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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并不如春天那般花开鲜妍,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树叶都开始凋零了,洒落一地,像是蝴蝶蹁跹,与大地进行最后一次的拥抱,它们用自己的生命去留下这满地金黄的颜色。只是缺少了枫叶的红,予璇觉得遗憾。
溪边的草木大都枯萎了,石头孤零零地凸显出来,倒是映衬地那湖水愈加有灵性。
姚玄一直背着他的背包,看到溪流的时候,拉着予璇激动不已,“就这了。”
予璇大惑不已,被他按在石头上,看着他把包里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出。画笔,颜料,画板,宣纸。
“你是要作画么?”予璇托着腮,问道。
听了她的话,姚玄抬头,漆黑的眸子里掩了笑“不笨,今天你亲眼看到本少作画,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转而,他坐下,心无旁骛地作画。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予璇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像是一尊雕塑。可惜秋季飞虫不少,她少不得要赶一赶虫子,却又因此被姚玄责怪。只能心里暗骂道:你要是把我画成妖怪一般,看我一会不溺死你。
阳光洒在他的额前,碎碎的刘海,更是凸显出他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像是动漫中的美男子。他时而抬头望上一眼,时而凝神画作,但是并没有用颜料,那应该是一张素描。
画成,看呆了予璇,那是怎样的一幅画啊。溪边的少女静静坐在石头上,仰望着天空,长发飘飘,云卷云舒,叶飞叶落,神态自然而美好。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作画,以前是我小瞧了你。”
姚玄不屑道:“吴大美女何曾瞧得起我?我还真是不晓得。”
“这画是送给我的吗?”予璇反问道。
“真是臭美,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送给你了!”
“那我看看总成了吧!”
姚玄不情愿地把画递给她,予璇啧啧称赞,真是妙笔,姚玄得意不已,予璇一个转身便把画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俏皮道:“偏偏不送我,我便抢了来。”
姚玄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信了她。
溪的另一边是座山,山上的果树林立,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果子的存在。两人打闹了片刻,思想活跃的姚玄提议去摘果子,吴予璇觉着无事,遂点了头,算作同意。于是,二人又兴奋地往山上冲去,分开两路,看谁先找到果子,一时间,玩心大起。
吴予璇像是猴子一样钻进果林,一棵棵认真地找寻着,终于找到了几个落网的果子,不过极其的畸形,她继续往深处走去,却看到两人对站着。那分明是许然和陈夕。
许然看到了予璇,脸色丝毫不改,依旧像天使一般微笑,只见她踮起脚跟,似在吻上陈夕的唇,眼中充满了挑衅。
予璇看到此情此景,像是呆住的木偶,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和陈夕之间已经阻隔了千山万水。
予璇的头被人扭过来,深深地埋到那人的胸膛里,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他和她的相遇,却阻断了他和她的缘分,青梅竹马十六年,却比不上他们认识不过数月,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秋游像是一把刀,扎进她的心脏里。
殷红的血液流出,像是漫天飞舞的枫叶。
回到溪边,她坐在石头上,看见陈夕和许然二人走来,经历过今天的事,他们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吧。
姚玄去帮她拿水,许然笑靥如花,拉着陈夕胳臂,娇滴滴地央求道:“小夕,你也去帮我拿瓶水吧!我陪予璇坐会,她脸色很不好呢!”
陈夕点头,颀长的身形被阳光拉长,像是也成为了一束阳光,一步步走向远方,终于背影变得模糊,只剩下她视线所及温柔的一个点。
“予璇,你和陈夕不仅仅是兄妹那么简单吧,你好像很喜欢我们家小夕呢!”
她的笑让予璇觉得,再美的容貌也可以让人有心寒的时候,她笑起来的样子的确很美,却像是一把夺人性命的刀,那般锋利而刻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你不也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故意让我发现你和陈夕的亲昵接触,无非是想让我离陈夕远一点,可惜十六年的情分到底还是有的,你也不必妄想陈夕对我不管不问!”予璇不去看她的眼神,望向一弯水波盈盈,尽量抑制住内心的澎湃。
“你一定会输的!”许然的笑容殆尽,露出尖锐的目光,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只要陈夕高兴,我无所谓输赢。”予璇脸色极为平淡。
蓦地许然身子往后倾斜,予璇下意识地去拉她,许然却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现在,就让你见证输赢。”
一瞬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许然已经落在了水里,而陈夕却是一步跨过来,踏进水里,抱起许然,心疼不已。
许然脸色苍白,怔怔地望着予璇,眼泪汩汩而出,真是我见犹怜。
予璇明白过来,迎上陈夕冰冷的目光,颤巍巍地拉住陈夕的手臂,“哥……不是我推她的……,真不是我……,你会相信我的……是不是……哥……”
陈夕无比厌恶而愤恨地表情,使他的绝美容颜变得扭曲,“吴予璇,和你相识十六年,我真不知道你会如此狠心,秋水冰冷,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虽然是我邀请小然同来的,你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把她往水里推啊!”
“哥……陈夕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不是我……是她……”
陈夕奋力地甩掉她的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抱着许然就走。而予璇却是一个趔趄撞在了石头上,偏偏是上次被姚遥撞在桌角上的额头处,不禁渗出了鲜血。
陈夕,你竟也有如此无情的时候,许然,果然是你胜利了,这场游戏,我不陪你们玩了。
姚玄半晌才回来,看见予璇靠着石头,轻轻在她的头上一敲,“有没有很想本少爷啊!”
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怏怏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对着她大骂,“本少爷好心好意拿水给你喝,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不知好歹呢!”看见她脸色苍白,目光无神,额头处鲜血直流,却忍不住大骂:“是哪个王八羔子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相信是我把许然推倒在水里的吗?她……她自己倒下水,只是……只是为了嫁祸我……陈夕……他怎么可以不信我!”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你说,许然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我明白。”他紧紧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温暖她,给予她力量,“我早给你说过,她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蛇蝎心肠,陈夕如此不信你,你也没有必要对他念念不忘了。”
予璇听他如此说来,悲愤不已,喊出“陈夕”两字,仿佛穿云碎石,让人惊心,手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那是……姚玄的胳臂。
竟不知,此刻泥足深陷的不知她吴予璇一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秋游回来,她们谁都不再提起这件事,仿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许然见到予璇,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反而大方地打招呼,“你最近可是又漂亮了呢!”
予璇随声敷衍着,一句话也不肯与她多说,果然是美艳皮囊,蛇蝎心肠。
若是陈夕在场,却是冷漠地可怕。陈夕曾经解释说,当时他只是急得失了分寸,才会说出那样狠心的话语,也不知予璇会撞到石头上。予璇却是事不关己一般,“是么,我可真是找不出我要推许然的理由呢,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呢!”
若不是发自心底地不肯相信,又怎么会视十六年情分如玩笑一般,吴予璇自嘲起来。可是陈夕,纵使你再聪明优秀,到底是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是不应该再责怪你的,比起我的委屈,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更可怜。
你和她的相遇,但愿不会成为你的伤。 彼年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