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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憋了两个星期,他终于再一次把离婚的事情提上日程,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做了妥协,“两个选择,一、孩子都归我。二、孩子一人抚养两个。”
“这你让我怎么割舍,手心手背都是肉。”温莎说,“你还是要离么?艾小姐都说了,她怀孕了,你就算跟我离了,又能怎样呢?她跟他的丈夫那么恩爱,你难道要棒打鸳鸯么?”
蒋寒洲震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温莎,似是才听说停云怀孕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最终沉下了一张冷静而又苍白地脸。
温莎细细观察他的脸色,殷切的说,“你不知道么?艾小姐电话里告诉我的,宫溟,咱们好好过日子成么?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如果现在回头,我会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爸妈那边也都希望我们好好的,咱们一家和和美美的,好不好?”
蒋寒洲站在书房的窗前,转脸看向温莎,看了许久,随后拿过桌子上的一包烟,径直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唇边,打火机窜出一小簇火苗,熟练的点烟,那火苗将他健康的麦色侧脸照耀的异常冰冷苍白,舌尖与烟蒂相触有辛辣的触感流连在唇齿间,他犹豫了很久,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最终有些恼怒的将点燃的烟攥进掌心,那火亮的烁热便钻心般的烧进了掌心的皮肤,如他此刻撕裂又焦躁慌乱的心,说不出的难受压抑,似是有滚烫的火翻滚在心上,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烧刀子一样的疼,夹杂着烁热的着急和无措,耐心似是一点点被消磨殆尽,又急又怒又痛又无力的。
温莎见他眉头紧皱,她的目光落在他负手而立的右侧,瞧他就那么把点燃的烟攥紧了手心里,真担心会不会烫伤他。不疼么,想要关心他,却又不敢上前。
沉默了许久,他转脸看温莎,“离,孩子你带两个,我带两个,咱们谁也离不开孩子,我也不逼你了,四个孩子你看放不下谁,便带走谁,剩下的交给我,这样成么?”
他终于有了商量的口吻,之前所有的话语都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对于离婚这件事势在必得,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通知她那般,甚至是命令的口吻逼迫她签字离婚,既然语气变了,那么证明他的心有些松动。
温莎说,“可以不离吗?离了你又想干什么呢?”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如今晓得他的心丢在了哪里,既然他不能再跟那个女人走到一起,无论他跟谁结婚,也是一样的状态,不如维持现在的婚姻,互不相失。
蒋寒洲蹙眉想了很久,说,“离。”
他已经说过让她等他了,无论她等不等,他既然说了,那便是要做到的,有征程,便会有归期。
哪怕她没有等他,他没有辜负她便是了。
温莎看出了他的坚决,只觉得一阵无力,她那么卑微的乞求他了,放下了尊严和骄傲,可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在他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她以为会有转机,以为这两个星期他会冷静下来,会想想孩子,想想她,或许就不离了,可是并没有,他那么坚决,哪怕那个女人如今家庭美满处于怀孕的状态,他也不愿意跟她过了,为什么呢?离了以后他又能干些什么呢?是厌倦她了么?想要重新再找一个么?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反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最终又想到了那封信,她为什么要把那张照片给他看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又滋生起了一丝丝怨念,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帮她,口口声声说没有勾引他,那她为什么要让她儿子寄照片来,她气的浑身发抖,这些日子,她总是这样,一会儿想通了,一会儿又想不通,一会儿觉得停云很可靠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一会儿又觉得这个女人这样可恶破坏了她的家庭,还装好人的帮她想办法,她怎么那么好骗呢?
她扶额撑在他的书桌上很久,这场婚姻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呢,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孩子都失去了,耗费了半生的光景,可是这些话,她都不敢跟他控诉,又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因为当年是她瞒着他生下孩子的,等孩子落地了才通知他,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是她将自己囚禁了婚姻的牢笼,顺带将他也反锁了进来,这样一想,温莎又不怨了,觉得他没有错,这场婚姻,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拴住他,才生下孩子,他没有追究,亦没有怪过她,甚至不曾对她说过一个“不”字,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将最好的呈现给她。
如今该怨谁呢?他对她连亏欠都没有,他那么清醒,清醒到从不曾在这场婚姻里注入感情,没有感情,何来情感互动,没有情感互动何来爱恨纠缠,他该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了。
他不欠她的,她也不欠他的。
温莎觉得特别的冷,她低声说,“宫溟,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可能太爱你,我才变得这么迟钝,这么愚蠢,全然没有当年的风采,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没有了自我,没有了原则,生活围着你转,心思围着你转,悲欢围着你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顺。我说什么你应什么,你也顺。我一直很满足这种状态,相敬如宾得,觉得无比的幸福,或许对我来说,无论贫贱富贵,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便会觉得很幸福,所以当年才会昏了头,做出了那样疯狂的行为,我带你出院,带你回家,甚至瞒着你,在怀着四个月身孕的情况下去酒店堵你,只为跟你欢好,然后一个人天真而又固执地生下孩子,然后再通知你,赌了一把自己的人生,终于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了,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若问我后悔么……”
她依旧扶着额头,支着桌子上,微微低着头,想了许久,说,“我说我不后悔你信么,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快乐,无论你是怎样的状态,看着你的时候,我便会感觉很幸福。跟你欢好的时候,我觉得永远都不够,总想要更多更多,因为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你是爱我的,或许真正疯了的人是我,从你还住在那间病房的时候起,我就疯了,疯了这么多年,你让我的人生如此完整,充满了梦幻的幸福感,若是以后没有你了,我的人生要怎么办呢,会不会从此不完整了呢。”
蒋寒洲没有说话。
温莎轻轻叹了口气,“不离婚不行么?艾停云的丈夫我见过了,是个万里挑一的优质男人,她拥有那么好的男人,还怀着他的孩子,怎么会跟你重修旧好呢,你醒醒好么,她不会接受你的,那日我瞧清楚了,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感情那么好,你不要去破坏他们的家庭成么,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也不想一损俱损,如今咱们也快四十了,孩子也都那么大了,折腾什么呢,你经得起折腾,那个女人经得起么?她的丈夫会允许你胡闹么,太难了,好好跟我过日子,哪怕是为了孩子们,不离行不行,你好好想想,成么。”
蒋寒洲面色有些苍白,他靠在窗前,挺拔的身躯很修长养眼,微微侧着脸看向窗外绵延的欧式拱楼,沉默以对。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温莎揣摩着他的心思,这么久没有言语,说明他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或许还会有转机……
“离。”许久,他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虽然没有重量,却十分的干脆。
温莎心头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到底是不想跟她过了,哪怕跟那个女人没有可能,他也不想维持这段婚姻了,她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脸,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想要找回曾经自信而又独立的自己,可是她的心这样的舍不得,不想放手,不愿放手,就算他不爱她,只要他能留在她身边,能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待她好,哪怕他的心不在这里,她也不会介意,她只要他的人就够了,刚刚维持的自尊便又瞬息沦陷在了失去他的恐惧里。
太可悲了,都这种情况了,她连眼泪都不敢掉,怕他讨厌,怕事情变得更糟糕,怕破坏了好不容易创造的商议氛围,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克制了崩溃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宫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回答了,我会考虑签字。”
“什么。”
温莎深深的盯住他,“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这么些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女人。”
蒋寒洲认真的看她,说,“你是我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你很好。”
温莎笑着落下泪来,“还有吗?”
他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又说,“这些年,你做的很好。”
是吗?这些年她做的很好,就只是很好吗?温莎又笑了,是啊,这些年她没有给他添过麻烦,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他常年在延安,她便一个月去两次尽妻子的义务,他从不打电话回家,她便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过去,告知接电话的小兵让他注意身体,提醒注意事项。
她怀着孩子无法自由行动的时候,他便定期打电话回来询问她的近况,生产的时候,他也会赶来医院守着她,孩子们的生日他都记得,会踩点回家,挑不出错的,他怎么会让人挑出错处呢。
就只是她很好?温莎又问他,“如果没有艾停云,如果你先认识的我,你会爱我吗?”
蒋寒洲看着她的脸,没有回答。
温莎等了很久,忽然笑了,他是一个把感情和现实的界限划分的极为清楚的一个人,他的世界里也没有如果二字,他和她现在已经处于离婚的状态,所以他再也不会说温存的话给她听,哪怕是假设,他都不会回答,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向他提问的立场。
他便是这么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不存在藕断丝连。
温莎颤抖的拿过笔,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做了最大的让步,温莎犹豫了很久,一边流泪一边签了字,低声说,“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我也不会希望你们走到一起,如果她不接受你,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我曾经是不婚主义,遇见你之后我才想要结婚,那么以后,在没有遇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之前,我都会一直为你留位子,随时欢迎你来。”
她选择了两个双胞胎大儿子,因为这两个孩子,是他最喜爱的,她把他们带在身边,他便会时常挂念他们,自然而然,便会挂念她,或许也会时常因此见到他。另外两个小家伙还小,一定会天天吵着要妈妈,他一个大男人带不好,自然还会想起她,这样或许还会有与他相处的机会,她几乎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做了最后的决定。
这就足够了,至少留了念想给她,也留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只要能见面,她不信他会想不起从前,不信一个男人会忘掉曾经欢好过的女人,那些画面,那些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只要他记得,她便还有机会,何况,他们还有孩子作为牵绊,永远都斩不断。
他给了孩子们一个月的心理准备时间,让温莎给孩子们灌输思想意识,温莎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不想让孩子们知道离婚的事情,担心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是若是不说,日子又该怎样过呢,依他此刻的状态不可能跟她做逢场作戏的婚姻,温莎没办法,只得按照他说的做,两个小的,还不懂事,温莎不是太担心,更多的心思花在了两个半大的双胞胎儿子身上,两个小少年知道了爸妈要分开了,哭着求蒋寒洲不要离开他们,蒋寒洲说不离开,随时可以见到他,隔三差五的也会带他们去延安住几日,安抚孩子的情绪用了很久的时间,直到孩子们坦然接受了爸妈分开的事实,亦没有察觉爸妈有什么不愉快的异常,一切仿佛还是寻常的样子,孩子们的心理疏导工作才做通,确认了孩子们不会存在什么负面情绪。
于是两个月后全国各大报社关于他离婚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似是早有准备,几乎是统一刊发,同一口径,同一时间,他是一个家庭观念极强的人,奉行家丑不可外扬的,可是却如此高调的宣布离婚,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婚姻状态,恢复单身,新京报上有关于他的头版头条,大篇幅的讲述他与温莎的婚姻,惋惜这对郎才女貌的佳偶以离婚收场,报纸的版面上有他官场上人人皆知的名字,也有温莎美丽温婉的容颜。
既然是全国刊发,那么自是他默许的,没有他点头,谁敢传播他的花边新闻,关于这对佳偶离婚的原因,所有的报纸统一报道:感情破裂。
温莎问过他,这么不管不顾的让报社报道,闹的人尽皆知,会让孩子们被人指指点点,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
他说,“谁敢指指点点?我儿子就是我儿子,哪怕离婚了也是我儿子。”
温莎说,“这样全国刊发,会不会动静太大了,对你的仕途有影响?”
他说,“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既然要离,那便离干净,遮遮掩掩的,要演戏到什么时候,遮掩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滋生是非。”
温莎盯着他,笑说,“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的给那个女人腾地方么?”
蒋寒洲说,“这跟她没关系,你不是说了她怀孕了么?我能做什么?腾给谁?”
温莎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确实在离婚后,没有去找停云,径直带着两岁的小儿子和五岁的女儿去了延安,将她们丢在政治局亦或者部队,一丢便是大半年,他常年在那边,孩子跟在他身边,那边的文职姑娘多,自是喜爱孩子,他也放心的让孩子们跟着那些姑娘们或者阿姨们,让她们代为照看,那边的孩子也多,他公务繁忙的时候,孩子从来不缺人照顾,久而久之,两个孩子便有些野了,再也不哭着闹着要妈妈,也不天天哭哭啼啼娇娇气气的,孩子们几乎成了自来熟,见谁都能跟着一起玩,姑娘们时常抢着帮他带孩子。 少帅的纨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