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缠身郭瑞年受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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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徍拿着绳子欲捆汪衍弛时,汪衍弛终于颤颤巍巍的开口说话了:“瑞年,叫我把裤子先穿上行不?要不,叫我咋见人呢?”郭瑞年喝道:“日*你妈!现在知道羞丑了?知道羞丑还做这丧德的事?你少蹭拧!小心我把你骟了!”纠徍把汪衍弛绑了个结结实实,直起身来后,喘吁吁地问瑞年:“都给绑住了,现在该咋弄?”
瑞年想了半日方说:“咱走,百川叔想咋弄就咋弄。”纠徍应了一声,又偷偷看了一眼何秀莲,就与瑞年厮跟着,朝门口走去。瑞年正要迈过门槛时,忽听得何百川带着哭声喊道:“好瑞年呢,你不敢走呀!你走了,可咋下得了场啊?!”瑞年回头一看,只见何百川已经跪在了地上,早已眼泪汪汪的了。瑞年便又只好不走了,想了想,吩咐纠徍说:“你去跟汪队长说一下,看他咋处理。要不就把毛医生也喊来。这几个怂血倒没流多少,怕还是得叫医生看一下。”
张纠徍走了后,瑞年又去西山墙下拿了条长凳子往当门口一放,背对场院在凳子上坐了,看着何百川,刺啦一笑说:“表叔,没吓着你吧?我其实不歪,只是吓唬这三个狗怂。你先想办法哄说秀莲把衣裳穿上。要不一会儿队上来人了,她还精沟子,咋见人?”何百川低头应了一声,便过去跟老婆一道哄说何秀莲。好容易才拉她起来,连促带拽的将她弄进了绣房里。片刻后,何百川一个人从女儿的绣房出来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拾女儿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他将女儿的衣裳送进绣房后再次出来时,却瞅了汪衍弛半日,长叹一声说:“好娃呢……”汪衍弛却呸了一声,怒骂道:“日*你妈!把谁叫娃?!”何百川便不再言语,默默地走到门口,在瑞年身边坐了,从裤腰间取下长杆烟袋,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底绣有并蒂莲的半旧烟荷包,从里面挖了一锅烟末,拿指头蛋子按实了,划根火柴点上抽了起来。半日后,他又回头问瑞年:“你吃烟不?我屋有羊群烟,给你拿去?”瑞年摇头说他不吃烟,却又在屋里环顾半天,突然问道:“百川叔,你那三个小娃呢?咋一直没见?”何百川闻听此言,一下子脸色大变,急忙问道:“衍弘,你刚到里屋去把满娃子他几个咋了?”汪衍弘恼恨恨地说:“死不了!都在炕上绑着呢!”
何百川便又跟瑞年说一句:“瑞年,表叔屋这事叫你笑话了。”遂站起身来朝三个儿子的睡房走去。约莫两袋烟功夫后,他手里握着一把青草出来了,身后紧跟着三个儿子。大儿子满娃子一见汪衍弘就扑过去,朝他身上狠踹了两脚,骂道:“日*你妈!把老子绑起来还不算!还给老子喂草吃!”他的两个兄弟也依样画葫芦对汪衍弘又是踢又是骂。
瑞年看得笑出声来,也骂道:“汪衍弘!日*你妈的,还长本事了,欺负小娃儿呢!现在咋不还手呢?”汪衍弘把嘴捏得严严的,一声儿也不吭。何百川急忙呵斥几个儿子说:“少胡球闹!到一岸子耍去!”儿子们就不再踢打汪衍弘,齐刷刷朝大门口走去。瑞年急忙起身将凳子拎到一边。看着那三个崽娃子扑出了大门,又在场院里戏耍开了,瑞年不由得又笑了,自言自语说:“这狗日的满娃子唉……”然后,他又将凳子在当门口摆了,面朝里往上一坐,又给何百川招了招手说:“表叔!你也过来,坐我跟前!”何百川便过来在他身边坐了,讪笑一下说:“昨晚上的事,叫你笑话了。”瑞年看他一眼问道:“啥事?”何百川便又叹息一声说:“不提了,不提了!丢人的事!”瑞年正纳闷时,忽听得汪衍弛叫骂起来:“日*你妈的何百川!你说得轻松得很!谁晓得你把我大欺负了多长时间!我只X了你女子一回,就不行了?还叫人把我绑起来!”何百川又瞅了汪衍弛两眼,叹道:“好娃呢……”汪衍弛怒骂道:“日*你妈的!想占我便宜!我是你大你爷!”何百川又无力的叹了一声说:“好娃呢……”早已泪流满面了。瑞年看了何百川两眼,又看汪衍弛两眼,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了,想问何百川呢,又没好意思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纠徍厮跟着汪耀全及五六个民兵来了,毛浓胜空手搭巴掌的也跟来了,他是直接从地里过来的,没顾得回家取药箱。何百川、郭瑞年都急忙站起身来,何百川且将凳子拿到一边,让他们进来。毛浓胜首先快步抢进门来,去给汪衍弛兄弟三人逐一检查伤口。汪耀全也跨进门来,却在门里三尺远处站定,双手往腰间一叉说:“百川,你这个事情呀……”……。那些民兵和张纠徍却并未进屋,只是在场院里站着。
郭瑞年看了耀全一眼,喜形于色说:“耀全叔,我都等急了!那三个狗日的就交给你了,我放羊去呀!”汪耀全却严肃地说:“瑞年呀!你狗日的把祸闯大了。”瑞年吃了一惊,急忙问:“我咋了?”汪耀全说:“你狗日的呀!汪衍弛弟兄伙的就是犯了天大的法,也有国家来处理,你不能拿锥子捅人家呀!”说话间,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汪衍宝、汪衍举二人早已抢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了郭瑞年。郭瑞年急忙说:“耀全叔!你弄错了!是汪衍弛弟兄几个强*奸何秀莲,我来救人来了,为啥抓我?”汪耀全正色说:“瑞年,你救人是事实,捅人也是事实。你犯没犯法,我说了不算,得给公社汇报了才知道。”又朝衍宝、衍举喝道:“把瑞年带到会议室去,先关起来再说!”
瑞年闻言冷笑一声,猛地一挣,竟挣脱身来,却又反手扼住了汪衍宝的脖子,且将锥子尖抵住衍宝的太阳穴,厉声说:“汪耀全!我算是知道了!你们汪家都是一伙的!你现在是叫你娃子活,还是叫你娃子死?我这一锥子下去,他就没命了!反正我只十二岁,杀人不偿命!”
汪耀全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有点慌乱了,但他毕竟当了多年的队长,大场面见得多了,因此片刻之后他又镇定自若了,淡淡一笑说:“瑞年,不是我要抓你,是国法要抓你。要是你真犯了法,就是现在不抓你,过几天国家还是要来抓你。要是你没犯法,就权当长个记性,过两天还不是把你放了?听话,不要胡来。我当然也可以不抓你,但是就怕你大要受连累。要是他害怕你受法,叫你跑了,抓的怕就是你大了。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受上几年法,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自己思谋,要是不顾惜你大了,现在就放你走。要是你还有点孝心,就先去会议室呆几天。”郭瑞年沉思了一会,放开了汪衍宝,却将锥子装到了衣袋里。
汪耀全又说:“瑞年,这锥子不是个好东西,把它给叔。另外,咱样子要做到,得把你的手先绑起来。”郭瑞年默不作声的将锥子掏出来递给了汪耀全,又将手往身后一背说:“是我自己叫你绑的。要是我不愿意,谁也绑不住我!”衍宝、衍举绑他的时候,他又说:“我的四个羊还在后坡上放着,得叫个谁给我吆回屋去。”汪耀全便喊:“九娃子!去给瑞年把羊吆回去。”张纠徍应声拧身飞跑着去了。
郭瑞年被反绑着手押往队部去了。汪家老院子碎娃们多,上了年纪的老汉老婆子也多。沿途便有不少碎娃及老汉老婆出来看热闹。有的就站在自家院里看,但也有些碎娃及老婆子却跑到路上来看。好几个碎娃都紧跟在瑞年他们三人后边,一路走一路蹦跳,还不停地喊:“郭瑞年,反革命……反革命,郭瑞年!”瑞年回头怒目圆睁说:“我不是反革命!”一个碎娃便说:“不是反革命绑你弄啥?”郭瑞年闻言大怒,拧转身就要往那碎娃跟前扑。汪衍宝急忙一把扯住他说:“瑞年,你何球苦!跟碎娃计较啥?”
郭瑞年咬牙切齿骂一句:“日他妈!救人还救出乱子来了!”回转身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就满含了两眶泪水,回头问道:“衍宝哥,为啥我救人还犯了法?汪衍弛弟兄伙的糟蹋何秀莲就没事?”汪衍宝说:“谁说他们没事?没看还有好几个民兵在底下留着?那几个怂受伤了,总的先给摆治吧?不管对谁,总得讲革命的人道主义,是不是?”瑞年不再说啥,只管默默地走路,突然他又叹了口气说:“要是汪衍弛没事,我看这社会还真瞎了!就是旧社会强*奸妇女都是犯法的。”汪衍宝急忙呵斥道:“郭瑞年!你少胡说!”汪衍举也说:“瑞年,你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还好我跟衍宝哥都不是多事的人,你刚这话要是别的人听到了,只怕你真要戴一顶反革命的帽子呢!”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