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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的美和她一比,似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北齐国大美女的桂冠她真是不配了。月儿此时的心境就如同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绝世高手突然间被一剑封喉,跌落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月儿笑了笑,她还有风哥,爱情之中浸润的女人岂不是最美的。
笑笑是第三个进来的,她对那女子道:“你不用害怕,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想见识一下你的美貌。”
那女孩子轻轻道:“我……我不怕,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李清风,因为这三个人是跑回来的,只有他是慢悠悠走回来的。
笑笑见那女子愣在那,忙道:“那两位我已经向你介绍过了。这最后一位名叫李清风,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
笑笑见她还是不做声,只是死死盯着李清风,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子低低道:“我叫顺儿。”
月儿走过来,掐了一把李清风的胳膊,道:“看呆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见到美人就……”
玉泊涵连忙落井下石地过来补刀撇嘴说:“哼!这就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李清风却恍若未闻,走到顺儿面前,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是你……是你!你怎么会来到这?”
顺儿垂首极力掩饰着自己颤抖的音调:“我……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过得还好吗?”
李清风痛心地皱紧眉头,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我很好,你却不好,对吗?”
顺儿勉强一笑:“我过得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差,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定吃了许多苦。”他摆手说。
江沉月凑上前奇道:“风哥,她是谁?你认识她?”
李清风叹了一口气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她就是我与你说过的那一朵奇花。”
江沉月不可置信惊道:“难道她就是你之前的情人?是那个你们大婚在即,却不辞而别的那个女人?”
李清风重重点头:“正是。”
听了这话玉泊涵和笑笑也都是很震惊,但内心却各自打着小算盘。
江沉月才反应过来上前拉开了他们握着的手,问顺儿:“那你当时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又是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的?”
顺儿的眼泪扑簌簌落下,似是再也抑制不住,红着眼眶缓缓道:“我与李大哥相识之时,本是一见钟情。但他却对我的情况知之甚少,我二人当时情浓意洽,许下白首之约。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大婚前夕,我爹为了三千两黄金,将我卖给泸州知府做小妾。谁知那知府夫人悍妒无比,总是找机会打骂于我。有一次,大人出门办事,她就趁机将我卖到了妓院,那之后的日子更是如坠火窟。”
江沉月气愤:“你爹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当真是罕见。”
顺儿冷笑:“这又算什么?在我七岁那年,他就将我娘卖到了妓院。不过三年的时间,我娘就被折磨得害病死了。他整日除了打我、骂我、就是赌钱、喝酒。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小时候我就像一个小乞丐一样四处去翻垃圾堆,偶尔可以捡到半个冷馒头,我会欢喜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后来我长大了,出脱得越来越美丽,我爹他……他居然强暴了我。”
顺儿紧咬嘴唇,鲜血点点沁了出来,这是她心中的隐痛。那伤口如今又被活活揭开,露出了血淋漓的皮肉。
她惨笑着接着道:“后来我家里的人越来越多,许多流氓、地痞无赖、还有隔壁的那个老头子、这些色狼恶鬼、他们给了我爹银子,他们就可以来欺负我,那是地狱般的日子。我本想一死了之,因为我觉得自己好脏,我恨他们,更恨我自己。但是我又不甘心,因为我若死了,对这些恶徒没有丝毫影响。所以我忍,直到有一天,我家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尚。哼!他也给了我爹银子。他也来欺负我,虽然他侮辱了我,我却要感谢他。因为他临走时偷偷塞给我一张银票。我将这银票藏在发髻之中。因为我爹会检查我的全身。平时他为了怕我逃走,总是将我绑住。那一日,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趁他喝醉,逃了出去。”
李清风听到这些惨痛的经历加诸于一个弱女子之身,多年的心结一旦解开,心里都是怜爱和疼惜,他心疼的问:“你逃出去后就遇到了我,对吗?”
顺儿点点头,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逃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客栈住下,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新买的干净衣衫。在那一刻,我突然想重生。那个和尚还真是大方,居然给了我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我终于穿上了崭新的衣服,戴上了美丽的珠花。我觉得我变了,这是上天的眷顾。我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
江沉月忍不住插嘴问道:“什么愿望?实现了吗?”
顺儿淡淡一笑,倾倒众生,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是一个月圆之夜,还飘着雪花。我对着菩萨许愿,希望可以碰到相守一生的良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似乎听到了我的祈祷,亦或者我之前遭遇的苦难太多,老天想要给我补偿。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愿望居然实现了。当我走出那破败的庙宇,雪下得更大了。就在这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踏雪而来,他从山上飞下来,宛如天上谪仙。他看到了我,我看到了他的笑容,我鼓起勇气对他说:“你能带我一起滑雪吗?”
他点点头。
江沉月心内不禁生起一丝嫉妒,因为她能感受到那必将是十分浪漫的场景。在雪中,翩翩起舞……
她不禁问道:“你们除了滑雪,还干了什么?”
顺儿已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好像忘记了痛苦,微微勾着嘴唇:“我们还堆了两个雪人,一个男雪人,一个女雪人。这两个雪人象征着我们俩。那一晚我们两个一直聊天,他还唱歌给我听,直到天亮了,才发现我们竟一夜未睡。我多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过。他因为有急事要办,我们就分开了,但是我们约定三天后就在这里见面,时间是酉时,就在这两个雪人旁相见。我们互相还留了信物。我把头上的珠花送给他,他把身上的玉佩留给了我。那一刻我开心极了。情已定,我本打算可以和他比翼双飞。没想到,我没有等到赴约之时,就被我爹找到。他将我抓回去,用迷香将我迷倒。等我再次醒来之时,已躺在了知府大人的床上。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贩子转了几次手才卖到知府大人那里去的。”
李清风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只知道,他在雪人旁,等了三天三夜,没有等来美人芳踪,只有落寞而去。
顺儿苦笑了一下:“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愿说出的。我不想破坏在你心中的美好印象,可命运无情,让我们以这种方式相遇。不过,能再看到你,我很开心。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玉泊涵一直静静地听着,突然叹道:“好一个美丽的邂逅,听了让人感动。不过老天有眼,又让你们再次相遇,你们应该好好珍惜才对。”说完瞅了月儿一眼。
月儿把目光投向了李清风。
李清风当然明白月儿的心意,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顺儿截口:“你不用说,我都了解。时过境迁,我们当初的约定早已作罢,你不需要解释。更何况我本配不上你。”这聪明而又敏感的女孩早已看穿了一切。她知道这位叫月儿的姑娘是他的情人。就算笑笑不说,她也看得出来。
此时就连江沉月也对这可怜的女孩生出了无限怜悯。她在心中告诉自己除了风哥,她什么都可以帮助她。
李清风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关切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顺儿安慰他:“已上过药,不碍事。”她虽说不碍事,但苍白的脸色,袖口露出的伤痕,看了不禁让人心痛。那沉重的鉄铐已将她的手腕磨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江沉月急迫地问:“风哥,你能否将锁打开?”
李清风已抽出宝剑,只见一串火星散开,这鉄铐居然纹丝未动。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道:“看来只有设计这枷锁 之人用钥匙才能打开。”
江沉月不解:“是谁设计了这么高难度的鉄铐?只为了去锁一个青楼女子?”
笑笑解释:“顺儿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美貌就是一棵摇钱树,老鸨一定会想方设法看住她。”
李清风猜度:“如果没猜错这个鉄铐是苏州赵立人设计,他一生专门研究各种刑具。也只有他才留有钥匙。”
江沉月又问:“那老鸨处应该有钥匙?要不无法打开锁。”
笑笑无奈摇头:“这个家姐早已想到,没想到那个可恶的老鸨居然将钥匙扔进铁炉之中熔化了。” 江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