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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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退,你也是来送季盛的?”应琢先呼出声。
文愈匆匆骑马而来,大抵是归于匆忙,面上泛着红晕,他抬起衣衫拭去额头的密汗,才又如往日里笑了起来:“只准你来送他,不准我么?”
“不是···我没想到···”应琢挠了挠头。
文愈对着谢瑜与道清作揖,视线又至应琢:“无论文家如何,季盛是我朋友,于情于理,应当相送。”
说毕,他从马鞍一侧拿过一袋长匣递给沈继云:“岭南湿热,这些是这几日我在城中找了些医馆所寻的去湿药材,也不知能不能用。”
“这匣子里还有些碑文古籍,之前你曾说对此甚感兴趣,我找到了几本,终于有机会给你。”
沈继云愣愣接过那长匣,低着头看了半晌。
“子退,你什么意思,我这空手来的,你倒是送了一堆东西,这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应琢有些愤愤,蹙着眉对文愈道。
文愈却温温一笑:“情谊满怀,你哪里就是空手了?”
应琢瘪嘴:“就你最会说话。”
船只上的仆众开始催着即将远行的旅人上船,呼喊声此起彼伏。
沈继云回头望了一眼,复又转过头来,重新理了理衣衫,对着应琢与文愈俯身再拜:“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见,但沈某终生不忘今日相送,万望各位千万珍重。”
碧波被船只撑开破碎的一角,待所行渐远,又恢复了往日未曾有人来至的模样。
有些船只从这边出去,又有些船只顺着沂水而至渡口,来去匆匆,大抵只有这渡口永远都不会有所变化。
立秋后,献王一事也彻底的结束。
献王被褫夺封号,其子女随其流放澹州终生不得回邺都,此令一出,邺都百姓皆拍手称快。
与此同时,汝王却得诸多称赞。
因那献王与北昭通敌的书信,正是汝王的儿子魏澍亲手呈给官家。
三司使刘贲因受献王指使,令各州府所集辎重至平邑后,故意以西线烽台失修为由,命平邑官员先将辎重运至西线,而使北线供应不至,几失傈城破口。
刘贲充军,流放千里。
但终究念其受汝王指使,子女对父所行并不所知,只命其后世子孙便终生不得入邺都,再不得为官作宰。
相比之下,作为女儿的刘湘岚,因着嫁给了沈继云,便不再算刘家人,便也算是有了一个较好的结局。
此案牵扯官员众多,为不使朝堂动荡,剩余牵扯较少的,官家只略作惩戒作罢,不过也是为显皇恩浩荡。
道清听闻这些朝堂事,正在端王府里吃果子。
澹月喋喋不休地对她事无巨细讲述了一遍,道清一边打着扇,手里还拿着早日里她托澹月带回来的“朝报”,正仔仔细细将这邺都城最受关注的时事新闻一字不落看得认真。
这些朝报是民间发放的新闻,常评政事,多官员升迁,甚至偶尔还有些邺都城名人八卦。
道清看得少,但这次是澹月主动带回来的,她也扯起性子观览。
“姑娘,晏府有人来了。”流云朝里唤了一声。
道清抬起头,见走进一个小厮,是晏府熟悉的面孔,对着道清作揖:“世子妃,三姑娘给您送了婚帖过来。”
道清朝报一抖,往旁一扔,径直站了起来,欺身向前拿过那帖子。
“成婚?”道清飞速阅览了那帖子,吞咽了一下,抬起头对着那小厮道:“在雒阳成婚?”
“是。”那小厮点点头。
道清捻了捻那书帖,她未曾料到,应璟竟会成婚地这般早,随即她也松了口气,沈继云已然是生命里远去过客,想来她定也走出了往日阴霾。
按着应璟的性子,若非她自己点头同意,这门婚事定是不会定允。
“嗯,知道了。”道清点了点头,心思便有些飘远。
雒阳距邺都并不远,若是今日出发,动作快些的话,大抵四五日便到达,她思量着该带什么东西在路上。
吃食定是要带着的,既然邀了她,那应琢也定是要去的,还有她那伯父,路上有应琢陪着,绝对不会无聊。
这番思索起来,少女的眉眼又飞扬几分,也未曾注意那小厮已然退下。
谢瑜鞋履落进屋子时,正瞧见少女唇角噙着笑意。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上有一个淡淡的酒窝,并不明显,但在他眼里,像是春日临水繁花轻落湖面,氤开了圈圈涟漪,忍不住沉沦。
“在笑什么?”谢瑜自是知晓她在笑什么,只是还是想从她口中听出欢喜的语气,仿佛连带着他都会被点亮。
“世子?”道清放下帖子,欢悦才至唇角,她又咽了下去。
谢家后人终生不得出邺都,谢瑜也便去不得雒阳,只是她如今是谢家妇,说起来也算是端王府的人,她可以出邺都吗?
“世子,我····我想问,我···”道清抿了抿唇,她也不知怎么开口,总觉得如何谈起,都会引起尴尬。
“阿清是想去雒阳?”谢瑜先替她说出了口。
“嗯。”道清点头,面上有了欣喜,眸色真诚地问,“我可以··出邺都吗?”
谢瑜勾了勾唇,低头扫了眼那帖子,只觉得上头的暗红色的帧页刺眼。
成婚书帖,他眼底冷了几分,浮过一丝嘲弄,这不知是哪门子的婚和他的阿清又有什么关系。
“世子?”道清见谢瑜低着头不语,道清又发声问道。
“嫁到端王府的女子,若是未曾有孕,便是如寻常人家一样,想去哪里皆可。”谢瑜温着声,抬起手将道清手里的帖子拿了过来,未曾扫视一眼,放至他抵着的矮几上,用指尖扣住。
身前的少女眼神一亮,呼道:“真的?”
谢瑜扣着帖子的指尖用力,似要将其嵌入木头里,但他面上还维持着温和的笑意;“自然的。”
随后他松了手,复把手指藏进宽大的衣袖,声线低沉,但很清晰:“阿清,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的视线移到了道清的腹部,又收回了视线转至道清的面上。
太诡异了,谢瑜的眼神实在过于诡异,那眼底泛着的柔情,竟让她开始辩驳不清。
“世···世子。”道清侧过身,她并非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想含糊过去,遂刻意转换了话题,“那我今日出发,大抵中秋左右可以回来。”
她脸有些红,却又怕谢瑜看出来,便低下头掩饰。
定住神,她思忖了片刻,思绪又重回雒阳的事情上来。
既然要去雒阳,那便是日日可与应琢玩耍一处,游不游船只倒也无妨,既然如此,中秋便回来配合谢瑜演那夫妻情深的戏码罢。
“我会回来与世子一同过中秋。”道清仰起头,目光里带了几分肯定,似是为了自己的应承更加重语气。
谢瑜目光复又移到了道清的脸上,神色闪过微不可查的喜悦,少年似不可置信般又问了一遍:“中秋回来?”
“嗯。”道清点头,“中秋必然回来。”
中秋必然回来陪你演戏,不会独留你独角戏的,道清心下暗道。
“好。”谢瑜眉宇微弯,姣好的皮囊蛊惑出动人的神色,清隽浅浅,风仪无双。
“嗯,那我这就去准备了。”道清挣脱他的视线,拉过澹月流云,“整东西整东西。”
屋舍外檐廊下本停着几只鸟雀,因道清的几声呼喊,呼啦一声都朝天际散去,一只都未曾留下。
鸟兽一类,自不会在一处逗留太久,来往天地,才是自由欢快。
***
雒阳是花都,最盛为牡丹冠芳天下。
可惜如今非牡丹花的时节,便也欣赏不到那花开动京城的艳色雍容。
相比邺都,雒阳的整个市井里更有些闲散,屋舍檐廊,也不如邺都那般内里便透着规规矩矩,门户大敞时有,娘子郎君街巷间扯着笑的,也有抱着孩童的妇人看着来往人众的,繁华却又活泼。
“姐姐,这雒阳看起来,也很是不错啊,不比邺都差。”
昨日夜里他们一行才至雒阳,今日应琢便按耐不住扯着道清要出来看个究竟。
如今他正好奇地四处东张西望,后面跟着的琪生与澹月,手里已然捧了许多姐弟俩买的物件。
“你说的不错,我瞧着也很满意。”道清应和地点点头。
“不过要我说,还是咱们扬州最好,等有了空,咱们便回扬州看看,姐姐你说好不好?”应琢兴致勃勃提议,“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上绾绾。”
少年最后一句说得轻声,但道清听得分明。
她本想逗弄他几句,只觉欢喜才漫上一半,便被什么东西堵住。
如今算来,她大抵所剩时日不多,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去扬州看看,便含糊应了声,不作认真回答。 穿书后我当了系统的内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