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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子躲进附近山林,昨晚韩祖福迅速从各村抽调青壮年编入联保自卫队,增加力量轮流值班。又把散落村外的人家集中到村中心,统一开伙,统一行动,严防鬼子偷袭。紧张了一夜的人们见日头上了山梁,才放下心来。
陈劲护卫回了一趟龙潭司的江娟上松山,刚走到半山腰,突然听到圭洞山上枪声骤起,说道:“不好!这是偷袭,我们肯定吃亏了。”江娟问道:“那是哪部分?”陈劲不安地回答道:“152团吧,快上山!”等到了山顶,南边的枪声稀疏了,尽管这样,士兵们仍然站在战壕里紧张的监视着山下的一切,圭洞山离松山太近了。
等枪声彻底停了,韩飞把军官们召集起来,说道:“情况有恶化的可能,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一、没有上峰命令我们不能撤走;二、积极准备,当受到攻击时,要迅速作出反应,争取最好的效果。”伍建光问道:“要不要把弹药发下去?”“发!把所有弹夹都压满,手榴弹全部放在第一排,前面的岗哨一旦发现成群的鬼子就撤回来。现在就派人去通知。”
开完会,韩飞决定不再等山下送饭上来,立即叫人开罐头。刚打开罐头,正准备开吃,天上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韩飞问江娟:“没有通知?”“没有通知。”“怎么回事?你快下去。”
飞机很快飞过来了,炸弹落在鹰形山南侧高麻塘、黄猴洞一带,那里是韩飞他们的盲点。韩飞这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面联络点,四处搜索了一遍,像是在狮形山上。
今天的飞机来得这么早,说明龙潭战场现在是整个战役的重点。从攻击点放在鹰形山南侧来看,鬼子今天的攻击可能是全线进攻:南线攻击竹园村、小黄沙,进而攻击猪脑形、石头鹰;北线攻击圭洞、松山,进而攻击孙田、高祖坡。
半个小时后,第二波飞机又来了,仍然没有韩飞他们什么事。与此同时,圭洞山上再次枪声四起,韩飞判断是友军在抢夺圭洞山,布置在圭洞山与松山之间的孙连应当参加了抢夺奎洞山的战斗。想到这些,韩飞赶紧喊道:“快叫萧世杰盯住八合岩。”听了这话,陈劲连忙向南跑去,还没等陈劲到达观察所,那边就打手势要韩飞过去。
韩飞的话应验了,从潜式望远镜可以看到大约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在集结,攻击目标应该是孙连阵地,可孙连阵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情况十分紧急。怎么办?虽然有报务组,没有约定频道,发报机、步话机毫无作用。韩飞说道:“不能干等命令,只能下去阻击了。”伍建光问道:“那不是我们的事,溪那边还有我们的人,他们过去也没用。”“高祖坡是整个防御体系的支点,不能出任何问题。”韩飞边说边扭头向高祖坡望去,看见有人在孙田村南从东往西涉水,说道:“你们看那边。”大家连忙朝高祖坡方向望去。韩飞说道:“至少有一个小队,昨天晚上那些鬼子也在其中,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必须下去阻截,下去两个班,我和陈劲各带一个班。陈劲带一班现在就下去,我随后就到。”
在金竹坑,鬼子为避免被正在攻击圭洞山的国军发现,弃山梁走山坳,这给陈劲的伏击提供了便利。韩飞带着二班在一班后面停了下来,他不能暴露目标。
看鬼子直接从中间较宽的田垄过来,陈劲内心一喜:我们越打越精,你们反倒越打越怂了。哪有这样行进的,这和平常游行不差不多嘛。一字排开,枪声一响散都散不开。陈劲再次朝右边看了看,确实没看到鬼子。倪明华看出了陈劲的心思,准备带了两个人向右翼机动,被陈劲叫了回来。
等鬼子接近林子,一班开火了,韩飞迅速前出,在陈劲的右翼占据山梁,对敌人射击。在强大火力下,鬼子留下少数以田垄为掩体负隅顽抗,大部撤下去了。韩飞对倪明华喊道:“撤到孙连战壕,快!”
韩飞认为:自己毕竟人少,第一次交手只能把敌人打蒙,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当二班紧随一班跳入战壕,鬼子的掷弹筒响了。打着了林子,但没有打到战壕这边来。不久,鬼子出现在山梁边沿,越来越多。鬼子缓慢地前进,先和孙连回防的一个排接上了火。这个排没有掩体,不得不退回奎洞山。当鬼子前队翻越山梁时,韩飞下令开火了。由于距离较远,卡宾枪效果有限,开火的只有步枪和机枪,王开智也打了两炮,从山上打来的,由于距离太远,准头不够,只打了两炮就停了。同时,高祖坡的枪也响了,越打越激烈。等鬼子大约一个小队的鬼子冲过去,孙连全体回防,从奎洞山冲了下来,把后续鬼子打了回去。韩飞也带人冲过去和孙连会合。孙连的徐排长一见到韩飞就感慨地说道:“哪有这样打仗的,连后路都不要。”韩飞说道:“是呀!太猛了。”
两人还没相互认识,陈劲过来说道:“估计不行了。”“嗯!谁呀?”“二班的李勇。脑浆都出来了。”韩飞连忙跑进战壕,看见李勇在歪着脸抽搐,痛苦表情难以言状。韩飞和陈劲分别握着李勇两只手。有人喊道:“快去叫萧世杰。”韩飞看着那人,摇了摇头。徐排长也走了过来,单脚跪在战壕前的土堆上。
除了李勇,还有两个肩膀受伤的,一个小腿受伤的,以及七八个受轻伤。由于高祖坡还在打,回龙潭司的道路暂时不通,韩飞让陈劲带着二班护卫伤员先到孙田。韩飞则上山让伍建光去孙田替换陈劲。 玉兰花开杜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