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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秦笙比赵桓臣矮了很大一截,她不得不抬头仰望他。赵桓臣的眸底一片清澈,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里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留在这里除了让大家尴尬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张叔可以送——”
“哎,小臣,你这孩子,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干嘛这样说呢?”张妈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冷下来,立刻截下话头招呼赵桓臣道:“轮椅上不去,你把小笙先抱到你房间,你住客房吧。”
赵桓臣眸光冷冷地落在秦笙身上,眉头紧皱着:“伤好之前,你最好老实点。”
赵桓臣抱着秦笙上楼,张妈忙着布置客房,张叔则是在车库保养着车子。望着赵桓臣挺拔的背影,吴瑜的神色有些灰暗,她垂下睫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叩叩”趁着秦笙独处的机会,吴瑜叩响了卧室的门。
“进来。”秦笙包扎的绷带被张妈看见了,换来好一顿唠叨。这会儿她被张妈抱来的靠枕包裹着,几乎无法动弹。
吴瑜轻轻关上门,走到秦笙的面前:“秦笙姐,我切了一些水果,你吃点吧。”
吴瑜的手很巧,水果被切成了方块整齐地码放在白瓷盘里,精致而漂亮。
比起她,吴瑜显然更适合当这个家的女主人。秦笙弯了弯唇角,衷心称赞道:“谢谢,有心了。”
吴瑜放下果盘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然而她并不开口说话,只是低头和衣角较劲。
前夫的现任女友和自己同处一室,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场景吗?秦笙忍不住先开口:“小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吴瑜抬头看了看秦笙,终于下定了决心:“秦笙姐,赵哥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了。”
秦笙笑容顿了顿:“是吗?”原来是女友来捍卫主权了,秦笙再次提高唇角,礼貌地解释道:“对不起,让你困扰了。我和赵桓臣已经结束了,等伤口长合我就会回英国,不会阻碍你们的。”
“……我不是说这个。”吴瑜猛地抬起头,认真望进秦笙的眼睛里:“秦笙姐,你应该也知道,赵哥陷入这些麻烦其实是因为你。请你看在他为你吃了那么多苦的份上,离他远一点吧。”
秦笙没有想到吴瑜会这样直接地摊牌,提到一半的唇角瞬间被冰封住,再也动不了。她在被子里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让笑容重新变得自然:“我知道,这些的确都是我不对。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赵家,对不起。”
见秦笙态度良好,吴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怯怯摸了摸头发,低声道:“秦笙姐,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和赵哥无关,请你不要告诉赵哥。”
离开前,吴瑜把果盘推到秦笙面前,笑了笑:“张妈说你不能大幅动作,我把水果切小了,你应该可以吃的。”
秦笙用叉子挑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半熟的水蜜桃柔软中带着一点脆,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一直流进心里。
这样细心温柔的女孩才是最适合赵桓臣的人呀。秦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唇边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不成型了。
秦笙从医院离开的消息很快就被贺云山知道了:“笙笙,你在哪?”
“哥,我没事。”秦笙垂下眼睛盯着指尖淡淡道:“我在赵宅,你派个司机过来接我吧。”
贺云山立刻应下:“好,我马上过来。”
“……”沈怀柔的话始终萦绕在秦笙心里,像一抹灰色的幽灵,搅得她无法安心:“……哥,你能找人打听一下那晚的走私船是谁的吗?”
“怎么?”贺云山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不再插手这件事了吗?”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赵桓臣来医院抢人的事:“赵桓臣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秦笙抿了抿唇,还是把沈怀柔打电话示威的事情告诉了贺云山:“……那天我们的车牌暴露了,如果货是苏家的,会不会有危险?”
“……”电话那头的贺云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会有事的,爷爷和苏家交情不错,如果货是苏家的,我们把证据还给他们就好。”
得到贺云山的肯定,秦笙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回地面:“那就好。”
从秦笙到家,张妈就开始张罗汤汤水水。等到晚饭时间,她才端着一碗汤送到秦笙面前:“这汤最有利伤口了,前几次小臣受伤的时候,我都是给他熬的这汤,不仅伤口愈合快,疤都不留呢。”
张妈是南方人,信奉食补理念。秦笙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所以立刻配合地把汤全部喝光了。她一边擦嘴,一边问道:“张妈,桓臣呢?”
贺云山马上就来接她了,这大概就是她和赵桓臣最后一次见面了。她想好好和赵桓臣告个别,也算是为两人之间的事情划一个圆满的句号。
“小臣出去了。”张妈麻利地收拾了碗筷,道:“他把你送回来,就走了呀。”
“这样啊。”秦笙心底隐隐有些遗憾,不过被她强行压了回去。她重新堆起笑容道:“张妈,能把轮椅推过来吗?”
“你躺得好好的,要轮椅干嘛?”张妈确认秦笙的伤口没有裂开之后,顺手在她后背塞了几个枕头:“躺累了么?坐一会儿就是了,医生说了你最好别动,得听话。”
“不是。”张妈的关心让秦笙有些哭笑不得:“我哥来接我了,我想下楼等他。”
“不行的。”张妈一听秦笙的话,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小臣特意叮嘱了,不许你出这道门。”
“可是……”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像什么样呢?更何况她已经答应了吴瑜不再打扰赵桓臣,怎么能食言?秦笙讨好地朝张妈笑了笑:“桓臣说的是气话,不用当真的。我已经和我哥约好了,不走怎么行呢?”
“不行呀,”张妈拧着眉,一脸担心:“小臣说有人在找你……你出去会有危险的……”
赵桓臣也知道苏家的事了?秦笙的心跳不由乱了一拍,然而面上依然是讨好的笑容:“我已经不拍戏了,不会有人关注我的,能出什么危险呀?他乱夸张的。”
“有人的,他说了,好像有个什么苏家在找你。”张妈摇了摇头,认真道:“小臣不会撒谎,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就算你要走,也等他回来再走吧。”
秦笙说不动张妈,只能老实待在卧室里等贺云山。
然而,她一直等到天彻底黑透,贺云山都没有出现。不但如此,贺云山的手机也关机了,秦笙打了无数遍都打不通。
苏家……秦笙的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安,忍不住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轮椅在楼下,她只能扶着墙向外走。
伤口被肌肉拉扯,连带着内脏都在疼。然而她的精力全都放在担心贺云山上了,这点疼,根本感受不到。
贺老爷子和苏家再有交情,入了狱就断了。更何况,苏家走私的东西足够判死刑,就算他们主动交回证据,苏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她怎么就相信了贺云山说的没事呢?
手搭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拧开,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失去支撑的秦笙跌倒在地上,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冲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伤口裂开了。秦笙咬着唇,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胳膊。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有的时候,气味的记忆远比色彩强烈。秦笙痛恨自己居然把赵桓臣的气息记得这么深刻,以至于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赵桓臣把秦笙重新放回床上,然后才冷冷开口问道:“你就这么想死?”
秦笙垂着眼睛不去看他:“贺云山出事了。”
“你这样跑出去,能救他吗?”
赵桓臣的语气十分淡然,似乎早就知道贺云山出事的消息。秦笙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赵桓臣眼下有圈薄薄的阴影,眉间虽然舒展了,但是浅浅的纹路依然留在上面。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你总是容易相信别人,吃了这么亏,依然长不了记性。一个连父母都能卖的粉仔,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买到他的真话?”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在他眼里,她的谋划大概都是猴子的笑话吧。秦笙难堪地挤出一层笑容:“你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
薄薄的指甲嵌在肉里,却压不住心底的恐慌。秦笙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了的颤抖:“云山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事,苏家请他做客而已。”
秦笙抬头望进赵桓臣的眼里,诚恳地求到:“你能联系到苏家吗?让我和他们谈谈吧。”
“你谈?”赵桓臣的唇角勾出一道犀利的弧度:“你和他们谈什么?拿你换贺云山?”
心里的想法被拆穿,秦笙忍不住挪开视线。
“你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赵桓臣眼里蒙着一层阴影:“贺云山的事你帮不了任何忙,待在这,就是最大的帮忙。” 爱你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