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玄机刘东红心怀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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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宝起身说:“我去打水去。”红缨笑道:“六哥,就等你这句话呢。五叔出去了,就该你招待大家,是不是?”衍宝回头笑了笑说:“红缨嘴残火!”去桌上拎了那两个电壶,掀门帘出去了。
衍宝打了开水回来,给大家都倒了水后,又过了十多分钟,汪耀臣方掀门帘子进来,说:“正在给杀猪,等承办好,怕就到一点去了。咱人多,就不到灶上去吃了,咱自己做饭。”红缨笑道:“我刚还背地里说五叔啬呢,果然还真啬。是怕到灶上吃了,费你几块饭钱吧?”耀臣说:“照红缨这样说,五叔不是啬,而是大方了。供销社的灶上是不收钱的,免费吃。咱自己做饭,可是要花钱的。我既然要求了别人,不准把熟人领到灶上吃饭,我自己先要做到,是不是?”红缨说:“五叔大公无私归大公无私,但是啬还是啬。唐家河饭店该不免费吧?为啥不请我们去呢?”耀臣说:“这死女子嘴还真能说。红缨,五叔今儿就是要专门考考你,叫你给咱炒菜。咱汪家的媳妇,茶饭不好可不行!”红缨说:“只要你们敢吃,我就敢做!”大家笑一回。然后便准备做饭。红缨建议熬洋芋豆角汤,烙锅盔,可以顺便多烙一些,吃过饭后她给衍华拿去做干粮。耀臣笑道:“红缨可真会盘算,把我吃了占了,还说我啬。”又说:“你也不用跑路,我去打个电话,叫衍华一会儿过来。”说着便出去。红缨便让衍宝等三人刮洋芋、择豆角、剥葱,她则去面缸里搲了半盆子面,去了门外。
汪耀臣的灶台靠墙盘在窗外的房檐坎上,安放了两口三号锅,方烟囱从灶台左手侧沿墙砌上去,直穿出房檐去。房檐向外延出了许多,即便下大雨也不会漂到灶台上。烧的是一百斤二元的尺把长的劈柴。一张案桌支在灶台的右手侧,下面的抽屉放置碗和盘子,桌面上靠墙放着各类调料及筷子篓等,铲子、饭勺、笊篱等等厨具则挂在案桌上方的墙上。案桌正中放着一张小案板,耀臣自己做饭时,便在这案板上擀面或切菜。供销社有好几个老职工也经常自己做饭,他们灶台的盘法与耀臣基本一致。
红缨正在案上揣面,忽然听见脚步响,知是汪耀臣转来了,便回头笑问:“衍华来不?”耀臣说:“学校农场今儿挖洋芋,衍华还没回去。我等一会儿再打一回电话。”红缨说:“不消打了。还是我去学校吧。我毕业以后还没回过中学呢,也想回去看一下。”耀臣便不再坚持,走到案桌前一看,说:“想不到红缨揣面这架势还是有两下子的,你还谦虚,说不会做饭。”红缨说:“说归说,笑归笑,姑娘家哪有不会做饭的?我也做得不是多好,只是比我妈做的好吃一点点。”耀臣笑一下说:“还顺杆爬开了。——红缨以后怕还真是衍字辈最厉害的媳妇了。”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后,耀臣说:“我去看猪杀得咋样了。饭做熟了过去喊我。”倒背起手,往院子后面的屠宰间去了。红缨冲着他的背影高声说:“五叔到底是领导,到处都当甩手掌柜的。”
吃过饭后,红缨将钱交给衍宝,让他等猪杀完后,将猪肉及其它一应物品置办齐全,与衍举、衍平先回,不要等她,她去中学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走呢。又一再叮咛衍宝:务必将各项花销开列清楚,不要落话把子。然后,她又跟耀臣说:“五叔,那些帆布手套叫我六哥、七哥他们先捎回去。四叔说了,钱叫你先垫上,他下回叫人给你捎来。”耀臣哈哈一笑说:“都来铲我,这工作人也难当。你给我哥说,这钱可不是白垫的,要算利息。”红缨一本正经地说:“话我一定带到。”耀臣又说:“到中学后你给衍华说,叫他有空了就到我这儿来。才尿远一截路,永不见来找我。叫别人还当是我皮薄,舍不得管饭,不敢叫衍华来呢。”红缨说:“我一定教训他,叫他天天都到五叔这儿混饭吃。”拿网兜装了四角子锅盔提上,笑着出门去了。
红缨一路目不斜视,走得飞快。经过公社门前时,冷不防被人叫了声“张红缨同志”。急忙扭头一看,却是文教干事刘东红站在公社院门口,端着老碗正在吃饭。红缨笑道:“刘老师喊我呀?我还当是谁呢,吓了我一跳。”刘老师说:“红缨吃了没?”红缨说:“刚吃过。刘老师有事吗?”
“还真有个事。这一打岔,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不过,听说你订婚的阵势大得很,毛校长都去喝酒了,也不叫我。”
红缨微红了脸说:“哪是订婚呢,只是看了个家。真订婚的时候,一定把你喝醉!”刘东红往嘴里扒拉了一筷子米饭,吧唧吧唧边吃边说:“红缨你过来,真有个正事要给你说。”红缨笑问:“还有啥见不得人的话不能大声说?”刘东红说:“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愿意听了,全当我没说。”红缨便一边往公社院门口走,一边说:“还弄得神秘得不行!”到了他跟前,又问:“到底啥事?”李东红夹了一片肉填进嘴里,边嚼边说:“不是前一向说的民办教师那事嘛?最近公社研究了一下,计划招五到六个。原则上要考试,公平竞争。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想叫人给你捎个信呢,又怕你不稀罕这事,今儿你刚好来了,就问一下。”
红缨笑道:“刘老师这话可有点怪了!这么好的事情,我还能不稀奇?只怕是刘老师不愿意叫我知道把?”刘东红说:“天地良心!我只是瞎琢磨,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汪局长会不会给你在城里找个工作呢?害怕你不稀罕当民办老师。昨天在想,今儿早上还在想,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通知你呢?”红缨说:“看来我还是运气好,要是今儿不到唐家河来,还真把这好机会错过了呢!”刘老师便说:“走,到我房子拿报名表去。”
红缨便跟他去了办公楼二楼。刘老师开了门牌为“文教干事办公室”的208室的门,将红缨让进去。这间办公室既是办公室又是宿舍。靠前窗是一张办公桌。两个竹壳电壶用白搪瓷托盘盛着靠墙放在桌子左侧,电壶上盖着白色镂空盖布。桌子中间码了一些书,右侧摞着几个笔记本,还放着一红一蓝两个墨水瓶及一个笔筒。笔筒里插着一粗一细两只毛笔、两只削过的铅笔,一支红芯,一支黑芯。一排土红色的柜子横摆在房中间。柜子一端紧抵着随门进去的这面山墙,另一端与那边山墙之间挂着一道白色门帘,恰好将这房子一分为二。刘老师说:“红缨你坐,我寻报名表。”红缨笑道:“我把领导的房子参观一下。”在外间四下看了看,然后又掀帘子进了里间。里间摆着一张大床,床单很干净,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把二胡。里间的窗台上摆着牙缸牙刷等物,还有一瓶头油及一瓶雪花膏。红缨笑了笑,出到外间说:“刘老师还挺爱美得嘛!我以前还老纳闷,刘老师咋细皮嫩*肉的呢?原来是拿雪花膏养着!”刘老师笑道:“再嫩也没有红缨嫩。”红缨腾地把脸红了说:“刘老师这是啥话?!”刘东红也把脸微微一红说:“对不起,一句玩笑话。”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到红缨面前:“你尽快把表一填,盖上大队的章子,星期六以前给我拿来。”红缨将网兜挂到胳膊上,双手接过报名表说:“谢谢刘老师,如果当上民办老师了,一定请你吃饭。”刘东红又端起碗吃起饭来,边吃边说:“等我把饭吃完,再给你取样东西。”
“还有东西啊?”
“对呀,反正对你有好处。”
红缨便将报名表叠好,装进上衣口袋里,又有一句没一句跟刘老师说些尴话。
“刘老师也喜欢音乐啊?”
“你是说那二胡吧?以前我也不太懂啥音乐。那一年在中学看了你演的样板戏后,就买了二胡,慢慢练起来了,现在也能拉几个曲子了。”
红缨微微一笑说:“是吗?”刘老师欲言又止,却也一笑,半日后方说:“我有一个事想求你。”红缨看他一眼,笑问:“我能给你办啥事呢?”
“你给我找个对象吧。”
红缨暗吃一惊,疑疑惑惑地看他一眼说:“啊?!你没结婚呀?我一个姑娘家,咋好给你介绍对象呢?”刘老师说:“我娃他妈不在了。也不怕你笑话,这几年我一直……既然你跟汪衍华事情定下来了,我也该找个对象了。”红缨一下子把脸红了,尴尬的一笑,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刘老师也讪笑一下,又说:“红缨你别紧张,我没啥恶意,只是一直对你有好感。反正你也有对象了,今儿把话说开了,咱们以后打交道反而自然些,你说呢?”红缨把头低着,轻声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跟衍华是从小耍大的。……其实……,哎呀,看我都说些啥话呢!”说着又笑了起来:“刘老师今儿喝酒了吧?酒话我可权当没听见!”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