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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寄寒死的时候,是带着叶文澜的遗骨一起入棺椁的。
叶文澜是他师妹,也是他此生挚爱。
然而他辗转二十余年,所寻到的也只不过是她的一具枯骨。
红颜易逝,到最后,他也只能求个同归陵寝而已。
在棺木之中,他紧紧握着叶文澜的手骨,就仿佛这样牵着手,即使到了黄泉之下,也能博一个两两成双。
但当他睁开双眼时,才发现自己竟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莫不是有人开了他的棺木,让他起死回生了不成?
但很快他就看到有仆从进了门来,手上还端着洗漱的物什。
那仆从跟了他多年,后来实在是老了,他才让他还了乡,可他现在一看那仆从,见他脸上皱纹少许,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的模样。
他骤然间站起身来,穿了鞋子,走下床的时候朝铜镜中看了一眼,这一眼,便叫他停下了脚步。
“今夕何夕?”仇寄寒问道。
那仆人连忙报了年月。
仇寄寒一听,霎时间连话都忘了说了,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又问:“少主呢?”
“少主?何时来的少主?”
仇寄寒连忙往外走,然而无论他逮着谁,他们说的年月都和那下仆说的一般无二。而他问起叶文澜来,那些也只是一脸懵地回答道:“仙子不是失踪好几年了么,楼主您这是怎么了?”
失踪了,是了,按照年岁推断,现在她应当是在冷府中,或是在万花楼。
仇寄寒想通这点之后,登时便冲回屋子里,开始穿起外衣来。对对对,他得去找她,可不能再错过了。
阮惜玉在马车上回望盛京的方向,脸上遍是愁容。
马车夫一鞭子甩在马身上,带着车继续往凡阳的方向跑。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遭受这样的劫难,她明明未与他人有染,却被人诬陷到这样的地步。更让她心寒的是,她那个许诺与她一生一世的夫君,竟然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话,要将自己送回万花楼。
她倒是不惧生死,可苦了她的孩子,还未出世便要吃苦了。她摸了摸微微显怀的肚子,对前路充满了担忧。
可这时那马车竟停了下来,紧接着的便是那车夫的一声怒喝:“你是谁?”
仇寄寒派了两拨人,一波去抓娉婷,一波来找阮惜玉。一言楼楼众行事利落,迅速便将阮惜玉的去向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可算拦住了。
仇寄寒一手提起车夫扔开,一手掀开帘子。
阮惜玉正忧心着呢,便看见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掀开了车帘,她以为是背后害她的人要杀人灭口,还没来得及叫,那人已经先行进了车子,扯起她袖子来看。
阮惜玉觉得自己应该叫救命的,可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一时便忘记要喊什么。
虽然阮惜玉换了样貌,虽然仇寄寒前世并未见过她,但叶文澜身上有什么印记,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他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印记都看了一下,弄得阮惜玉都忍不住红了脸,才终于确定,这人就是叶文澜无疑。
“文澜。”仇寄寒激动得不行,先是抱了抱她,又往她手里塞了支长箫。
那车夫早在仇寄寒被他扔出去时便吓跑了,于是仇寄寒便直接坐到车夫位置上驾起马来。
“文澜,坐好了,我带你回一言楼。”
虽然跟这个男人才第一次见面,虽然自己从未见过他,可听了他这句话,阮惜玉便无端地安下心来,仿佛有这个男人在,便什么都不用怕了一样。
她攥着那支长箫,觉得眼熟,可思来想去,亦是不认得。
一路风驰电掣般地将叶文澜带回一言楼,仇寄寒抱她下车,又赶紧喊来精通医理的楼众为她诊治。
楼中有些子弟是同他们一样从无回谷里出来的,虽然在医术方面比不得叶文澜,却也比寻常大夫好上许多。
仇寄寒在外头等了好几个时辰,那些被娉婷植入她脑内的金针便尽数被取了出来。
仇寄寒走进屋子里,见她正躺在床上,额上尽是汗水,已经昏了。
他拿了软布为她擦拭,那姿势活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仇寄寒目光下移,挪到她肚腹上。他知晓她肚子中的孩子应当是那什么冷羌戎的后代,前世还见过呢,只是可惜了,那时他尚不知这孩子是叶文澜的,给他喂了毒,想来也是有些愧疚的。
仇寄寒想到风袖,便紧接着想到了荆忆阑,那个因他一夜风流而留下来的孩子。他并不记得荆忆阑的母亲是谁,亦想不起她的名字,唯一能确定是便是,他是因为那女子与叶文澜有几分相似才碰她的。
既然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
仇寄寒立刻便喊了人来,让人即刻去寻。
仇寄寒在叶文澜床前守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她便醒了。醒时已然恢复了记忆,一见他便喊了一句:“师兄。”
她愣了一下,又道:“是娉婷……”
“我已经知道了。”仇寄寒抱住她,道,“娉婷我也已经抓回来了,等着你发落。”
叶文澜眼眶一红,差点因他这一句话而落下泪来。她怔怔地坐了一会,这才想起自己身体的异样来,她看向自己的肚子,那属于阮惜玉的记忆也渐渐复苏。
“这孩子……”她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像做梦一样。”
仇寄寒轻抚她的脸,温声道:“是啊,可算是把你找了回来。以后不用怕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叶文澜心下一喜,一下子扑到他怀中,哭了个昏天黑地。
到底还是心高气傲的洞箫仙子,经受了这样的委屈,见着心上人时,便再也压抑不住了。
荆忆阑有点懵,他经历了跟风袖爱别离求不得的一世,又过了与风袖两情相悦的一世,没想到百年之后,又成了荆忆阑。
更离谱的是,他还正在马戏班子里呢,他的便宜爹怎么就过来找他了?他可不记得他前两世有来得这么早啊。
因为无语,还没学霜凌剑法的荆忆阑懒得摆出太多表情,便又成了个面无表情的模样。
来就来吧,等他爹不注意,他就卷了他的银钱跑去盛京找风袖去,只是不知他的风袖出世了没有。
结果他一到一言楼,见到那大着肚子的陌生女人时,便直接懵了。
他爹何时又给他找了个后娘?难道他这次醒来太早,连天地都给变了么?还是说,他爹对叶文澜的爱都是假的?实际上是个流连花丛的风流子?那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是他弟弟么?
仇寄寒一见这双目赤红的孩子,便知道是他的儿子,可这眼神……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老成?
尽管心有疑惑,仇寄寒还是牵着荆忆阑走到叶文澜面前,对他道:“这是你文澜娘亲,以后便是你娘亲了。”
叶文澜在之前便已经听过仇寄寒说他有个儿子,两人将这些年的分别之情和经历尽皆说了一番,皆是唏嘘不已。久别多年,能重新再一次已经是再好不过,又怎么会在乎对方有没有孩子。
是以叶文澜一见荆忆阑,便温柔地笑了,她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这眼睛,应当是赤焰丹害的吧,我待会便帮你研制出解药来。”
文澜,叶文澜?荆忆阑感觉自己有点慌了。
这么说,她肚子里那个就是……风袖!
荆忆阑迅速松开了仇寄寒的手,一把扑到叶文澜身边,轻手轻脚地摸了摸她的肚子,仰头甜甜笑道:“好的,文澜娘亲。我最喜欢弟弟了。”
仇寄寒还以为他一时会接受不了这个后娘的出现,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殷勤。不过这样也好。不过他怎么知道是弟弟,莫非……
仇寄寒看着荆忆阑的背影,若有所思。
荆忆阑眼睛被治好之后,便三天两头往叶文澜这边跑,一副生怕会被人抢了风袖去的模样。
一段日子接触下来,他和仇寄寒两人也算互相认识了,知道对方都是转世来的。仇寄寒本想给他再改个其他名字,不叫荆忆阑了,又不跟自己姓,又带个阑字的,不太好。
可荆忆阑怕风袖不认识自己,便不让改,硬是要叫这个。
行吧行吧,仇寄寒也只好让步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叶文澜来了之后,他也没前世那么喜怒无常了,整个一妻奴的模样。
叶文澜自从被仇寄寒带回来之后,便再也没吃过苦。
虽然多了个继子,可继子也很粘她。
仇寄寒不忍心看叶文澜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趁她肚子还不是特别大,赶紧订好嫁衣跟她成了亲。
成亲那天一言楼和无回谷来的人都把大厅给坐满了,乐得仇寄寒都找不着北。
之后她便开始安心待产,她本来想着,这孩子虽是冷羌戎的,可既然来到了自己肚子里,便也是个缘分。而仇寄寒显然也赞同她生下来。
但她总觉得,她的继子对这个孩子要比他们两个还关注,不过她也没多说,只当是孩子天性。
怀胎十月之后,风袖呱呱落地。
可叶文澜自己还没抱着,便叫荆忆阑抢了先。
亏得仇寄寒在旁边,给了这孩子一个爆栗,把风袖抱给叶文澜过了过手瘾。
“他现在还小,你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嘛。”仇寄寒十分不客气地对荆忆阑道。
“学学就会了。”荆忆阑瘪嘴道。
之后荆忆阑便承担起了照顾孩子的重任,他还真的是很认真的态度,又是看书啊,又是问奶娘的,一副把养孩子当什么重大任务的样子。
名字他执意要取的,就要叫风袖。
叶文澜没想到他的兴致持续了这么久还没消,而仇寄寒虽然知道其中缘由,却也晓得现下不是揭穿的时候。
但孩子有大的照顾,他和叶文澜也多了些相处时间。
荆忆阑这还是第一次照顾小孩子,一想到他可以把风袖从小养到大,就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坐完月子之后,两爹妈便开始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荆忆阑深刻怀疑,要不是自己还小撑不住场子,他们肯定天涯海角到处浪荡去了。
天天在自己面前撒狗粮,实在太过分了。
风袖两三岁的时候,两代人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产生了分歧。
虽然风袖现在还不大,也没有前世那样的经历,可他还是喜欢吃糖,而且最爱缠着荆忆阑。
荆忆阑对他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只要他叫一声忆阑哥哥,别说糖了,星星他都能给他摘下来。
但小孩子肯定不能吃太多呀,于是经过两个大人的轮番教育之后,荆忆阑总算减少了给风袖的糖果量,不过依然喜欢带着他出去玩便是了。
看荆忆阑一副玩娃丧志的样子,仇寄寒觉得这样不行啊。
于是他喊了孩子过去,对他说,你得努力啊,你还得继承一言楼呢。
荆忆阑一想也是哦,自己不学武功,还怎么保护风袖。
于是他鸡鸣时起,日落时歇,每天除了练功之外,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跟风袖待一块。
叶文澜这个亲娘看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也颇为欣慰。
至于某位姓冷的,早已被她抛诸脑后了。现在相公孩子热炕头,冷羌戎什么的,不用管,没意义。
一晃眼,风袖五岁了,也到了可以练武的时候。
仇寄寒本想着,他是叶文澜的儿子,想将自己一身绝学倾囊相授。结果风袖蹲了半天马步之后,觉得太累,不想学武功了。
叶文澜问他,那你想做什么呀?
风袖人小鬼大,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去开糖果铺。”
行吧,糖果铺就糖果铺吧,孩子喜欢就好。爹娘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荆忆阑听了,立刻举手表示赞同:“好好好,袖袖当小老板,我给你当下手。”
“好的,谢谢忆阑哥哥。”风袖一把抱过荆忆阑,飞快地吧唧了一口。
风袖已经松开,可荆忆阑还是欢喜得没缓过神来,连风袖亲到他脸上的口水都忘了擦。
叶文澜见大儿子那副跟他爹一样的痴汉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这般平淡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喜讯又落到了这这一家子头上。
叶文澜又有了。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