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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依赖

断瘾 银子 3016 2021-04-06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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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励依赖

  在中国,类似于小权这样的孩子太多了,他们处于和母亲“共生”的状态——他们在年龄上虽已经长大,可在心理上还好似嗷嗷待哺的婴儿。心理学上的“共生”不是一种相互依存、互惠互利的形态,而是指互相寄生、彼此毁灭的互联关系。

  一方面,母亲喜欢溺爱孩子;感觉自己被孩子需要,满足了她一种基于控制欲和优越感的自恋需求。一腔母爱本无可厚非,但如果母亲自己需要孩子的欲望强过放手让孩子独立成长的愿望时,母亲就会对孩子的控制多于关注。另一方面,在溺爱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也会紧紧抓住母亲,不愿去体验新奇而充满风险的生活。孩子担心如果失去了母亲的保护,没有母亲替他做主,生活便无以为继,从而强烈地依赖他眼中强大而无所不能的母亲。他们不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合二为一了。

  当然在意识层面,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子女学会独立,能自主地面对生活,但有时却很难落到实处。她们往往不能自控地使子女养成对自己的依赖感,从而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根据“分离焦虑”理论,孩子害怕离开父母,是因为过分的保护已使孩子缺乏独立能力;但同时母亲对孩子的过分保护和支配,又会使孩子产生一种焦虑、敌意和罪恶感,并造成孩子对母亲本身的畏惧与敌意。这反映出父母和儿童之间的一种复杂的相互关系,即相互敌对的依赖关系。

  这种矛盾的关系,使母亲和孩子都产生了一种被压抑的相互敌意。孩子有可能对母亲提出种种无休止的要求,这一点在小权身上主要表现为对物质生活和享乐的欲望不停地膨胀,而小权母亲仗着家底殷实,不停地满足小权的要求,从不加以必要的干涉,似乎希望以此换得与小权更多的情感交流及和平共处的机会,忽略矛盾的客观存在。结果事与愿违,母亲和孩子间的矛盾和敌意与日俱增。

  这种母子之间压抑的敌意在孩子青春期更为严重。据小权妈妈说,好几次他们去吃自助餐,当她把食物拿到小权面前时,小权突然发脾气不吃了,而且挑剔妈妈拿的东西不是自己爱吃的,结果一顿饭下来不欢而散。其实小权的口味并没产生变化,但这样一个弱小的、需要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的“我”,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青春期是孩子从儿童期到成年期的过渡阶段。这个阶段的青少年会希望自己变得更加独立,脱离性和反抗性这两个特点在他们与父母的关系中表现得日益明显,同时,他们对父母的依赖性也依然延续着。小权在思想上渴望独立自主,但其能力的不足和性格的懦弱,使他在客观上不可能实现独立,从而加深了内心的惶恐。对于现状和未来,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履行自己的权利,真正承担起自己人生的责任。在小权身上,独立与依赖之间的矛盾比在常人身上表现得更为剧烈,而他对青春期分离焦虑的处理也显得困难重重。

  我国传统的家庭文化氛围较之于西方而言,因分离焦虑而使青少年产生的对自身经济独立的焦虑相对较低,因为大部分人并不会面临一到18岁就要赚钱养活自己、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困境。而这种情况应该有助于帮助青少年应对分离焦虑,因为他们拥有了更多的缓冲、更充分的准备时间。遗憾的是,对于不少青少年来说,对分离焦虑的过长的处理时间反而加强了他们的依赖性,而现有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中又缺乏对于青少年独立性和身份认同确立的培养。

  分离焦虑会伴随人的一生。青春期是分离焦虑的第二个高峰期,在这个阶段,个体发展的任务便是能够形成新的客体关系,摆脱对原始客体的依赖(“客体”一词是由弗洛伊德创造的专业名词,指的是对个体有特别意义的人或事物)。个体用来处理分离焦虑的策略,是通过对过渡性客体的使用而形成的。

  青少年们会通过很多过渡性客体来应对分离焦虑,最常见的便是同伴和偶像。这时候青少年“自我”的各个部分会在父母、同伴、偶像身上进行不同的投射,通过处理其中交织的正面投射与反面投射,逐步成长。投射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它使得个体将个人的欲望或冲动投射于他人或外界的其他事物。

  也许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朋友,但从青春期开始,同伴对孩子的态度和行为的影响才能够与父母的影响竞争。在与同伴的交往中,青少年决定要成为哪种类型的人以及要发展哪种关系。如果父母对青少年的同伴和偶像随便贬低,这往往和他们无意识中的嫉妒、羡慕、竞争意识有关,在孩子眼里父母的这类行为具有攻击和控制的意味。

  小权妈妈发现儿子的脾气越来越坏,从前她还能唠叨几句,现在只要一说起小权的同学,小权就开始冲她吼叫,不想听她发表任何关于交友的言论。其实这时即使仅仅是一句来自母亲的普通问候,也会被小权当作是母亲想要控制他。母亲发现和小权的交流越来越困难。她说:“难道我这个做妈的还没有你那些朋友重要吗?”

  小权的妈妈发现自己常常要与小权想要交往的同伴“竞争”,以防小权学坏,其实这时候父母需要做的是帮助孩子更加全面地了解其同伴和偶像,而不是粗暴地限制其交往和追随。不过对小权妈妈来说,从绝对的控制到给予小权独立性,通过允许小权的反抗意识和脱离对自己的需要来承认孩子的成长,实属不易。

  由于同伴成为越来越重要的社会支持来源,小权也表现出比童年时期对朋友更深的渴望,从而产生越来越多被拒绝的焦虑,到最后,小权的社交焦虑完全来自“自己社交技能很差”的信念,而不是来自群体的实际拒绝和排斥。不仅是小权,许多有退缩型社会障碍的孩子都有此信念。

  不难看出,父母在教养方式上过分保护孩子,对孩子处理分离焦虑、处理青春期的情绪、与同伴交往都有害无益。另外从临床现有的不少个案还可发现,“学校恐怖症”是网瘾常见的并发症之一,这也是由于患者受到父母的过度保护而产生无法解决的分离焦虑所引起的。

  母亲的过分溺爱和保护使孩子养成了依赖性,孩子潜意识中对母亲过分溺爱的抗拒使其敌对情绪日益强烈。对母亲的依赖与敌意束缚了孩子的自我发展,因此他们想方设法将这种矛盾引起的焦虑投射到老师或学校。因此,也可以说,“学校恐怖症”是父母和子女之间不良的依赖关系在孩子身上的体现。 断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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