然板着个脸,但眼神却是温柔的,叫人晃了神。
风归念敬起一杯酒:“侯爷,还望善待舍妹。”
沈夜清回以一礼,“放心便是。”
荆无棘受了沈夜清一杯酒后,就摆架回宫了。
沈夜清敬酒敬到风惊羽面前时,勾唇露出一个笑,“岳父大人,以后还要请您多关照。”
这句话吓得风惊羽赶紧连鞠两躬,他哪敢关照人家?现在是他攀上了永胜侯的大腿,人家关照他才对啊!风残雪这是跃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得当祖宗供着!
“侯爷折煞微臣了!”
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她忐忑的坐在床上手脚不知何处安放。
梦蝶看看喜娘丫鬟婆子们都走了,才跑过来说:“小姐,她们都走了,您也活动活动吧!”
风残雪一听,赶紧一把掀了盖头,揉着肩龇牙咧嘴的,“真是的,就两条街的距离硬是饶了京城一圈,坐的我浑身都疼!”
揉完了肩下地活动腿脚,一走动发现屁股也疼。
刚刚拜堂没注意,现在闲下来倒是都疼起来了。
她一边揉着一边在屋子里寻摸。这是一个大房间,一扇屏风隔开前后内外室。
她坐在内室,绕过屏风看见窗户下有一张美人榻,中央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酒菜点心。
眼睛一落到桌子上就拿不下来了,肚子“咕噜噜”开始兴奋起来。
她赶紧拉开椅子,一把抓一个鸡腿,“哎呦,可饿死我了。大早上就没吃饭,又晃悠一圈,再拜堂,这看样子得四五点了还没吃饭呢!”
“四五点?什么四五点?”梦蝶疑惑的看着四周,“哪里看到四五点了?”
她摆摆手,指着一桌子大鱼大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没什么没什么。吃饭,你也吃!”
梦蝶闻言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小姐吃吧,我只是一个下人。”
她怎么敢跟主子一起吃饭?这不是府里的规矩,这是承天国的规矩!如果家家户户下人都跟主子一起吃饭,那不乱了套了。
她瞪眼,“下人怎么了?不吃饱有力气干活儿吗?”
话虽然有理,但是……“小姐吃饱了我再吃就好。”
她想想,这封建制度都这么多年了,在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也就不再强求。
吃饱喝足了,她躺在美人榻上打饱嗝,“嗝…梦蝶,给我倒杯水嗝……”
梦蝶不厚道的笑了,赶紧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姐要是一直打嗝,一会儿侯爷来了可怎么圆房啊?”
她接水的手一顿。
“是啊,怎么圆房啊……”
她可不想跟那个变态圆房!
梦蝶歪歪头,看着她神游天外,“小姐?还喝水吗?”
“嗝……喝嗝……”
拜完天地荆无棘就回了宫,一进寝殿就摔了茶壶。
“沈夜清他居然威胁朕!”
半个月前……
荆无棘震惊的从龙椅上站起来,“爱卿,你要娶风残雪?据朕所知,她可是个……”
沈夜清打断他,“皇上,您不也想臣成家吗?那么臣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就是等着他娶妻好借故削他兵权吗?他知道,皇上想让他娶风残月或者再不济风残沫也行,因为风家是完全受制于荆无棘的。
而风残雪却不是,她是风归念的同母妹妹,而风归念与风家几乎相当于断绝关系了。沈夜清娶风残雪,不是荆无棘想看到的,即便他同样可以利用他成亲削权。
但沈夜清刚刚那话里有话,摆明了一副“我已经退后一步,你要是再逼我我就造反”的架势,他还能怎么办?除了赐婚还能怎么办?
皇后急急忙忙过来,见地上的碎瓷片也没惊讶,显然是料到了他会如此生气。
她吩咐下人打扫了,劝道:“皇上,您就再忍两天,等风残雪三朝回门后,直接把沈夜清的兵权卸了,到时候他还不是俎上鱼肉,任皇上宰割吗?”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