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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羌戎见她坚持,只好道:“实不相瞒,我早些年中过毒,无法生育,你现在又说你腹中之子是我的,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啊。”
陈梓烟道:“不可能,我医术极好,你若无法生育,我会不知道?”
冷羌戎听闻她此言,便像是非要让她死了这条心一样,伸出手来,对她道:“你若是不信,便自己瞧吧,若我真骗你,我再给你两倍的银子。”
陈梓烟听见他说的两倍银子,登时来了兴致,她掐住冷羌戎的脉,为他诊治。
冷羌戎见她颇有架势的样子,也不阻拦她,就看着她弄。
陈梓烟给他诊治完,竟然还要割他的手指放血查看。
冷羌戎见她架势十足,也来了点兴致,便听她的放了点血。
陈梓烟拿着那装血的碗,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打开之后,从里头跑出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
冷羌戎看得一阵恶心,心想幸好她没拿这东西来对付自己。
那虫子到了碗里之后,便开始吞食他的血液。
过了会儿,陈梓烟看那虫子肚皮朝天躺在碗中,便将它拿起来,放回瓶子里,她笑着道:“得了,你就别骗我了,这孩子是你的,你也能生。”
冷羌戎皱眉道:“这不可能,我中过断殇,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陈梓烟笑着说:“原来你中的药是这个名字,让我来瞧瞧。”
冷羌戎方才只是为了好玩,现在也是真的想知道其中因果了,便任由她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子给自己检查。
陈梓烟给他来来回回细细地查探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你的确中过断殇,不过,这毒应该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解了。”
冷羌戎道:“你不会在骗我吧?”
陈梓烟登时柳眉一竖,道:“我会诊错,我看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质疑我的医术便是质疑我的尊严。”
冷羌戎却没心思跟她计较这些,只是捉住她的手,道: “你先别走,我想查查这毒是怎么解的,你若是对它这么有研究,便与我一同回去。”
陈梓烟点点头,正准备答应,突然又摇了摇头。
冷羌戎问:“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陈梓烟道:“去的去的,只是你得先等我一阵,我这腹胀气需要买些药来解了,不然一直顶着这肚子,也有些难受。”
冷羌戎霎时脸都黑了:“你在骗我?”
陈梓烟见他似要发怒,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道:“孩子是假的,可你那诊断结果是真的呀。一码归一码,你给出的银子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冷羌戎怒极反笑,道:“我倒还真让你这江湖骗子给诳了,若你连这断殇之事都骗了我,我便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陈梓烟连忙道:“我哪敢哪,这次绝不骗你,我对天发誓。”
风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个房间,他现在目不能视,走也走不远。一路摸索着,竟摸到了当初失明之后住的那个房间。
他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门口传来一人的笑声。门口那人正是冷风盈。
“我还在想你去了哪里呢,没想到竟然躲到这里来了。”冷风盈笑着走过来,虽然他因为中毒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耀武扬威的兴致。
风袖揪紧身下的被褥,勉强打起精神来应对:“我不知道你还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
“以前本来是没有的,现在却是有了。”冷风盈说,“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从仇寄寒手里逃出来的,他竟然没有直接杀了你,可真是稀奇。”
风袖敛着眉,道:“你就不怕聂如咎进来,看到你这表里不一的样子?”
冷风盈道:“我方才说我想喝桂花酿了,他便立刻回王府去寻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不担心。”
他转向风袖的方向,道:“倒是你,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仇寄寒放过你的,不会是用你那腌臜身子勾引了他吧,哈哈,你倒真是贱到家了,仇寄寒的床都敢爬。”
风袖并不想理会他,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痛,连带着他的心情都不好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喜不喜欢?就算你没死在仇寄寒手里,也会毒发身亡。”
风袖抬头,朝着他的方向道:“你有必要么,解药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你现在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就算我要死,能有个陪葬的,也不错。”冷风盈道,“只是我死后是要入冷家祖坟的,你呢,是乱葬岗,还是荒山野湖?”
祖坟二字似乎触动了风袖的神经,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痛色。
冷风盈自然不会放过他脸上的半点情绪,见状只觉得越发畅快。
“不管是聂如咎,还是荆忆阑,他们都是向着我的,如果有生的机会,他们也一定会留给我。就算我在仇寄寒面前说了些什么又能如何,你觉得你说了,他们会信你还是信我?”
风袖屈辱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冷风盈见他这样,也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讥讽完便走了。
“切,垃圾段位。”温斐吐槽道。
毛球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冲他道:“宿主大人您又知道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温斐白他一眼,道,“如果他一直像之前那样努力经营外在形象,当个彻头彻尾的白莲花的话,我还会称赞他一句手段高明。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狗急跳墙。”
“为什么要跳墙?”毛球虚心问道。
“他在怕,怕荆忆阑真的会把解药用在我身上。毕竟荆忆阑前阵子对他实在太冷淡了些,那解药又是荆忆阑去找的。如果荆忆阑真的执意要给我,就算别人再怎么说,那也是没办法的。”
毛球听了他的解释,登时便抬起两只前爪爪来,给他鼓掌。
“那宿主大人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毛球问。
“还能怎么办,既然他把路都给我铺好了,我就按他想的来呗。我得努力当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了,毕竟还有那么多数据要刷呢。”温斐笑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娉婷日日为风袖和冷风盈二人施用金针,以求延缓那毒药的扩散,让他们能够多活两天。
风袖日日在这冷府里头待着,在那方寸之地里头,来来回回。
他去不得外头,也不想去外头。
尽管他依然活着,可他的心却已经渐渐地枯萎了。
他之所以没走,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去死吧。
他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呢,还什么好日子都没过过呢,现在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
即使他并不相信荆忆阑会拿那金莲救他,可他依然揣着那丁点渺茫的希望,渴求着,盼望着,希望能有人可怜可怜他,让他再苟延残喘一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盼望活着,即使活着也并不快活,反倒充满了痛苦。
但活着还能有几分希望,若是真的死了,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他不想被埋在那黄土底下,不想变成一具白骨。
他想离开这里,不再为妓,安安稳稳地一个人过。
他已经失了明,这条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丢了。
日子就这样静静流淌而过,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了五天。
冷风盈那边日日有聂如咎照料,而他则学会了在黑暗中摸索着收拾自己。
这世上就没什么习惯不了的事,觉得自己的日子够苦了的时候,想想更苦的,也就释然了。
陈梓烟靠傍着冷羌戎得了那么多银钱,还没捂热便火速存去了银庄。
冷羌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爱财的姑娘,也不知道她父母究竟是怎么教她的。
陈梓烟细细数着手里的银子,心想这回算是赚大发了。
她在淮南认识冷羌戎之后,便是看中了他身价不菲,想要捞上一笔。
可冷羌戎是那种风流完就不认账的,一夜风流之后人就跑了。
陈梓烟寻了他一阵,本想打点感情牌,结果这人完全不认账。
她本就没准备真的怀孕,制造假孕的迹象,也只是为了让她有更多要钱的筹码而已。
冷羌戎虽然不算年轻了,但他驻颜有术,陈梓烟起初想的便是先嫁给他,等他死了再夺了他的家产。
结果她一去盛京,发现这个人家里一堆的妾室,她一想这家产无论如何都落不到自己头上,便改了主意,继续追着冷羌戎跑。
冷羌戎虽对她没多少感情,但也勉强算是仁至义尽了,怕骑马太累,还特地买了辆马车。
陈梓烟数完钱将银两往荷包里一放,一掀窗帘,发现越走约越偏,完全不像是回盛京的路。
她以为冷羌戎被她缠得烦了,起了歹心,连忙喊停。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啊?”
冷羌戎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跟平日的散漫差别很大,听起来沉沉的。
他说:“去凡阳,我突然想起点事来。”
她哦了一声,心想要是这人真的对自己不利,大街上那么多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了呢,若是追究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不怕了,在马车里四仰八叉地躺下,开始算计帮冷羌戎这次忙需要收取多少酬劳。
凡阳,是离盛京不远的一座小城,盛京繁华,连带着凡阳也沾了点热闹气息。
陈梓烟看着马车过了荒郊,进了城,却又到了荒郊,最后竟开到一座坟前才停下来。
陈梓烟跟着冷羌戎下车,走到近前一看,发现那坟实在简陋得很,荒草连天的,原本用作墓碑的石块被风雨侵蚀,上面的字迹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这人是谁?你朋友?”陈梓烟道。
冷羌戎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将那坟前荒草拨开,静静地看着那碑。
自她死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说不清是怨恨还是厌恶,或许是怨恨更多一点。
黄土之下的人,正是阮惜玉,风袖的母亲。
当年他从江南回来,骑着枣红马,路上遇着盗匪,便将那伙人顺手给剿了。
他本准备回盛京,因为盗匪的缘故,改道去了凡阳。
阮惜玉那时是万花楼的头牌,花名玉兰。
他生性风流,到了凡阳自然要去那花街柳巷里玩乐一番。
那天他本没有点玉兰,点了另一名叫听晴的女子。
可玉兰却来了,她奉酒而来,进来时便笑了三声,对他道听晴身子不适,由她来代替。
他执着杯盏朝她一望,正巧她抬起头来,一张精致至极却又清丽无双的脸。
冷羌戎心中一动,握着酒杯的手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这才对她道:“坐下吧。”
她信步而来,身姿绰约,勾人得紧。
冷羌戎其实没有想过,在这凡阳城里竟有这么标致的人儿,比起秦淮画舫里那些头牌来,都半点不让。
她近到身前来时,冷羌戎便闻到了一股草木香,清新淡雅,不似衣裳上沾染的,倒好似是从她身体里来的。
玉兰见他疑惑,便对他道:“这是我身上带的体香,我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她说着便笑了笑,那双眸子里闪闪亮亮的,半点不见羞赧,反倒有几分落落大方。
冷羌戎便问她:“青楼的女子,大多强颜欢笑,抑或以泪洗面,可我见你,笑里不见半点虚伪,倒好似真的很开心一样,这是为何?”
玉兰为他斟酒,斟到堪堪及杯口的时候才停下。她放下酒壶,笑道:“身处风尘之中,开心也是一日,不开心也是一日,倒不如让自己开怀些,苦里也能嚼出甜来。”
冷羌戎又问:“你就不怨怼?不艳羡?”
“为何?”
“怨怼天道不公,身世飘零,艳羡别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冷羌戎笑着饮了一口酒,眸中似乎也染上了三分水意,波光粼粼,似情丝辗转,又似故作深情。
“天道不公,让人生来便分了高低,天道公允,让任何人在生死之前并无二致。”她说,“与其艳羡他人,不如善待自己,我虽一无所有,却也有旁人所不有。那宫中的贵妇,谨言慎行,那街边的小贩,日日为生计而愁苦,那路边乞丐,衣不蔽体,我虽为风尘女,却能唱能笑,有衣穿有食吃,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冷羌戎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便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便她道:“你这番话是谁教你的?”
玉兰款款笑道:“无人教,自然而然就会了。”
他心生欣赏之意,便拉她起来,共倒帷帐之间,一晌风流。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