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臆想美人
细想活到了这个份儿,索性不打自招,抑或坦诚相告了吧——其实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自已臆想的美人。至于人家愿不愿大言不惭的坦白交代,那就看他们的态度了。
究竟如何滋生这等持久潜隐的臆想?确实没做过人类文化学、社会伦理学,以及精神分析与心理学诸方面的考据。如此深奥、幽微,极端抽象与绝对理性的学问,应该依然搁置在学术殿堂里,最好让谙于此道的专家、学者做阐释了。
男人的致命弱点,莫过于直接表白情感诉求了。缘于特定的生理与心理欲望,往往迫于满足诸般欲求,神智几近于恍惚、迷离的状态,稀里糊涂、不计后果地惹出一番悔恨莫及的麻缠。
男人需要直接的结果,至于具体的演绎过程,大致是忽略不计的。多数情况下,倘若碰着有姿色的女人,即在察颜观色的同时,油然滋生一些想入非非的邪念,渴望能够占有她。这种冲动的念头,大致跟男性生理特征和与生俱来的强烈占有欲相关吧?尤其是已婚男人,似乎表现的更为明显,承认不承认都是如此。
坦白地讲:我对女人的感知特别灵敏,然而并非假装正经、摆出伪君子嘴脸,用道学的腔调奢谈如此敏感的话题。事实确是如此,但凡见了自以为可心的女人,确实没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望。大概与个人生活际遇和感知有关吧?抑或借助心理分析做判断,似乎有点儿损毁型的心理缺失?尽管如此,还是很爱美人的,因为英雄都难过这一关,何况芸芸众生中的一介书生呢?
毫不掩饰地直言:平时同朋友不着边际的瞎聊,自然以品评女人做谈资的——大家会情不自禁的惊叹:那女人真漂亮——
每逢这时,即使你把那女人描摹的美如天仙,或者我亲眼目睹了她的姿色,似乎也迟钝的没什么感觉。印象与感觉以为:那只不过是个女性而已,并没什么值得惊魂一瞥的。
说实话,我特别喜欢观察女性。平素坐车或步行,爱藉此思考一些问题与编织故事,或东张西望的乱瞧,尤其喜欢察言观色的留意女人。不知情者,以为淫邪不地道;知我者,以为坦荡无私。实际上,只要心静似水地对待一切事物,还有什么哩?
情由心生,邪念亦如此。倘若带着功利性的心态,有意识有预谋的接触女性,那就真的不甚地道了。假若瞥了一眼或一但接近,就挖空心思的想满足一己私欲,那就属于贪念邪淫了。
倘若以恬静、坦诚的心境去接触,并且以真诚、尊崇的情态去对待,那又是什么样的情景哩?自然绽放的花朵宜于观赏,不要游手好闲的摘取,甚至摧残……不要用猥亵的、谄媚的、邪祟的,或者色相的神态逢迎女人。其实越是这样,像样的女人就越发瞧不起了,假如得到了相应的回报,那无疑是半斤遇着了八两。
其实我臆想中的美人,并没有相应的预设标准。说实话,时至今日,依然没能拼凑出一位真格的美人——看来这一趟红尘周游,怕是又要空手而归了。哎,老天爷爷,我真冤枉哪!
剖析性格特征与心理基质,感觉还是相对健全而有些差异的。我属于那种喜欢宁静、独处、恬淡、寡欲;温情脉脉而执着缠绵、极富想象力而理想化的人。
任何人的性格特征与心理基质,都是一个综合的矛盾载体。我喜欢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的生活状态——具有极强的耐性与相应的承受耐力,但是又显得极其脆弱,并有点儿极端情绪化,表象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
对于那些不太熟悉或不甚了解的人,始终保持着相应的距离。然而对那些令我感动而心仪的人,则不顾一切的坦露心迹。有的时候,偶尔遇着认识或不认识的女性,那怕是无意间或下意识的一笑一颦,抑或霎那间的一抬手一投足,也会使我感觉她异样的美丽,并且久久的难以忘怀。即使这个女人的长相平平,但她那无意间的举止则像镌刻在心里一样,时常在脑际萦回。有时候对女人的憎恶与厌嫌,也因着她的无意识的举止……
女人美与不美,主要在于素养和气质。表象固然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或留下深刻印象,然而我却格外注重细节。
早先在县城混饭,夏天的一日傍晚,上街瞎逛,刚溜出商场门口,迎面来了一个极其肥硕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块粉红色的手绢,一边气喘嘘嘘的走着,一边很优雅的轻轻搧忽着。那姿势那情态,确实异样的娴雅,并让我惊叹而忘情……尤其是那轻盈飘摇的粉红手绢,似微微飘动的旗帜,若一朵绽开的玫瑰……至今依然在脑际映现。
那年初夏时节,在外地参加一个儿童文学作品研讨会。当时有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北大中文系教授曹文轩、上海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锦江、著名作家洪泛涛先生,还有来自各地的一帮杂志编辑和知名与不知名的作家。一天上午,我同淮阴的钱立言陪张教授乘公交观街景。当时车上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挤上去,一位乘务员提醒乘客购买车票的声音,确实令我终生难以忘怀——那声音淸脆而细弱,彷佛天籁之音,缥缈而动人心弦;酷似幽谷滴水,清纯而心旷神怡;犹若震颤的游丝,轻盈的慑人魂魄……至今依旧时隐时现的在耳畔萦饶着。
数年前,同几位朋友去汕头。那天中午,感觉有点儿烦躁与寞落,独自跑到列车门口,隔着玻璃呆望闪逝的景色。突然有人叫我让开,回头一瞧是一位女乘务员准备开门。我默然走开,站在一旁等车进站了,趁机下去呼吸一点儿新鲜空气。列车进站停稳之后,连忙跳下去,呆在一旁观看旅客拥挤着往上冲。等了十几分钟,那位女乘务员背抄着拿钥匙的手,默然低着头来回不停的走动。走来走去望着我骤然发现她的身材修长而特别优美……
我属于情感型的人,极易感动而动情。说实话,不敢同女性长时间的接触与交流,因着人家不经意的一句话,抑或一个无意识的举止就打动了,并且动起了真情。每每深陷于这种状态,又不敢轻易的坦白或表露,那就只好独自备受折磨与饱尝痛苦了。
相同的缘故,对女性的憎恶与厌嫌,也因类似的细微举止。曾与一女士同室坐班。她的长相,倒也不那么有碍观赡。然而一说话,那声音就使我情不自禁感觉用铁锨铲石籽儿,或像拉着铁锨在水泥上蹭出的响音,刺耳难奈的神经都濒于紊乱了。极少与之搭腔,可她偏偏爱问一些问题,弄得我既烦躁又难过。
前年秋天,市里组织了一帮相关领导外出考察,一位女士老跟我在一起闲聊。说实话,本来刚有了一点儿印象,不料一次就餐,她坐在旁边一面嚼食一面说笑,结果无意间将唾沫星子夹着饭菜残渣,喷溅到了我的脸上。由此就对她滋生了无限的憎恶与莫名厌嫌……这就是真实而比较怪僻的我。
许多人询问:你一生最爱什么?我不加思索地回答女人。事实上,所谓的爱女人,似乎带有理想主义的描摹想象了。大概囿于此番缘故,其实始终没能臆想出一位真格完美的形象。心里的潜藏与臆想的描摹,依旧属于一些零星的生活残片,何时能够拼凑出一个鲜活而具体的臆想美人呢?确实是难以预期的…… 月夜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