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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拿到驾照，最好明天就找驾校报名，争取一个月内通过全部考试。那样的话，以后如果还要做类似的事情，就只需要租车，而不需要别人来当司机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再需要被迫和这种话唠打交道……
王哲一直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耳朵和嘴巴却被迫闲不下来。在那个身影出现之前，他的耳朵里灌满了司机师傅友善热情却无比尴尬的安慰。不过到了临近午夜，卧室里终于出现了人影的那一刻，他不禁感到这半个小时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没错，透过那面大大的落地窗，无人机上的镜头排到了一个样貌普通但身材壮硕的男人，披着长长的浴袍，嘴里叼着一根烟……这一切在任何人眼里无疑都相当正常。但只有王哲这样的贤者才能看到，漂浮在男人身旁的那本黑色封皮的厚重书籍。
当然，只是看起来厚重而已，王哲知道那东西其实几乎没有重量。因为一直漂浮在他自己身旁的书灵就是这样。而且书灵还告诉过他，全世界的同类都有着相同的表现形式。
所以说，是贤者，千真万确。
联系之前的调查结果，是猎人，而且就是上学期对米莉下手的那个猎人。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讲，都是不可不灭的生死之敌，绝无妥协缓和的余地。要想不与这个猎人做对，那就只有悄悄藏起来，当一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这样看来，就很好下决断了……
司机师傅本来还在畅谈那个宏伟的人生哲学命题——绿帽、尊严与人生抉择，说着说着，后排的那位乘客忽然不吱声了，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小伙子，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还想不开吧？”
“你放心吧。等会把无人机收回到车子里，我们就撤。”
司机不禁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总算是想开啦？”
“嗯，反正要不了几分钟，我们就可以撤了。”说话的时候，王哲已经操控着无人机往下落了。
但在此之前，他已经记住了画面里的那张脸。虽然拍摄距离较远，但摄像镜头质量颇为过硬，让他得以看清那猎人的相貌——就是这个混蛋，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差点搅乱他的平静日常，带来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
没过多久，无人机落回到一旁的空地上。
司机师傅下车出去，将无人机拎进车里，放在了后座上，又回到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然后他叹了口气：“东西放在后排，你一个大活人反倒要蹲后备厢，这是何苦呢？”
“不必多言。老司机，开车吧。”
————
一个多小时之后，王哲终于带着无人机回到了校外的住处。如果直接坐车回来其实用不了这么多时间，毕竟午夜时分，基本不存在塞车的现象。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地址，他中途换了两辆车。
回到屋里，他看到米莉的卧室门是关着的，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里渗出来。于是他随口嚷了一句：“我回来了……”
突然间，那扇门开了。
女孩从卧室里飞扑出来，冲到王哲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王哲忍不住笑了——他很能理解米莉此刻的反应。因为无人机拍摄到的每个画面，都会实时传到她的电脑里。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看到了那个猎人的真面目！”女孩抓着他的胳膊，力道不小，甚至让他不禁有了些疼痛感。
“是啊，不过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米莉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是弥补了之前的劣势，还远远不到庆祝的时候……”
“弥补了之前的劣势？我可是觉得我们现在处于优势地位啊。要知道，现在的局势是敌在明我在暗。”
“但他早已针对我采取过行动。既然能确定我是个贤者，那就说明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那个猎人看到过我的书灵。再加上我来你们学校找你的时候，肯定也是被跟踪的状态……所以如果这段时间运气差一些，我们说不定已经完蛋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更远、更安全的地方？或者干脆搬去别的城市，反正你这样的黑客去哪里都无所谓啊……”
米莉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不是不想休学吗？”
“呃……”
“如果只有我一个的话，去哪里都会很麻烦。我需要队友，数量只要一两个就好，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素质。”
王哲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素质很高？”
“至少，符合要求了。”
“这样啊……”
两人对视着，忽然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米莉貌似随意地换了个话题：“另外告诉你一下，我刚才已经把这个猎人的几个重要账号破解了，比如手机银行什么的……”
“厉害了，小米莉。”
“都说了别加那个‘小’字！”女孩白了他一眼，“所以，如果这家伙没有用假身份的话，我们就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
“哦？他叫什么名字？”
“孙林。孙子的孙，树林的林。”
“孙林……唉。”
“你那是什么表情？”
王哲两手一摊：“讲真的，这名字太没气势了，一点都不像是个可怕的反派大BOSS。”
米莉冷笑了一声：“那如果我说——孙悟空的孙，枪林弹雨的林呢？”
“乍一听似乎很有杀气，但仔细想想……这他喵的不是一模一样嘛！而且小米莉啊，你的人设不是面瘫三无少女么？什么时候开发出吐槽属性了？”
女孩叹了口气：“别叫我小……算了，随便你吧。至于吐槽，当然是跟你这死宅学的。”
“这样就对了嘛，不管什么事习惯就好了，”说着，王哲果断伸手揉起了米莉的头顶，“不过我必须得说一句，我可不是什么死宅，我现在的生活简直充实到爆炸。”
“比如说在补习班里撩初中小妹妹？那确实爆炸了。”
王哲眼神顿时有点乱了：“你怎么知道……不对，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米莉双手交错在胸前，冷笑不止。
王哲：“等等，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放窃听器了啊混蛋！”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