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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的时间，正好是杨教授发现了摄像头的位置，走过来的那一刻。
在围观群众们的屏幕上，画面突然变黑。在此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再也看不到了。
除了那两个幕后黑手以外，只有13号室里的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摄像头是放在一个小箱子里的，而此刻，这个小箱子自燃了。
火来得猛，消失得也快。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就彻底熄灭了。
在刚刚燃气火光的地方，只剩下了摄像头的残骸。
13号室里一片寂静。
杨宏信盯着那一团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东西，捏紧了双拳，面色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闫世德挤进13号室门口的那一圈人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凑到杨教授身旁，低声问道：“网络上的形势……要不要我们想办法扭转一下？”
杨教授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扭转得过来么？刚才有多少人在看直播，那个数字，你也注意到了吧？”
“……总得试试啊。当初中央台的报道出来以后形势更恶劣，我们不也……”
杨教授摆了摆手，然后朝着门外的人们吩咐道：“今天的所有安排全部取消。明天也是。在上级领导的指示下来之前，所有活动全部停止。”
虽然直播刚刚结束，上级领导很可能还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但如今这个时代，要不了几个小时风波就会传遍全国，领导那边自然也不例外。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呢？”杨教授指了一下仍旧绑在椅子上的李若光，“这孩子的家长，在哪儿？”
“她刚才发疯发得太厉害，我们就把她关在房间里锁起来了。”人群中，一个家长站出来答道。
杨教授沉吟半晌，道：“把她放了吧，告诉她，我们已经把她儿子送医治疗了，肯定不会有大问题的。”
“送医？”
“对，把这人送到楼下的急诊部吧。我现在要去找上级领导，主动请示了。目前的情况很不妙，说实在的，真的非常不妙。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不离不弃……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我杨宏信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说完，杨教授朝着外面迈开了大步。
围在13号室门口的一群人，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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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和米莉坐在床边，浏览着网上的风向。准确的说，是米莉在操纵电脑，王哲轻轻扶着女孩的肩，也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比预想的还要更强啊……要不了多久，市政府就要慌了吧？”
米莉点了点头：“再怎么迟钝，也会在午饭之前做出回应。杨教授的网戒中心有相当大的概率是开不下去了。”
王哲忍不住吐了个小槽：“就说是正午之前就好了呗，你干嘛非要说午饭之前？吃饭，就是你记时间的理由么？”
“吃饭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米莉立即反问道。
王哲正想说什么，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他接通来电，百微的咆哮声立刻汹涌而出，直冲他的耳膜。
“你特么不是给我说解救若光轻轻松松吗？刚才那个直播是什么鬼！”
王哲苦笑了一下：“哥们儿，真不是我不努力，只是运气太糟糕了……”
“我去你MB的运气糟糕！开始行动之前怎么不把各种可能性考虑到？你是智障吗！”
“不，如果若光不那么作死的话，我是真的有把握……不，不该说作死，应该说勇敢吧，只是他的运气也不太好。就在昨天，在我们决定动手之前，若光先动手了。他直接对杨宏信动手，差点把人勒死了。然后杨宏信彻底怒了，我们也找不到机会了……”
王哲好好解释了一番，电话那头的百微才终于心情气和一些了。他没好气地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办法把若光救出来？”
“放心，已经用不着我们救了。现在杨宏信是真正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到处都是关于他的新闻，关于这次直播的报道和讨论。你放心，那货绝对一天都蹦哒不起来了。”
百微：“……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立旗子的。你可是给我说过，把若光救出来没什么难度。”
王哲叹了口气：“不能光盯着这种事啊，要不然，以后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百微：“你以后尽量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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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艺依在旅店门口买了包子、豆浆和油条。
这里的早餐味道并不好，只能说可以让她和王哲勉强下咽而已——幸亏米莉不需要吃早餐，否则肯定早就翻脸了。
但今天就稍微有点麻烦了，因为米莉也醒着，自然就要买三人份的早餐。考虑到米莉对于食物的要求……萧艺依还真有点担心。
不过即使担心，她也不愿意去更远的地方买更好吃的。因为这里离网戒中心实在有点近，只要走得离王哲稍微远点，她都会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甚至忍不住浑身发抖。
买好了早餐，萧艺依快步回到了王哲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
王哲接过早餐，让萧艺依走进房间里。
少女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王哲说了一句话，让她当场愣住。
“你要不要找个别的地方去避避？最好是去魔都，找你爸爸。”
少女立刻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大风险，安全风险、法律风险都有。搞不好，被逮捕都有可能。我觉得，你不该在这种事情里掺和得太深。”
呆愣了好几秒，萧艺依才反驳道：“对付杨宏信，一开始本来就是我拖你下水的。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我都不可能逃跑。一有危险就让我逃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小孩子吗？”
王哲苦笑道：“你的年纪确实太小了……”
“那更不该让我走了！我可是未成年人，16岁都没满的那种。反正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就算犯大事了被抓到也是轻判，我有什么好怕的？”
王哲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米莉。
米莉淡然道：“我也未成年。”
王哲摇了摇头：“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
“别问我，你自己决定。”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