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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接着道:“眼下最着急的该是带顺儿去找那个赵立人,解开她身上的枷锁。”
李清风点点头:“让顺儿先休息两天,之后我就带她去找那姓赵的。只是没有车马,顺儿如何走出这石山。”
笑笑镇定说:“这你不必担心,明天姐姐会送马车和骏马过来。”
玉泊涵叹了一口气:“你姐姐想得倒真周到。看来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笑笑笑道:“你舍不得吗?不过就算你舍不得,我也不会陪你走。”
玉泊涵又是一声长叹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散离合皆是天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笑笑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我不去缠你。”
玉泊涵只做未闻。
江沉月深情地瞧着他:“风哥,你去哪我就跟到哪,我再也不想与你分开。”
李清风微笑点头。
玉泊涵也故意柔柔地拉长声音:“月儿去哪,我就去哪。”
笑笑瞟了他一眼:“跟屁虫,不害臊。”
准备好一切之后,三天后四人就出发了。
一辆马车,一匹马,行在长长的荒道之上。顺儿坐在马车里,不时地从车窗看一看赶车的李清风,那目光中柔情似水。江沉月不想坐在马车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但是马只有一匹,似乎是刻意的安排。
玉泊涵骑在马上疾驰,她伏在他的背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不住倒退。
玉泊涵温柔地说:“月儿,抓紧我。”
江沉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只是抓住了他的衣衫。”
玉泊涵心内很不爽,故意提住缰绳,突然扬起马鞭又加快了速度,预备来个急刹车,这样美人就可以扑着抱住自己了,他心里打着如意的小算盘,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江沉月知道他是故意,倔强地紧紧扯住衣服,就是不去搂他的腰。
玉泊涵也是拿她没辙,忍不住笑道:“你别将我的衣服扯破,要是扯坏了让你赔。”
江沉月嘟囔着嘴也不做声。
玉泊涵的坏心眼最多,转了转眼珠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突然勒住马头停了下来,正在疾驰的骏马被他生生停住。马蹄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尘土。他自恃武功正在洋洋得意,不过江沉月毕竟不是寻常女子,一个踉跄过后,仍是双手扯着他的披风。
玉泊涵也是摇头苦笑,不过他突然抓起了月儿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月儿本在心中暗笑,却想不到他突然捉住自己的手,她只觉这只手如被电击一般,又麻又痒。她的心也仿佛被电击了一样。马儿又飞驰而去。
荒草连天,万籁俱寂,日头渐渐偏西,夕阳的余辉洒向苍茫的大地。几间瓦房坐落在路旁,这里居然有一家客栈。客栈很小,“如云客栈”四个金字倒很抢眼。一楼只有两张桌子,二楼只有二间客房。老板娘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长着一对兔牙,嘴唇厚得似香肠,笑起来时,眼角满是皱纹。她似乎很开心,好不容易来了生意。笑着招呼的样子好像妓院的老鸨:“四位客官快请坐,我去拿菜单。”
方形的木桌,两条板凳,桌上,凳子上都落满了灰尘。墙上都结起了蜘蛛网,这么脏若不是没生意就是老板娘太懒。
玉泊涵皱皱着鼻子喊道:“老板娘,这么脏怎么坐?”
老板娘陪笑道:“客官,我们这小地方,几个月才能来一次客人,当然不可能天天擦洗。”说着扔过来一条抹布接着道:“老弟,你自己擦擦。”
只听老板娘仍喃喃自语:“菜单跑哪里去了?一到用时就找不着。”
桌凳已擦了一遍,至少没有灰尘了。李清风扶着顺儿坐到了一侧,月儿只有和玉泊涵坐在了一条板凳上。月儿一见李清风对顺儿关切的模样,心内不禁有气。
老板娘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打着官腔:“今个儿,我这真是来了贵客。四位一看都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这位姑娘为何戴着铁铐?莫不是监狱之中的逃犯?”
李清风淡淡一笑:“老板娘,真会开玩笑!”
玉泊涵不耐地冲老板娘叫:“你这人话真多,我们是来吃饭的。你好像特别喜欢打听闲事。”
老板娘撇撇嘴:“那你们赶紧点菜。”
江沉月接过菜单,只见上面写着:“青菜炒面,肉丝炒面。”
她奇道:“就这两种?”
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嗯!”着。
江沉月挤眉弄眼:“就这两种,你还找什么菜单,难道你还记不住?”
老板娘笑眯眯:“菜单上有价钱,我总不好意思生生地开口向别人要钱?”
她仔细一看,发现菜单的右下角上写道:“一百两一碗。”这字迹墨迹犹未干透,显是刚刚写上去,这老板娘看他们气宇非凡,必知不是普通人,所以就看人要价。
江沉月也明白过来她为何要去找菜单了,冷哼道:“一百两银子一碗面,这未免也太贵了。你这看人要价的功夫倒不赖。”
老板娘不慌不忙回答:“姑娘说得哪里话?本店虽小,却是实价店。一向是童叟无欺。”
江沉月柳眉一竖气道:“你这价钱分明是刚刚写上去的。”
老板娘爱理不理的样子:“姑娘若是嫌贵,可以不吃。何苦冤枉人?”
她怒道:“一百两银子可以买一千碗面,你这分明就是黑店。”
老板娘淡淡道:“姑娘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在沙漠之中,一壶水可以卖上万金。在这荒僻之地,一碗面仅卖百两,我还觉得亏本了呢。”
江沉月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李清风连忙和事佬的口吻:“老板娘说得有理,这里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不用找了。”
老板娘将银票揣入怀里,奉承着,笑道:“还是这位相公懂事,怪不得身边坐着位仙女一样的美人?”说罢又瞧了一眼气呼呼的月儿:“几位稍等,我这就下厨去做。”原来这店只有老板娘一个人。能吃上老板娘亲手炒的面也是一种幸运。
老板娘走了,月儿只觉更气,瞪了一眼李清风发泄:“你倒大方的很?”
李清风教育道:“我若不大方,难道要大家饿肚子?或者都去吃你做的炒茄子。”
一想起来自己炒的那发焦的,如炭般的茄块,只觉李清风又在挖苦她。
“你……”
玉泊涵劝着:“算了月儿,不就是一张银票吗?你至于生这么大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
江沉月恨恨地委屈瘪瘪着小嘴:“我就是看不惯老板娘的那个鬼样子。”
李清风仍然讲着大道理对月儿说:“你看不惯人家,没准人家还看不惯你哩?天下间看不惯的事多了,你难道都要去理论一番?”
顺儿也柔声劝着:“月儿,李大哥说得对。对看不惯的事情的忍受度就是包容的度量。我们包容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善待自己。”
江沉月胸中正有一股火没处撒,没想到顺儿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点燃了她的怒火,她一拍桌子瞪着圆眼冲顺儿吼:“这里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道理谁不会说?用你讲!”
大家也没想到月儿会拍桌子发火,顺儿更是吓得直发抖,都已掉下了眼泪。
李清风对江沉月生气的说:“你吼什么?你吓坏她了。她也是一片好心!”
江沉月咬牙,鼻子里轻嗤一声:“她又不是三岁孩童,又不是小猫小狗,我说句话就骇到了?哼!吓死活该!”
李清风瞅着她翻着小白眼的样子,不禁叹道:“你怎会变成如此不讲理?唉……”
江沉月不服气的攥着小拳头抗议:“我没变,我天生就这样。你若觉得我不好,谁好找谁去。”
面已端了上来,三碗肉丝炒面,一碗青菜炒面。老板娘见江沉月正别着头不理大伙,打趣:“哎哟,我的好姑娘,还在为多花银子而生气。姐姐作为过来人,奉劝你一句,这男人的钱,不花白不花。你若舍不得花,自然有人替你花。”
江沉月冷哼一声,转过头冲她撇嘴说:“我的老板娘,你可不要自称姐姐。咱们若一起出去,别人一定以为你是我妈。”
无论任何女人都不喜被人说老了。老板娘也不例外。她无奈叹道:“好好的姑娘,说话却这般尖酸刻薄!将来若是谁娶了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玉泊涵瞧了月儿一眼,宠溺着悠悠道:“我倒希望这个霉头倒在我身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沉月瞪了他一眼:“你也来欺负我?”
老板娘正在问:“这碗青菜面是谁的?”
李清风忙道:“青菜面是月儿的。”
江沉月冲他气呼呼找茬嚷:“你凭什么给别人点肉丝面,却只给我点青菜面?”
她平时基本上吃素,他自然知道。可此时她心里有气,就故意找茬。
李清风无奈笑笑道:“你若不想吃青菜面,咱俩换,我的肉丝面让给你吃。好不好?”
“谁要和你换?”她不依不饶的口气。
李清风也不想在和她纠缠下去了,无奈耸肩:“哎,不换拉倒。”
顺儿的手都受伤了,又戴着铁铐。她挣扎着自己夹面,纱布摩擦在镔铁上,鲜血浸出染红了纱布。
玉泊涵见状,心里又有了小九九,赶紧心疼地劝说:“顺儿姑娘,你不必逞强。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让清风喂你吧。”
江沉月放下手中的面横了玉泊涵一眼,没有温度的声音:“你倒出的好主意。”
玉泊涵故意装得懵懂不知,打岔道:“那你不让清风去,难道你去喂?我倒是想去代劳,不过怕顺儿姑娘看见我反胃,反倒吃不下。”
李清风瞧了瞧月儿,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见。
“你要喂就喂,看我做什么?”江沉月气呼呼地说。
李清风也不做声,用顺儿的筷子挑起了面条去喂她。
顺儿的眼圈已红了,哽咽:“谢谢你,李大哥……”
李清风微微一笑,柔声:“没事,你快吃,多吃一些……”
玉泊涵也已经扒拉了二口,却发现月儿的面仍是纹丝未动。
“月儿,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赶忙温柔提醒。 江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