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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简

无极秘相之奇门 郎芳 8116 2021-04-0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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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小简

  这根笛子的发现也引起了苏先生的兴趣。他摆弄着那根笛子,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但他并没有马上将这个计划说出来,只是将笛子递还给疯老头,叮嘱道:“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们带上笛子,再来这里。如果想抓住那头金光兽,就照我说的做。”

  他说完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要是他说出的话,永远都会被执行,这一点他十分自信,也无须担心。

  当你强大到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或者对这世界的某一种规律了如指掌的时候,你就自然而然会有这种目空一切的自信。

  他走后,疯老头赶紧指挥人手将受伤的人全部抬回村子,而林琅则由他亲自背着。

  回到村子里以后,受伤过重的多吉直接被抬到了长老那里,其他人也有专人照顾。而林琅不想那么麻烦,于是就悄悄跟着疯老头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打算将伤口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好好休息。

  他们一推开房门,就看见阿离正跷着二郎腿躺在他们的床上,手里正玩着一根草。他一见他们进来,就嘻嘻一笑:“看你们这副狼狈的样子,一定是空手而回了。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还不算太差。”

  疯老头一边扶林琅坐下,一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过去:“我们去找金光兽,还不是为了魂瓶?但说到底,你才是魂瓶真正的主人,你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大人物都在最后时刻出场。”阿离幸灾乐祸地转着手上的草,“再说了,魂瓶又不是在我手上丢的。”

  “简直是个怪胎。算了,懒得理你。”疯老头开始为林琅清理伤口。

  “当初修行人将魂瓶交给村民保管的时候,逼他们发下过毒誓,如若日后遗失了魂瓶,那么他们当日所得到的一切,包括重生的机缘,都会被成倍收回。”阿离自顾自地说道,“所以这件事他们必须自己去解决,我帮不了他们,否则他们就算违誓了。”

  “少拿这件事做挡箭牌。”疯老头哼了一声。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也不想想,那些村民肯世世代代遵守这个誓言,想必那位修行人一定有一些非常的本领,让村民不得不相信,如果违誓,就会是那个结果。”阿离拍了拍林琅的肩,“总之,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林琅也觉得阿离有些过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在乎那个魂瓶?”

  “谁说我不在乎?”阿离无奈地耸耸肩,“但这件事我真的不能插手。”

  “算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林琅闭上眼睛,想歇一会儿。

  但阿离又在他耳朵边上问:“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明天再去。”林琅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我们能活着回来,全是一个人的功劳。”

  “谁?”

  “你说过,那个人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苏先生?”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阿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刚才所有的热情和天真一下子全都没了,他变得冰冷,脸上表情复杂,发了一会儿呆,好半天才喃喃说道:“躲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要狭路相逢。”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你们俩很像。”林琅忍不住又问了这个问题。

  阿离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他是我最恨的人。”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第二天天一亮,多吉便召集好队伍,整装出发。他们到达那片冰塔林的时候,发现苏先生早已带着人等在那儿了。

  眼尖的林琅一眼就看出,冰塔林的内部被改造了,虽然变化并不是很明显,但总之跟昨天不一样了。

  “是一种阵法。”疯老头也觉察到了,小声对林琅说,“这个苏先生果然不简单,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只是小小地做了些改动,便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困局。一会儿可真是有好戏要看了。”

  “万一他抓住了金光兽,又抢走了魂瓶怎么办?”林琅不无担忧,“手环已经被抢走了,要是魂瓶再被抢……而且,我和多吉都受了伤,明摆着不是他对手。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难对付的陆敌和三大金刚做帮手……”

  “既来之,则安之吧。”疯老头冲他使了个眼色,“到时候见机行事。”

  而另一边,苏先生已经安排人手打好埋伏了。他将自己的人和多吉的人混在一起,又将所有人分成六个小组,分别安置在六个位置上。

  那六个位置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一旦发动起来,便会成为最有效的攻击位。而且六个位置互成流水反复之势,互相之间能攻守相助,再配上二十四个高手,威力极其强大。

  所有人都被分配出去了,包括林琅在内,只剩下疯老头一人还留在原地。他正感到纳闷,就看见陆敌向他走过来,将他带到冰塔林中央,那里有一个早就画好的圆圈。

  陆敌让疯老头站在那个圆圈里,然后对他说:“我一离开,你就吹笛子。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停下来,也不要离开脚下这个圆圈,因为一旦你出了圆圈,就会坏了苏先生苦心布下的这个阵。”

  一听竟然是要他来吹笛子的,疯老头多少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旋即问道:“那我吹什么曲子?”

  “那天你在悬崖上给林琅吹过的那支曲子。”陆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笛子声已经响起,这首曲子是《三套车》,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一首苏联老歌,曲调非常婉转悠扬。疯老头将这首曲子吹到了第三遍,那头金光兽才终于出现。

  它就站在一块凸起的冰岩上,遍体的金色长毛在阳光下发散出一缕一缕如丝线般密集的金光,如同神迹般可望而不可即。它一动不动地盯着疯老头,一双血红的眼睛里竟流露出很多复杂的情感。

  那好像是一种接近于人类的情感。

  然后,它慢慢向疯老头走过来,无视周围的一切,也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它越走越近,疯老头心里竟突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面对着的是一位故友,他竟然没有任何惧怕与慌张,反倒有一点点久别重逢的紧张。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神思一恍惚,连着吹错了好几个音。而此时,那头金光兽已走到了他跟前。

  由于陆敌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停下,也不能走出这个圆圈,否则会破坏掉苏先生的阵法,所以,他只能继续吹,并且告诫自己不去看金光兽的眼睛,防止又像上次那样被迷惑。但他还是用余光看见那头金光兽慢慢抬起了一只爪子,似乎是想搭一下他的手。

  他的笛声忍不住迟缓了下来,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金光兽的这个举动,就在这时,四条铁链突然从四个不同的方向齐飞过来,套向金光兽的身体和爪子。

  与此同时,六个身手矫健的壮汉已手举长刀冲了出来—长刀和铁链上都事先涂好了特制的药水。那种药水可以穿透金光兽的护体金光,但是只能涂在冷兵器上,子弹壳上却是半点也沾不得,否则会自燃。

  就在第一柄长刀穿透护体金光的那一刻,金光兽猛地一跃而起,瞬间挣断了捆住它四肢的铁链,紧接着长尾如疾风般一扫,拉住铁链的四个壮汉便应声倒地。刚刚得到控制的场面顿时又散了。

  一切都发生得十分突然,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那些人一看攻势被破,立刻本能地收招后退,在与第二批冲上来接应的人会合后,变动阵形又冲了上去。

  即使不依靠护体金光,那金光兽也同样十分凶猛刚烈,它的速度、耐力、力量以及判断,似乎都有着超越人类的天分。很快,第二次攻击中又伤者大半,他们不得不再次后退。

  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利,疯老头的笛声不由得停顿了一下。陆敌立刻对他大喊:“别停!继续吹!”

  笛声中,第三次攻击又开始了。而且,苏先生利用冰塔林苦心布置的阵法这时也开始启动,陆敌和三大金刚也先后加入阵营,这样一来,攻击力果然较之前明显大增,而那头金光兽也逐渐开始暴躁不安。

  但是坐在圆圈里的疯老头越看越觉得,这第三次攻击才是真正的杀招,前两次其实都是在投石问路而已。不过这也正是苏先生的风格,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多少人都完全可以忽略。

  “马上就要到我们了。”这时陆敌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林琅,“我数到三,你就绕到对面的冰岩后面接应我,我会给你指示。”

  他说完便开始数,数到“二”的时候,挥手做了个手势,左右两侧的冰树后面便各弹射出一块一米见方的冰板。他一个翻身跃上了其中一块冰板,对着林琅大声喊道:“三!”

  林琅什么也来不及多想,立刻按照陆敌的手势跑到对面的冰岩后面。这时,他扭头看见两块冰板来回交叉着晃过金光兽身边,陆敌正站在其中一块上与金光兽搏斗,而另一块冰板则空着。

  他突然明白了:那块空出来的冰板,原本是该他上去的。但陆敌为避免他受伤,故意将他支开。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那只残废的右手,心里一阵苦笑。在别人眼里,他竟成了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么多事,陆敌依然像过去一样把他当朋友,尽力在维护他,这份好意,他想不领受都不行。

  等他再抬头时,正好看见金光兽一爪子拍断了陆敌脚下的冰板,陆敌立刻脚尖一点,翻身跃到了另一块上面。而前一块断裂的冰板在荡回来时,从断口处嗖嗖射出两排冰锥—这个机关连陆敌也不知道,幸亏他反应够迅速,立刻用脚背钩住冰板,把身体整个翻到了冰板下面贴住,这才侥幸躲过。

  那两排冰锥一共六支,全都射向了金光兽,但是最后命中的只有一支。那支冰锥狠狠扎进了金光兽左肩下的皮肉里。

  就在这十分之一秒的瞬间,苏先生的长鞭已经凌空而起,啪地扫中金光兽的左脸。这一鞭的力道足足可以扫平一面墙。而且,鞭子上也同样涂了那种药水。

  金光兽的脸倒并没有开花,但是整个身体却已摇摇欲坠。它强撑着立起身,挥了两下爪子,终于轰然倒地。

  苏先生立刻指挥手下去将金光兽绑上。但是关键时刻,多吉却带着人拦在了金光兽与他们之间。多吉瞪着两只凶悍的小眼睛,看了看苏先生,冷冷地问:“怎么,想过河拆桥?你要把它带哪儿去?”

  “哪里话?”苏先生笑笑,“过河拆桥倒不至于,但是,我总该有优先权吧?”

  “凭什么?”多吉反问。

  “如果没有我,你们根本抓不住金光兽。”苏先生看着多吉,“你很清楚,你们根本没有能力跟我争。”

  他们两个正说着话,那头受伤的金光兽却一直看着疯老头,似乎有话想跟他说一样。

  疯老头看着那金光兽的眼睛,竟也像中了邪,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蹲在它身边,晃了晃手里的笛子,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认得这根笛子?”

  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听到他这句话,金光兽那双血水一样红的眼睛里竟然在刹那蕴满泪水。它缓缓伸出爪子,握住疯老头手里的笛子,放到自己嘴边,停顿了一小会儿,居然吹出几个喑哑晦涩的音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在对峙的苏先生和多吉身上,双方的手下都准备着随时翻脸动手,没有人留意到这几个如同蚊蚋一样细小的音节。但是,疯老头却听懂了。

  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吹出这几个音节。

  他盯着那头金光兽,脸色唰地变了,整个人都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伸出手,想摸摸金光兽的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神色痛苦,嘴唇动了动,问:“你……是小简?”

  金光兽当然无法回答他的话,只是把那根笛子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像哭一样的声音。

  “小简?”疯老头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当他发现金光兽对这两个字有反应,并且用眼神在回应他的时候,只觉得胸膛里似乎有一股沉抑已久的力量就要喷薄而出。

  他突然失了控,扑上去抓住那金光兽的身体,拼命地摇晃,大喊着:“你到底是不是小简?你不是死了吗?你快说话!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向老奸巨猾,遇事冷静,像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仅是他,就连一向优雅从容的苏先生都跟着变了脸色,永远都挂在嘴角的那抹温柔笑意头一次消失不见了。他也忍不住随着疯老头喃喃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小简?”

  而这一切,也同样被另一个人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当他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涌起的巨大痛苦几乎将他整个人击倒,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觉得双眼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个人就是阿离。

  他本来是不想见到苏先生的,但是今天还是忍不住悄悄跟了过来,想看看苏先生会用什么办法抓住那头金光兽,没想到,竟在这里意外听到了那个名字。

  他踉踉跄跄地冲过去,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质的老旧怀表,递到金光兽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些:“这块怀表虽然已经坏了很久,但却有一个时间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现在就请你告诉我,那个时间是什么?”

  一看见阿离,金光兽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不已,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它伤得很重,剧烈挣扎只能加速它精神和体力的消耗而已,因此它很快便又倒在了地上。

  它半阖着双眼,眼里尽是悲伤之色。然后,它接过那块怀表,打开表盖,用指甲尖微微拨弄着早已停转的表针,将它们分别固定在两个数字上,然后将表递还给阿离。

  怀表上显示的是:三月四日,六点零七分。

  阿离紧紧握住怀表,再也忍不住了,仰头对着天空发出近乎绝望的长啸。那凄凉悲怆的声音,在雪山里回荡了很久很久…… 无极秘相之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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