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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臣的话很犀利,但是也很准确,秦笙的指尖颤了颤:“对不起。”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凭着一点小聪明就能玩转规则。等到真正进入权力森林之后,她才发现她这样的角色只是凶猛野兽口中的食物。
她太莽撞无知,牵连了身边的亲朋受罪,先是文文,然后是赵桓臣贺云山,可真正该为这些买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赵桓臣弯腰解开秦笙的睡衣下摆,她胸腹处的白色的绷带隐隐沁着血痕,明显是伤口开裂了。他的眼底腾起层层怒气:“不想好的话,拿刀割两下更快。”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赵桓臣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清晰地划开两人的界限:“秦笙,已经离婚,你又回来做什么?”
“……”明明是有理由的,可是那理由在赵桓臣面前是那样的可笑。秦笙沉默地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望着一片沉默的发顶,赵桓臣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他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叠衣服,转身走出了房间:“躺好别动,黄医生马上到。”
黄医生来得很快,他熟练地拆开绷带,替秦笙清理了伤口:“不能再乱动了,伤口周围的肉都被拉坏了的话,只能全部切掉了。”
“小笙,听到黄医生的话了吗?不能再乱动了。”张妈送走黄医生,端着药和水坐到秦笙的身旁,碎碎念叨着:“张妈知道你着急小臣的事,可是再急也要注意身体的呀。”
张妈的脸上带了一层喜气:“……我听老张说赵氏的危机快要解除了,就这几天的事。你尽管安心养伤吧,等小臣把事情处理完了,你们两好好谈谈啊。”
秦笙回来,张妈是最高兴的。之前小两口离婚的时候,张妈气了好几天,可是她知道秦笙为了赵桓臣从英国跑回来,这气就立刻消了。
老人家的观念里,宁拆十座庙,都不肯毁一桩婚,两人要是因为这个契机复合了,那简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秦笙不敢扫张妈的兴,只能含糊应下来:“……嗯,我们会好好谈的。”
黄医生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吃了药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张妈见状替她拍好枕头扶着她躺下:“行啦,你好好睡觉吧,我出去了。”
“咔哒”张妈贴心地替秦笙按灭顶灯,只留下床前一盏小睡灯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安静地守卫在床前,仿佛一盏小小的灯塔。
秦笙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睡眠。
她的人生似乎一直是一滩看不到尽头的沼泽,遇见赵桓臣之后,才出现希望。然而这希望一闪而过,只留下更深的泥泞给她。
每一步的裹缠都用尽力气了,因此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身在泥泞,才做出错误抉择,还是因为做出错误抉择,才身陷泥泞。她只知道,这片泥潭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不该牵连无辜的人。
是时候结束了。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急促地打断了沈怀柔的美梦。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
然而噪音并没有结束,反而进了门,还上了楼,直接来到她的卧室门外:“叩叩叩”。
“滚开!”沈怀柔恼怒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顺手操起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砸在门上:“小晶快点把人赶出去!”
塑料的电子钟砸在门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又落在地摊上翻了两圈。门外的人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执着地敲着门:“沈女士,如果您坚持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应急方式开门。”
门外的声音很陌生,沈怀柔有些愣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卧室的门就已经被人撞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举着证件走了进来:“您涉嫌多起刑事案件,请配合调查。”
“怎么回事?”沈怀柔抱着被子退到了窗边,高高举起手机警告道:“你们找错人了,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然而那些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其中一个人更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窗边扭了下来:“沈怀柔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排除使用强制手段带你离开。”
看清这些人制服上的肩章,沈怀柔心里总算感觉到了恐惧,她慌张地看向还在床上发呆的男人大声命令道:“快给沈怀修打电话!”
沈怀柔被人按着肩膀押上了警车,明明已经搭上新上任的市长,她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会有警察上门捉人。警笛呼啸,她的心脏被高高提起,慌乱得找不到着落点。
等到了警局,她才发现赵桓臣居然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看到赵桓臣,沈怀柔的心反而落地了:“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这是狗急跳墙了么?”
赵桓臣淡然地看着沈怀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很快你就会跳墙了。”
“哈,笑话!”沈怀柔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指控我?秦笙给你的么?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些到底是谁的证据。”
“我知道,”赵桓臣平静地点了点头:“你也知道。”
“你知道?”沈怀柔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你知道怎么还会拿来用?”
“谁说我用了?”赵桓臣神情淡淡地看着沈怀柔,道:“你的尾巴可不止走私一条。”
他示意一旁的警察退出审讯室,然后才倾身在沈怀柔耳边道:“还要谢谢你替秦笙指路,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你的把柄。”
赵桓臣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落在沈怀柔耳里就变成了一泼雪水,彻底冻结了心肺:“政/治是火,不会玩最好不要玩,烧光了毛是小事,烧光了沈家才是大事。”
沈怀柔的资产大部分来自她的前夫,而她的前夫的家族往上查是有纳/粹倾向的,与之来往的生意合作伙伴又是一些不受欢迎的国外倾斜势力。
赵桓臣只是稍稍把锄头挖深了一点,让人看到了这些历史,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沈家现在清不清白不确定,过去肯定是不清白的。更何况她还和黑色势力有来往,不打击她打击谁呢?
沈怀柔脱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又被围栏拦住:怎么会这样呢?昨天苏家不还请走了贺云山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全乱了呢?
“我们有协议的啊……”沈怀柔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她迅速武装着自己,故作冷静地斜睨着赵桓臣道:“你想诈我口供,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蠢了点?”
赵桓臣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怀柔,这个女孩曾经是他深爱的、后来又深刻厌恶的人。时间涂改了一切,可怕的是他分不清究竟是她之前太会隐藏还是她之后才变成这幅模样。
赵桓臣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插回裤袋里:“我一直把你想得很聪明,从来没想到你会做出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政/治家眼里只有利弊,如果有更大的蛋糕,怎么会只吃一小块饼干呢?赵氏久攻不破,已经陷入僵局,这个时候突然喂上来一整个沈氏,论谁也会张口吃下吧?
“你藏得很深,”赵桓臣勾了勾唇角,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太想对付秦笙,或许这一局我就输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急躁了……不过你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我不信!”赵桓臣的笑容太过自信,彻底摧垮了沈怀柔仓促建立起来的防御。她慌张地想要站起身,却被围栏按了回去:“你骗我的,对不对?”
“桓臣,”沈怀柔神色突然温和下来,柔柔地望着赵桓臣:“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她柔柔的表情和过去那个长发披肩清纯如水的女孩重合在一起,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像的是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清澈。赵桓臣抬脚走出审讯室:“真的假的,你录完口供就知道了。”
苏家的老宅不在市中心,而在市郊一处山脚下。那座山有几眼温泉,据说对老年人好,苏家就挖开泉眼引了一池水在自己后院里。配合温泉池,又修了假山、竹林,硬生生把江南的园林搬到了自己家。
赵桓臣耐心地看苏先生表演了一遍茶艺,品了三杯茶,然后才开口问道:“听说您请贺云山来做客了。”
“呵呵,”苏先生抬眼看向赵桓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赵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赵桓臣垂下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解决了大半吧。”
“你倒是厉害。”苏先生突然笑了起来:“我们都以为赵家这次逃不过了呢。”
赵桓臣谦逊地点了点头:“不光是您,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谦虚了,”苏先生抚了抚手掌,狡黠地笑道:“你最后不还是救回来了么?就这点来看,你比我厉害多了。”
“侥幸罢了。”赵桓臣知道这是在找他要说法了,面上依然不露山水:“求生欲谁都有,沈怀柔就露了这么一个破绽,我只能抓住不放,还请苏先生谅解。” 爱你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