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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你想说什么？”
“我……”
就在萧艺依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的时候，王哲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他说：“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无疑的陈述句。
萧艺依顿时一愣，傻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呀？”
“我又不是白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当然看得出来。但问题是，我现在不可能答应你的表白。”
“为什么？”少女的一双美眸里顿时泛起了泪光。
“因为你的年纪、性格和处境。你现在才15，太小了。”
“未成年就不能谈恋爱？”萧艺依立刻质疑道，“你居然也和那些家长一样，觉得早恋是不对的？”
王哲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解释道：“不，一件事情是对是错，不能简单概括。如果我和你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你是我低年级的学妹，向我表白，那我肯定会接受——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拒绝谁傻啊。但问题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是那样。”
“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怎样？”
“你之所以喜欢我，主要是因为我救了你，并且庇护了你一段时间。你对我的感情，很难说是爱情还是依赖。人很容易搞混这两种情感，而且在我看来你对我的心态更多的应该是依赖。虽然很多屌丝会幻想着英雄救美之类的事情，但我并不怎么喜欢。”
“英雄救美不好吗？”
“救美并不是不好，但救的是个像你这样一个父母不在身边、无人可依的小美女，这就不是很好了。因为你以为你喜欢我，但其实你只是把我当爸爸。”
“谁要你当爸爸了？别占我便宜！”
“好好好，当成哥哥了，这样说总没问题了吧？总之，你其实是将短时间内的依赖当成了爱情。假设我现在接受你的表白，那么然后呢？今后你在你父亲身边，有安全感了，不需要人保护了，然后要不了多久你对我的感情就会消失，因为它存在的基础已经没有了。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想把精力耗在泡沫似的一戳就破的恋爱游戏上。”
萧艺依低下头盯着鞋尖。沉默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王哲，眼圈红红的：“你是不是觉得……和我恋爱，这种事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王哲苦笑道：“其实说实话，如果你再大几岁，我大不了正面上你，爽完之后管你那么多？但你现在真的还小，还没形成完整的三观……”
少女打断道：“那如果三年之后，等我成年的时候，还是喜欢你呢？”
“相信我，你三年之后肯定就忘了我了。”
“忘没忘你是我的事！我现在就问你，这三年，不在你身边，但是我还是一直喜欢你呢？你怎么办？”说着，少女的眼泪已然悄悄滑落，在光洁的脸颊上添了两道泪痕。
王哲叹了口气：“那么到时候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好，我记住了。”
萧艺依转身朝外走，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前方的拐角处。
王哲站在原地。
就在他准备回包间叫米莉一起走的时候，他的眼前却又冒出了书灵：【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如果没有米莉你早就抱上去了。】
王哲低语道：“或许吧……如果是以前的我，能有女孩子表白就很开心了。不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在于，我是个贤者。”
【因为是贤者，所以要避免陷入情感纠纷？真是个不错的借口。你这种渣男，我见多了。】
“怎么我又成渣男了？”王哲颇感无奈。
【别装了，这套路是个男人都明白。你没有真正拒绝萧艺依，反而用了激将法。如果只是不想陷入无谓的感情，或者不想背叛米莉，那么你的选择应该是干脆利落地拒绝萧艺依。可是你没有，你扯了一大堆，让女孩子明白了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障碍，但又给了人家一点希望，吊着她。所以说，你享受被漂亮女孩子喜欢的感觉，甚至隐约有开后宫的欲望——先别急着否认，我并没有说是主观愿望，只是在潜意识里，你很向往后宫生活。】
“我不觉得……”
【还想否认？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吧。你或许骗得过自己的良知，但骗不了我。】
王哲无话可说。沉默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你不是一夫一妻的西欧君主么？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书灵得意地晃了晃：【你以为我不养情妇的啊？虽然那些历史学家都以为我是个正人君子，一辈子忠诚于王后……但其实呢？嘿嘿嘿。】
王哲忽然有些好奇了：“是么？说起来，你在历史上究竟是哪一位君主？”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很好奇。”
【别好奇了，那些破事真的很无聊。】
“你在历史上名声很大么？是历史教科书上都浓墨重彩的那种大人物？”
书灵犹豫了一会，才给出回答：【某种意义上，是的。】
“等下，让我猜猜……是法兰西的么？”
【你猜对了。】
“法兰西的著名君主啊，我想想……太阳王路易十四，雄霸欧陆的那位？”
【不是。】
“拿破仑？”
【不是。】
“总不可能是贞德吧？”
【我不是说了吗，正式的君主，而且是男性！】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西欧历史我了解得不是很多，法兰西的大人物……干脆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
“别给我打省略号。不就是历史上的名头么？你好歹也是个大人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好吧，我其实是路易十六。】
“路易十六？”
【就是在法兰西大革命里，被巴黎的那群暴民杀害的国王。】
看到这里，王哲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说了半天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原来是被砍头的那位啊！那确实，您的名头是够大了，真正的大人物！每个历史老师讲到启蒙运动、法兰西大革命的时候都要把您拉出来鞭尸一顿啊哈哈哈哈……”
【不许笑！！】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