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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八年弹指而过

彼年花开 月卓羽 5202 2021-04-06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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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课,姚玄裹着厚厚的鸭绒袄,不停地擦鼻涕。排位之后,两人坐的比较近,吴予璇心下惭愧不已,冲了感冒颗粒给他喝,他当时鼻涕眼泪一起流,感叹道:“吴予璇你个小兔崽子,把本少爷害惨了,我要是死在感冒上,定拉着你陪葬,死后也不会寂寞,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呸呸呸,乌鸦嘴,再胡说小心我用臭袜子堵住你的嘴!”果真挽起裤腿去褪袜子,吓得姚玄捂着嘴巴,小脸通红,嗔怒道:“你个女流氓!”

  予璇得意,笑靥如花,同桌叶冰掩嘴笑道:“也就你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乖乖听话,你霸道的模样还真可爱。”

  “那是他欠打,他这种小孩脾气的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叶冰惶然,同桌越来越不像小家碧玉女了。

  姚玄闻得此言,笑而不语。

  周日天气微晴,吴母带着予璇出去置办新衣服。终于不用待在家里写大量的习题,予璇觉得无比快活。拉着妈妈的手,像只自由的蝴蝶。

  吴母的心情也轻快起来,唠唠叨叨,母女俩说着体己的话。

  一件大红色的绒毛大衣进入眼帘,予璇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红得耀眼而温暖,像是对这个寒冬的补偿。毛细腻温和,像是抚摸着最珍惜的动物的皮毛,不自觉间爱不释手。

  看到价钱的一霎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虽然999元不是太贵,但是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不小的开销。

  手刚放下,却立马被别人拿起,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传入耳畔:“妈,你看这件衣服如何?红色很喜庆呢!”

  吴予璇身体不由得一颤,拿开那个女孩的手,“对不起,这件衣服我已经准备买了,你再挑选别的衣服吧!”

  许然转过头来:“既然你喜欢,我就让给你好了。可是红色虽然喜庆,但也是鲜血的颜色呢!但愿你平安。”笑容阴邪,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吴予璇也不说话,拿着衣服拉着母亲就去付钱,在看见许然妈妈的那瞬间,吴母的脸色血色尽失,一个趔趄,差点瘫倒在地。

  予璇用力附着妈妈,望向许母的眼神有了几分的凌厉。她身穿着一件大绿色的衣服,很是时尚,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女人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地警戒起来。

  而许母却大方地打着招呼,眼神和许然的如初一辙,美丽之中含有数不尽的心机,看不透内心所想。“贾晴,好久不见,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不知道没有爸爸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吴母拿过予璇手中的衣服,狠狠地砸在许母的脸上,“贱人!”转而拉着予璇便走。

  肩头仿佛被轻轻拍打,予璇转过头去,却是许然劈头盖脸的一巴掌,“凭什么这么侮辱我妈妈!”

  予璇怔在原处,反应过来便扬手去还,许然冷森森地笑着,紧握着她的手,“就凭你也配和我争,就算不是为了我妈,为了陈夕你也活该受我那一巴掌,我只恨自己的力气不够大,不能够表现我的内心其实有多么讨厌你!”她的眼神让人生畏,恨不能把吴予璇生吞活剥。

  “小然,又和同学闹矛盾啦!每次都这么不省心。”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责备之中带着丝丝的宠溺,随着他的每一步,声音就愈发刺心。

  那是吴予璇朝思暮想,日日期盼的声音。

  许然大叫一声“爸”,然后“哇”地一声,扑进那人的怀中。

  吴予璇和吴母都呆滞在了原处,那张熟悉的脸,已有八年不见。他的国字脸还是那样的庄严,只是稍稍黑了些,比起八年前他成熟了些。

  她和许然,竟是亲姐妹,同父异母。怪不得陈夕说,两人眉眼之处有三分相似。

  不觉泪落下来,命运竟是如此巧合。吴母最先反应过来,“吴远方,和女儿相处还快活吗?是否忘记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男人的神情有了明显地变化,只顾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是忽视了旁边的二人,看到贾晴的一霎那,脸色有些不自然,把许然放开,怔怔地望着予璇:“璇……璇……,你还记得……爸爸……吗?”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抚一抚她的发,却不想她一把打落他的手。

  继而面目表情地答道:“爸爸?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吴远方的悲戚浮现在脸上,“璇璇……是……爸爸不好,让你和妈妈受苦了,只是……你和小然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姐妹两个能够和平相处。”

  贾晴不禁冷笑:“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是个有心肝的人,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当初你一意孤行,要去寻这个贱人,就应该知道你和我,和璇璇是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的了!”

  许然妈妈冷不防地推了贾晴一把:“不要口口声声骂贱人,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住自己老公,怨不得别人!”

  “许丽影!”吴远方怒道。

  许然妈妈讪讪不语。吴远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璇璇……”

  予璇冷如冰霜:“这位叔叔,麻烦您管好您的情人和女儿,记得,打人是犯法的,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一定不放过她!”“情人”这两个字像是刀子般,让许丽影无言以对。她看着许然颓然的样子,“许然,你不过是私生女,记得哦,你不姓吴,呵,我忽然觉得吴是个很好听的姓呢!你说是不是?”

  许然的一张脸红色逐渐褪去,变得苍白。予璇拉着贾晴的手,“妈,咱们回家。”

  八年前,吴远方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那时的他常常教予璇写书法,予璇年纪小,怎么都握不住粗笨的毛笔,爸爸总是握住她的小手,一笔笔认真交着,墨水常常润湿了他们的衣袖,弄成脏兮兮一片,却是无比的快活。

  看着爸爸苍劲有力的字,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练好书法。那时,小小的她,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暗暗练字,终于把“爸爸,生日快乐”六个字写得惟妙惟肖。

  她和陈夕一起画了一幅画,用颜料涂抹出耀眼的向日葵,花丛之中,两个大人拉着小孩的手,笑脸朝天。旁边是她用尽力气写成的“爸爸生日快乐”。

  谁知,那一天早早回家,看见爸爸和一个绿衣女人在拥抱,她的眼泪瞬间便喷涌而出,画卷散落在地,她再也没有捡起,爸爸说,璇璇你不要告诉妈妈,妈妈会生气的。

  八岁的她,却问道:“我不告诉妈妈,你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吗?”

  后来,她没有告诉妈妈,也再没有见过那个绿衣的女人,可是爸爸却不见了。妈妈说,他去了远方,要好久才能回来。

  可是,八岁的她却明白,爸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曾经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书法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转眼又是八年过去,仿佛所有的心伤都是过去,那个叫吴远方的男人,抛弃了她们。

  坐在班里的吴予璇,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望不清远处的风景。

  “嗨,吴予璇,我买了烤红薯,你要不要吃?”姚玄伸出头看向她。

  予璇置若罔闻。

  “这是刚烤出来的,可香了,可好吃了,可美味了,吃了之后保证所有烦恼烟消云散,永驻青春,你就吃一口好吧!”姚玄开始了他的无敌磨功,终于吴予璇夺过他手中的烤红薯,往嘴里填塞着。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都不知道感谢本少爷,哎,吴予璇,你是猪吗?只知道吃,小心噎死你!”

  恰巧一口红薯,堵在了喉咙之中,呛得吴予璇连咳不止,整张脸通红,姚玄急忙递了水给她喝,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狠狠瞪向姚玄。姚玄挠挠头,咧开嘴笑着,“你不是爱情顾问吗?我……我喜欢一个女生,该怎么办?”

  吴予璇不禁失笑,他竟然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真是笑话。继而问道:“这次准备多久?一个月还是一星期,要我说你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我是认真的!”姚玄睁大他水灵的大眼睛,“真是白认识你这个朋友了,这点建议都不肯提!”

  看着他认真地表情,不由信了两分。“好吧,既然你是真心喜欢,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你一向自以为风流倜傥,怎么连这点自信也没有了。”

  “本少是害怕被当场拒绝,情何以堪。重要的是,她心有所属,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了她好久,害怕表白不成,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予璇,要是你,你会拒绝我吗?”

  予璇秀眉清扬,嘴边的漩涡愈发明显,“或许,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吧,但是还好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姚玄的眼睛里有了神采,差点跳起来抱住予璇,激动不已。“她要是拒绝了我,我要你赔给我!”

  “滚!”

  姚玄噤声,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彼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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