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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沙”原本藏于“无相岭”之中,“无相沙”的能力也正是来源于此。无相岭无形无象,千变万化,表面看似一片地域,但其实是一个有生命的生物。至于无相岭是如何陨落,“无相沙”是如何流入人类手中的,这就是另外一个复杂而又普通的故事了。
在经过一番激烈地争夺之后,最终将“无相沙”握在手中并且完全弄清了它的使用方法的一群人,以它为基础创造了自己的组织,借用“无相沙”原主人的名字,成为新世界的“无相岭”。无相岭作为一个组织,并不过多介入江湖之事。他们更像是一群疯狂的文士,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之中,想要破解世界的真理。“无相沙”就是他们的第一步,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上古时期的大门。让他们可以通过它来找出上古时期那些非同凡响的生命的奥秘。
对于这些有着疯狂求知欲,又不在乎金钱名利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世界上只存在三种事物,一种是已经被研究个通透在他们面前再无吸引力的,一种是仍未参透其中奥秘而对他们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最后一种是平庸乏味没有任何研究价值的。面对第一种,他们利用;面对第二种,他们崇敬;面对第三种。他们抹杀。只要挡住了他们的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初泽良——或者说是他身上所带着的初家的血脉,就是他们最新近感兴趣的东西。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些连初家自己都已经遗忘的线索,所以为了破解世上所有血脉天赋的秘密,他们就需要从“初家”打开缺口。
“初家为什么姓初?”,“初家为什么会有双生的血脉天赋?”。不知道这两个问题答案的人也许连思考都很少会思考,而知道这两个问题答案的人也绝不会轻易将答案说出来。无相岭的人正是因为无意之中知道了一些这种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开始对初家感兴趣,也才会开始对初泽良下手。不然放在以前,初泽良这种人对他们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因为他们并不是正经的组织,所以没有自己的暴力团队,也不想与外人分享任何一点他们的研究成果以换取帮助,所以他们对付一个小小的初泽良才会这么麻烦,甚至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得已使用了失落已久才刚刚寻回的“无相沙”。有“无相沙”在,今天在场再多的人,都不会有人去向初家通风报信了。
他们需要抓活口,所以“无相沙”对初泽良的攻击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果决,只是让他逐渐无法行动而已。“无相沙”能力霸道,十分珍贵,这次使用它的人并不是十分熟练,于是为了避免失手错杀初泽良,对方减少了对初泽良的针对。宁可放过不可错杀,给了初泽良又一次机会。
同时也给了方元机会,因为初泽良就紧紧贴在他身前保护他,这才使得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落在身上的碎片夺去生命。虽说如此,但现在也只是勉强还活着,落在身上的碎片越来越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
“你把这个吃下去。”初泽良从怀中摸出两个瓷瓶,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两粒药丸分给方元一个。
“这是什么?”方元见初泽良将药丸吞了下去,他也不敢耽误,迅速扔进嘴里。
“解毒剂。”初泽良观察着外面的动向,将装有药丸的瓷瓶放回怀里,另外一个瓷瓶紧紧捏在手上。
“你要用毒?”
“……单打独斗我打不过他们。一但我被他们抓住了,你也难逃一死。要想保命……只有这个办法了。”初泽良好歹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出门在外家里不可能不给他带上保命的东西。只不过初泽良一向追求光明磊落,不喜欢用这种阴毒的东西。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方元,不是因为对方滥杀无辜,他也绝不会拿出来的。他本来的打算是实在打不过对方,大不了就是被抓走,反正对方显然是抓他有用,不是想要他的命,他可以将来慢慢想办法逃走。
方元也被眼前的惨象激起了血性,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不只是他们这些人,整个方家都承受了厄运。他狠狠地咬着牙。想要冲出去为自己的父亲兄弟报仇,即使是与对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好!那我们就出去,把他们都引过来,让他们为他们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你一定要紧跟着我。”初泽良能够明显地看出方元的状态非常差。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修为的差异还是这些落在身上的碎片的区别,他只是感觉头昏眼花四肢酸软走不动路而已,但方元现在却已经是面色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初泽良带着方元从藏身的屋子中冲了出去,来到空旷的后院。这时候“无相沙”的效力差不多散尽了。没有碰到任何人的碎片开始纷纷落地,变成普通的沙砾模样,完全看不出它究竟有何特殊。待到“无相沙”落地,守在外面的无相岭的人才敢进来,一部分人寻找着初泽良的踪迹,另一部分人则低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一小堆一小堆的沙子。
“主人!初泽良在这边!”
傲然站在庭院中的初泽良自然是一眼就被人发现了。看他身姿仍然如此挺拔,甚至在“无相沙”的攻击下还有其他的人存活,这些人便不敢靠近,只是重新将他们围住,待主人过来再做决断。
“不愧是初家人,不光是自己不受影响,还能保住别人。”那个手握木盒的人过来。一见到初泽良和方元反而笑了起来。直到后来初泽良特意去调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天前来攻击他的究竟是什么人,那朵恐怖的花究竟是什么。对方如此执着于他,是因为他作为初家的嫡系子孙。“血脉纯净”——他至今不懂他的血脉究竟“纯净”在何处特殊在何处——所以对方将方元的幸存也视为是受了他的初家血脉的影响,削弱了“无相沙”的力量。
“我方家和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对付?”方元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尽管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心中的怒火却无法熄灭半分。
“你们是谁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初家人扯上关系就是你们的错。”
初泽良从来不会参与这种对话,他只是趁着这个时间,偷偷把瓷瓶的盖子朝下,将塞子拔了出来。瓷瓶中装盛的是无色无味的液体,塞子一打开,在它流出瓷瓶向下滴落的过程中就变成了气体,向周围散去。初泽良不知道这种毒的名字、成分,不知道他是如何被制作出来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是他们初家的独门秘方,绝不可外传。这种毒究竟是如何被研究被制作出来的,他从来不敢问。
在在场所有人有所反应之前,他们四周的敌人便相继倒下了,就如同刚刚的方家人,悄无声息之间被不知名的东西夺走了性命。一切发生地如此静谧而迅速,没有喊打喊杀。没有哭叫哀嚎,这一场迅速的屠杀甚至没有惊动他们的狗。
眼见所有人都倒下了,方元心中没了支撑也紧随其后躺倒在地。这个时候心中的悲哀、愤怒、激情都退到了幕后,舞台上只剩下一样东西在狂舞——恐惧。刚刚的豪言壮志就仿佛没有发生过,方元心中现在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救我……我不想死……”方元看向初泽良的眼神中除了恐惧便只有哀求与迷茫。他从小的生活和谐而美满,甚少接触到死亡,更遑论思考假设自己的死亡,一切来的太快太过突如其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全身上下几乎就要动不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眼前这个陌生人求助。但是对方该如何救他呢?他也想不出答案。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救救我……求你了……”
眼前的人不断地哀求着,甚至留出了眼泪。初泽良跪到他身边伸手到对方胸口探了探,方元……确实快要死了……
怎么办?初泽良束手无策,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不是医生,身旁也没有相应的药品,他们甚至连是什么东西致使方元变成现在这样子的都不甚清楚。初泽良只能先将身上的所有口服的疗伤药、补药通通给方元塞进嘴里。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不能挽救回方元越来越弱的脉搏。
在方元眼前一片漆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对初泽良说道:“我恨你。”
方元充满恨意的语气用力戳穿了初泽良的心。他虽然不善言辞,心思也不够细腻,但不代表他不通人情,没有感情。他想要活得光明磊落,不是因为他想做好事,而是因为不想做坏事。他不求任何人感激他,但也不想让人恨他。甚至现在说出“恨他”的这个人,他除了对方的名字什么都不了解。
现在他还有一个机会,一个办法,一个很糟糕,甚至是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亲眼看过的、证实过的,确实非常糟糕的方法。但这却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唯一能够弥补一些的机会。而且他才刚刚实践过,是完全可行的。
他该如何选择呢? 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