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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没有皮特的纯粹幸福生活

　　我一路小跑着回到总部，心里感觉棒极了、好极了、舒服极了。终于，和平了，安静了；终于，纯粹的幸福到来了；终于……

　　那只笨猫！他怎么能够……你们能想象到，他认为他能……好吧，正合我意，每件事都变得好起来……此外，我根本没有介意。

　　即使我介意了，也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我把它驱逐出脑海，把它从记忆中赶出去，完全忘记了我曾经……算了。

　　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在日落前回到了总部。我径直向翡翠池走去，现在是检查那个“秃尾巴”先生的时候了。

　　果然，他还在那里，坐在池水中，仰头看着云。我很高兴可以做点儿别的事，好让注意力从……好吧，其他事情上转移开，可以这样说。

　　“好了，卓沃尔，你现在可以从水里出来了。”

　　“汉克，你听到那个消息没有？皮特失踪了！他们哪里都找不到他。”

　　“哦，真的？我的天啊，这真是……”

　　卓沃尔皱着眉。“萨莉·梅与小阿尔弗雷德在到处找他。我有点儿担心。”

　　“担心如何长出一条新尾巴吧，卓沃尔。别管那只猫了，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吧。”

　　“好的。不过，如果他迷了路，让郊狼抓住了怎么办？”

　　我把鼻子抵在他的脸上。“我不想谈论猫，也不想考虑猫，你明白吗？”

　　卓沃尔怯怯地说：“天啊，你有点儿暴躁。”

　　“我没有暴躁！这个话题让我感到无聊，就是这样。”

　　“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皮特，是不是？”

　　“我，呃，没有，当然没有。你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荒谬的问题？”

　　“我只是好奇。你去哪里了？”

　　我将头扭到一边。“我去散了一会儿步，皮特。”

　　“我是卓沃尔。你怎么叫我皮特？”

　　“是的。当然，我是多么愚蠢啊。我去散步了。”

　　他注视着我，歪着头。“你的行为有些古怪，有什么事不对劲儿吗？”

　　我躲开了他的眼神。“不对劲儿？嗯，没有。一切都棒极了、好极了、漂亮极了。现在，把你的小屁股从水里挪出来，皮特，让我看一看你的尾巴。”

　　“你又叫我皮特了。”

　　“从水里出来！”

　　卓沃尔不解地看着我，说：“天啊，你不用又叫又嚷的。”

　　“我没有又叫又嚷！”

　　“你又在叫又在嚷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行为变得如此古怪。我的尾巴一点儿也没有长出来。”

　　“你怎么知道？”

　　“那个……我查看了……几次。”

　　我又忍不住嚷了起来。“你查看了几次！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水里站了起来？”

　　“是的，我有些无聊。还有，我坐累了。”

　　我又问。“那些魔法咒语呢？你把那些魔法咒语一字不差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了两个小时吗？”

　　“那个……不是一字不差。”

　　“你说什么？”

　　“那个……过了一会儿，我就忘记了那些咒语。它们有些令人厌烦。”

　　我摇了摇头。“我早就应该料到这一点。好吧，站起来，让我们看一看。我希望你愚蠢的行为没有引起生长过程的逆转。”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逆转！你是说……”

　　“没错。有时候，当你玩弄那些有魔力的咒语时，就会出现很糟糕的副作用。这是可能的，皮特。你很有可能完全没有尾巴了。”

　　“哦，我的天啊！其他人会怎么说呢？”

　　“他们会指点着你，笑话你，称你为‘没尾巴的小不点儿’。”

　　“别这么说，汉克！我想我无法承受。”卓沃尔趴在了地上。

　　“这会很艰难，皮特。”我凝重地点点头。

　　“你又叫我皮特了。”

　　我用威胁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能停止谈论那只猫吗？这是你第三次把他引入话题了。”

　　“是的。不过，是因为你第三次称我为皮特。”

　　我摆摆手。“我没做过这种事，你的名字叫卓沃尔。你有可能失去你的尾巴，面临着更严重的问题。现在不是考虑那只令人讨厌的流鼻涕的猫的时候。”

　　“好吧，我会努力的。”

　　“我们很幸运地摆脱了他，不论他发生了什么事，我确信他都是罪有应得。”

　　“你仍在谈论那只猫。”卓沃尔歪着小脑袋看着我。

　　我继续说。“此外，你不能指望一只猫永远活着。即使他没有被郊狼吃掉，也很有可能死于暴饮暴食。”

　　“什么是暴饮暴食？”

　　“就是吃得太多了。你可以回想一下每天晚上的剩饭时间，皮特会飞快地跑到院门前，一个人狼吞虎咽。”

　　“我想你说得对。”

　　“所以，正如你所看到的……”就在这时，我听到房子的纱门打开的声音。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卓沃尔也一样。“那是什么？”

　　“剩饭时间！”

　　我一下子高兴起来。“我的天啊，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得到所有的剩饭了！快走，卓沃尔，去院门前！”

　　“我的尾巴怎么办？”

　　“带着它一起去，我们稍后会查看它一下。”

　　我们飞快地跑过油罐，跑上小山。当然，我们第一个到达那里，打败了……嗯，事实上，没有人可以打败，因为……我们会得到所有的剩饭。这需要一些小小的挑战……

　　我慢下脚步，走过最后十码，在院门前坐下来，卓沃尔坐在我身边。

　　“汉克，我的短尾巴又长回来了，我太幸福了！”

　　“很好，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幸福，为了与你略有不同的理由。我们两个都很幸福，这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夜晚。”

　　萨莉·梅站在门廊上，手中端着一盘非常美味的剩饭眺望着远方。突然，她开始召唤……皮特。她一遍又一遍地召唤着皮特的名字。

　　每听到她召唤一次，我……嗯，幸福感就减少一点儿，可以这样说。我真希望她能换个主题。

　　后门再次打开了，小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你找到皮特了吗？”

　　“恐怕他走丢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梳理着那个男孩的头发，“有时候猫会迷路，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念老皮特，希望他能回来。”

　　“我知道，我也一样。也许他会回来的。”

　　然后，他们两个开始一起召唤皮特。似乎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嘟嘟囔囔的小不点儿插话了。

　　“天啊，我从未想过我会想念老皮特。不过，我真的想他了。”

　　我只能回答：“想一想你将会得到的那些额外的剩饭，想一想你新长出来的短尾巴，想一想那片云。”

　　“好吧，我会尝试一下。”

　　过了一会儿，萨莉·梅停止了召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院门前我们正翘首等待的地方。她用叉子刮着盘子，把一堆闻起来很美味的剩下的烤牛肉扔在我们面前的地上。

　　“我想今天晚上你们这两条狗可以吃到全部剩肉了。”她说。然后，她转过身，走回房子里。小阿尔弗雷德跟在她身后，他的头低低地垂着。

　　我转向卓沃尔。“好吧，这是真正的幸福了，孩子。我们终于可以独吞全部的剩饭了。现在，在你动手之前，让我先指出来，最大的那块肉是我的。”

　　他嗅了嗅从那堆剩肉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然后……唔，真奇怪……他摇了摇头。“你可以把它们全都吃掉，汉克，我还不太饿。”

　　“你怎么可能不饿？”我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不知为什么，食物看起来不像我们与……皮特争抢的时候那么有吸引力了。”

　　“好吧，你就坐在那里看着吧，我会……”

　　真奇怪，我似乎也失去了胃口。我站在那堆剩饭前，嗅着它们，舔着它们，咬了一小口放进嘴里咀嚼着。我期望能找到的那种令人兴奋的味道没有了。

　　“不一样了，是不是，汉克？”

　　“什么？”他一直在注视着我，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滴眼泪从他的鼻尖儿上滴落下来。“我希望皮特能回来同我们争抢，天啊，没有他我们会饿死的。”

　　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好吧，卓沃尔，让我们去看看是否能找到那只蠢猫。”

　　他立刻开始上蹿下跳起来。“真的，汉克，是真的吗？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特别为你才这样做的，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让我们出发吧，我想距离天黑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说着，我们面向北方，朝着盖岩的方向跑去，开始了一个营救任务，去救……

　　我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警犬汉克历险记.第一辑（套装共1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