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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锦懿的身上有干净的薄荷香味,他的唇齿间也是干净的味道,浓浓的雄性气息包裹了她,他似乎省略了温存的步骤,像是完整一件目的那般,占有她是当务之急。
停云身体僵直,恐惧让她动都不敢动,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她能够感觉到温锦懿将她放置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的眼睛上,还有她的颈项上,颈项上有刺痛感传来,他似是刻意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落下吻痕,想要某个人看见,彰刻属于他的印章,他温暖的手探入了她的衣服中,曾经总是浅尝辄止,但是今晚似是直奔主题了,抢占了柔软的高地。
停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颤声,“锦懿……”
温锦懿停顿了一下。
停云忽然于黑暗中按住了他的手,颤声说,“我……我没办法接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似是在隐忍的哭泣,头脑渐渐清晰,“锦懿,他不爱我,但是我爱他,我不想……”
温锦懿沉默。
沉默间,楼下忽然传来踹门的声音。
停云的心猛的一跳,寒洲……
本能的想到了他。
楼下忽然传来月儿的尖叫声,温锦懿身子怔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他并未脱衣,大概早已料到这种结局,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更重的踹门声传来,径直踹上了这间卧房的门,蒋寒洲沉怒的声音传来,“艾停云!让你离婚,你在这里墨迹什么!”
停云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说,“来了,离……我离……”
门外的踹门声忽然戛然而止。
停云飞快的开了灯,便看见温锦懿站在一旁看她。
停云擦了擦脸上的泪,把头发整理齐整,确认衣服干干净净的,这才看向温锦懿说,“锦懿,一会儿他如果怀疑,我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们不要起争执了,不要再斗了,我想你们都好好的。”
她说完,飞快的跑去开了门。
蒋寒洲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外,一眼便看出她哭过了,眼睛红肿的厉害,还有粉唇上的红肿,以及脖颈上刺眼的吻痕,他猛的眯起眼睛,杀意瞬间迸发出来,停云生怕他手中有枪,连忙拦在温锦懿面前说,“寒洲,我跟锦懿离,已经离了,我自愿的,你别伤害他,你若是伤害他,我就不离了。”
她本是极力忍住了眼泪,可是还是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蒋寒洲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沉默许久,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克制的隐忍许久,牵起她的手就要下楼。
温锦懿在停云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拉住了停云的手。
蒋寒洲的怒火顷刻间如火山喷发,手中的枪飞速的旋转最终定格在温锦懿的眉心,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磨牙寒声说,“趁我没有开枪之前,放手。”
停云伸手捂住了枪口,白了脸色说,“你干什么,把枪放下,这不怪锦懿,是我要求的,是我的问题。”
蒋寒洲看了眼停云,眉头越皱越紧,眼底有怒意翻滚,有隐约的伤痕,却又隐忍不发,最终从大衣内壁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替你们把字签好了。”
月儿瞧着惊险的场面,急忙从楼下冲上来,接过蒋寒洲手中的离婚协议说,“蒋寒洲,你把枪放下,不就是离婚吗?有话好好说!”
停云紧紧的握着枪口,“寒洲,你再不放下枪,我就不离了,说到做到,快放下。”
见温锦懿还牵着停云的手不肯放,蒋寒洲眉头皱的死紧,“你把她惹哭了,放手!”
温锦懿挑了挑眉梢,说,“你最没资格这么说。”
蒋寒洲似是动了大怒,若不是停云硬生生把他手中的枪按下去了,他恨不得一枪爆了这个男人的头,这张可恨的脸,简直憎恨了大半生!他说,“从这一刻起,芷菱便是我的,你若是再敢纠缠不休,我不管你什么政治背景,不管你又跟谁站了队,不管你有多大的财团支撑,你若是想斗,我跟你奉陪到底,芷菱的孩子我照单全收,来几个我收几个,有几个我要几个,你也别想着争夺抚养权,孩子都是我家芷菱的,若是被我知道你又有什么心思,我绝对跟你干到底。”说完,牵着停云便大步下了楼。
温锦懿沉默的站在原地,许久,缓缓沉下眉眼,看着空空的右手,最终这只手什么都没有抓住,掌心的余温渐渐散成了冰凉的风。
月儿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叹了口气,急怨道:“这个蒋寒洲也真是的,明明惹哭小艾的人是他,明明辜负小艾的也是他,明明纠缠不休的是他,怎么说来说去像是我们的错一样,我们这些年对小艾怎么样,小艾心里最清楚,他蒋寒洲做过什么了,如今想明白了,就这样强取豪夺,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人真是,只许他杀人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点道理都不讲,离婚协议都帮你们拟好了,连着你和小艾的名字,都是他给签的,什么都归小艾了,你什么都没有,这不是活土匪么,哪有这样的霸王条款,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欺负人么,这不是。”
月儿看向温锦懿,声音里有一丝抱怨的担忧,“算了吧,这个女人的心到底不在你身上,镜花水月一场,都是空的,她若有良心,怎么会这样对你,咱们条件好,什么样的找不到。”
温锦懿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蒋寒洲一路将停云拉了回去,俊逸和阿舒躲在月儿家的院子里,全程目睹了楼上发生的一切,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木,互相看了眼,有些担忧的往楼上去了。
一回到家,蒋寒洲便拿了冰块来,让停云坐在客厅的单人床上,说,“衣服往下拉。”
停云说,“做什么。”
蒋寒洲说,“活血散瘀。”
一看到停云脖子上的痕迹,他就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又刺又扎心,心里难受愤怒的紧,一刻都见不了。
停云瞧他眉头皱的那么紧,缓缓开了两颗扣子,扯了一下衣领口,那吻痕只在颈窝处留下了刺眼的痕迹,像是宣誓占有权那般。
蒋寒洲抿起薄唇,一点一点用冰敷着,想要把那些痕迹全部消除。
停云坐在床边,莫名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心虚又充满愧疚感,她一定是脑子抽筋了,那一刻忽然就那么自暴自弃,像是被洗脑了那般,想着想着,眼泪便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心酸酸的,头也垂的更低了,没脸见人的木然。
“很疼么?”蒋寒洲停了一下,问她。
停云摇头。
蒋寒洲帮她冷敷了很久,那些痕迹淡了些,他方才有了几分说话的情绪,“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媳妇儿了,回去我就写申请,上级找你谈话,你点头就是了。”
停云点头。
蒋寒洲说,“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要对婚姻忠诚,不管发生什么,哪怕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能背叛我。”
停云说,“那要是架在你脖子上呢。”
“那你更不能背叛我了,不然我死不瞑目的,棺材板儿都压不住得。”蒋寒洲说。
停云点头。
蒋寒洲起身出去,换了冰,又回来继续帮她敷,“以后不要随便进男人的房间,也不要随便去男人的办公室,你去之前,你先想想我,若是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去了,做什么决定前都先想想我,不要自己想当然的就把事情做了,拿不定主意的,就来跟我商量。觉得为难的,来找我,我帮你做决定。”
停云点头。
蒋寒洲说,“也不要随便答应男人的要求,若是有人威胁你了,你来告诉我,不要自己傻里傻气的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若是有女人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去欺负她男人,让她男人回去收拾她。”
停云点头。
蒋寒洲说,“我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停云低着头,说,“我没带笔记本……”
蒋寒洲一时语塞……半晌按耐了情绪说,“我说让你记在脑子里。”
停云点头。
蒋寒洲说,“既然你们离婚了,就要离干净,不要没完没了牵扯不清,以后看到温锦懿,就要绕着走,时时刻刻记住你是我媳妇儿,你有男人的,别转身就忘了,记得跟旁人划清界限,不清不楚的像什么样子呢。”
停云没反应。
蒋寒洲看她半晌,她也不点头,说,“对上级的话有异议吗?”
停云摇头,“没异议。”
蒋寒洲瞧着思想政治课上的差不多了,她一直低着头,好像很懊恼的样子,像是真的在诚心忏悔改过,他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停云摇头。
蒋寒洲说,“想好再回答。”
于是停云又点头,犹豫很久,抬头看他,“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蒋寒洲帮她敷颈项的动作一滞,这让他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是因为一不小心中标了么?他眉宇间有些凝重,沉默许久,说,“对不起,我的错。”
停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缓缓低下头,不做声了。
看见她的泪掉的那么汹涌,蒋寒洲的心瞬间就慌了,那句对不起说起来简单,但特别的伤人,这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那么让人心伤,那么悲哀的无力,沉沉的冗重。
停云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掉眼泪。
蒋寒洲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却被她下意识躲开了。
停云唇角轻轻颤抖,抬眼看他,“那你消失的那七年去哪儿了。”
蒋寒洲看了她一眼,沉默许久,说,“我的错。”
停云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蒋寒洲看她许久,抿唇,“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我一直说你做的不对,其实是我做的不够好……”
停云点头,起身往里屋走去,“我去休息了。”
到底是介意的,温锦懿今晚的一番话,让她模糊的介意棱角变的清晰,铬的心脏生疼,蒋寒洲刚刚的回答似乎默认了一切,他确实放弃了她,在她熬着人生,无望的等待他的时候,他与别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是她背叛了他,还是他背叛了她呢。
蒋寒洲站在里屋的门口,听着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心剧烈的颤抖起来,要怎么跟她解释呢,他的放弃,他的消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确实放弃过她,还带着浓烈的憎恶,伤害她,戳伤她,逼走了她。
他甚至恨了她那么多年,恨到母亲死后,他连蒋寒洲这个名字都不想用,仿佛这个名字代表着过去,他摒弃掉了一切属于过去的东西,重新取了一个名字,拒绝回首过去。
若是没有再相逢,或许他还会一直憎恨下去,可是再相见,却发现,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她跟过谁,给谁生过孩子,甚至不在乎她的背叛,不在乎她爱不爱他,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想要她,要她这个人,要她陪他过完余生。
尤其是她蹲在地上落泪的样子,让他的心被沉沉的撞击,那泪若是为他流的,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抢也好,夺也罢,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就是要把她的家庭拆散,就是要介入她的生活,就是要硬生生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当他把她留在身边,才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憎恶抗拒,相反,她那么温顺,那么柔软,那么脆弱,良善的让他的良心受到了深深的谴责,这种谴责在她的眼泪中,变得与日俱增,过去多少年了呢,他都干了些什么,这些年她又是怎么过的呢,有人欺负过她么,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她么,是温锦懿么,还是谁呢。
蒋寒洲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对她过去这么些年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疑问,他想要知道没有他的日子里,她都是怎么过的,又发生过什么,好的,坏的,全都想知道,想要完完整整的拥有她,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缺口,他轻轻敲了敲门说,“芷菱,别哭……”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道歉之类的措辞怎么说都显得下作,他沉默许久说,“我出去一会儿……晚些时候回来。”
“你去哪儿?”停云闷闷的声音传来。
蒋寒洲说,“出去转转……”
停云半晌不吭声,许久,轻轻开了门,拿了一件大衣丢给他,随后又关上了门。
蒋寒洲震了一下,瞧着她哭湿的脸,头发凌乱的纠缠在脸上,心便骤然剧痛了一下,他拎着大衣又默然站了许久,转身走了出去。
蒋寒洲出了停云的阁楼,就去了茹璃的家,他去饭馆拿了两坛酒,找沈必钢喝酒,沈必钢看见他的时候,格外的惊讶,虽然知道他在这个镇子上,也知道他闹出的那些动静,可是心里到底是怨他的薄情寡义,不愿意跟他相见。
此刻瞧着往日的兄弟来了,又拎着酒坛子,热血莫名的涌上了头顶,两人坐在饭桌前不醉不休,蒋寒洲此行的目的无外乎是套沈必钢的话,停云身边的人似乎对他都有敌意,没人肯告诉他停云的过去,他能想到的人,只有这个往昔的兄弟了。
他想要完整的拥有她,想要填补失去她的这十几年关于她的人生,想要明白她难过的原因,她眼泪的含义,他总是这么糊涂,永远看到的都是她的表面,察觉不到她的内心,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落泪,又为什么会忽然红了眼眶,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必钢两壶酒下肚,便有些醉了,他拍着蒋寒洲的肩膀,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语重心长的说起曾经锦县的那些日子,提到战死的子龙,提到彭寨主,提到最后被日军围剿的桃花寨子,说到最后,沈必钢这么个糙汉子忽然流泪了,“督统,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知道芷菱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必钢大概也是上了年纪,又喝了酒,微胖的身材显得中庸了,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说,“她等了你七年啊,整整七年,老夫人得知你的死讯后,瘫在床上三年,是芷菱一把屎一把尿的守在床边伺候,整整三年没睡过安稳觉,愣是把老夫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当年你走的时候,她才19岁啊,又要帮你照顾亲妈,又是帮你拉扯儿子,所有人都劝说她改嫁,她都不肯,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都当你阵亡了,只有她坚持说你活着,给你写了七年的信,结果呢,七年后你拉着陌生女人的手回来,还跟人生了孩子,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蒋老夫人从她那里接走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我一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说芷菱是怎么熬过来的呢,督统,我真的希望当年你就那么死了,或许芷菱还好过一些,她这个孩子,就是太实诚,所以总被人欺负,又是个闷葫芦,只会背地里哭,在我们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看着心里也难受啊,茹璃为了这个妹子,这些年操碎了心。”
沈必钢喝了一口酒,拍着蒋寒洲的肩膀说,“你跟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俊逸的感受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芷菱十六岁那年怀上他,刚怀没多久,就被你们赶出了蒋家,被你一纸休书给休了,你还记得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一耳光让她滚,那时候她正怀着身孕,又被府上的恶奴欺辱,被逼的跳湖自尽,是温锦懿救了她,也是温锦懿帮你保住了儿子,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娶了袁玉然,你孝敬老夫人,你赶走了她。”
茹璃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听到这里便开始擦眼泪,“我们芷菱对你们蒋家仁至义尽了,当年若不是父亲趁我不注意让芷菱北上,我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草率的嫁到你们那个穷乡僻壤里去了,父亲不知道从哪里牵出了孙子辈的姻亲出来,说你和芷菱有三代婚约,又道是你们与奉天的张家是亲戚,指望你们蒋家借张学良的势,能拉我们一把,结果全家被你们害死,我们芷菱在汉城有多少人追求你知道吗?就是跟了你之后,受了一辈子的罪!你为她做过什么!口口声声都是我们芷菱的错,你们全都说是我们芷菱的错,你们又知道什么呢!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多的大男人,闲着没事干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们芷菱,败坏我们芷菱的名声,你们自己的争斗,为什么要牺牲我们芷菱,我们芷菱有什么错呢,除了被你们牵着鼻子走,闷葫芦一样的不会解释,就这么被你们糟蹋成了这样,你们还想怎么样?打着爱她的名义伤害她吗?我呸!”
沈必钢说,“中间有太多的曲折,芷菱太不容易,为了帮你保住儿子,委身于温锦懿,她怕你被温锦懿威胁,所以什么都不肯告诉你,由着你去闹,所有的后果都是她来承受,只是为了帮你保住儿子,她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总不想给你添麻烦,总担心把你牵扯到危险当中去,又想保护你,又想保护自己,总想着保护大家,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什么都不肯说默默的承受,所以她总是单枪匹马的去闯,闯到最后伤痕累累的,被你们伤的透透的,女人到底不是男人的对手,她如今这么胆小温顺,许是刺都被你们一根一根的拔光了。”
蒋寒洲默默的听着。
茹璃怨恨的看了蒋寒洲一眼,“你想抛弃她就抛弃她,想回来找她就回来找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我们芷菱是什么人,天底下也就我们芷菱这么傻气,由着你胡作非为,至今没有说一句你的不是,你回来找她,她就跟你走,她说过什么吗?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做的一切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逼着她离婚,抢劫一样的把她抢到延安,你考虑过她内心的感受吗?你不过是站在自己的出发点,为了自私的占有欲,当年你拉着娇妻从芷菱面前理直气壮的走过,抱着你的双胞胎儿子从俊逸面前冷漠的离开的时候,你想过这有多残忍吗?这些年若不是温锦懿给了俊逸父爱,这孩子的内心不知道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你跟你娇妻过够了,厌倦了,回来找我们芷菱了,口口声声又开始说爱了,那你跟你娇妻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芷菱呢?蒋寒洲,我告诉你,就算芷菱愿意跟你,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这个做姐姐的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们芷菱的人生就是被你毁了!相比之下,温锦懿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这么些年默默守护我们芷菱,尊重我们芷菱,从不会像你这样自私自利!我要是芷菱,我绝对不会选择你!我一定会选择温锦懿,也就我们芷菱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蒋寒洲默默的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喝酒从来不上脸。
沈必钢却是醉倒在桌边,犹自说着什么。
茹璃指着蒋寒洲,一边流泪一边说,“你们这些男人给我记好了,别再到处说我们芷菱的坏话,你一个,顾闰之一个,还有后来一个叫什么高明皓的,不准再到处败坏我们芷菱的名声,我们芷菱至始至终只跟过你这么一个男人,她和温锦懿从来都是有名无实,温锦懿尊重我们芷菱,这是芷菱亲口告诉我的,你们这些思想恶心的臭男人,到处败坏我们芷菱的名声,害的她走到哪里都被人骂,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欺负,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安生地方,你又找来了,你记好了,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芷菱自始至终只跟过你蒋寒洲,她为你守住了贞操!是你辜负了她!背叛了她!还将她推进了火坑!把你思想里恶心的画面,都他妈给我抹去,那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我们芷菱为了你!从没有跟过任何男人!也没有过男女私情!”
蒋寒洲脸色微微有些白,眼角眉梢却有些冷意,像是他少年时代那般,越是受到伤害,背脊越是挺拔,如今似是内心越是受到震动,面上越是沉稳,沉稳的有些近乎残酷的无情,他沉默的听完了茹璃的话,套完了沈必钢的说辞,将所有想知道的事情,都了解了一番,随后一句话都不说,起身离开。
茹璃恨恼的看着这个无情的男人,拿着桌子上一个杯盏用力砸在他的背上,骂道:“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还有你,沈必钢,以后不准跟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来往!”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回到阁楼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俊逸不在,自从蒋寒洲带着停云从延安回来以后,俊逸便不回家了,阿舒也不回来了。
他站在客厅窗前,开着窗户,似乎有些懵,沈必钢和茹璃说的话中信息量有些大,但是他似乎只听到了两个关键信息:一、俊逸是他的儿子。二、芷菱只跟过他。
相比之下,更震撼的似乎是俊逸是他儿子这件事,那个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一米八的臭小子居然是他的儿子……他的大儿子有这么大了吗?
懵是真的懵,难怪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性格也有点熟悉,相同的气息下,总有些看不顺眼,他的大儿子……
他缓步来到俊逸的单人床边坐下,大概懵坐了一夜,闷声不响的。
停云早上从里屋出来的时候,看着他皱着眉还坐在床边,坐的很端正,似乎思考着什么事情,脸色依然有些白,眼底有些微的凝重。
停云说,“怎么起这么早,你今天要回延安么?”
蒋寒洲缓缓抬头看她,眉眼依然有些迷茫,似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巨大的反差,巨大的对比,巨大的认知落差,以及巨大的时差和情感断层,让他有些微的迟钝。
停云瞧着他有些不对劲,走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蒋寒洲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攥进了掌心,刚想将她扯进怀里。
停云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异常,先一步抽出了手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蒋寒洲依旧不说话。
停云转身往厨房走去,蒋寒洲忽然起身跟在她身后。
停云不晓得他要干嘛,大概习惯了他总是这么粘人,也不理他,停云就着厨房水池径直洗漱完毕,刚要起身,察觉到蒋寒洲的身体贴了过来。
停云赶紧转身说,“你别碰我,不准做奇怪的举动,若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不跟你去延安了。”
蒋寒洲抿唇,“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停云说,“不行。”
蒋寒洲满腔澎湃的复杂情绪堵在胸口,却不知该怎么表达出来,想要开口问俊逸,又不敢问,想要抱她,又不让抱,那他该怎么发泄火山般翻滚灼热的情绪呢,这么多年的隐忍,对情绪的克制,早让他丧失了发泄情绪的功能,连最基本的情感都不知该怎么表达出来,情绪波动越大,表情越冷静,诸如此刻,他有些慌乱无措的心,可是该怎么表达出来呢,让她们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有多欢喜,有多慌张,还有些近乡情怯的恐惧,那些欣喜若狂的情绪要怎么告知她们呢。
可是笑不出来,说不出来,闷在胸口,沉沉的压在心头。
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眼圈却有些红,说,“我想抱抱你。”
停云从他身边走开,去厨房拿了菜篮子,说,“不行。”
蒋寒洲说,“我觉得不抱抱你,我快无法呼吸了。”
停云脸上涨红,着恼的盯他一眼,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大清早的说什么流氓话呢!她转身就往外走去,去集市上买东西。
蒋寒洲默默的跟在身后,“芷菱,我想抱你。”
停云又羞又恼,加快了步子,不理他。
蒋寒洲也加快了步子跟在她身后,又说,“我觉得胸口好堵,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抱你,可不可以让我发泄一下。”
停云羞恼极了,一大早就说这种污言秽语,她气急又不想搭理他,快步走进了集市。
蒋寒洲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就不能让我抱一下吗?再不抱一下,我觉得我快憋坏了。”
停云脸红的简直能滴下水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呢!比以前更无耻了,他在延安那边威严正经的样子去哪儿了,怎么一出来,便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这副无赖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这些话声音不大不小的,路边摆摊儿的街坊都听得到,惊讶的望着她们。
停云只觉得见不得人了,羞恼的回头,想要骂他。
可是她刚转身,蒋寒洲忽然将她一把拉入了怀里,长长的双臂覆在她的肩背上,将她整个人都没入了怀里,抱得那么紧,那么深,那么沉,那么滚烫而又深情,似是想将胸口压抑流淌的情绪传递给她,让她明白他此刻的心,他所有所有无法言说的情谊,最终一滴一滴的泪滴在停云的肩窝里。
停云本想推他的,可是察觉到那些眼泪滚烫的落在肩头的时候,她忽然怔了一下,缓缓温顺了下来,就这么由着他在街头抱着她,任由那些看热闹的街坊围观,街道两侧的楼台上住户们纷纷推开了窗户往下看,像是看热闹那般。
这镇子又小又古旧又落后,民风封闭淳朴,哪里见过这么大胆的行为,男女大白天的在街上搂搂抱抱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停云脸红透了,这个家伙真是,不分地方和场合……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有力的声音,听着听着,便红了眼眶,小镇上的雪是这个时候开始下的,漫天飘洒下来,镇上的人们新奇的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停云微微侧了脸,看着天上飞舞的雪花,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寒洲第一次跟她告白的景象,那是一个如此这般的雪天,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他许她一世安稳,许她似海深情,林立的旧城箭楼像是沉默的看客,纷纷扬扬的落雪似她此刻朦朦胧胧温温暖暖的心,也是那一晚,她向他敞开了心扉,让他永久的居住了进来。
不知他抱着她沉默了多久,只觉得他的臂膀缓缓收紧,停云有些窒息的躲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真是温暖啊,滚烫的让她觉得燥热,通体暖和,那么安心的味道,只是轻轻靠着,心扉便自然而然的打开,有暖流源源不断的注入进来,安心,真的很安心,心定,便觉此生没有白活,死而无憾了。 少帅的纨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