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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百货店里的各式各样的服装,李中申和朴正德装扮成渔民的样子悄悄地来到了蓬莱城那高高的城墙脚下。
他俩每个人的腰带上都插着四十多把从商店各个角落搜刮而来的匕首,李中申和朴正德开始攀登城墙。
李中申先走了过去,用一块布把匕首的刀柄包起来,然后在墙上的石头上找一条缝。
他把刀尖插进去,轻轻地敲进去,祈祷墙顶上上面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祈祷匕首能撑得住他的重量。
他们慢慢地爬上城墙,一边爬一边插进匕首。
有好几次,只要有一阵墙风吹来,李中申觉得他脚下的刀刃一踩上就开始松动起来,他紧紧抓住了他刚刚插在脑袋上方墙缝中的匕首,因为他觉得脚下那把匕首也开始松动了。
悬空的脚下距离地面有50多米,一旦爬上来就得坚持到底,他绝望地从腰带里掏出另一把匕首,寻找石头上的裂缝,找到了一条细缝隙,把匕首刺了进去。
当他抓住匕首时,支撑他脚的匕首掉了下来。
当它落在地上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现在他挂在墙上,不能上下移动。
此时朴正德想在那条掉落匕首的裂缝里再重新塞一把匕首,他终于成功了。
李中申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只剩下几米就可以爬上墙头了,但不知道墙上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也许他们现在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
也许尼莫已经死了?
在没有确切结果之前,现在怎样胡思乱想都是没有意义的。
李中申静悄悄地爬上墙顶前显得格外更加小心谨慎。
他听到头顶上有脚步声,知道有个卫兵走过。
他停了下来,只要再插入一把匕首,他就能爬上墙顶。
他朝下瞥了一眼,看见朴正德的脸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森森的。
头顶上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他继续轻轻插进匕首。
然后,正当他奋力往上一跃的时候,脚步声又回来了,移动得比以前快多了。
李中申抬起头,直视着一个受惊的海盗的脸。
他立刻冒着一切危险,翻过墙头,在那个人拔出剑的时候抓住了他,奋力扑向一边,用尽全力朝那个人的脸上打去。
海盗喘着气,试图恢复平衡,然后无声地倒了下去。
李中申迅速地呼吸着,伸手扶着朴正德爬到墙头,现在又有两个守卫朝他们跑了过来。
李中申站起身来,拔出剑,准备迎战他们。
当他们与两个海盗交战时,金属相互碰撞在夜空中飞溅出一朵朵火花。
战斗的时间很短,因为这两个同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而且形势非常紧迫。
两人的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分别扎进了两个海盗的胸口,卫兵们倒下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李中申和朴正德在城墙上打量了一番,他们似乎还没有被更多的人发现,看来这确实是一条守卫最为松懈的路线。
李中申指着一条通向地面的楼梯,朴正德会意地点点头,他们朝它走去,下了楼,脚步轻柔并尽可能迅速,希望不会有人阻挡。
楼下又黑又静,这似乎是一座死亡之城。
在遥远的蓬莱城中心,有一座高耸的灯塔顶部在闪烁的亮光,但在其他地方,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从窗户的百叶窗或门的裂缝露了出来。
当他们走近地面时,他们听到从房子里传来几声粗鄙的笑声和喧闹声。
有一次,一扇门打开了,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幅拥挤不堪、醉醺醺的景象。
一个海盗醉醺醺地踉跄着走了出来,嘴里骂着什什么,然后就脸朝下倒在石地上。
接着门关上了,没有任何人去管倒在地上没有动弹的海盗。
蓬莱的建筑比墙外另一边东海的建筑要简单得多,他们没有东海那样富丽堂皇的装饰。
如果在李中申不知道蓬莱详细底细的前提下,他会认为这里简直就是一座贫民窟,一座罪恶之城。
但尼莫告诉他,海盗们只是在他们的船上、衣着打扮上和神秘的海神庙里炫耀他们的财富,据说在神庙那里悬挂着定海神针。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街上,时刻准备好了剑。
即使假定尼莫仍然还活着,他们也不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但意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引向了市中心的灯塔。
然后,当他们离灯光很近的时候,鼓声洪亮的隆隆隆隆声突然充满了空气,在黑暗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接着,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和附近的马蹄声。
“那是什么?”李中申小心地环视着一幢建筑物,然后迅速缩回了头对朴正德轻声说:“他们正向我们这边走来。”
火光开始闪烁,巨大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在他们前面的街道上游动。
李中申和朴正德退到黑暗中,看着一支队伍开始飞掠而过。
一名骑手骑着一匹黑色的大马穿过街道,朝着灯塔发光的地方走去。
他身后是一排鼓手,敲着缓慢而单调的节奏,身后是另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
如此人数众多和讲究排场的队伍,这些人一定是蓬莱的其他海盗家族。
他们板着脸,坐在马鞍上,像雕像一样僵硬。但正是这些海盗头目的身后的身影引起了两名观察者的注意。
那是尼莫!
他的胳膊和腿伸展着被绑在一个巨大的须鲸骨架上,笔直地固定在一个有轮子的平台上,由六头海象拉着,由穿制服的海盗牵着。
他脸色苍白,浑身是汗。
他显然非常痛苦,但他的嘴唇绷得紧紧的。
他裸露的躯干上用红笔画着奇怪的符号,脸颊上也有类似的标记。
当他挣扎着试图挣脱缠绕着他脚踝和手腕的绳索时,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但他被牢牢地绑着。
就当朴正德准备扑上去时,李中申一把拦住了他。
“不行,还没有到时候。”他低声耳语说:“跟着他们,我们以后可能还有更好的机会救他。”
他们等待这支队伍经过后,然后悄悄地缓慢尾随着,直到进入了一个宽阔的广场。
大灯塔上发出的亮光照亮着一栋造型怪异的建筑,就像是一根生长在火山口的巨大的珊瑚,这座布满了令人感觉恶心的孔洞的建筑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感到不详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尼莫所说的海神的神庙了!”李中申自言自语地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尼莫带到那儿去?”
“那就让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当队伍鱼贯而入神庙的时候,朴正德和李中申一起冲过广场,蹲在门边的阴影里。
门口没有任何守卫,也许海盗们认为没有任何其他人胆敢进入这样的地方。
李中申环顾四周,想看看他们是否被发现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门口,慢慢地推开了门。
他们俩现在一条黑暗的通道中,从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一片鲜血一般的红光和用古怪语言吟唱的声音。 蒸汽奇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