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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风落笛声寒(一)

快穿之有渣必还 乔清越 8728 2021-04-0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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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知道自己复生有望,温斐近日里倒是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毛球照样吃吃喝喝,虽然他神经粗比电缆,却也感觉到温斐有些兴奋。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温斐在已有的选项里敲定了一个,名为“风落笛声寒”。

  聂如咎斜倚在矮墙上,一手支楞着脑袋,一手提着酒坛。

  他姿态风流,听冷风盈抚琴的同时,已将坛中酒喝了一半多。

  他向来嗜酒如命,酒不离手,又千杯不醉,是以这酒虽烈,他也只是微醺而已。

  冷风盈穿着件金线镶边的白衣,坐在琴案前抚琴。他模样俊美,眉目间蕴含着一股子书卷气,显得斯文儒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双眸无神,原来这般俊秀的男子,竟是个盲的。

  他双手白净,十指纤长,按在七弦琴上。琴音如水般从他手指下流泻出来。

  等冷风盈一曲弹完,聂如咎便从墙上跳下来,几步就走到了他身边。

  “酒喝完了?”冷风盈侧耳听他动静,笑着问道。

  聂如咎脸上浮现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但他的目光一与冷风盈接触,便霎时间成了一袭春风,满溢着情意。

  “喝了一半,另一半想赠与你喝。”聂如咎笑着凑到他旁边,鼻息间都染上了酒气,活像个浪荡公子。

  冷风盈看不见,并不知道自己与他挨得很近,再过去一分便会碰上的程度。

  他听了聂如咎的话,笑了一声,又仔细辨认他喷吐出的酒气,说:“竹叶青?”

  “嗯。”聂如咎笑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鼻尖,稍稍退开些距离,说:“你的鼻子可真灵。”

  冷风盈得了他确认,便道:“那我可喝不得,这酒太烈,我会醉。”

  聂如咎说:“醉了便醉了,有我在这,你还怕什么。再说这可是贡品,寻常人可喝不到。若是换了旁人,我肯定舍不得送。”

  冷风盈这才应允:“你说得这样好,那我定要尝上一尝了。”

  聂如咎见他答应了,便将手中小坛凑到他唇边,喂给他喝。

  冷风盈微一张嘴,那醇香的酒液便入了唇舌之间,烈是烈,却也香得很。

  他饮了一口便推开那酒坛,忙道:“不喝了不喝了,够了。”

  聂如咎见他唇边染上酒渍,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一下。冷风盈看不见,自然也发觉不了他眸中浓浓的占有欲。

  他伸出手指为冷风盈擦拭,那拇指自那人绯红的唇瓣上擦过时,还舍不得离开似地缓慢摩挲了一下。

  “我已经让人帮你去寻名医了,那戈玉合虽只是个江湖大夫,却享有盛名,最擅长处理那些疑难杂症。让他来帮你看看,也许你这眼睛就能治好了。”

  冷风盈听了,脸上迅速浮现一丝喜色,但这神色转瞬即逝,接着便成了惆怅。

  他说:“我这眼睛我自己知道,连宫中御医都没有办法,那江湖郎中又怎么治得好?”

  聂如咎道:“这可说不定,也许就治好了呢。”

  冷风盈退回去,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又冲聂如咎道:“忆阑呢,怎么这几日没见他来?”

  聂如咎听见那两个字脸色便是一黑,他有些吃味地道:“谁知道呢。”

  冷风盈听出他话里的醋意,笑了一笑,说:“你啊,总跟他争来斗去的,何必呢。”过了会他又问:“真不知道?”

  聂如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道:“不知道。”

  他嘴上说着不知道,实际上却是知道的。

  前天夜里,他还跟荆忆阑交谈过。

  聂如咎、冷风盈、荆忆阑三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

  比起后面两人来,聂如咎身份和地位还要高一些。他父亲虽也出身武林,但他母亲却是皇上的亲妹妹。是以聂如咎从一出生起,便得了个王爷的封号。虽无实权,却也是官府里登记在册的。即使他什么都不做,朝廷也会给他发俸禄。

  他那母亲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向来护短,所以聂如咎不管是在武林,还是在朝廷,都是少有人敢惹的角色。

  冷风盈的父亲是冷羌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冷家的当家人。

  冷风盈上面哥哥姐姐有好几个,他是幼子,向来最是得宠。因他眼盲的缘故,哥姐们怜惜他,对他也越发疼爱。

  聂如咎和冷风盈少年时便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两人长大以后便一起行走江湖,还得了琴笛双侠的美称。

  而那荆忆阑则是半路杀出来的,他师从峦峰大师,剑术超群,一出江湖便杀了淮海之上无人敢惹的恶霸琉璃尊,后来也一直禀承道义,惩恶除奸。

  世人说起荆忆阑来,都会说他是一位冷清冷性的无情剑客,说他不苟言笑,说他出手无情。

  聂如咎跟荆忆阑幼时也有过那么一段交情,后来荆忆阑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时便变了性子。

  既是旧识,聂如咎本不该这样反感他,但不巧的是,荆忆阑一出现在冷风盈面前,便像个背后灵一样,怎么也不肯走了。

  聂如咎与冷风盈虽然以兄弟相称,但他心里一直都怀揣着对这人的喜爱,虽然没挑明,却也没有遮掩。

  可荆忆阑似乎也对冷风盈揣着一样的心思,这令聂如咎感觉到了危机感,一种自己心爱之人被人觊觎的感觉。

  而他前天与荆忆阑的那一次交谈,或者说那一次口头冲突,正是荆忆阑离开的起因。

  他每月十五都会去一次南风馆,那是康庄城花街中的一家妓馆,里面全是男娼。

  他一向都瞒着冷风盈过去,冷风盈也没发觉,不巧的是,他的行为被荆忆阑发现了。

  夜色之下,荆忆阑抱剑从黑暗中走出,将正准备回王府的聂如咎抓了个正着。

  “你这样做,对得起风盈么?”荆忆阑站在夜里,一身都泛着冷气,可他的脸色比这夜更冷,黑沉沉的一片。

  聂如咎眉毛都没抬,只冲他道:“他若知道了,才是对不起。他不知道,又有什么对不起的。”

  “你……”荆忆阑走出一步,剑已出鞘。

  聂如咎面色未变,只拿出腰间那笛子来,横在眼前,浑然不惧地看着他。

  “哼。”原本气势汹汹的荆忆阑,却是停了动作,他冷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去那种地方。”

  聂如咎没理会他,往府里走。

  他走出几步,荆忆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若你不能好好对他,那我就杀了你。”

  聂如咎的脚步顿了一顿,便再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南风馆。饶是这馆外头装潢得再如何金碧辉煌,却依然不改内在的污浊本质。

  馆内每一间厢房都用花名称呼,如今这名为“海棠”的房间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荆忆阑右手握在剑柄之上,将那天下驰名的残烬剑拔出三分,不发一言地看着那床上苟且的两人。

  说是苟且亦不太恰当,那床上的两人,一是嫖客,另一个则是小倌。

  他来得悄无声息,如一阵风一样,半点不留痕迹。

  那来嫖宿的男人依然压在那纤瘦小倌身上动作,根本没发现屋里进来了人。

  那小倌便是他此行的目标,荆忆阑并没有见过他,但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他叫风袖。

  荆忆阑的剑很少杀人,所杀的亦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今日他依然不会杀了这嫖客。

  所以他出手,一掌便击昏了他。

  那小倌得了解脱,依然保持着那副承欢的姿势,动也没动。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荆忆阑手里的剑,一点也不怕自己将会面临的处境。

  此时荆忆阑才看清楚,他竟有一张比女子还要姝丽的容颜,只是这张脸太女气了,又是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无端便让他一阵反胃。

  风袖一身不着寸缕,模样狼狈无比,可他面对来杀他的剑客,却只是笑着问:“是谁派你来的?”

  荆忆阑拔剑出鞘,道:“是我自己来的。”

  风袖笑了笑,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没有杀我的理由,是冷羌戎,冷风盈,还是……聂如咎?”

  他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出口。

  荆忆阑却并不理会他,依然是那句话:“是我自己来的。”

  风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笑着笑着竟有些少年气,他说:“你动手吧。”

  他并没有逃跑,亦没有抵抗,他知道自己躲不过,毕竟他手无缚鸡之力,而对面是个武功高强的男人。

  荆忆阑并未跟他废话,他执剑上前,正准备用这小倌的血祭剑。可他突然看见了他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跟荆忆阑心中那人的很像。

  就是这一眼,让荆忆阑改了主意。

  他本准备用来割断这小倌喉咙的一剑,改刺向了他胸口。

  这一剑来得快去得也快,冰冷的刀刃刺穿了那单薄的身躯,直没入床板之间。

  荆忆阑拔剑出来的时候,他的血喷涌出来,染红了那人白皙的胸膛。

  红的血,白的皮肤,结合在一切有些过分刺眼。

  残烬滴血不沾,那血液顺着剑身滑落,半晌剑身上便已无半分异色。

  荆忆阑冷漠地收剑入鞘,转身离开,一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只留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倌在床上等死。

  这个小倌的名字,叫风袖。

  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温斐。

  温斐从风袖的身体回到系统空间里,他抬抬手,将房间里的幻象撤去。

  那个嫖客衣冠齐整地躺在他的身边,此时正鼾声如雷,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已浑身是血。

  “宿主大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制造一个幻象?”毛球歪着头道,他以为自家宿主会趁机再来一炮。

  温斐笑眯眯地摸摸它的头,道:“他有病。”

  他指了指床上的那男人,对他解释道。

  这是温斐第一次挑战这么悲哀的角色,比起他曾经扮演过的顾淮音,风袖的经历要比之还要凄惨。

  风袖的母亲阮惜玉本是风尘女子,第一次卖身时,遇到的便是冷羌戎。

  冷羌戎把阮惜玉赎回去,让她成为了自己的第九房妾室。

  冷羌戎生性风流,膝下子嗣也多,阮惜玉进门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七女六子。

  阮惜玉虽是风尘女,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嫁给冷羌戎之后,便收敛自己的习性,安心相夫教子。

  冷羌戎也极其喜欢她,不仅与她同进同食,甚至还将应当留给他正室夫人的镯子送给了她。

  阮惜玉一时风头无两,对自己的夫君也越发地好。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阮惜玉犯了冷羌戎的什么忌讳。冷羌戎将她逐出了冷家,重新卖到了青楼里。

  那时她腹中有子,就是风袖。

  风袖生在那烟柳之地,从小到大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喊娼妓的儿子。

  阮惜玉生下他之后,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

  冷羌戎这时才想起这么个人来,将风袖接了回去。

  接是接了,却也没有让他入族谱,没有让他姓冷,更没有认这个儿子。

  长久以来,风袖在冷府中的地位也就稍稍比仆役好上一点。若是冲撞了府中的少爷小姐,也是要被吊起来打的。

  冷府里有位少爷,比风袖大不了几个月,却受尽宠爱。

  那个人就是冷风盈。

  冷风盈小的时候本是不瞎的,只是因未足月出生有些体弱。

  两人年岁相仿,一个被捧在天上,一个却被踩在泥地里。

  那时聂如咎的父亲聂怀觞与冷羌戎交好,聂如咎也常往冷府跑。

  风袖那年十三岁,虽年幼却早已看尽人情冷暖。他看得出府里的人都在巴结这位小王爷,便也开始接近他。

  聂如咎也是少年心性,很快便与风袖、风盈二人交好。

  那冷风盈虽也常常见到风袖,知道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只把他当做府中下人对待。

  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泥土,聂如咎自然是对冷风盈更好一些。

  风袖本想着借由聂如咎的关系,脱了这尴尬的处境。却没想到,好运没盼着,厄运却来了。

  那年腊月,风袖与聂如咎、冷风盈二人一同玩雪。

  后来大人们跑过去看时,发现聂如咎和冷风盈二人坠入那结了薄冰的湖水里。

  后来两人都被救起,聂如咎身体康健并无大碍,那冷风盈却是从此落下了病根,身子大不如前。

  事情再清楚不过,定然是那风袖嫉恨两人,才将他们推了下去。 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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