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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蒋寒洲+停云+温锦懿(补番八)

少帅的纨绔夫人 先生醉也 14121 2021-04-0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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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云莫名的觉得害怕,掏出钥匙开了门,刚要关门,蒋寒洲便把门推开了,走了进来。

  停云说,“这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你不注意影响了吗?我这里还有其他几个女同志一起住,她们加班,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蒋寒洲反手关了门,依然不说话。

  停云说,“下午我是想回去的,但是吴政委那边太忙了,走不开,他说他安排人跟你打招呼了的,估计忙忘了。”

  蒋寒洲穿着军大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整个门都挡住了,他冷着脸许久,说,“不要乱跑,这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停顿了一下,他似是在克制,说,“以后有人借调你,必须先跟我打招呼,这是纪律,你不能私自说去就去了,出了什么岔子,责任便会追究到你头上,记住了吗?”

  停云瞧他没有别的意思,点了点头。

  于是蒋寒洲开门离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停云分外想念俊逸了,不知道俊逸怎么样了,她这么不管不顾的跟蒋寒洲来这里,不知道锦懿回去后会不会生气,虽然她跟锦懿之间没什么,但是这些年锦懿待她好,她不想也不愿意伤害他,就算是离开也应该跟他说一声的。

  她房间没有电话,忽然特别想打个电话回家,忽然想起蒋寒洲办公室有电话,但是不敢用,等哪天有机会了,偷偷打个电话回去吧,让他们给她寄点盘缠来,当逃兵也要有逃走的资本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敢向别人借钱,若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她就别指望能回去了。

  第二日,果然吴政委跟蒋寒洲借人,蒋寒洲没什么表情,让停云去了,这一去就去了两天,停云第三天回来的时候,发现蒋寒洲整个人脸色都冷的快结冰了。

  她赶紧把日常工作做了,又帮他取了报纸,念了电报,简直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这边还没忙完,吴政委那边说再借一下午,蒋寒洲依然没说什么,让她去了。

  只是这一次,停云中途自己急急忙忙跑回了蒋寒洲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就赶紧关上了门,坐在茶几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蒋寒洲瞧她这么慌张的跑回来,便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停下了手中的文件,眉眼沉冷下去,“怎么了?”

  停云涨红了脸不说话。

  蒋寒洲脸上寒冰更厚了,声音很慢,“姓吴的跟你说了什么吗?”

  停云摇头。

  蒋寒洲忽然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他对你动手了?”

  停云又摇头。

  “那是发生了什么?”蒋寒洲问。

  停云脸上红的能滴下水来,求救般的看了他一眼,咬唇不说话。

  蒋寒洲眉间的担忧更浓了,眼底隐隐有克制的怒意,“谁欺负你了?”

  停云摇头。

  蒋寒洲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凑近她看了看,“摔跤了?”

  停云摇头,涨红了脸憋了许久,带着哭腔说,“你有……有……有棉纸吗?”

  “要棉纸做什么?”蒋寒洲说。

  停云闷葫芦一样的憋了许久,憋出一个字,“用。”

  蒋寒洲说,“这边大男人用的都是糙纸,你用么?”

  停云摇头。

  蒋寒洲说,“对面小周同志好像讲究这个,你去她那里要,她指定有。”

  停云摇头,“你帮我去拿。”

  蒋寒洲全然看不出她究竟是怎么了,若说是受伤了,看不出哪里受伤了,面色通红通红的,难道是发烧了?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去女人那里要棉纸委实不合适,“着急用么?”

  停云点头。

  他站了会儿,开门走了出去,没多久,便拿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她。

  停云说,“你转过身去。”

  蒋寒洲皱了皱眉,做什么这么要紧的,他转过身去,停云撒腿就跑,跑了两步想起了什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赶紧擦了擦凳子,就往外跑。

  蒋寒洲正好想起了什么,转身问她,“你一会儿……”话没说完,猛的一震,目光落在停云的屁股上,发现裤子后面一大片的血迹……

  他愣了一下,似是在判断那是受伤了还是别的什么……然后忽然想起了棉纸……这才想起了棉纸是女人们每个月都要用到的,他愣了半晌,一张俊脸忽然变得通红通红,刚刚是哪根筋不对了,丝毫没有联想到这方面,难怪刚刚问小周同志要棉纸,小周瞅着他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的……

  想到这里,蒋寒洲脸上更红了,闷声不响的转身,坐在办公桌后继续写作战方案。

  停云没多久就躲躲闪闪的跑了回来,这边离后方还很远,回去换裤子是来不及了,她跑回来就关上了门。

  不等她开口,蒋寒洲也不看她,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淡淡的说,“书柜下面还有套军装,你把裤子拿出来穿,是我的裤子,比较长。”

  停云发现这个榆木脑袋的男人似乎开窍了,于是飞快的从书柜下面拿出了一条裤子,说,“你别抬头。”

  “嗯。”

  停云飞快的把染血的裤子脱下,换上了蒋寒洲的裤子,男人的裤子那叫一个长,停云挽着裤腿卷了上十圈才把裤腿卷到脚腕处,恨不能下地插秧了,又从柜子下面翻出了一根皮带抽在腰间,扯了扯上衣,方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蒋寒洲全程低眉写东西,特别的安静。

  停云干完这一切,顾不上说话就又跑了,大概是跑回后方换衣服,这一走,又是一个星期没回来,被借调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回来一趟,还没在蒋寒洲身边待上半个小时,就又有人找她。

  她在延安待了两个月,这边的沟沟道道都很熟悉了,跟这里的人渐渐来往也多了,也有了三五个朋友,她性子好,做事有耐心,关键是长得美,部队虽然姑娘多,但是像她这么俊俏又性子好的,那就是万里挑一了,像是没脾气似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无论对错她都干,又不选边站,跟谁都很随和亲近,也从不顶嘴,不像那些在部队待久了的姑娘自我意识那么强,也没有她们那么固执己见,停云这些年来性子早被磨没了,所以忽然有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做,这么多人需要她,她便竭尽全力的去做,特别的温顺讨喜,还实诚。

  大概是她经历的事情多,看人的时候眼里有良善的暖意,也有惊心动魄的神采,辫子很长,身材娇小单薄,小脸全然看不出年纪,又勤快,渐渐的,博得的关注越来越多。

  向蒋寒洲借用她的人也越来越多,下级自是不敢借用的,上级借调她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他的上级,那自是塔尖儿上的大佬们了,不借都不行。

  停云有时候忙的半个月都看不见他,也没敢去看他一眼。

  蒋寒洲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太忙了,也没有去找她。

  停云似是比蒋寒洲还忙,两人半个月没见了,终于见上了一面确是在会议室里,她坐的很远,这次倒是不用做会议记录,但是要全程服务上级的茶水工作,连勤务兵的事情也做了,许是她长得美丽,拿得出手,所以便让上得了台面的她服务上级,她给上级倒了一圈茶水,轮到蒋寒洲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蒋寒洲却没有看她,低眉正跟旁边的干部低声说着什么。

  停云默默地倒水离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潜意识里,她觉得蒋寒洲是在生气,这种默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大概是她来了月事不知该找谁求助,第一反应是找蒋寒洲,觉得在他面前怎样都行,这种安心的感觉似乎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许是他也这般想的,所以停云很肯定,他在生气。

  想着该找个机会回去跟他解释一下,虽然她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心里总是没底气,后来她在参谋部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好像是吴政委想问蒋寒洲要人,询问她多大年纪,婚否,不仅吴政委,接二连三的有上级领导希望蒋寒洲能牵线搭桥,这里的男人们单身的多,部队的婚姻大多是上级包办指婚。

  问他要人的多了,打听的多了,蒋寒洲开始有了危机感,虽说部队上单身女人也多,但是没有他家芷菱长得这么美又乖巧勤快的,像是一个面团子似得随便让人揉捏,还没什么心眼儿,以前那么厉害的小姑娘,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温顺了呢,顺的简直让人既担心又爱不释手。

  蒋寒洲终于沉不住气了。

  停云在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后,刚回到总政部,毫无征兆的就被关了禁闭,没有任何理由,好像犯了多大的错似得,就莫名其妙的关禁闭了。

  再有人借人,蒋寒洲就说她犯了政治错误,关禁闭了,来一个挡一个,来一波挡一波。

  大概发现把她留在这里太过招摇,尤其是留在身边太引人注目,看似是留在身边,可是他家芷菱来到这边,基本没有在他身边待过完整的一天,这边是单身汉扎堆儿的地方,她不知怎么就引来了一帮子觊觎的人,若是上级忽然把她指婚给了谁,包办了婚姻,申请一旦通过批示,到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说不。

  蒋寒洲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来越后悔带她过来了,大概忽然想到了过去,心有余悸,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关一辈子算了,别出来见人了,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只要看不见她,他就感觉心慌,所以总是不厌其烦的找她,哪怕什么都不做,让她站在身边便安心了。

  再后来,看不见她的时候,他就莫名的怒,不晓得她又被哪个单身汉上级借着办公的名义,借调过去培养感情去了。

  真是生不完的闷气,那个女人还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在生气,在外面跑的欢实的很啊,十天半个月也不来见他一次,怕是早把他忘了吧。

  蒋寒洲闷气生不完,就这么一直关着她也不是事,关久了反而惹人怀疑,毕竟她现在可是香饽饽啊,要不把她是已婚女士的消息放出去?不不不,这要是放出去了,他以后就不好下手了,若知是这样,早该在带她来的时候,就说是他媳妇儿啊,现在若是这么说,对上级没法交代啊,毕竟履历上写的未婚……

  蒋寒洲觉得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生了很久的闷气,终于决定去看她。

  停云自是委屈的,觉得蒋寒洲简直不可理喻,她都忙的晕头转向,好几日没睡好觉了,电话也没找机会打回去,他还这么欺负她。

  看到蒋寒洲来的时候,她脸色就不好。

  蒋寒洲说,“我送你回去。”

  停云怔了一下,“真的?”

  “嗯。”蒋寒洲一本正经的说,“回去你把婚离了,赶紧跟我结婚。”

  停云:……

  “明天就上路,我这些日子正好要去一趟北平,办完事,就会去找你。”他的声音很低沉,“等你离了,我会跟上级打报告,你只要点头,就成。”

  停云:……

  为什么这男人说这些话,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考虑她是不是有家室,是不是有孩子,是不是想离婚,简直不可理喻。

  蒋寒洲本打算送她回去的,可是一想到那个镇上有温锦懿,他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不敢送了,总觉得他家的芷菱像是一块香饽饽一样,所有人都想咬上一口,看谁都觉得像是情敌似得,这种感觉与日俱增。

  于是他又把停云带去了北平,顺带把俩孩子也给带上了,他去北平办完了事,便带着停云往江南小镇去了,停云终于知道当初他百忙之中怎么腾出了时间去找她,他将办事的效率提至最高,再将军车走国道上的时间,压缩在捷径的山路上,这样可以腾出两三天甚至四五天的时间。

  回到小镇那天,刚进门,便看见俊逸坐在书桌边上写作业,阿舒躺在床上看小人书,大家好像过的都很正常,但却有几分寥落的无趣感,看见她回来了,俊逸和阿舒几乎是从原地弹了起来,飞快的跑了过来。

  “妈……”俊逸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了,飞奔过来,想要给停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以为你被这个男人拐走了,不要我们了……”

  蒋寒洲一手按在俊逸的头上,阻止了他靠近停云,说,“离我家芷菱三米之远,别过来。”

  俊逸愣了一下。

  停云瞪着蒋寒洲,这个男人越来越烦人了!她拿开蒋寒洲的手,走过去拥着俊逸往里屋走。

  俊逸愤愤的盯住蒋寒洲,转身就把他妈抱进怀里,一米八的身高抱着停云,几乎把停云娇小的身躯都淹没了。

  蒋寒洲眉间有克制的敌意,脸色铁青铁青的。

  阿舒第一时间往月儿家跑去了。

  俊逸带着哭腔说,“妈,你怎么能跟这个男人一走了之呢,你不要我们了吗?一走就走了两个月,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停云愧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知该跟孩子怎么解释,“以后都不走了,再也不跟你分开。”

  俊逸说,“妈,你快醒醒啊,这个男人不靠谱的,你可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你想想七年前他抛弃你娶了别的女人,现在又见异思迁,抛家弃子,这种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他指定是想拿下你以后,没有新鲜感了,就又换人了,可别傻了。”

  蒋寒洲眉梢一扬,这臭小子说话,让人很想暴走啊。

  阿舒很快的叫来了温锦懿。

  温锦懿穿了件月白的双排扣修身大衣,缓步走到门口的时候,目光落在停云脸上,淡淡的。

  停云看到温锦懿的时候怔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毕竟她半年前已经答应了温锦懿,那个时候不想破坏蒋寒洲的婚姻,温锦懿说起组建家庭的时候,她给的回复是点头,可是如今又做的这么难堪,她向温锦懿走去,说,“锦懿我……”

  不等她说完,蒋寒洲便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看着温锦懿说,“她回来跟你离婚,你俩今儿抽时间赶紧离了,孩子都归芷菱,还有房产家产什么的,也都归芷菱,你净身出户,离婚协议我已经帮你们拟好了,就差你签字了。”

  停云一口气咔在胸口,微恼的盯了蒋寒洲一眼,能不能要点脸!怎么这男人一来到这个地方,本性就暴露了呢!在延安的时候,他可是正经的简直能冻死人!

  停云着恼的甩掉他的手,走到温锦懿身边。

  温锦懿什么话都没说,拉住了她的手,说,“去我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蒋寒洲一把拉住了停云另一手。

  停云大概这段日子被他非人的占有欲给折腾的够呛了,当下不等温锦懿开口,她就又甩开了蒋寒洲,恼道:“你能不能让我做点私人的事情,可烦人了。”

  蒋寒洲怔了一下,手拉的更紧了,“你要跟他去做什么。”

  温锦懿将停云猛的扯进了怀里,随后护在身后,冷冷望着蒋寒洲,“你若是想在你两个孩子面前上演一场家庭伦理剧,我奉陪到底。”

  他从没有像这样不加掩饰自己的冷意和杀意,冷若冰霜,全无笑意。

  蒋寒洲冷冷望着他,两岁半的儿子和五岁的女儿此刻正好奇的站在门口瞅着三个人的纠缠。

  温锦懿似是知道他不会再纠缠了,拉着停云往楼下走去,径直回了自己的家,月儿看见停云回来的时候,热情的招待。

  停云跟着温锦懿上了二楼,隐隐察觉到温锦懿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她便觉得事情不妙了,锦懿从未在她面前发怒过,这次确实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

  上了楼,温锦懿便关上了门,转脸看她,面色依然淡淡的,“你要回到寒洲身边么?”

  停云没有说话。

  温锦懿缓步向她逼近,俊美的脸上神色很淡,“小艾,我们拜过堂,我们没有签过离婚协议,我亦不曾写过休书,所以你名义上仍旧是我的妻子,甚至半年前你也答应过我,与我组建家庭,这些还算数吗?”

  停云站在原地没有动。

  温锦懿走近她,离她很近,认真的看着她这张被岁月沉淀的温和柔美的面庞。

  或许是他大意了,以为小艾怀孕的事情可以让蒋寒洲断了念想,没想到他还是离婚了,沉寂半年,让人摸不透心思,可如今瞧他一系列动作,温锦懿基本猜透了他的用意,便知蒋寒洲这是有备而来,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他能用半年的时间帮停云正身,将腾出来的位子变得干干净净名正言顺,那便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哪怕小艾有丈夫,有孩子,有家世,那个男人也是抢定了。

  气势汹汹,势在必得。

  以前他能轻而易举的拿捏蒋寒洲的心思,但是蒋寒洲这十几年混迹于党政军的圈子里,混的跟人精一样,做事越来越天衣无缝,又精又准又狠,让人抓不到话柄,能韬光养晦,也能未雨绸缪,甚至忍辱负重,只为从长计议,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

  能忍舍,便能久得。

  温锦懿眉心渐渐凝聚冷意,这半年对蒋寒洲的心思没摸透,是他太过大意,以为停云怀孕会缓缓蒋寒洲蠢蠢欲动的心,谁知他还是离了婚,离婚后又为了不落人口实,拿出了大半年的空白期为他和停云的以后做准备,打基础,真是做了长远的打算啊,这样运筹帷幄的谋略当真让人刮目想看。

  寒洲如今似是全然都不在乎了,不在乎停云给谁生过孩子,不在乎她嫁过谁,甚至不在乎她有几个男人,他在乎的是她的以后,只要停云以后是他的,将来是他的,那么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不管是抢,还是夺,他虎视眈眈,雄心勃勃,要定了。

  寒洲这是忽然开窍了么……

  停云不安的立在原地,面色微微有些白,对于温锦懿,停云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恨但恨不起来,说爱又不敢爱,说放又放不下,总觉得自己欠了他那么多,明明是他欠她的,可是她却总觉得是自己欠他的,她局促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久久不见停云回答,温锦懿唇角勾起微笑,“所以,你回来是跟我离婚的吗?”

  停云依旧不知该说什么,面色更白了。

  温锦懿缓步来到窗前,目光落在街道对面,果然蒋寒洲跟来了,没有带孩子,站在街对面冷冷看着这个方向。

  温锦懿唇角凝了一个冰冷的钩子,缓缓关上了窗户,他慢条斯理的说,“若是不算数,当初你是为了什么嫁给我的呢,半年前又是为了什么答应我的呢,小艾,对你来说,我算什么呢,利用的道具?可以随意消费的人?”

  他越是这样说,停云心里隐隐的亏欠便被无限放大,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卑劣可耻,一直无限的向温锦懿索取,却从未回报过他,虽然他曾经对她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可是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她已经不恨他了,本能的,她依然觉得愧疚,像是中了毒那般,尤其半年前给他的答复是肯定,可是自始至终吊着他,从未正视这件事,总是逃避,她知道这样利用他断了寒洲的念想很自私,可是她总是下不了决心,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心。

  温锦懿目光深邃的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微笑说,“寒洲如今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跟着温莎,两个小的跟着他,他每个月接孩子们团聚两次,心里到底是不舍得,你的出现,破坏了他曾经幸福的家庭,若是他对温莎没有感情,当年怎么会娶她,许是过久了厌倦了,想要寻觅新欢。”温锦懿微笑,转身看向停云,“你等了他七年,他拖家带口的回来,不曾关心过你这些年发生过什么,不曾理解体谅你的艰辛,他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婚姻生活的激情淡了,心不安分了,又回来找你,小艾,你还要跟他走到一起吗?”

  似是伤疤被人一点点的揭开,停云微微垂着眸子,眼泪一点点的掉落下来。

  温锦懿微笑说,“你不怕被他厌倦了吗?激情过了之后,会留下什么呢?温莎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有与他恋爱过的记忆,他们若是不相爱,依寒洲的性格,怎么会娶她呢,除了感情,温莎的门第也会对他的仕途如虎添翼。那么小艾,你有什么呢,门第?背景?财力?嫁给了寒洲以后,你又能帮到他什么呢?激情过去了,他会不会也厌倦你?”

  他的话像是无形的毒针,一根根的扎进停云的心底,将她心底的伤疤毫不留情的撕开,血淋淋的,停云唇角微微颤抖,似乎被戳中了痛处,微微低着头,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温锦懿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微笑说,“温莎哭着求你不要破坏她的家庭,只要你不出现,断了寒洲的念想,他的家庭便还会破镜重圆,四个孩子长大了就不会恨你,也不会恨寒洲,他的仕途将稳步高升,不看别的,只单单看温莎爷爷在政坛上的地位,寒洲往后的日子,便会如日中天。若是你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最后能落得什么呢,寒洲又能得到什么呢。”

  停云依旧不说话,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舍不得,那么贪心的舍不得,她微微抿唇,颤声说,“如果他幸福,他为什么会掉眼泪呢。”

  温锦懿微笑,俊美的容颜愈发显得妖冶的美丽,“不掉眼泪,你怎么跟他重修旧好?不是掉了两颗眼泪,你就沦陷了么?小艾,若是你还心存幻想,那你便想想当年他为什么要娶温莎呢,他若爱你,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他把你置于何地了呢,哪怕有天大的苦衷,跟女人生孩子这种事若不是他心甘情愿,谁能控制得了他呢?对不对?”

  停云面上的血色全无,轻轻抿着唇低着头,心开始轻轻颤抖,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就这么被温锦懿轻描淡写的勾勒出来,被刻意淡忘的困惑又被拉伸而出,她沉默的掉泪,心又开始疼了,七年前舞会上的那一幕,咖啡厅那一幕,将蒋老夫人接走的那一幕,她本是不愿回想的,此刻忽然变得异常清晰,割的心脏疼痛难忍,他若是爱她,怎么会跟别的女人结婚呢,当年为什么会抛弃她呢。

  温锦懿说,“小艾,好好跟我过日子成么?寒洲折腾一段时间便就过去了,你若是铁了心,他便拿你没办法,自是会回去跟温莎复合,毕竟他们有四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懂。”

  停云流着泪,轻轻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被欢喜冲昏的头脑渐渐清醒下来,她什么都没有,没有门第,没有财力,年纪也大了,倘若真跟寒洲复合,他对她的新鲜感过了呢,他厌倦她了呢,时间和岁月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若真爱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呢。

  悲伤逆流成河海,将她沉沉的淹没了。

  温锦懿微笑,轻轻拥她入怀。

  停云温顺的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或许她是该清醒了,不该奢望的,不该天真的幻想可以回到从前,就算是从前,他的身边也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女人,先是玉然姐姐,后是温莎,她们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自己,连个名分都没有过,那么努力的争取过,也只是落得一个姨太太的名头,后来还被休了,她的思想似乎陷入了沉沦的悲伤中,身子颤抖的厉害,或许命运如此,如今她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失去和颠簸。

  温锦懿察觉到她乖巧下来,唇角的笑容愈发浓郁,他轻轻说,“小艾,今晚留宿在这里可以么?”

  停云身子僵了一下。

  这半年他有意无意暗示过她很多次了,两人以夫妻相处大半年,她对他不排斥,可是自始至终不让他碰她,温锦懿微笑看着她苍白的脸,似是瞅准了她意志最薄弱的时机说,“你很多年前便嫁给我,夫妻相称,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我该怎么看待这段婚姻呢,儿子不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那么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呢。”

  他似是第一次承认俊逸不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大概是这些日子蒋寒洲做的事情深深的刺激了他,也激起了他的占有欲,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无疑是在停云的心口上又插了一把刀,他给俊逸做了很多年的父亲,给了他旁人给不了的父爱,让俊逸能够健康长大,停云该是感激他的,守护她们这么多年,让她免去了流言蜚语,让俊逸的童年完整快乐。

  停云脸色白的透明,许久,点了点头,像是被彻底洗脑,没了魂儿那般,温锦懿的每句话,都戳中了她的要害,让她的思想产生了动摇。

  蒋寒洲当年抛弃了她,这句话,或许是最要命的。

  温锦懿眉心舒展,绽放过明净的光华,他缓缓来到门边,反锁了门,随后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果然看见蒋寒洲还站在楼下,温锦懿唇角一勾,伸手关了灯,再次关上窗户。

  屋内顷刻间黑了下来,停云惊恐地站在原地,脸色白到透明,她几乎一瞬间陷入了恐惧之中,本能的想到了蒋寒洲,不知从何时起,遇到害怕的事情,她不再像从前一样只依靠自己来解决,她开始依赖蒋寒洲,开始在害怕的时候,想到他,想要唤他的名字,渴望他能出现,能来救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胆怯,是因为年纪大了么?还是曾经的伤口太过深刻,让她变得这么畏首畏尾,想要被人保护,想要有人能够守护她,也开始盼望有人能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风雨。

  对他的依赖,大抵是来月事那一次,本能的就想到了他,自然而然的流露。

  大概岁月让他变得越来越坚强,让她越来越儒弱,两人的力量渐渐变得悬殊,她本能的胆怯了。 少帅的纨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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