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人性禁岛(全集)

第16章 致命的刺激

人性禁岛(全集) 破禁果 24641 2021-04-06 09:54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人性禁岛(全集)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致命的陷阱(1)

  “嗯,我实话实说,里面是黄金,都是沧鬼这几年贩毒和走私军火赚得黑色财富。他不敢拿去洗钱,也或者是没合适的机会,所以只能兑换成黄金,藏在这世外的荒岛上。只可惜现在全被野猴子抢走了。”他见我逼问得紧凑,就不再拐弯抹角的隐瞒,以免招致杀机。

  “一共有多少?”我问。“嗯,好像有十箱,每箱二十五公斤。”黑衣老大一说完,立刻听得我一阵激动。五百斤黄金,意味着什么,那得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能积攒出这么多金子,这笔财富,都可以买下东南亚几个小国,自己去做皇帝。

  “你们的船修理的怎么样了?大概还要多久才能修好?”我尽量抓紧时间问他话。这个家伙明白,我问得都是一些至关重要的讯息,虽然他脸上还强装微笑和善意,但眼神里却闪动着警惕。

  “这个很难说,动力机舱的控制台被严重炸毁,船上倒是备有零件,却没曾想备用控制台上的零件,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修不好的。”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为了万无一失,我故意装出怒斥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想死?”说完我拔出军靴里的匕首,恶狠狠地瞪着他。

  “动力舱就是我用三颗手雷炸毁的,依照我当时的估算,三天左右就可以修复,你却谎话连篇,说修不好大船。是不是想让我留着你,去跟船上的人谈判?”

  “呵呵,你看我疼得脑袋发昏,记不得修复大船的准确信息了,不过你绝对放心,我是铁了心帮你对付沧鬼这个恶魔。他害人无数,我早就想除掉他了。”说完,他居然跪在地上,卖弄着孩子气,再一次虔诚地向我表示忠诚。

  “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干掉沧鬼,取得……”我话还没说完,蹲伏在地上的黑衣老大,像黑夜里疾驰而过的马路车影,从我眼前消失了。

  “啪”的一声,我感觉后颈被人的手掌砍了一下,两眼出现眩晕。这家伙暗藏的杀机,猛然间暴露,我忙把握在手里的锋利匕首向后猛一挥。

  却见许多矮树的叶子被削落下来,而黑衣老大又像闪光灯的速度,再次绕到我的身后,对准我的脖颈猛砸。我心想这下不妙,如此下去,脖子会被他砸断,得赶紧摆脱这种被动的交手。

  我猛地向后一仰,使自己像只蜷缩起来的刺猬一样,往山坡下面翻滚。幸好身上的衣着很厚,只是脸颊被低矮的坚硬植物划伤不少。

  在一棵树木挡住我继续滚落的身子时,我猛地用匕首扎进树干,刹住自己趔趄的动作。大脑里的混沌意识还在旋转,使我双目发昏,接近呕吐的感觉。

  这黑衣老大的真本领实在了得,难怪那些生猛的恶汉会惧怕他这个油嘴滑舌心狠手辣的家伙,原来他是个一流的忍者。

  忍者在日本就是刺客的意思,格斗起来,以身形的急速移动造成对方的眩晕,再出其不意的将其杀死。这个家伙能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变态的动作,忍术肯定到了上乘。

  我狠狠的摇了一下脑袋,使自己尽快清醒,同时举起手枪向上面他可能躲藏的地方连射,一是压制住他的攻击,二是希望靠运气将他射死。

  这时,黑衣老大已不见了踪影,他在我滚落坡下的短短十秒钟内,急速脱身隐蔽了起来。我蹲趴在原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任何可疑的异动。

  在这么短的距离格斗,如果再用狙击步枪,等于找死。所以我一手攥着手枪,随时向他射击,;一手紧握匕首,随时保护自己。与此同时,我的脊梁骨和脖子后面还是直冒冷汗。

  幸好多年的战场作战养成了极为专业的俘虏习惯,就是先把对方打成重伤,并卸掉他身上任何的武器。要是当时黑衣老大身上窝藏了一把利刃,或者忍着飞镖,恐怕我的脖子现在就被割断了一半。

  他现在是光着身子,隐藏在我周围茂密的植物后面,因为他没有任何武器,一旦和我拉开距离,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而且,人在裸体的情况下,战斗力会下降很多。

  周围的树木最高也不过两米,多是稠密的矮灌木,要真在树林里遇到这样的对手,很可能被他从高树上飞窜下来顷刻扭断脖子。

  致命的陷阱(2)

  虽然我以前多是和欧美国家的特工交手,见过不少新颖的杀人武器和招式,最终险象环生战胜了对方。但遭遇如此诡异的忍术高手,还是头一回。

  对一个将死的人,讲再多的秘密也无伤大雅,他刚才那么痛快地回答我的问题,估计是心里早已盘算好了,趁我稍不注意就想杀人灭口。

  我现在一动也敢动,因为先动的一方会分散注意力,这对普通人来讲,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对于杀手之间,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这样耗下去,只有一种结果,就是他趁黑溜走。他是不会再和我交手了,除非他有了利器,否则再想和我贴身近战,也是在找死。我的肩膀此刻也疼痛得厉害,里面可能渗入了雨水。

  这家伙也受过心理的特殊训练,从一开始对话,我们就猜到彼此是在演戏。他肯定知道,山谷顶上根本没什么洞穴,也更没有什么医护人员,说那么多饱含妥协的语句,只是为了麻痹我,等待时机将我干掉。

  也亏着有两张厚厚的熊皮,他才看不到我的另外一把手枪和匕首藏在身体的什么位置,要不然,他定会瞬间从我身上取走,那我可就危险大了。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得一边堤防着他一边思考对策。“我知道你就在藏附近,你正流血不止,马上就会感到寒冷,然后心脏慢慢停止蠕动。我手上有枪,你敢触动一根细小的树枝,我的冲锋枪就会把你打成马蜂窝。”

  心理战术虽然对这个上忍不怎么好用,但这也是唯一诱惑他的办法,更主要的是我大脑还未完全回复清醒,所以故意讲些犀利的语言,让他以为我摆脱了脖颈被重击后的眩晕。

  “你肯定不会回答我,你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虽然你知道我的位置,但又能奈何我?”我还是啰嗦着一些无谓的话,让他以为有机可乘。如果他熬不住,想从出来和我搏上一把,这样我就有机会将他射杀。

  “五百斤黄金,三四十个女人,恐怕你以后是享受不到了。可惜你这么高的忍术,竟然在这样的条件下和我对决,真是我的万幸和你的不幸。”我一边说着刺激他的话,一边死死盯着周围的动静。

  “你的血液已经损失几百毫升了?是不是很想用布条之类的东西箍住腿上的动脉。只要你喊一声投降,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止血。当然,你肯定不会信任我,其实我没欺骗你,谷顶上确实有山洞和医务兵,只是你太过猜忌,落得死在自己的冲动上。”

  这个家伙还是隐匿在周围不出声,我现在必须沉住气,既要拖住时间让他失血,又不能延误到天黑。

  “虽然你刚才重重打了我几掌,但是一个受重伤的忍者,又能发出多大的力气,挠痒痒而已。”我也是害怕他再度攻击我,所以蛊惑他放弃再度肉搏的念头。

  就在我话音刚落,他竟悄无声息绕到了我身后,“嗖”地一下窜起,手握一根折出尖刺的木棍,向我的脖子扎来。

  在我刚才叽里呱啦说着一堆废话的时候,我也冒了一次险,故意忽略身后的安全,引诱他攻击我。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既没有枪,也没有匕首,充其量用木棍石块之类的东西伤害到我的后脑。

  兵不厌诈,我早已偷偷把握手枪的手掖在了最外层的熊皮伪装下,枪口垂直向后,就等着他中计扑来。

  “砰砰砰”我的手指迅速地连抠扳机三下,子弹从背上的熊皮底下钻射出去,打在了这个裸体忍者的胸膛。

  枪,永远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杀人方式,他的一身好忍术就这样输在了子弹的速度下。

  这家伙挣扎着捂住胸口,临死前还不忘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憋了半天才从带血的嘴角挤出一句话:“卑鄙!”

  我当时就疑惑不解,为何他要骂我卑鄙。难道是因为我没和他公平决斗,还是因为我没主动给他刺死。看他黝黑的肤色,一直以为他是个东南亚人,但从他死前的这句话推断,他更像是个日本人,一个有着东洋武士精神的日本人。

  想想真是可笑,当年日本侵略军妄图吞并亚洲,不知用过多少次卑鄙手段袭击他国军队和良民百姓。

  他临死前竟骂我卑鄙,这哪是崇尚公平决斗,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会死在我的手里。可是人一但死亡,就没有了实质属性,任凭活着的人们怎么运用唯心论,都不能抹杀他生前的无知和罪孽。

  致命的陷阱(3)

  我的肩膀已经疼痛难耐,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到山洞,让池春再度为我包扎。大船上的男人估计还剩十三四个,至少他们不敢再贸然上岛了。

  冒着黑暗黄昏里的密雨,我回到了山洞前。“池春,芦雅,伊凉,不要开枪,是我回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喊完话后,迟迟不见洞内有人答复,我的额头一下冒出冷汗,心也像被热饺子烫到一般,很怕她们出了事。

  于是,我在溪边捡起一块石头,斜着向洞里丢去,看看有何动静。“嗒嗒嗒,嗒嗒嗒。”枪声立刻在里面响起。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追马,你们的船已经被我炸毁,别再为沧鬼卖命,想活着离开岛就好好合作,不然你们几个就在洞里同归于尽。别以为老子不敢,信不信丢十颗八颗的手雷进去。”

  我气急败坏的对着洞口喊话,并不见里面的敌人回话。过了良久,一个小脑袋从洞口探出。“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吧,我们都担心你呢。”芦雅说着,抬起胳膊向洞里使劲儿召唤:“误会了,不是坏人,是追马回来了,呵呵哈。”

  “芦雅,你让池春和伊凉都站到洞口来。”我还是犹豫着对洞口的芦雅喊话,并没走进洞里的意思。这时池春也出现在洞口,高兴的对我喊到:“你快进来啊,洞里没有坏人,别淋在雨里,伤口没弄湿吧?”

  “伊凉呢?她在哪?让她也到洞口来。”我是铁了心要看到三个人平安才可以进洞。伊凉总算出现了,她急切地对我说:“我在这里呢,你多疑了,洞里没有坏人,我们几个刚才在大石后面睡着了。”

  我仔细观察了三个人的眼神,未发现异常,才试探着进洞,在里面谨慎的检查一边,才长长吁了口气。忙脱掉熊皮,升起火来。

  抚摸着芦雅的头,看着她们三个还好好的,我心里非常高兴的说:“不要以为我神经质了?我是担心你们被坏人挟持,诱我中了圈套,假如我被打死,一切全完了。”

  “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被逼到讲假话,让坏人诱捕到你。”伊凉含着眼泪对我说。她那娇柔的面容,充满了无限神情。

  “我也同样担心你们神经质,自从给了你们武器,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们没有打过仗杀过人,在这种环境下心里压力极大,极可能承受不了恐慌乱开枪。”

  池春在我说话的空当,已经为我解开肩膀上的绷带,重新开始敷药。她说:“你说得对,我也担心着这个问题,尤其是芦雅,胆子最小。”

  芦雅立刻抱怨到:“我年龄最小,不是胆子最小,我怎么可能乱开枪,我都不想对任何人开枪,甚至摸一下枪。”

  “傻丫头,你不懂,池春的担心是对的。这个岛上有很怪异的讯息,一但传入人的大脑,就会使人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正因为你年龄最小,才容易受到干扰。”

  我以一种放松的姿态说着,怕芦雅担心其他灵异的东西。其实,她本就是个胆子小、嘴巴倔强的小女孩,从我在小镇刚见到她时就能看得出来。

  我们以前所处的环境里,有很多人为的电波讯息,而且有社会这个框架保护着我们的心态。

  现在在岛上居住了近一个月,正是身体反常发生转变得时段,所以我们都得小心,不然就会出现心理疾病。

  池春给我包扎好伤口之后,用力的抱住我的背,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坏了,才表现的这样。

  我最担心的是大船快要修好了,如果让剩余的恶贼离开这座岛,会引来一系列恶果。

  这一夜,我对女人们讲了很多战胜敌人的话,尽力使她们的焦虑缓解下来。

  如何进入船内消灭里面的敌人,是后面最大的难度,和黑衣老大交手之后,可以想象的出,沧鬼又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

  而且,舱内的布局我还不是很清楚,贸然进去的话,比在岛上用狙击枪远远射杀他们的风险大很多。但事态至此,敌人估计不会再轻易出来,轮到我主动进攻了。

  假如我还像第一次那样跳进海水中,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大船,恐怕身体吃不消。肩膀上的伤口,很怕海水浸泡,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消灭敌人,我也好及时处理伤口。

  沧鬼是不会轻易死在我手里的,他赢我的可能性更大。有时候,没有胜算的事也得逼着自己去做,不想冒险进入大船,就注定像溪水中的鳟鱼,永远宿命在这荒岛之上。而且鬼猴还是一个相当大的隐患。

  我对池春说:“天亮之前,我想潜入大船,如果遇到不测,你们谁也不要难过,更别放弃生存的希望。溪水里的鳟鱼够养活你们一辈子,捉鱼的几种方法,我都教过芦雅了。不要学我去大泥淖捕杀鳄鱼,那不是女人能够捕杀的动物。你们要把生活范围永远控制在院子周围。关键时刻就用枪保护自己。”

  话还未说完,三个女人就扑进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那一幕仿佛是生死离别,从来没有过的伤感,瞬间击碎人的心尖。

  致命的陷阱(4)

  此刻女人的眼泪,留得住男人的心,却留不住男人的意志。那艘大船绝对不可以放走,沧鬼还会带更多的人来取宝箱,那个时候,岛上的人谁也别想安宁。

  海魔号要是和沧鬼达成协议,联合起来进攻,就更使我们劫数难逃。所以,不能被女人的眼泪牵绊住,只图一时的妥协,而错过最后一丝胜利的机会。此时的机会,对流落在这岛上的任何人,永远都不会再来。

  女人们一夜未睡,她们想着我在黎明之前就要负伤潜入大船,又怎么能睡得着。

  雨水终于有了停止的迹象,我把一切交代好,背负着必须的武器,起身去洞口往谷顶上爬。

  芦雅哭着追了出来,抱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你别去,我们不要大船,不要大船,就这么在岛上躲着。呜呜呜呜……”

  这个孩子哭得很伤心,我松开握在手中的麻藤,爱抚着她的头,池春和伊凉也站在洞口很伤心的流泪。

  “不要哭,要坚强,你们这一哭,我就会有牵挂。我必须得去,你们知道的。所以,你们要勇敢生存下去,无论我回来与否,你们都要顽强的活下去,万一哪天落在敌人手里,记得给自己留一颗子弹,打在太阳穴上,这样不会感到疼痛。”

  “你去吧,一定要回来,记住我是你的妻子。”伊凉终于忍不住,放声说了出来。池春一把将伊凉抱进怀里,同样泣不成声的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但是你要活着回来,不要硬取。你懂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嗯,明天黄昏之前,如果我没回来,这个山洞就不要住了。你要带着她们寻找别的山洞,坚持到一个月后再回来。那时候,估计大船上的恶贼已经离开。”

  天色已经由不得我拖延,我最后厉声说:“别把我想的太好,我杀过很多人,干过坏事。我之所以保护你们,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在岛上孤独。你们就是你们自己,不是我的什么人,大船上有很多女人,说不定我自己开船丢下你们就跑了。哈哈哈,都进山洞去吧,不用这么多情,我不需要的。”

  说完我看都不看她们,抓起麻藤使劲往上爬去。按照上次的方法,虽然肩膀让我有些不便,但我还是幸运地没摔着,安全下到谷壁。

  现在不是疗养的时候,一场更热血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必须带着一颗无牵无挂心,和一份平和心态去战斗。太多的牵挂,反而会拖累了我。

  慢慢跨过黑亮的海藻,我开始走进冰冷的海水中,周身的伤口立刻被海水腐蚀得疼痛。我最担心肩膀的伤口会影响到战斗,可再疼我也得忍住,不然就死。

  我一边在冰冷的海水中划游,一边思考着上甲板后的对策。这样的时刻靠近大船,就可以冒充他们的同伙,假装带宝箱回来了。

  只要舱门稍稍开启缝隙,我就猛然间抬脚将门踹开,将站在楼梯口的恶贼统统撞滚下去,再向里面胡乱扫射,清理掉几个算几个。

  不过,这么做的话,要避免射到舱内无辜的女人。这些无耻的恶汉,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抓身旁的女人做垫背,替他们罪恶的身体挡子弹,那时我就会很被动。

  可以肯定一点,第一道舱门里没有女人,而且一定会有很多匪徒出来接应,宝箱可是沧鬼最迫切得到的东西。

  一连几日的阴雨,使周围的气温格外低。海水的冰冷透过我的皮肤,拼命往身体里钻,我的牙齿和嘴唇拼命地哆嗦着。

  从深黑的海水表面,仰望进天空,能模糊看到几颗星星。那几个逃出鬼猴追咬的家伙,估计是真的死亡了,希望他们的亡魂不要为难我。

  大船还是停泊在原来的位置,晃动个不停。我先绕着大船悄悄游了一圈,确定甲板上没有动静后,才偷偷向大船抛锚的位置靠近。

  上到甲板后,我急速的向炮台内侧的舱门奔去。门果然是紧锁着的。虽然我从那个法国狙击手口中得知了敲开舱门的节奏暗号,但我此刻并未抡起冲锋枪用后托儿使劲儿砸门上面的金属。

  现在甲板上光线太暗,缺失有力的照明,对我比较不利。再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轻易深入进大船。

  大船里的匪徒们,一定还在焦急等待取宝箱的同伙回来,没准他们夜里会出来在甲板上翘首探望,而我则有机会宰了望风的匪徒,换让他的衣服趁机混进去。这种战术对我而言,既削弱了残余对手,又大大提高了潜入的安全系数。

  可是,缩在大船里的这几个匪徒,像一窝受惊的老鼠,直到淅淅沥沥的雨夜破晓,连根头发丝儿也没露出来。我不能再等,一味儿的拖下去,自己反而有诸多不利。

  这时渐渐有了可供视力的暗淡光线,我嚼了几块儿干肉干儿之后,便拿起武器砸向厚重的金属舱门。

  致命的陷阱(5)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不消一会儿,便听见里面喊话。

  “来了,来了,是坛木井大师吗?你总算回来了,呵呵,老大正为你担心着呢。”

  我故意模仿黑衣老大那尖酸的声音:“放心,老子死不了。少他妈啰嗦,快开门。”

  船舱的大门吱扭一声提了上去,一个邋遢的爆牙小伙子嬉皮笑脸地探出脑袋。就在他刚看清楚我的脸,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惊愕之际,我跳起来猛地踹在他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之后,爆牙小伙儿翻滚下楼梯。我立刻大呼:“开门这么慢,老子可是带了三箱宝物回来。”站在楼梯下准备迎接的几个匪徒,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以为是黑衣老大抽神经,居功自傲的乱骂人。

  也就在这个闪念的间隙,我端起手上的冲锋枪,对着站在楼梯下的数十人扫射起来。

  这下噪声四起,尖鸣不断。有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也有人被子弹穿射后惨叫的声音。内层的大厅里,一定听得很清楚,跟着传出女人的惊叫声。这个狭窄的楼梯空间,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手里的冲锋枪早就调试到连发,黑色的枪口愤怒地喷吐着火舌,“嗒嗒嗒,乒乒乒”的响着。

  等下面的六个家伙刚转过弯儿来,准备举枪还击,已被我当场射死四人。另外两个家伙放弃了还击,及时躲进了楼梯下面,才免于死在横成一排飞来的子弹上。

  这两个家伙的确愚笨,明明看到我胸前挂四颗手雷,却还往狭小的空间里钻。于是我拔下一颗,斜向下丢进他俩蹲躲的楼梯下面。

  “砰”地一声闷响,两个家伙像被人抓着脖子提着后腰扔出来一般,漆黑的脸上粘黏着很多弹片,渗出道道鲜血。脸部垂直朝上的那个喽啰,半翻着白眼,咧开的嘴里露出两排白牙,哆哆嗦嗦直蹬腿儿,做死前的抽搐。

  “不要开枪,误会了,他是自己人,老大快出来主持局面。”我依旧模仿黑衣老大的声音,用半吊子日式英语向舱内大厅中未出来的那帮家伙喊着。

  他们要是听到我喊的内容,多会蒙上一头雾水,甚至真以为是场误会,向我胡乱开枪的可能性就会小那么一点点。

  虽然希望敌人不要乱开枪,但他们若是敢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究竟,会立刻被我击爆头颅。能打死一个少一份危险,估计舱里最多不过七八个匪徒了。

  敌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我为了扭转只身攻进船舱的劣势,才用了这些看上去很滑稽的怪招儿。哪怕在每次双方照面的一刻,麻痹住对方二三秒,我就可以利用自己的杀人速度进一步扩大时间延迟。等对手回过神儿来,子弹已经穿越了肉身。

  “呼啦”一声响,大厅的侧拽门板开了。我急忙闪到舱门外面,眼角贴着门框露出一点,斜着往里观察,堤防里面的敌人冲射或看到我的模样。但我并没看到什么人打开门。

  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虽然听到了我喊的话,他们也不会贸然相信,毫无防护地走出来。我估计,他们是用绳子拉或者木棍捅的办法,将门给打开,了解外边的情况。

  “你他妈快给老子滚过来,再开枪老子就成光杆儿司令了,是不是有意造反?”一定是沧鬼在里面气急败坏的骂,他也许真得以为我就是黑衣老大,或者是将计就计反诈于我。

  现在,彼此都看不到对方,而且谁也不敢主动暴露给对方。出现这种僵持的局面,也是我预料之中。现在,我已经牢牢守住了舱门,他们无法再将我封锁在甲板上了。

  大厅里的女人们,确实是个麻烦,不然我可以直接把余下的三颗手雷投掷进大厅。僵持的局面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我的胳膊疼得厉害,待会儿肉搏的时候会很吃亏。

  “告诉你们,我是上忍坛木井大师的亲弟弟,也是个忍者。你们竟然用子弹欢迎我,沧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故意以一种责难的语调喊着,刺激里面的人和我对话。

  “少他妈放屁,你到底是什么人?坛木井跟了我七八年,哪来的弟弟,我他妈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沧鬼果然是个脾气暴躁的悍匪头子,目空一切的对我吼骂着。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那晚潜入大船杀人的幽灵,正是坛木井家族的忍者,他故意炸毁操作台,迫使你分散兵力上岛。我哥哥早就和海魔号的人商量好了,要在这里黑吃黑。你派上岛的那么多精兵都消失了,唯独苏胡尔他们三个人回来,还说了一大堆吓人的鬼话,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海魔号和坛木井家族早就在岛上埋伏了两百多人。”

  致命的陷阱(6)

  “你们这群骗子,一点江湖道义不讲,坛木井跟了老子这么多年,哪里亏待过他,居然密谋造反。老子就算将这艘大船炸毁,也不会让他抢走一个子儿。”

  “哈哈哈,你我都干着打家劫舍、欺杀良民的海贼勾当,哪来的道义,谁讲道义就做炮灰。鸟之将亡,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沧鬼,你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又何必拿道义二字自欺欺人。”

  “老子刀口上滚肉的时候,你个小崽子还不知躺哪个娘们儿怀里喝奶,竟敢教训起鬼爷来了,活腻烦了是不是?”

  看来沧鬼真的相信了我的话,不然不会对我说这些无谓的气话。

  “海魔号的船早就埋伏在雨林后面了,他们焊接了专门对付鬼猴的防御工具,就是为你藏在岛上的金子而来。昨天那些人是故意激怒你们,这样我大哥坛木井就有机会离开大船,还带走你的手下,你虽然多疑,却没我大哥诡计多端,哈哈哈。”

  “笑你个头,你们哥俩儿都是卑鄙小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合起来伙儿来算计老子辛苦多年才积攒下的黄金。你进来,老子和你拼了。”

  沧鬼在里面一骂完,就射向门舱无数的子弹,几个喽啰也跟着扔出手雷。“嗒嗒嗒,嗖嗖嗖,轰隆隆”这一阵猛烈的进攻,吓得我赶紧躲到舱门外的左侧,要是这群家伙知道就我一个人,并且是现在这副样子,一定会拼死冲出来弄死我。

  “拼?你拿什么和我拼?我现在就是你的亲人,你抱着我还来不及呢,你要拼就只能死路一条。你现在激动是没用的,我大哥念在你多年来对他不薄,有意嘱托我放你一马。你若是狗熊,今天就死在我的枪下;若是枭雄,就回去东山再起,不过……”我故意说到一半,等着他再度咒骂。

  “不过什么?你无非就是想霸占我的黄金”沧鬼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虽然还饱含情绪,但妥协的心思却流露出不少。

  “沧鬼,我大哥了解你的为人,你也别耍花招儿,咱们都开门见山的说。我大哥想要,那也不能说成是霸占,你不霸占别人的财富,又哪来今天这些黄金。只要你肯放弃,再把船上的几十个小婊子交出来,让我大哥送给海魔号,我保证大船还是你的,也可以让你带着船上的武器回去,足够你过一辈子奢侈生活。”

  “你这话去骗小孩子,老子不吃这套,宁可把船炸了,老子也不上当。”沧鬼又暴躁地骂开了。

  “别敬酒不吃,硬要罚酒。以你现在的势力,能从野猴子群中取回黄金吗?你若信任我大哥的话,就可以幸福过下半生。要是赌气不听,后果你知道。难道你就不为你身边那几个残留的弟兄着想?甘心让他们成为你的陪葬?”

  这句话一讲出来,沧鬼肯定是害怕的。他能怎么办,再一意孤行和我斗气,众叛亲离的可能性极大。跟着他混日子家伙们,能是些什么样的人,无非贪图酒色,好逸恶劳的走狗爪牙。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哪个不在心中打起小算盘。

  “好了,沧鬼老哥,咱们痛痛快快的,别让我带来的三十几个兄弟在甲板上无谓的等你,他们可是会失去耐心的。我本想扔些燃烧弹进去,将你们活活烧死在里面的,只是我大哥给足你面子,你也得给他面子不是?叫舱里的小婊子们都裸体着出来,不许带任何东西,哪怕脚上穿着半只袜子,可别怪我翻脸杀人,我最恨的就是拖泥带水。”

  “女人可以都送给你,这些东西算是我留给你哥哥的一点心意,但是她们上了甲板后,你得立即帮我关上舱门,晚上大船就修好了,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恶人吃亏就吃在恶心上,沧鬼也怕手下的几个爪牙蓄意倒戈,所以不敢和我硬碰,先是妥协了一步。

  他这一步,对自己而言算不得损失,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白菜萝卜,只要有钱有枪,随时都可以在海上这个“菜市场”去买去抢。他深信我要这些女人是为了寻欢作乐,丝毫想不到别人营救的可能。

  如果被沧鬼这样的家伙知道我不是恶人,说不定他会利用正义者的弱点,抓住自己身边的女人要挟我,一分钟枪毙一个,直到我主动放下武器,爬到他的脚下。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装作黑衣老大的弟弟,对他编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的原因。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进到舱里搏斗,简直九死一生。万一中了埋伏,不仅自己死掉,岛上的女人也不会活多久。

  致命的陷阱(7)

  智取成了唯一的办法,无论我的手段多卑鄙阴险,对毫无道义可言的恶匪,更是兵不厌诈,无可厚非。我在泰国雇佣兵营接受特训时,学习过这种“信息战”。其中很多都是从东方中国的孙子兵法里借鉴来的。这个民族的不屈,正在于他不断涌现出智者,中和稀释着鲁钝者,造就一个世界的不平凡。

  依靠着舱门旁边,我把第二个装满子弹的弹壳换上,准备迎接排着队伍走出甲板的裸体女人们。要是沧鬼敢混在女人堆儿,跟我玩什么花样,我就立刻击毙他。

  站在舱门附近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任何掩体,真要打起枪战,敌人的子弹会很容易射中我。

  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女郎,一丝不挂的走出舱门,站到了甲板上。她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看就是受了长期的虐待。

  后面的女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每一个站到甲板的女人,都把头垂得很低。她们以为自己又落入另一伙儿贼子手中,所以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只在上到甲板后的瞬间,吸进肺里的新鲜海风,让她们享受到了半刻的自由。

  “Donotspeak,Gotothefrontdeck,Andthengetontheground。”我向每一个走出甲板的女人打着手势,并不断用简短的英语提醒着她们配合我。

  走在前面的三个女人,好像听懂了英文,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目光。她们没看到我身后有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却只见到一个浑身带伤并湿淋淋的我,这才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都听话起来。

  后面走出来的几个黑发女人,开始并不懂我的意思,我就急忙指给她们看前面那几个黄头发的女人,示意她们照样子去做。

  这几个黑发女人,也开始有所意识。见我并不像坛木井的同伙,更不像坏人,她们就加快脚步跑去甲板前面。我急忙小声的告诉她们,要冷静下来,不要跑动,否者就会引起怀疑。

  “哈哈哈,这些妞儿不错,奶子够大,屁股够翘,蛮符合我的胃口。沧鬼大哥的礼物不错,小弟心领了,回去先挑几个漂亮妞,给自己快活快活。哈哈哈哈。”为了假戏做得更逼真,我又淫贼似的说了几句癫狂话语。

  “女人都送给你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最后两个黑头发的小女孩上了甲板,你要立即关上舱门,否则我就炸船。今天我的心情槽糕透了,希望你理解,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沧鬼这句话是在威胁我,他是想赶紧封锁舱门,那样我就失去了控制他的机会。

  “嗯,沧鬼大哥是个爽快人,小弟也会信守诺言,一切招办。”说完之后,我看了甲板前面,已经走上来三十七个女人,最后两个确实是黑头发的小女孩,开始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芦雅被抓到了船上。

  “沧鬼大哥,这两个小丫头不错,细皮嫩肉的,回去得好好伺候我。哈哈哈,真是多谢大哥美意了,哈哈哈。”我一边对着舱里装模作样地喊着,一边示意最后上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赶紧去船头趴好。

  “好了兄弟,女人都上去了,关上舱门吧,我也好让我的手下把炸弹拆掉,万一不小心爆了,伤害到甲板上的兄弟们多不好。大家都是为财嘛,小意思!伤了人可万万使不得。”

  沧鬼这话倒使我焦虑起来,他要是真在船上藏了核武器的暴炸装置,就等着某天不能服众的时候同归于尽,别说我在甲板上,就是离船三十米远都会炸成重伤。

  “沧鬼大哥,你确定舱内所有的女人都给我了吗?可不要金屋藏娇,留几个极品自己带回去,那就苦煞小弟这颗爱美人的心喽。”

  这句话是很刺激沧鬼,他能听出我是在故意找茬,想磨蹭时间不关舱门。但他也不得不相信一种可能,若我真是一个狡诈猜忌的好色之徒,说出句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奇怪。

  真要同归于尽,大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怕死的,沧鬼更是怕死,他天天享受着酒池肉林,生活骄奢淫逸,自然痴迷享乐上了瘾,最怕失去健康和生命这个载体。何况他本身就是强盗,趋利避害的本性会比常人彰显得可怕。

  致命的陷阱(8)

  “沧鬼大哥,听我哥哥说,你也是高手。我们东洋忍者最敬佩的就是高手,所以我也敬佩你。但是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不知道大哥能否成全。当然,沧鬼大哥也别多心,我是说一不二的,说不为难沧鬼大哥就一定不会为难。男人嘛,讲得就是信誉,更何况是我们东洋武士。”

  “呵呵,承蒙你哥哥高看,我已是年近五十的老朽,哪里算得上高手,恐怕是你误解了你哥哥的意思。”

  这老家伙虽然嘴上和我套着近乎,可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我。他的虚情假意,不过是希望我早点关上舱门,结束这些无聊的对话,好使这个老乌龟安全的龟缩在大船里面。

  听沧鬼这么一说,我立刻轻松了许多,原来他是个老头,即使会点功夫,再怎么了得,事实上也得服老,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老者高功。悍匪中真正的肉搏高手,一定是坛木井。

  沧鬼一定以为坛木井的弟弟和哥哥一样厉害,所以才和我妥协的幅度很大。这老东西的另一个高明之处,正是他的城府。否则,混到今天的地位,只靠一味的打打杀杀,也无法实现。

  我一直担心着如何击败沧鬼,看来是把他妄自高估了。不管怎么说,沧鬼的苍老,注定了他物理杀伤性不大,这让我心潮澎湃。

  而真正的高手坛木井,竟出乎意料的死在我的手里,这场战斗的攻坚战,居然不是在最后。若是昨天那个坛木井忍者没有被我在暗处狙击到,恐怕今天多半要命丧他手,毕竟我负伤了。

  上帝的恩宠就像小孩的脾气,毫无道理可言,给予了我无数的磨难,却又让我如此走运的杀掉那个上忍。

  “沧鬼老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贪得无厌,你可别冲动啊,真要让船爆炸了,这一船的美人岂不可惜。我的本意是,你此次回去,一定不会再混这条道了,既然手下那么多精兵能将,何不留给兄弟我带着去干大事业。”

  “不愧是坛木井的弟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要不要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你去干大事业。我这几个手下,恐怕一走出舱门就被你的人给杀掉吧!看来我是中了你的奸计。”

  沧鬼意识到我对他有杀机,借兵的意思很明显,就和逼他自我了断是一个道理。他毕竟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再天真的相信越来越小的可能了。

  “沧鬼大哥,你难道要让那几个年轻的手下毁在你手里吗?里面的其他人听着,愿意跟我坛木家族一起干的,就脱光衣服直接从舱里跑出来,什么也不要看,直接跳入大海,船下会有小船接应你们。有这个胆量的就跟我去干大事业,没这个胆量的,就陪着老鬼死在里面做炮灰。”

  这句话是很刺激舱里的悍匪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算沧鬼的亲爹,也得考虑一下有没必要再为沧鬼继续卖命。他们心里斗争越激烈,就越容易发生窝里斗、窝里反。真要让这群豺狼自己在舱内干起来,那可真是上帝赐予善者的怜爱。

  “我早料到你小子是在欺骗我,看来咱们真要一起进黄泉了。”一听到沧鬼这个老家伙在舱里发飙,我急忙大声喊:“谁干掉沧鬼,制止爆炸,我重重奖赏。”

  我的话刚一喊完,就听见里面响起了混乱的枪声。这一下我可高兴坏了,没想到满嘴的鬼话真让剩余的敌人自残起来。

  待到里面安静下来,我又放声大喊:“哈哈,不错。里面的兄弟们听着,如果干掉了沧鬼,就主动裸着身子走出甲板,什么也不要看,直接跳进大海。没个雄心豹子胆,以后拿什么跟我混,不如趁早在里面吞枪自杀。

  “坛木大人,我们兄弟三人愿意从此跟随于你,以前我们就跟随坛木井大师,希望能继续为坛木家族效力。”一个口音洪亮的家伙,大声而虔诚的向外面喊着。

  “好啊,你们愿意投靠我,这是好事,眼下也正是扩充人手的时候,其他人呢,他们是否归顺?”我故意语气豪爽的说着。

  “老大,里面就我们三个了,沧鬼和其余两个家伙被我干掉了。”还是那个音色洪亮的家伙在回答我,只是语气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像等着邀功请赏的奴才。

  “很好,你们三人照我说得做,敢在枪口上滚肉,才配做我坛木家族的成员,跑出来跳海吧。”

  我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后退几步,单膝跪在甲板上,防止里面的悍匪跑出来时身上带了武器;或者,舱内根本就是在跟我唱假戏。

  致命的陷阱(9)

  我对前面趴在甲板上的裸体女人们招招手,示意她们不要抬头看,尽量把脸贴在甲板上,防止被齐腰高度的子弹误伤到。

  女人们立刻照我说的做,这一刻,她们仿佛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人人脸上都有了一种逃出升天的希望。

  “大哥,我们兄弟跑出来了,这就证明给你看我们的胆量,叫甲板上的兄弟们枪口留着点神儿。”一个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一边嘴里喊着,一边呼呼生风的窜出船舱。

  “噔噔噔噔”他光着两只大脚,跺得甲板直响,但他并没看两侧,只是一门心思往前跑,快到船舷时忽地腾起,像个“马”字一样,身子离开了甲板,凌空于大海之上。

  “哗”的一声巨响,这个家伙坠入了浩瀚的海水中。“大哥,我也来了,兄弟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哥的了,愿意为大哥效劳一辈子。”一个瘦弱但精炼的东南亚籍男子,居然闭着眼睛跑出来。

  人要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真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以为自己闭着眼睛看起来会更虔诚,更能博得我的欢心。

  第三个家伙是个英国小伙儿,他奔出来的速度非常慢,跑到甲板上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摔倒了。能看得出,他很怀疑我刚才说的话,所以心就虚,跑起来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难怪摔跤。

  可是他这一摔,完全看到了甲板上的情景。我立刻把冲锋枪对准了他。“嗒嗒嗒嗒嗒嗒”二十四颗子弹密集的打在他胸膛和结实的小腹上。

  甲板上顿时沸腾起来,趴伏着的女人们的尖叫声,和摔倒者临死前的惨叫声混杂一片。

  这个家伙儿死前嘴巴是半张着的,在他发现中奸计的一刻,想喊话却还没喊出来,眨眼之间就被呼啸的子弹结束了生命。他并未抽搐太久,很快死亡。只是胸前和小腹流出的鲜血,像挂满一条条红色的大蚯蚓。

  “说了不许乱看,这么没胆量的家伙,怎么跟着我混。兄弟们,去把船下的新人拉上来,他俩以后就是咱们自己人了。”我一边演戏似的大喊给水下的人听,一边端着冲锋枪往船舷上走去。

  这两个直接跳进海水里的家伙,并没有任何武器,我可以明目张胆的暴露给他们看。

  他俩游得离大船很远,那个大胡茬从晃荡的海面上露出半个脑袋,湿漉漉的头发敷贴在他头皮上,遮住了半只眼睛。他用力的一甩头,同时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竟然笑着对我摆手,我也微笑望着大胡茬。

  但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劲儿,因为甲板上迟迟没出现其他人,而我的笑容里也流露出杀机。就在我举枪要射杀他的那一刻,他像海豚似的,急忙把头钻进水里不见了。

  其实,他已经晚了,即使往水下窜得再快,也没有我的子弹快。我向大胡子的位置连射二十四颗子弹,他扑打出波纹的海面上,立刻泛起猩红的水花。

  另一个跳进海里的人,在我射杀大胡茬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趁机潜入很深的水底藏了起来。但我还是朝他潜水后泛起水纹的位置猛烈扫射,希望凭运气将它射杀。可是子弹打到四十八发之后,仍不见水面泛红,让他给躲避掉了。

  我忙拽下胸前的一颗手雷,回身向舱门里丢去,防止里面有埋伏着的悍匪,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后,突然出来袭击我。

  船上的军火武器多的是,真要能拿下大船,我不必吝啬几颗手雷。虽然他们自己说过只剩三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轰”的一声炸响,从舱门里传了出来,把趴在甲板上的女人们又吓得尖叫起来。手雷炸完后,我即刻蹲伏在船弦,寻找那个潜水的家伙,只要他憋不住气浮游上来,就必须杀他。

  “不要惊慌,谁能告诉我沧鬼是不是个老头儿。”这群女人们都吓坏了,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几天的阴霾即将散去,看来老天也不想帮助水下的那个恶盗逃跑。初露的太阳,把大海照射成了红色,使任何漂浮在水面的上的物体都显得异类。

  大海的周围没有掩体,因为我有枪,他划游再远也会被我射杀。这个精瘦的家伙,只能潜藏在大船下面。

  我开始沿着船舷搜索这个家伙,要是找不到他,我就无法安心进入大船,更无法安心的离开大船。有时候,放走任何一个敌人都会铸成大错。

  那群趴伏在甲板前的女人,翘着圆圆的屁股,仿佛一群集体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海狮,每一个胴体都闪露着光溜溜的曲线,场面壮观。

  我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大船的下面,一边堤防着舱门口。经过女人堆儿的时候,我示意她们不要乱动,万一真有敌人从舱里奔出来,这些逼急眼恶棍,肯定是不顾一切的胡乱扫射我,那么这群女人就要遭殃。

  就在大船抛锚的位置,躲藏于水下的这个匪徒,正像只鲶鱼似的扒住铁链,露出半个鼻子在水面呼吸。他的眼睛变的血红,一见到我拎着冰冷的冲锋枪出现在他上方,立刻像见了鸿鹄的鱼,嗖地泛起一道水花,消失在船底。

  致命的陷阱(10)

  因为船身两侧向下倾斜,待到我趴下身子,一只手深下去用枪打他时,子弹只把粗黑的锚链崩出无数火星,他又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可能一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慌过,他的感觉就像我在魔鬼营训练一样。每个佣兵把脸埋进泥水中,向前爬行50米,谁要憋不住把脸抬起来,脑壳就会被上面喷射的机枪打爆。

  现在水下这个家伙,就像我带练的佣兵幼雏,刹那间,我感到自己把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手里,生杀大权的快感,向我心头阵阵袭来。

  他一定是绕到了船的另一头,下次再让我看到他出水呼吸时,他就没那么走运了,因为我已经换成了手枪,能快速的蹲下身子向他射击。

  我急速跑到大船的另一头,站在船头大声喊道:“出来,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三四十条枪,看你坚持得了多久。哈哈哈。”

  水下那个家伙,一定会和我保持最远的距离,再次回到抛锚的位置?话一喊完,我又悄悄回到大船抛锚的位置。这就造成了一种人和声音不在一处的假象。

  水下的家伙是不敢乱动的,他就像只和我捉迷藏的乌龟,要是游水的速度太快,势必发出很大的响动,这种声音对于他自己来讲,比以往任何声音都要可怕。

  然而,这个家伙并未出现在抛锚位置的下面,大船足足有百米多长,我要来回跑动着堵到他,并非易事。他既然知道了我善于利用语言的战术,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

  于是,我在抛锚位置的甲板前端,拉出一根隐形的手雷爆炸装置,如果他自己悄悄爬上大船,就算手雷炸不死他,也能发出巨大响声提醒我。

  我把冲锋枪重新填满子弹,开始进入船舱搜索。舱门的楼梯下,依旧横躺着六具尸体。我拽起一个被击中心脏的尸体,将他竖立起来,立着扔进大厅。里面并没传来冷枪射击的声音,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大厅的布局还和我那晚进来时一个样子,六张巨大的赌博桌椅上,堆满食物和赌博工具,狼藉得很。大厅的顶棚上,只有一个漂亮的吊灯,不可能有撒网的机关设置,和埋伏者藏身的位置。大厅的地板上,找不到沧鬼老贼的尸体。

  他们刚才明明发生过激烈的窝斗,却不见打斗的痕迹。我又小心翼翼的向大厅下一道门口走去。在那里,我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强壮的大汉,他们的后背已经被子弹打烂,乌血流得到处都是。

  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的老者,坐躺在门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枪击的痕迹,我想这应该就是沧鬼。掏出手枪,我慢慢蹲在他的身边,开始查看。

  这家伙虽说上了年纪,可看起来却保留有年轻时的英武。他细长的眉毛夹杂些灰白,脸上刀疤纵横,圆圆的酒糟鼻子上布满了坑洼,像从月球观测到的陨石坑。这家伙下嘴唇是裂开的,看样子,曾经被人砍到嘴巴,没能及时缝合而导致的残裂。

  感应他的鼻尖,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那靠在墙上的花白头发里,渗出些许的鲜血,估计是被三个反戈的手下用步枪后托砸到了头部,暂时性晕死。

  趁着老家伙没清醒过来,我必须把他捆绑起来。先将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和他的两只脚牵扯在一起,再把他的嘴巴用布条堵上,之后拿一条绳子像给牲口带嚼子那样,从他的后背上面拉扯到双足,牢牢系在一起。为了使他不能在周围的硬物上依靠摩擦弄断绳子,我将他搬到大桌上固定了起来。

  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任凭沧鬼有三头六臂,也挣脱不了绳索。就在刚处理完沧鬼老贼的同时,甲板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我抄起冲锋枪,像一道闪电般冲击出去。甲板上趴着的女人们已经吓得失魂落魄。

  在我看到抛锚位置的时候,那个光着屁股被手雷炸倒的家伙,正努力着站起身子向大海中跳跃。他的身体毕竟被弹片削伤了不少,所以动作有些迟缓。

  在冲到离他还有五十米的地方,我端起冲锋枪,对着他双脚刚离开甲板的身子,打出了持续而密集的子弹。这个家伙在半空中痛得哇哇乱叫,四肢摇摆着坠下大船。

  “哗”又是一阵落水的声音,我赶紧跑到船舷上去看情况,他正像半条丢进水中喂鱼的生猪肉,漂浮在映着红色泡沫的浪花里。尸体迟迟没沉入海底,伴着鼓动的波浪在海面上一起摇晃。 人性禁岛(全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