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断尾的薄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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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的薄命鬼(1)
假设他们不去大泥淖后面的雨林,我是不会自己先跑去的,虽然没经历过那里的矮野人,但听说了它们的群体攻击和凶残性,我心里也很害怕。
除非船上的那些家伙再去雨林里寻找箱子,那样就可吸引突然冒出的矮野人。到时候,我则躲在这帮悍匪的后面,利用良好的夹击优势,从容不迫的进行射杀。
吊上甲板的那只箱子,应该是昨天从大泥淖后面抢回来的。我继续观察一会儿,甲板上的家伙们,总算费劲儿地把箱子弄进了舱内。看样子,他们今天登岛的可能性不大了。
就在我准备撤回山洞的时候,甲板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吓得我赶紧向后一缩,等待头顶上的树枝向下掉落。
事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弹没朝我的方向射来,船上可能出现了危险,也许他们得到的箱子里爬满了类似野矮人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家伙才会疯狂的射击。
等我再望向大船的时候,甲板上已经火拼起来。炮台两侧各站着二三十人,彼此射击。这另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何相互厮杀起来,难道中了邪。
只可惜烟雨过于迷蒙,看不清楚交战两方的情况。但可以肯定一点,海魔号还有一个多月就会来这里接货。那个叫沧鬼的头头,这会儿如此损兵折将的自相残杀,恐怕到时有机会交易成功,也没机会活命。
海魔号又是一群怎样的家伙,同样是大欺小,强欺弱的恶贼。到时见沧鬼只剩二三十人,再想让海魔号支付巨额货款,可就没那么容易。
在这种野蛮落后、毫无规则约束的地方,交易双方的实力只要发生了悬殊变化,黑吃黑是必然。
万一这批数量庞大的军火落在海魔号手中,而且沧鬼的船上还有那么多毒品和黄金,无异于是壮大了海盗势力,为将来预演更大的灾难埋下伏笔。
就算迫不得已,哪个利益受损的国家动用军事搜索来铲除海魔号,到时要花费的代价可比现在昂贵多了。当然,这种代价对直接受害者而言,才是最严重和最痛苦的。
船上的相互交火差不多该结束了,两拨儿家伙都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我躺靠在谷顶上,心里说不出得喜悦。就像第一次在大泥淖捕杀鳄鱼,望着将我和伊凉围困在巨石下的畜生们自己相互撕咬起来一样。
又过了两个小时,甲板上的残余双方,彻底分出了胜负。无论哪一方获得胜利,对于我而言,都不是坏事。敌人的数量,就这样戏剧性的减少了近三分之一。
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敌人为什么突然的自残。如果他们故意演戏迷惑我,也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现在的天气很糟糕,我无法从这么远的距离趁着乱偷偷射杀他们几个人,真是比任何时刻都另人抓心挠肝儿。
想杀敌人,最怕的就是心切。船上的枪声虽然停了下来,就算真能击中船上活着的家伙,也是不可以开枪,万一打草惊蛇,他们登陆上岛的时间会更往后拖延。
大海依然整个儿晃动着,大船像在母亲臂弯中摇哄的婴儿,可是这个婴儿却是邪恶的。他们从甲板上开始往下丢扔同伴的尸体了。
一个匪徒双手抓住死尸肩膀,另一个抓住死尸两脚,两人合力摇晃几下,待到彼此感觉抛力十足时,心照不宣的一齐松手,将打死的同伙丢弃进浩瀚的大海。
看来,我一时半刻回不得山洞,只要视线可以,就必须死死守在这样,盯住他们的一行一动。
大泥淖后面的原始雨林,我确实想过去看看,但只能用一个办法,就是等这群家伙再次上岛,我跟在后面悄悄尾行。
待到他们遭遇矮野人的攻击时,只要瞅准时机,就用狙击步枪封杀其后路,将敌人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可令人焦急的是,敌人处理完甲板上的尸体后,就躲避回了船舱里。我的心一下低落了很多。
他们现在可以在舒服的船舱里,等到天气好些的时候,再拿着重型武器出来找回箱子,而我却要活生生的趴在雨水中等待。
但他们心里一定好受不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能让这些欲壑难填的家伙牵挂的东西太多了,矮野人夺走的正是他们的财和食。
从那个法国狙击手口中得知,矮野人挖走他们很多东西。现在看来,昨天的十个人没能取回所有的箱子。
活着回来的几个匪徒,没直接将箱子托运到船上,而是自己先上了船。等到这会儿,利用恶劣的天气,才抓紧时间往船上搬运。
要想弄清楚他们窝里斗的原因,只有俘虏一个敌人逼问才是最可靠的。
我闭目养神,趴在熊皮下等待敌人,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疑点。会不会还有箱子没搬上大船,而且就藏在海岸上的什么地方。
猜中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我急忙拿起狙击步枪,开始巡视那一带的情况,看看有无藏宝箱的可疑之处。结果,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断尾的薄命鬼(2)
刚才那些丢进海里的死尸,此刻竟爬到了沿岸的海藻上,一个个拿着武器,相互打着掩护的手势,往岛的里面跑。
沧鬼果然是个阴险狡诈之徒,甲板上交火的一幕,竟然是场闹剧,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偷偷送爪牙下海。
不过,刚才的一幕确实触目惊心,做得十分逼真,要不是凭运气发现了这群偷偷蹬岛的家伙,想看破他的计谋,是不可能的。
既然发现了这些,那么优势肯定又倒向我这一边。我迅速的从山坡上下来,跑着往敌人的右翼绕去。
这几十个家伙一蹬上海岸,天色就忽然阴暗得厉害,仿佛海岛也因为恶人踩在自己的身上而发出了黑色怒气。
我的潜伏尾随很成功,客观上是雷雨的噪声很大,海风吹的树枝胡乱晃动,正好深深的掩护起我。主观上是这群家伙的注意力分散了,他们满以为假装死尸入海,又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很难有人发现,所以就不再多注意后面的危险。
他们每个人心里,揣着的多半是对矮野人的恐惧,这种恐惧比起我的冷枪射击要大很多。
现在是他们自己要冒死取回作恶得来的巨大财富,而我只需将他们片甲不留地消灭在岛上。既然目的和动机不同,那么彼此面对的难度就不一样。
我只需躲在远远的树上,等他们的血肉之躯引来成群的矮野人,这群家伙会吓得顿时开火,趁着混乱响起的枪声,我正好跟着矮野人一齐用手上的远程武器击杀他们。
管他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都没自己和三个女人的性命重要,总之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做亡命的鸟。
由于天色阴暗,我无法清晰的点数出他们的人数,粗略估计,这批上岛的匪徒队伍该有二三十人。快要靠近大泥淖的时候,他们不敢再钳形前进,就慢慢走成了蛇形。
一般队伍里最烂的成员走在两头,只有负责指挥者和头目,才插在队伍中间,这样就能利用队伍前后的人做炮灰,很好的保护自己。
看到他们队形的变化,我也改变了作战策略。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想要单纯的依靠狙击步枪点射,不仅很难杀光这么多敌人的,还容易招来他们的猛烈还击。
敌人们用的都是重型武器,真要朝我齐射过来,比轰炸高地上的我,击中的概率要高出十几倍。
他们队伍的最末尾,有个抱着AK-47武器的非洲黑人,他穿着被雨淋湿的油亮雨衣,左右摇晃着雨衣帽子里的脑袋,不住的朝队伍前面张望。能看得出来,他很害怕那些所谓的“野猴子”。等到队伍前面一遭遇危险,他可能是打算第一个脱队逃命。
这个家伙昨天已经上过岛,在我射死海藻下用望远镜偷窥的红背心儿后,第二枪没有击中的那个黑人,正是他。
他昨天在去泥淖取箱子的那一组匪徒里,能从矮野人的地盘活着回来,算是万幸,这次又要跟着队伍去冒险,也难怪会紧张成这副样子。
这个黑人消极地跟随着队伍,好像是意识到前面就要出现危险似的,他故意把自己和大部队拉开很远的距离。可就是他这样的举动,却大大刺激了我杀他的欲念。
我拔出腿上的匕首,衔在自己嘴里,象只伺机扑杀的猎豹,蹲伏着从他后面靠近。
在他们长长的队伍将要拐出树林的时候,我猛地从一块青黑色大石后面跳出,如弹跳起来的暴怒青蛙,左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右手握着利刃,狠狠刺进了这个黑人的心窝。
他是个强壮的家伙,而我的胳膊上又带伤,更由不得我松懈一点,所以使劲儿翻转手中的刀把,不顾一切的往后割剖。这个家伙当时不知道心里正思考着什么,对我的攻击一点防备也没有,他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就断了气儿。
直到他彻底死掉,我才敢松开手,忙将他拖进一旁的草丛。黑人身上的雨衣已经被我割破,他檀木色的胸口肉上,翻出猩红浮肿的刀口。一股股黑血外涌,必是内脏破裂了。
这家伙胸前挂着五颗手雷,我都取下来,带在自己身上。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产生强烈的救生欲望,一但有了欲望,杀死敌人和杀死同伙是没太大分别的,更何况他们本就是群毫无道义可言的恶匪。
这个黑人当时一定有种可怕的想法,就是希望前面的队伍遭遇野人时,最好都被毒刺射中,死在雨林里。
断尾的薄命鬼(3)
当然,他甚至会在埋伏在路旁,等到自己的同伙零零散散的奔跑在回去的路上时,偷偷射杀他们,然后诬陷是岛上的我杀死的他们。
那样他就可以一个人逃回船上,冒充是拼死活着回来的硬汉,没人把他当成逃命之徒,更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胆小和阴霾的心态。
这样一来,船上的人也就所剩无几,沧鬼老大只得放弃这次夺回宝箱的念头,等到补足人手再来一次。而他自己,很可能就这样保住了性命。
处理掉黑人的尸体,我爬上一棵高大的树,从狙击镜里观测走进大泥淖中的匪徒。大泥淖附近的矮灌木,使我很难隐蔽,我不可以继续跟在他们后面,万一出现鳄群追咬,可就是面对两种危险了。
几日丰沛的降雨,泥淖变成了沼泽地,这些家伙不仅知道大泥淖中有鳄群,更知道隐藏杀机的吃人坑。
泥淖地面凹凸着泥泞,使进入鳄鱼地盘的人无法正常跑动,而鳄鱼自己却可以凭借湿滑的地面更迅速的奔爬。
鳄鱼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最活跃的,恐怕那些未曾蒙面的矮野人,都不会在此时轻易靠近这里。
恶徒们并没直接踏入泥淖的中心,而是贴着边缘小心谨慎的列队行走。
他们就像被串在绳上的蚂蚱,彼此间的身子用一条长长的绳子绑在一起。假如谁不走运,陷入了吃人的泥坑,能够及时的被拉扯上来。
“老大,苏胡尔不见了,他一定是害怕,逃回船上去了。”一个高调的声音,向前面的队伍大喊着。能听得出,他打报告给老大的真正原因是想涣散军心,使大家放弃前进的念头。
“让他跑吧,敢回到船上去,我非宰了他。”中间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伙大声叱喝着,他不是回答那个高调儿的喽啰,而是故意喊给大家听,警告再有人敢学那个黑人逃跑,就不会有好下场。
“老大,要不先把苏胡尔追回来,也许他是遇到了麻烦才掉队的。”又一个低调的声音喊出来。“追个屁,这几箱东西要是从那些该死的小畜生手里取不回来,十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将来你们吃烂泥活吧。”
黑衣老大这么一说,似乎又把大家蠢蠢欲动的心给牢牢钉在了欲望的十字架上。他们这些人的挥霍,极尽了酒肉淫乐,变态暴虐,如果没那些箱子里的巨大财富做支撑,这群该死的恶棍又岂能兴风作浪十几年。
这帮喽啰的脑海中,一定又盘旋起以往的骄奢淫逸,每个人顿时壮起些胆子,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谁也不再拿那个黑人苏胡尔做说辞了。
虽然他们用绳子串联在一起很危险,突发情况时不能及时逃散,但集体射击的杀伤力是巨大而可怕的。
即使群鳄冲击过来,或者遭遇矮野人袭击,他们只要背靠背挤在一起,反而能很好的相互掩护。
这个时候,我若射杀他们是不理智的。匪贼身上多带有匕首,可以瞬间割断绳子,四散后掩蔽起来。就算狙击步枪的连射速度再紧凑,至多狙杀三到四人,比起暴露自己的位置,实在太不划算。
这群绑在一起的匪徒,已经进到了半个泥淖,却迟迟不见有鳄鱼群扑咬过来。看来这种方法确实有效,鳄鱼的栖息地经过昨夜的轮番轰炸,相信里面以及旧附近的任何原住生灵都该逃之夭夭了。
从狙击镜片里,能清晰的看到泥淖中部被轰炸过的痕迹,很多水坑多是炸出来的,有些低矮的灌木,也被轰炸到一边,像翻倒在马路上的绿色邮筒。
要在平日里,这些根系被炸裸露出来的植物,早就晒死成了枯木,幸好雨水持续的浇灌,才使它们仍保持绿色。
泥淖的坑洼里,零星横着鳄鱼的尸体,有些只露出半截头部或者尾巴,看似像还趴在水里,时则却是鳄鱼的残肢。
我得爬下树继续跟踪,否则他们一会儿进入原始森林,可就像乌鸦落在煤堆上,肉眼难寻了。从树林到大泥淖的入口处,有一条必经的小径,我利用刚获得的手雷,拉上了一个爆炸陷阱。
在附近捡了一个很长的木杆,横着抱在怀里,才敢踩着敌人刚走过的足迹,一点点的向泥淖里挪动。万一自己踩上了吃人泥潭,就用木杆自救。
自从目睹过被群鳄追咬的一幕,每当我走进大泥淖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群鳄疯狂冲击过来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断尾的薄命鬼(4)
那个被宰杀的黑人,再怎样胆小,也不至于吓成那副摸样。在我偷袭时,他连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可见昨天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恐怖,至今未回过神儿来。
“我要得是杀人,又不是财宝,自己真出了危险,洞里的女人怎么办?”潜意识里电击般闪出的自问,另我不禁一颤,我没有必要冒险,继续跟踪下去,这没有意义。想到这里,我这才知道自己差点中了邪,竟稀里糊涂的进了大泥淖。
丢下那根长长的木棍,我急速的跑回树林,在附近寻找到一棵高大的树木。一边沿着湿滑的树干往上爬,一边想着用狙击镜观望,希望尽量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等我好不容易爬到树冠,放眼望去不觉惊呆了。原始森林不比树林,它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墨绿顶棚,上层笼罩的白色雾霭,将下面的一切遮挡的严严实实。
除了那条宽广的淡水河流,像天上掉下来的巨蟒,曲成长长的S形状,蜿蜒在广袤雨林中央,几乎看不到任何绿色以外的东西。
我只能坐在树上等待。黑云压顶的天空中,闪电像云游在里面的恶龙,不断吐出光亮的芯子。说实话,此刻要是倒霉,很容易被雷电击中。
但此刻坐在大树上,是顾及不了那么多的,比起群鳄或者传说里的“野猴子”突然出现时再找大树往上爬,安全系数还是大很多。
“嗒嗒嗒,轰轰,”大泥淖的尽头响起了枪弹和手雷声。我立刻意识到他们遇上了危险,不是群鳄就是矮野人。
这种情况下,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有人逃奔回来,我只需拿着枪,蹲伏在树上,将迎面而来的敌人射杀即可。
而且,这个时候射杀他们也是最轻松和安全的。首先,他们身后有野兽追击,不敢停下来靠着掩体和我对射;再一个原因就是,敌人不能在大泥淖里奔直线,必须左右跳着跑,运气稍差一些,就会陷入沼泽坑。
现在的沼泽坑,就像被抚摸过的少女羞私,异常湿软腻滑,稍微有点重量的柱状物体踩上,会像筷子竖着掉进芝麻酱一样,瞬间被吞没。
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渐渐清晰,已经能看到大泥淖的尽头,许多人在回跑。我忙端起狙击步枪对准了大泥淖的方向。
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血腥的画面,即使在残酷的战场上,也没有过。一群巨鳄仿佛带着被轰炸的怨怒,冲撞着地面的泥水和植物,稀里哗啦的向前奔扑。通过狙击镜,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鳄鱼愤怒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二三十个恶匪睁着恐怖到极限的眼睛,不顾一切的从大泥淖里向外跑,嘴里连声音都发不出。
每当后面某个跑得慢的家伙被追上来的巨鳄牙齿咬住,身体会一下甩到半空,等到那时,才顾得上条件反射的叫喊。
可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未来得及响出第二声,就被另一头追上来的巨鳄窜到半空中咬去了脑袋。不幸的匪徒在这一刻,整个人身被瞬间撕扯开来,血水在密集的雨水中洒出一面扇形。
紧接着鳄鱼就仰起脖子,下颚一耸一耸,把嘴里的尸体碎块往喉咙里吞。后面堆积上来的凶鳄,没有吃到肉,更是暴红着眼睛,朝前面奔跑的人追去。
有几个家伙吓得跑起了直线,他们并不是不知道那样跑很危险,只是恐惧的折磨令人慌不择路,宁可冒险沉进泥坑落个全尸,也不想给大鳄撕碎。
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家伙,人长得很高瘦,他的半截身子已经陷入黑色的泥坑。这家伙血红色的眼睛里,看着鳄鱼朝自己奔跑过来,恐惧更是到了极限,竟吓得主动往黑泥里钻。真像浮游的蛤蟆,受到惊吓后,突然向水里扎。
疯狂的群鳄可管不了那么多,它们争相将大脑袋往黑泥里挤,长长的鳄嘴探进去衔叼小胡子,“刺啦”一下就把他扯拽了上来。
那个小胡子还没窒息死亡,就被这几只巨鳄的锋利牙齿撕掉了两条臂膀。“人”字型的身子飞起两米多高后,又“吧唧”一声又摔到另一个水坑里,残缺的肩头哗哗渗血,身体却迟迟沉不下泥里。
黑衣老大和几个喽啰一直在大泥淖的边上跑,那里是刚走过的路线,不容易踩到泥坑。
短短几十秒,他已经跑在了最前面,刚才那几个在他前面奔跑的喽啰,都被他击毙掉了。他这种寻求自保的方式,是不惜牺牲一切的。
他既怕前面的喽啰挡了自己逃命的路,也想利用他们的躯体给鳄鱼撕咬,为自己争取一丁点逃命的时间。可见,黑衣老大多么的残酷冷血。
进入大泥淖的二三十人,逃命出来后仅剩十五个人。这会儿他们才有了还击的空当,一个剽悍的光头把重机枪架在大石上,对着奔过来的群鳄扫射。
“来吧,都来吧,哈哈哈哈,打死你们。”这个光头疯了似的边喊边射击,用愤怒的还击来转化内心的恐惧。机枪的子弹像雨点一般,横着扫射出去。朝他扑过来的几只大鳄,青灰色的脊背上,立刻炸开了花,水亮的鳞片乱飞。
光头的扫射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鳄鱼群的进攻,给同伙争取了时间。又有几个跑出泥淖的家伙,也跳到大石上射击。
断尾的薄命鬼(5)
这下奔扑在最前面的几十只鳄鱼被打得呜呜哀嚎,触电似的哆嗦起硕大的尾巴,想掉头往回爬。虽然鳄鱼皮糙肉厚,但被杀伤性极强的子弹穿射中后,身体上冒出的伤口如暴晒的啤酒突然崩开了盖子,泛着泡沫的血液随之喷射。
见手下的人压制住了鳄鱼群的进攻,已经跑到树林边的黑衣老大,索性又调转回来,站到那挺重机枪后面去指挥。“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回去非把苏胡尔碎尸万段。”
说完后,黑衣老大自己也举起手枪,对着一只被打中几十枪后还向前扑咬的鳄鱼开起枪来。这只鳄鱼的脊背上,就像有灌溉草坪时突然打开的数个喷头,将猩红的血液喷起一米多高。
大泥淖自从经历了前夜的狂轰滥炸,鳄鱼的数量减少了很多。这次扑奔过来的鳄鱼群,充其量就百十来只。十五个匪贼已经分成三组,占据着三块儿一字排开的大石,有效的进行火力输出。
泥淖后面又扑赶上来二三十条大鳄,眼中看到的不过是大石上的肉食,它们不明白自己的牙齿和坚硬的皮已经失去了厮杀的意义。
这些扑奔过来的鳄鱼,估计都曾追咬过我,在它们的印象中,要是还幻想着这十五个有充足火力射击的家伙和我当初一样,除了逃进树林,就没别的本事,那它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给我狠狠的打,老子有的是机枪和子弹,待会儿留几条活的,老子要亲手宰了它。”黑衣老大见冲上来的鳄鱼瞬间被消灭,知道己方牢牢控制住了攻击的主动权,更是得意的叫喊。
我把狙击镜对准那个操控重机枪的光头的后脑,准备开始夹击。在离他们两百米的树上,想打中他头部,很是轻松。可是,就在我的手指想扣动扳机的时刻,一根十公分的灰黑色竹刺,忽然扎在了镜像中那光亮的脑壳上。
光头立刻停止射击,捂住脑袋,疼得在大石后面不住的跳,嘴里还哇啦哇啦的叫嚷着。没过十秒钟,他就开始呕吐,接着昏死过去。
“野猴子来啦,中间一组继续射击鳄鱼,左右两组照看两路,往死里打那些小畜生。”
黑衣老大一边喊着,一边不住的往四下看。他想知道矮野人是从哪里攻击过来的,万一到时候守不住,自己好及时的反方向逃跑。
“嗒嗒嗒,嗒嗒嗒。”一个头上包着黑巾的小个子,抬起光头刚才用的重机枪,接着向扑咬过来的另一拨儿鳄鱼扫射。
黑衣老大慌慌张张,从倒在地上的光头胸前扯下一颗手雷,对着旁边密集的矮灌木丛扔去。“轰”的一声过后,凌乱的碎枝叶顿时飞扬。
这下等于捅了马蜂窝,数百只身材像十岁孩童般大小的矮野人,稀里哗啦地从后面蹦了出来。它们嘴里发出吱吱的尖叫,极其刺耳。
这些矮瘦的野人,有着细短的小胳膊,每一只小野人手里,都举一根两米长的木杆,对着最近的一组一齐吹射毒刺。
面对这样一群突然出现的矮野人,我真是生平第一次感到对异类的恐惧,它们就像从开水里煮过似的,浑身的短毛白一块儿棕一块儿,如同患了病癣,处在半脱落状态。
我赶紧移动狙击镜,仔细观察冲在最前的那只。它的大脑袋的形状,很像剥皮后的海豹。一束长长的绿毛,高高竖起在头顶,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犹如两枚银灰色的硬币镶嵌凹陷的眼窝里,闪出幽森的光。
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想不用枪械和刀具,仅凭赤手空拳是打不过这种大自然孽造出来的生灵的。只看它上下颚的四颗獠牙,从紫黑的嘴唇里裸露出尖角儿,在唇边交叉成两个小X型,就够人不寒而栗。
任何落单的壮年男子,假如真被三两只这东西围住,可比遇上几头大野豹好不到哪去。虽然我是从狙击镜里看到的这些,离镜像原物很远,但胃里还是翻腾,不由得呕吐出一股酸水。这比起我之前在树林里乍遇“黄金蟒”,可刺激眼球多了。
那个中标昏迷的光头,还躺在碎石上,无人掩护。最靠前的一组机枪手,纷纷蹲跪在地上,向从灌木里窜出的矮野人混射。
先前窜起两米多高、正扑向他们的矮野人,在半空中就被密集的子弹弹击回去,凌空失重的小身板儿,瞬间顶撞在后面刚刚跃起的同类,结果双双一起又跌落回灌木丛。
断尾的薄命鬼(6)
“来吧,小畜生,尝尝子弹的滋味儿,来吧,来啊。”一个脱下雨衣露出一身壮硕肌肉的白人,边嘶喊边弓起身子射击。
不难看出,这些开枪的家伙都吓坏了,他们不知道灌木后面还有多少只矮野人,正奔跑着向这里冲来。“啊,啊啊啊,救我,快救我。”
在中间防守射击的那组匪徒里,其中一个家伙被扑上来的一头半死的大鳄叼住了大腿。他正坐在地上,嘶嚎着反抗,想把大腿从翻转的鳄鱼口中挣脱出来。实在没了办法,就把手里的机枪捅进鳄鱼的血盆大口,死死抠住扳机不放,子弹像疯虫一样钻进鳄鱼的喉咙,又从鳄鱼粗大的尾巴里钻出来。
咬住人的大鳄,终于熬不住机枪在嘴里喷着火苗乱射,不再翻转咬住猎物的身子,僵直着死去了。
那个被咬的家伙,急忙丢下机枪,用两只胳膊按在地上,往后使劲儿拖动身体。他已经不见了一条腿,正哭天喊地的呼吁同伙过来帮助自己。
黑衣老大急忙走过去,捡起卡在大鳄嘴里的机枪,重新丢回这个断了腿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家伙的怀里,并表情急切的说:“坚持住,我会给你很多黄金,你快使劲开枪,压制住扑咬过来的鳄鱼。”
断腿的家伙哪还顾得上听这些利诱说辞,他只管自己抱着断腿哭泣个没完。黑衣老大看出来了,眼前这点残兵败将,守不住两个方向过来的攻击。
他左右看了看正在开枪的喽啰,正一个接一个的被野人的毒标射中,知道情况不妙,就趁乱闪进了树林,一个人偷偷的跑掉了。
阻击矮野人的这组,已经全军覆没,都中了毒刺昏迷在地。这时已有近百个矮野人冲到前面,纷纷骑在这几个倒地的大汉身上,开始撕咬起来。
矮野人那长着杂毛的小手,像锋利的鉄爪子,能迅速从人的身上摞下皮肉,一把一把地往嘴巴里捂塞,看不到咀嚼就咽进了肚子。
光头的小腹已经被掏吃得像一个血盆,里面的肠子被矮野人的小爪子攥挤出来,衔进嘴里扯拽。
其中一只头顶灰绿色毛发的矮野人,正吃一块儿裹着血浆的肝脏,肝脏下端坠着一小截儿来回晃动的紫红色肠子。
突然,一个同类的小爪子伸到它嘴下,将那条还未吃进嘴里的小肠猛地扯拽下来,赛进了自己的嘴巴。
这下可惹恼了灰绿长毛,它吐出嘴里的食物,挥起坚硬的小毛爪,狠狠掴打在那只抢它嘴上食物的野人脸上,两个野畜生立刻厮打起来。
其余的矮野人并不理会它俩的打斗,还是自顾猛吃猛嚼。另外两组家伙看到这种惨象,都不敢再玩命的开枪,立刻扔下手里的武器,狠了命的往回跑。
他们这一跑动,却刺激了灌木后面新窜跳出来的矮野人,“吱吱嘎嘎吱,嘎吱吱噶噶”也不知道是哪一只矮野人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就连正在吃人的那堆矮野人,也被招呼着向逃跑的匪徒追去。
“轰”。那伙儿带着惊恐奔逃的家伙,趟在了我设置的手雷引线上。被炸到的两人,只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当场毙命;另外几个匪徒爬起后继续逃命,根本顾不得前面是否还有手雷陷阱。
赶上来的一群矮野人,立刻将路口炸死的尸体像吃光头那样,瞬间撕扯干净。不过,它们没有继续追赶跑进树林里的那几个人。
“砰”的一枪,我射中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匪徒,其余几个匪徒,这下更是惶恐到了极限。他们也许认为,后面追击的矮野人捡了丢弃的步枪,正追射过来。
由于我蹲伏的树木不是特别高,无法透过浓密的叶子继续射杀回逃的另外几人,所以必须尽快赶上一座谷顶,才能在他们到达海岸之前,将其全部歼灭。
射杀一个敌人之后,我忙用狙击镜回望大泥淖边上的矮野人,却发现一个红鼻子的家伙正朝着我的方向,它不停的耸动猩猩鼻子般短小的鼻头,狠狠嗅觉周围的空气。
这小野人仰起的粗短脖子,支楞着一张像被火烧焦似的丑脸,凶狠的牙齿上下打磨着,那两只灰铜色眼睛之间,不断皱紧眉头。渐渐地,它对我蹲伏在远处的这棵大树表现出暴躁情绪。
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它可能从密集的降雨中听到了我打出的枪声,所以想用敏锐的感官捕捉我的气味儿。
要是等这个红鼻头的野人再发出吱吱嘎嘎的鸣叫,不用想都会知道发生什么。“砰”又是一枪,我迅速的射穿了它的头颅,一注猩白的脑浆瞬间甩了出来。由于它身子矮小,竟被暴击的狙击子弹打的后躺翻滚。
迅速射完第二枪后,我立即从树上滑了下来,准备向树林深处的高地跑。
断尾的薄命鬼(7)
一路上我不断的呕吐,有时甚至跌倒。这些矮野人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食人族,而是无名小镇上老人们经常谈论的从祖先那里听到的“鬼猴”。
恐怕世上唯有在这么原始而又不为人知的雨林深处,才能繁衍出这么恶心的生物。小镇的传说里,称这些鬼猴是撒旦故意从地狱释放出来惩罚人类的。
它们嗜血成性,繁衍能力超强,能像老鼠那样,在短短几个月产出数十只。我以前确信这些东西都是谣传,只是闭塞小镇上人们的想入非非,可是今天却亲眼看到了。
以前小酒馆的老头,为了招揽生意,总是对我们讲关于鬼猴的故事。说鬼猴有着一种探知宝物的天性,就像婴儿生来会吸吮奶水那样。酒馆老头每次喝到醉醺醺时,就对人吹嘘:“我的曾祖父是个传奇的寻宝人物,他曾用铁链条牵着一只鬼猴去墓穴中探宝。”
我们大家听后总调侃他,说他曾祖父当时一定也像他现在这样,喝得醉醺醺,然后牵着一只山羊,给酒馆老头儿的爷爷讲故事。
而这些真实的鬼猴,看起来比传说里的更狰狞无比,它们的肚子犹如吃了观音土的十岁孩子,鼓胀得很厉害,身上的四肢虽然细短,弹跳力却相当惊人。
尤其是头顶上高耸的绿毛,和响尾蛇的鸣尾以及蝮蛇醒目的花纹有着同样的效果,一看便知是预示着死亡的警戒色。
最近的山谷,距离这里有两千米远,我在茂密湿润的丛林里向前穿梭,感觉自己也刚吃过人的肉肠,嘴里时不时的泛起一股咸腥的味道。
为了驱赶意识里传达给大脑的怪味儿,跑动中我随手扯下一片嫩绿的草叶,把它放进嘴里咀嚼,用植物苦涩的味道,冲淡感官上受刺激后发出的错觉。
急急忙忙奔到山谷顶端后,发现鬼猴群并未跟来,我这才放了心,赶紧靠在一簇枝叶下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回复消耗的体力。
休息片刻后,我开始观察从树林处下到岛岸的路口,但迟迟不见那几个残余的匪贼出现在狙击镜中。我想可能是他们迷了路,或者被树林里的其它野兽吃掉。
就在我准备趁着天黑之前回到山洞的时候,那个黑衣老大神色慌张地出现在了我的狙击镜里。他拿着手枪,另一只手举着一簇叶子浓密的灌木。
这个家伙每走几步,就快速的用树枝把自己遮挡起来,难怪这么长时间才出现在去海岸的路口。不难看出,他活得蛮小心,逃出鳄鱼和鬼猴的攻击后,还不忘记堤防一下岛上的狙击手。
这家伙能活命到现在,估计靠得就是卑鄙和多疑。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另外几个逃命的盗匪,并没跟在黑衣老大身后。看来是遇到了我猜想的麻烦。
黑衣老大确实狡猾,他从大泥淖的溪边逃跑时,先缩进茂密的树林,但未走原路。这家伙一定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用枯枝败叶将自己活埋起来,等听不到枪声以后,才畏畏缩缩的逃到这里。
我把狙击准线对准了他伪装在树枝后的屁股,可一想这样会把他打成重伤,就调换了一下位置,射向了他左侧的小腿。这个家伙立刻疼得丢开手中的树枝,用手枪狠命向我的方向还击。
他的枪法很准,居然在迷蒙的降雨天气,从三四百米远的距离射到我身旁的树枝上。
这家伙的射击准头绝对不是蒙,他打出的三枪,子弹全击中在离我肩膀一米左右的地方。我可大意不得,只要稍不留神,很容易被他射死。
要是一个狙击手,竟在数百米之外死在一个拿手枪射击的人手中,别说他是卑鄙小人,就算是个盖世英雄,也会让狙击手蒙羞,说出去会笑死世界上任何拿枪的人。可我不能让他一瘸一拐的跑掉,我之所以不一枪击毙他,就是要留出活口。
估计他的手枪里剩不下多少子弹了,我急速奔跑到山谷侧面,从一株低矮的灌木下,将狙击步枪的黑色枪管儿递送出去,准备补射第二枪。
这家伙的精明,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他没再盲目的向山谷顶端射击,而是主动把手枪丢在一旁,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他知道射击精准的狙击手不射击自己的要害是怎么个意思。
为了活命,他果断的做出了束手就擒的姿态。大船依然停靠在远方的海岸处,甲板上没有一人。沧鬼此刻一定在舱内着急,担心同伙能不能帮他把那几箱子宝物抬回去。
断尾的薄命鬼(8)
“砰”我又射出第二枪,将他丢在地上的手枪崩烂,防止他使奸耍诈。依靠着山谷斜坡的矮树,我弯腰跑到离跪在地上直唉嗨的黑衣老大一百米处,躲在一株植物后面向谷坡下喊到:“不想头被打爆就迅速的到山谷上来。十分钟内,爬不到山谷半腰,我就射断你另一条腿。”
黑衣老大只能听到谷上有人命令着喊话,但他不能确定出我准确的位置。“别开枪,我受伤了,虽然走不快,但我会尽快爬上去的,我知道关于宝箱的秘密。”这个家伙边急速的辩说,边努力抬起腿,向我的方向趔趄过来。
“把你的衣服脱掉,别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任何武器,否则你活着的可能性不大。速度点,我的耐心有限。”说着,我开始挪动位置,防止自己的声源暴露出位置。
黑衣老大很合作,麻利的照我的吩咐做,只是他抬起那条受伤的腿脱裤子时,疼得咧嘴嗷嗷叫。“别瞎喊,你那些手下都被野猴子吃了,趁早死了耍滑头的心思。不然枪走了火,崩碎你脑瓜子,就算我想放你条生路也难了。”
“嘿嘿,你只要不杀我,对你绝对有好处,别说大泥淖后面的宝藏,还有很多女人等着你呢。”这个家伙居然忘记了疼痛,涎皮着脸对我谄笑起来。
看得出来,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他能强忍着疼痛和我周旋,绝对不是靠一张嘴皮子混在那群豺狼中做指挥。
这个家伙靠近了我,虽然他已经脱得溜光,身上没了武器,但还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我不由安抚道:“走,在我前面走,到山谷顶上去,那里有个山洞,进去后我叫人给你包扎伤口,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好好,你真是个好人,我这几年在沧鬼手下做事,从来没人如此对待我,他们就像狼一样,只顾自己享乐,毫不顾忌别人的死活。我早就想脱离他们。唉!可惜啊,上了贼船就下不了。”他还是啰哩啰嗦地对我说着。
“看来你不像坏人,只要好好合作,我会妥善安排好你,等你伤养好,就送你离岛。”
我注意到他的小腿,确实伤得厉害,子弹在他腿肚上炸出一个黑圈,深色的血浆不断从他捂住伤口的指缝中冒出。我得抓紧时间问话,这家伙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们在船上自己火拼,只为制造假象,真实目的是想安全下海,对吗?”我一边拿手枪跟在他后面,一面试探着问。这个家伙每回答我的问题,就故意放慢脚步。
“那不是假象,是真的火拼。前天上岛的二十八人,最后只剩三人活着取回一个宝箱。回到船上后,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说这是一座幽灵岛,上来了就九死一生,吓得大家没人再敢上岛。”这家伙一说完,就故意装疼,不想再说。
“继续说,我会好好给你医治,你先忍着。”我语气低缓,但暗含威慑的说。
“沧鬼来这里之前,花重金从欧洲雇佣了三十个亡命佣兵,前天上岛的十五个都死了,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合作,不愿听沧鬼的吩咐去雨林取宝箱,结果就干起来了。”
听他如此一说,我就想通了,难怪那么逼真,竟然动真格的。抛死尸的时候,沧鬼也是临时想到了一招,让自己的手下假装死尸,趁机下海。
“说宝箱吧,里面是什么?”我知道黑衣老大宁愿提及内讧的丑事,也不愿回答宝箱的事。 人性禁岛(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