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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航站楼，安检通道口，排成长队的人们缓缓向前。而在队伍之外，一对年轻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
“那么，再见了，小米莉。”
王哲松开双臂，退后一步。
离开了他的怀抱之后，米莉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声音也颇为失落：“再见，你走吧。”
又摸了摸她的头之后，王哲转身走了。不过他并没有去排队，因为买的头等舱。虽然经济舱以外就超出了高机大队的报销范围，不过以他如今的银行账户完全负担得起。超过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一个比较宽敞舒适的座位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需要排队，王哲直接走进了安检通道口，于是他的背影也就从米莉的视线中消失了。
米莉低着头，转过身，朝着航站楼外面走去。不过才走出几步，她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女孩抬起头，才发觉撞上的人自己认识。
事实上，何止是认识，根本就是负责开车送她来的。
曹晓兰戏谑地微笑着：“怎么，舍不得？”
米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行啦，别嘴硬，傻子都看得出来。其实就算你们不要求，我也是必须开车跟你一起来送他。”
“为什么？”
“很简单啊，因为怕你跟着他一块跑了。”
“可我没有买机票……”
“但以你的权限和技术，要退掉某个不知情的无辜乘客的票，把自己换上去，那是多简单的一回事啊。”
米莉又摇了摇头：“没想过这样做。我既然答应了留下，就不会跑掉。”
“是啊，那真的是非常棒呢，不过……”曹晓兰挑了挑眉毛，“你放心吗？”
米莉本来已经迈开步子继续往外走了，听这话又忍不住站住：“放心什么？”
“王哲一个人飞到地球的另一端了，你放心吗？”
“你觉得呢？还不是你们命令他去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放他跑那么远！”
曹晓兰笑道：“呵呵，所以你也觉得他跑出去了就会开始到处撩妹？”
米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我不觉得他会撩妹，我只是很烦没人帮我拿外卖了而已！”
“真的吗？你对他的节操这么放心？”
“哼。”
————
飞机冲泡云层，在夜空中越升越高了。
王哲坐在左边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有种格外静谧的感觉——尽管现在他的身体能够感受到机舱内的加速度和振动，耳膜接收到的引擎噪音也时刻不休。不过外面的景色，实在是太宁静了。
在云层之上，雾霾消失无踪，都市的霓虹灯光同样不见分毫。窗外肉眼可见的人造光芒，就只有机翼上那一闪一闪的警示灯。
飞机的速度很快，如果是放在地面上恐怕让人睁不开眼的那种速度。但在云端之上，视野是如此辽阔，参照物是如此遥远，以至于让人感觉好像没怎么动似的。
飞机攀升到了上万米的高空中，开始平稳飞行了。而王哲的思绪，也被一个甜美的声音拽了回来。
“先生，您好，请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是一位妆容精致的年轻空姐，看起来年纪和王哲应当差不了几岁。虽然衣物包裹得相当严实，除了脸庞和双手以外没有别的肌肤露出，不过裁剪贴身的空姐制服和黑丝袜还是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线。
然而王哲似乎并没有在意面前的小姐姐有多漂亮，只是随口反问道：“需要？能有什么需要？”
“比如，是否需要耳机或毯子？时间不早了，我想您可能希望睡一觉。”
“嗯，谢谢，不用了。”王哲冲着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他转头的动作有点快，因此并没能注意到此时空姐望着他的眼神略微有些……晕眩的感觉。
就是那种被惊艳到了、帅了一脸之后的晕眩。
对于女孩子们而言，要说最理想的恋爱对象，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但要求出最大公约数也不难，无非三个字——高、富、帅。这就像是男孩子们以颜值或萌为正义一样，在这个时代都是非常正常且正当的事情。
而此刻，王哲坐在头等舱里，显然不会穷；虽然身高并不算高，但坐着也显不出来；至于帅，这一点更是毫无疑问，而且是清秀文雅，看起来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帅。这就很不容易了，因为有些男生确实是帅，但却往往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而像是王哲这样，能够一眼看着就让女孩子感觉应该是个暖男，像个哥哥一样温柔的，那就比一般意义上的帅哥更不多见了。
而对于空姐而言，在头等舱里找男友……首先对经济条件就有一个非常有效的初步筛选，在此基础上她们就可以尽情地看脸看感觉看颜值了。相比于升职加薪这种职业成就，在头等舱里找到个帅气有型又温柔顾家的男朋友无疑是个更具诱惑力的人生成就。
而且解锁了这个成就的空姐，其实不少。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王哲享受到了比其他乘客更加密切更加贴心的服务。
然后，在周围的其他乘客差不多都睡着了之后，眼看着王哲还没睡，那位漂亮的空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悄悄坐下了——令她暗暗窃喜的是，王哲旁边的这个位置是空的，没有人。所以她现在就有了一个得天独厚的机会。
空姐悄声问道：“先生，可以让我打扰您一下吗？”
王哲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身旁的空姐。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十二点了，您还没睡……需要聊聊天吗？”
王哲略感诧异：“你可以和乘客聊天吗？”
空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声一点，不要让乘务长发现我就好了嘛！”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现您好像一直在看窗外，好像在思考什么……”空姐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您在想什么吗？”
王哲点了点头：“嗯，我在想我女朋友。”
空姐：“……”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