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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雨断情殇

彼年花开 月卓羽 4804 2021-04-06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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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转眼就到来了,原来以为秋天的故事会让人悲伤很久,却不知渐渐不去想,竟也可以平淡起来了。

  予璇不再坐在陈夕的单车后面,放学的时候,偶尔会遇见陈夕,两人一块回去,却还是生疏了的。

  有多少情分经得起反复摧残呢,时光可以抚平一切的伤痕,却也可以淡忘一切的知觉。

  姚玄和姚遥是孪生兄妹,二人外貌却大有不同,只是性格上的跋扈有几分的相似。姚遥尽量避免与予璇的接触,就连秋游的时候都没有去,平时走路却是让着道走,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予璇经常一次取笑姚玄,“你什么时候像你妹妹一样乖巧就好了。”

  姚玄不屑,“你何曾见过本少爷怕过人!”

  倒是周末时候,予璇就开始悲剧的生活了,整日被关在家里被作文,甚至是高三的习题都被亲妈贾女士买了来,厚厚的一摞摆在书桌上。贾女士关怀备至道:“你好好写作业,妈妈回来给你买鱿鱼吃,你是最喜欢的了。”

  “妈……我不想吃,也……不想写作业……”

  “不行!”不再听她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就算不吃,也要把习题写完。”

  无奈地演算着,背诵着,气得肺都快炸了。无奈,谁让她是她亲妈,都已经是第一名了,还这么坚持不懈。

  每次周一的时候,予璇总是无精打采,姚玄去向她要作业的时候,她也不多说话,虚弱地把作业递给她。吓得姚玄以为她病了,要带她去看医生。

  予璇却拿出抽屉的习题,“你看,我昨天一天写完的高三习题。”

  姚玄惊叹,“怪不得每次都是第一名,真是自愧不如啊!”

  而姚遥却不屑一顾,“哥,你干嘛和她走那么近,别忘了她可是当众甩给我一巴掌,那力道,绝对不会这么虚弱,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去去去,一边玩去!”却又拉住姚遥,搂着她的肩膀,无比亲昵道:“好妹妹,告诉哥哥,予璇她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姚遥一个激灵,甩开姚玄的手,继而又摸着她的额头,“你不是只想看看她的真实面目吗,怎么会喜欢她,别骗我了!”

  “遥儿,我没骗你,所以,以后你也别为难她了,知道吗?”声音温柔得如一汪秋水。

  姚遥眼神有点怀疑道:“想当初,你也是这样说许然姐姐的。”

  “不准再提她!”他严厉道。

  姚遥咬了下嘴唇,终于没有说出一句话。

  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冬天的风又是那般凌冽,刮的人脸生疼。吴予璇没有带伞,只有寄希望于老天,晚点下雨。但是雨滴还是从天空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一把伞及时遮掩在头上,予璇心里一暖,那人竟是陈夕。

  陈夕似乎消瘦了些,二人秋游回来,再也不肯对彼此多加言语。今日陈夕雨中及时出现,像是春日阳光,化解了心头坚冰。

  “走吧,一起回家。”陈夕大概也是找不到相应地话语,只能够简单地交流。

  两人在雨中走着,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却是刚出学校大门,看见许然躲在门口避雨。

  陈夕身体轻轻一颤,走向许然,倒是许然先开口,“我把伞借给别人了,我看她们两个都没有带伞,觉得可怜。你先送予璇回去了,等雨停了我就回家,你不要担心。”

  陈夕的眉头都皱在了一块,关怀之意溢于言表。倒是予璇开口道:“你先送她回家吧,我没事的。”

  陈夕看着予璇,觉得万分抱歉,“你先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接你。”

  予璇忍住内心的酸楚,“好”。

  果然,弱小可怜是陈夕致命的毒药,许然她把握得刚刚好,怪不得十六年情谊再也回不去。

  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越下越大,一个小时过去了,陈夕还是没有回来。冬天的白日特别短,下雨的夜晚来临得更加早。

  陈夕他大概是不会来了的,必须要早些回家,不然妈妈肯定是要担心的了。

  她冲进大雨之中,就往前方跑,心想速度快点就可以减少雨淋的程度了吧,却不想整个人撞到了一辆自行车上,连人带车都翻了,重重地压倒在吴予璇身上,半点都动弹不得。

  车上的人敏捷地爬起来,怒冲冲地把车子扶起来,喝道:“撞到了本少爷,你是想找死的么!”

  “对……不……起……”予璇几乎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听着那人的声音好似姚玄,抬头去看。

  这下倒是姚玄惊呆了,“怎么是你?我这是作孽啊!快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刚才凶神恶煞,现在知道温柔了,敢情是你在车下面啊!予璇心想。却也不说话,眼睁睁看着他手忙脚乱。

  他把雨衣披在她的身上,让她稳稳地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之上,自己熟练地骑着车,穿行在大街小巷之间。

  这雨点落得一点也不敷衍。

  “还好遇到了我,不然不知道被撞成什么样呢,还好我有点事没有回家,还好……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去擦拭,顺流直下,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迸溅在大地上。

  “你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就行了,我妈不喜欢我与男孩子有过多的接触。我怕她看见你会多想。”

  “最好多想。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你家提亲。本少也风流倜傥的,恐怕咱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姚玄俏皮,非要惹得予璇说出那个“滚”字。而自己却好像是说了世界上最幽默的笑话,大笑不止。

  “咦,你怎么不说滚了,莫不是看上本少了?”姚玄言笑晏晏。

  予璇绝倒。

  一个“滚”字划破苍穹,姚玄终于闭上了嘴。

  回到家,一身湿漉漉地,却发现忘了把雨衣还给姚玄。还好妈妈细心,已经准备好了姜汤,喝完之后,整个人精神都已经好多了,却还是懒懒的,窝在沙发里,边听到了沉闷的敲门声,一声一声地仿佛敲打在心上。

  进来的是陈夕,“小夕啊,快坐快坐!”吴母欢迎道。

  予璇甚至都没有动,拿着遥控器随意地改着台,陈夕有些不自然,坐在沙发旁边摆弄着衣角。以前他们两个吵了架,陈夕也是如此,像是做错了事,等待原谅。她总是能够笑出声来。而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了。

  半晌,予璇看向他,“送她回去了?”

  “嗯,在她家耽误了会,回去你已经不在了,是不是淋了雨,你从小就怕淋雨的。”

  “谢谢你还记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说的不想再见到我吧!”声音冷淡的像是于己无关。

  陈夕的惭愧更甚,“璇璇,你就如此不肯原谅我吗?我……”

  “和她在一起你高兴吗?你要是真的开心,我便没有什么可以不原谅。只是,你要明白,你了解过她吗?你信过我吗?”

  “我和她之间,总是有些许的猜不透,我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或许,她只是我的一个梦。”

  “陈夕,愿你幸福。”她嘴角上扬,这是这些天来,她对他唯一的笑。

  吴母执意要留陈夕吃饭,陈夕推辞不得,只能留下。

  予璇趴在桌上做习题,陈夕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地样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紫色的风铃在窗口微风的吹拂下,叮当作响,窗帘落地,一盆君子兰傲然独立,没有谁是谁的点缀,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而祥和。

  却不经意看见一幅画,溪水潺潺,少女静坐,那石,那云,那场景,如梦幻一般。

  一晌贪欢,却忘记罗衾不耐雨中寒,浮生若一梦,得到与失去或许早已是注定了的。 彼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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