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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修真盟时,岑子越又召出了那条巨大的墨色金鱼,江安河双手捧着水球站在它面前,小金鱼和大金鱼对视了几眼,都“噗噜噜”地吐出了泡泡,权当是让它们“父子俩”打个招呼。
不过这次江安河没有戳破大金鱼的泡泡,只是看着它们慢慢地浮到了空中。
然后击中了某位路过的无辜修士。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岑子越带着他再一次穿过阵法屏障,金鱼加速摇摆着鱼尾往凤栖楼飞去。
凤栖楼和修真盟一样,用阵法把门派和凡人的世界隔离开来,它的外表和游戏中的楼阁长得一样,但区别在于,凤栖楼只有一座。
江安河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只有七层、跟俗世中的塔楼差不多大小的楼阁,总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是一个修真门派的驻地。
这时他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岑子越手中虚虚捏着一道金色的符印,牵起江安河的右手,将符印烙进他的手心里。
“这是让阵法认可你的符印,下次回来时,记得要像这样。”岑子越边说边举起他自己的手,让江安河看到他手心里那一模一样的符印,紧接着他就把掌心平放在楼阁第一层的朱红色大门上。
门上现出了一道道黑金色的咒印,围绕着岑子越的手掌渐渐形成了一个阴阳八卦阵,阵形成的那一瞬,门便徐徐打开了。
“就是这样,手。”
“是。”
江安河呆呆地把自己的右手递过去,岑子越握住他的手,直接带着他进了门。
映入江安河眼帘的,先是一望无际的蓝色苍穹,然后才是被繁花茂叶簇拥着的白玉宫殿。
这令人心静的风景让江安河不由入迷,他没忍住地往前踏了一步,却直接踩了个空,幸好岑子越还牵着他,连忙拉了他一把,带着江安河一起浮在了空中。
原来凤栖楼的门是开在了这万丈高空上,而且楼内使用的芥子术法十分高级,从江安河现在所处的高度望去还无法看到这片森林的尽头。
“师尊,这就是凤栖楼吗?”
看上去居然比修真盟还要大!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还未见识到修真盟的全貌。
岑子越点点头:“没错,这就是第一层。为师带你认识一下同门。”
说着岑子越便带着江安河飞向大殿,途中发了一个讯息让长老弟子们都过来大殿集合。
江安河回想起刚刚在外界看到的凤栖楼可是有七层之多,如果每一层里的空间都是这么大的话……
自己专注地在脑海里构思着凤栖楼每一层小世界的内容,江安河一点也没受到从高空降落的冲击,也没注意到他还一直牵着岑子越的手。
等到两人落地,岑子越松开了手先行往里走时,江安河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他赶紧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争取把自己拍得清醒一些。
大殿里已经有人在那候着了。
一个小少年率先迎了出来:“掌门,您怎么出去一趟就收了个徒弟啊?”
他边说着话,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江安河,似乎想看看这个普通的青年到底哪里让他们掌门刮目相看。
岑子越笑了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着殿里寥寥的数人介绍道:“这是江安河,以后就是我的亲传徒弟了。”
江安河站在岑子越身后,对着大殿里的人行了一礼,以后这些人就是他的前辈了。他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暗地里数了数,殿里除去他们师徒二人,就只有七个人。
江安河粗略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两个脸圆圆、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应当是双胞胎兄弟,还有一个人特别显眼,其他人都是翩翩公子的样子,只有那人是个留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仿佛下一秒就能掏出把大刀来。
“掌门,您这徒弟年龄也太大了,莫非您脑子糊涂了?”一个长相英俊却阴着脸、一看就不太好惹的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对岑子越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尊敬。
跟在岑子越身边的小少年闻言瞪了他一眼:“杜杰,注意你的言行。”
“哎呀呀,长老生气了。”被这么一瞪,杜杰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把椅子晃得“咯吱咯吱”响。
那少年气得脸通红,鼓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角。
其他几人原是作壁上观,这时他们看到少年可怜的样子,纷纷撸起袖子把杜杰围了起来。
“诶等等……”杜杰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各色术法困住了。
江安河也对杜杰的话语心生怒意,但听了接下来的对话后却茫然地想到:这个小孩是长老?是不是我听错了?
岑子越没去理那边乱作一团的几人,对着江安河和少年嘱咐道:“小秦,安河,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小秦先领着他熟悉环境,安河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问秦长老。”
“安河”两个字把江安河砸得迷迷糊糊,只懂得点头应是了。
那秦长老撇了撇嘴,虽然不情愿,也只能跟江安河一起目送着岑子越离开。
他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对着江安河说:“走,本长老带你去逛逛咱们凤栖楼。”说罢便带着江安河走出大殿,完全无视了背后杜杰传来的惨叫声。
江安河回头看了一眼,各色术法乱飞,杜杰刚在人群中冒了个头,脸上都多了几处淤青,还未等江安河看清,杜杰就又被人摁了回去。见杜杰被其他人修理得如此凄惨,江安河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秦长老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神情,心里斟酌一番才说道:“杜杰嘴上是毒了一些,但品性不坏,掌门也不想与他计较,总归只是小孩心性。”
这下子江安河彻底忍不住地笑出了声音,看着秦长老用这副少年面孔说杜杰那青年人只是小孩心性,违和感太强了。他笑了两下连忙收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肃着脸,等着秦长老讲话。
“我叫秦琴,四艺的琴。”秦琴站在大殿门口,指着眼前这一片茂密的森林,说道:“这第一层就是你身后的大殿和这片养着各种珍奇异兽的森林了。你现在修为比较低……”他又看了一眼江安河,改口道:“你现在还是凡人,千万别擅自进入森林。”
“没有问题就下一层吧。”他看江安河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长老,我就好奇咱门派有几个人?凤栖楼好像挺大的。”
其实江安河最想问的是为什么这个少年会是长老啊……
“掌门没说吗?”秦琴指了指背后,坦然道:“刚刚你已经见过凤栖楼的所有人了。”
江安河掰起手指数了一下,加上刚入门的自己,整个凤栖楼,就九个人?
他看了下眼前这片广袤的空间,又想到其实是空间x7……九个人?
秦琴把他那既疑惑又有些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便踮起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啦,虽然我们人少,但个个……但他们都是精英,而且我们掌门修为多高啊,这么想就不会觉得输给别的门派了!”
江安河哭笑不得,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师尊的确很厉害,那长老您的修为一定也很高吧?”
秦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那你就猜错了,我虽然今年213岁了,不过只是金丹期,是门派里修为倒数第二的人。”
江安河有点凌乱,满脸惊讶,心想是该吐槽年龄与外表的违和感还是修为倒数第二都能当上长老的规矩。
“本来是倒数第一的,不过你来了,这份殊荣就让给你了。”秦琴其实挺开心的,总算不会被杜杰揪着这点说个不停了。
其实当年秦琴也被人称为修炼天才,他如今的外貌只是因为金丹结成得太早了,又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他错过改变外貌的时机,等到尘埃落定时,他就只能一直是这十三岁小童的模样了。
而因为秦琴的修为只能永远止步于金丹期,杜杰那家伙在修为超过他之后,天天以调戏秦琴为乐,让秦琴一提到他就恨得牙痒痒。
门派里的其他人则是理所应当地把秦琴当成小辈来对待,虽然有的人年龄比他还小,但谁让修真界讲究的是修为呢。
江安河的到来简直是弥补了秦琴内心一处不可言说的裂缝,尽管一开始他觉得掌门这么多年收的唯一一个徒弟看上去怎么那么不顺眼,但是现在发现自己终于不是门派里修为最低的人时,秦琴还是勉强认可了江安河的存在。
他领着江安河来到大殿东侧,这里竖立着一座道士模样的玉雕,道士手执一柄拂尘,道袍上印满了莲花,两人走到雕像旁。
“这是本派的祖师爷。”秦琴让江安河随着自己俯身一拜,接着说道:“这里也是通往二层的阵法所在,掌门给你通行符了吧。”
江安河点点头,摊开右手给他看,上面的金色符印若影若现。
秦琴走到玉雕前,指着位置给江安河讲解:“把符印对准祖师爷道袍右下角的这朵莲花,就可以进入第二层了。”接着他严肃地说道:“不可将阵法所在之处告知他人。如果以后你有朋友来做客,一般都是给客人发放指定直通某一层的黑色通行符,如果用黑色通行符进入其他层,都会触发阵法反击,你可要切记这一点。”
“当然你不说出每一层的通行阵法所在,旁人找到它的几率也是挺小的。”
说着他就带着江安河进入到第二层,这一层是练功房和演武场,同门之间想要切磋指教时就可以来这里,空间比第一层小了许多。
秦琴给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而这一层的通行阵法则是演武场东侧擂鼓上的一个狮头浮雕。
江安河看到那个还没自己巴掌大的狮头浮雕时都要给他们跪了:“难道只能这么一层一层地上去吗?”
“那倒不是,其实是有传送咒语的,配合金色符印就可以指定传送到某一层了。但你现在还没有修为,当然用不了。这些阵法是防备外敌的一种手段。”
秦琴也很无奈好吗,要不是掌门说要带着江安河参观参观,他当然不会用阵法一层一层地来传送了。
江安河有点不解:“凤栖楼的敌人很多吗?我之前去过修真盟,感觉修真界不像是那种会有斗争的样子。”
“现在当然没有啦,不过两百年前的惨剧还摆在那,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谈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三层,这一层中遍布着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上开着各种水生花,还有一座湖心小亭。
“这一层是大家平时休息的地方,喏,比如掌门喜欢在那一间房里作画,杜杰会坐在楼顶吹箫,不过他吹得可难听了。方言和方行会在湖心亭里手谈,他们两人是双胞胎兄弟,下棋的路子也一模一样,有时候一局能下好几天。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兴趣,之后再与你详细说。走,我们也去亭子里休息一下,我看你对两百年前的事挺有兴趣的,我就给你讲讲。”
于是二人走过布满青苔的水中小路来到湖心亭,秦琴倒是能走在水面上不沾湿鞋底,江安河只好捡着露出水面上的石头落脚,还险些脚滑地跌进水里。 游于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