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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就是那林......”
曹成兴说到此处,立时打住,他定了定神,方才沉沉回道:
“这事你少管!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终究,我现如今是被撵了回来。不过也巧,家里正跟我张罗了一桩婚事,索性回来成了亲,安安稳稳过几天舒坦日子再说吧!”
这纯青姑娘听得那曹成兴“成亲”云云,不免醋意上涌,她一把将其推开,含酸怨道:
“我算是明白了,还以为你大老远回来,是想我的缘故。原来是回家讨老婆来了!你曹家这大少奶奶既已定了,那我这姨奶奶又什么时候进门呢?”
“瞧瞧你,说着说着,还吃起醋了!我月月出银子包着你,咱们不也是正经过日子吗?我家那老太爷还在,要是真把你娶回家做了姨娘,他老人家还不气死!”
曹成兴一面劝慰着纯青,一面又伸手往其身下来回揉捏,正起劲时,门外有小厮回报:
“少爷,老太爷正派人外边四处找您,要您回去呢!”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我这会子正忙呢!”
“少爷,说是京里侯府的十二夫人有身孕了!老太爷要您回去张罗贺礼的事情!”
【五】
“斓儿好福气,看你这肚子,必定是个大胖小子!”
“太后说笑了,这才几个月,太后怎么就知道是男是女呢?”
崇华听那侯府十二夫人含羞回道,不禁开怀一笑,悠悠叹道:
“难不成斓儿就不愿为他侯家生个小阁老?侯世宣他年轻有为,日后张阁老的位子迟早是他的!你这一遭若是生个儿子,不是小阁老又是什么?”
这斓儿听得崇华话里乾坤,忙欠身谢恩。不想此时,那江红菱近前扶住,又欢声贺道:
“别忙着谢恩,后头的恩典还多着呢!”
江红菱一语言毕,只见有四五宫人手捧好些名贵药材缓缓入得殿来,少顷,又听那江红菱含笑说道:
“斓夫人有福,这可是太后比照皇后娘娘的规制赏给你的,如今你同皇后都是有孕之身,皇后在宫里吃的是什么,您往后在侯大人府上也是一样的!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哪!”
“妾身谢过太后赏赐,妾身今日所有所得皆得幸于太后隆恩!妾身日后定当更尽心竭力听太后差遣,舍弃性命也要为太后筹谋周全!”
崇华一时听罢那斓夫人含情恳切之语,不禁淡然一笑,她近前几步,轻轻抚其入座,而后又浅浅回道:
“你既知道感念圣恩,我就放心了。你只要听我的话,照我的意思行事,你往后的日子自然是越登越高,你往后的尊位自然也是愈发显贵!只要那侯世宣同你一般,也是忠心不改,来日他封王,你封个一品国夫人,都是迟早的事!”
“妾身代夫君,谢过太后了!”
“不急言谢,这会子我且问你,那林德年的死,他可有疑心?”
听得崇华话锋一转,这侯夫人立时呆住,她细想一阵,缓缓答道:
“妾身只记得,他听闻那林德年之死,发了好大的火。不过......不过却未曾见他疑心过什么,他也从没问过妾身还有那曹家的事。”
崇华如斯听罢,眉眼一动,少顷,她只淡淡回道:
“不疑心,那便好。那曹家一干人,我已经下旨撵出京去,日后你也别再跟他们往来。你只好生给我看着你那夫君,安安稳稳养你的胎罢!”
【六】
岳府颐寿堂内,那岳明娄正襟危坐,看着堂下白祈年沉沉问道:
“祈年我儿,这些日子你将我这大明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们都说你天纵英才,是个能人!我听了也着实欢喜啊!”
“父亲过誉了,这都是父亲先前几十载的福荫之报,儿子不过坐享其成罢了!”
“我儿不必过谦,自从我收你做义子,封你做明王世子,咱们大明府却比从前更威风了,也更气派了!黄鹤公腾云翁那两个老小子,现如今都不敢再同我并称‘南国三公’!他们听说,你安排那黄金满跟桑阳国的人做起了买卖,大大充盈了府库,都个个眼红得了不得,还写来书信,要咱们赐教一二,教他们做买卖呢!”
白祈年听罢,不禁浅浅一笑,他切切回道:
“说起跟那桑阳国通商的事,可全靠那黄金满。这林家大姑爷看着憨厚老实,不想却是个绝顶聪明的商贾圣手。什么买卖经他一说合,便都成了,且都是稳赚不赔,利国利民的善举!”
“老夫也听说了,不愧是‘笑面金佛’哪!他跟你这白玉龙王,一内一外的,再加上你那好弟兄洪不兴操持军务,咱们大明府如今内政有序,商市繁华,军纪严明,果然一派新光景!我这老骨头怕是没用了,百姓们兴许也早忘了,这大明府原先是姓岳的当家!”
白祈年听得这岳明娄话里有话,立时肃然回道:
“父亲此言差矣,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抑或往后,这大明府都是岳家的江山,岳家的社稷!”
“你既说这大明府是岳家的江山,岳家的社稷,那我且问你,你现如今是姓白呢?还是姓岳呢!”
“我......”
白祈年如斯听罢,不禁一愣,少顷,他只横下心,切切回道:
“儿子既认了我天德神武大明王为父,儿子如今,自然是姓......姓岳的!”
岳明娄如斯听罢,不禁冷冷一笑,他道:
“你既是我岳家人,又何故坏了我岳家的规矩,败了你老子我的威德!”
“父亲何出此言?儿子着实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那月华庵是你教人封的?那庵里的姑子们也是你教人撵出去的?你可知道那月华庵是什么地方?那是我亡妻,也就是你死去的义母身前命人造的修行积福之地!这些年,你母亲不在,没人照管那起老尼姑,因而生出些不干不净的丑事,却也可恶!可好歹,那终究是咱们岳家的佛寺,是咱们岳家的脸面,你如今既是我岳家人,怎敢不知会你老子一声,便私自做主!可别忘了,我才是大明王,是你老子!你是王世子,是我儿子!这世上哪里有不问老子,便自作主张的儿子?那岂不是不孝!”
“儿子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
岳明娄见白祈年此刻低头认错之态,却也满眼欢喜,他顿了顿,只悠悠答道:
“责罚倒也免了!你只派人将那些姑子好生迎了回去,再命人重修那月华庵,就算是给你老子我赔了罪,给你泉下有知的母亲积阴德了!”
白祈年听罢岳明娄一番训斥,悻悻然退出颐寿堂来,满心满耳尽是那青萝叟“老子”“儿子”的震慑之语。
明承之在外等候,见此刻白祈年一脸不快神色,他不禁切切问道:
“那老爷子此番召公子进去所为何事?公子如何满脸不悦?”
白祈年听那明先生如斯一问,他只双目一横,冷冷回道:
“明先生那日教我:眼下不可轻举妄动,只做好三件事即可。那第二件,便是稳固世子之位,改弦更张。如今看来,不改,不成了!” 斑斓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