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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沈东辰等不到课间操了。下了早自习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到白玲,询问关于父亲秘密的事,并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已经被父亲缴了。
但白玲以上厕所为由,没有跟沈东辰交谈。等她返回教室的时候,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了。沈东辰无奈,只能等待下一个课间。他隐约觉得,白玲似乎在逃避自己。
果不其然,第一节课下课后,白玲又说要去办公室问数学题,再次回避了沈东辰。他纳闷到了极点。
课间操的时候,沈东辰拦住了白玲,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白玲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啊,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本来就该把更多心思花在学习上……”
沈东辰费解地望着她,然后说:“行,我不耽误你学习。但是你起码把昨天没说完的话说完吧。你发现了我爸的什么秘密?”
白玲闪烁其词:“其实……我什么都没发现,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沈东辰难以置信,“你现在才是在开玩笑。白玲,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愿跟我说实话?”
白玲低着头,咬着下嘴唇,看上去十分为难。忽然沈东辰好似悟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我爸打电话找过你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难不成他威胁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再调查这件事了。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掺和进来。而且就快要高考了,我们都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沈东辰打断她的话:“你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高考我自然会重视,但我也不能对家里发生这么古怪的事不管不顾。为了考上好大学,我就该对家人的安危都不在乎了吗?”
白玲缄口不语了。沈东辰猜到了几分内情,气呼呼地说道:“也罢,你实在不愿意告诉我,我就马上跟老师请假,去找到我爸,当面问个清楚!”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玲一把拉住他:“别!你干吗这么冲动?”
“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我还有什么心思学习?”
白玲万般无奈,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回家后不久,你爸爸就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我们小区的门口,约我出来聊一会儿。我跟他见了面,就在小区的中庭。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白玲说不下去了。
沈东辰十分焦急:“竟然什么呀?威胁你了?责骂你了?”
“不……”白玲摇着头说,“他竟然差点儿给我下跪,央求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这种情形下,我根本不可能拒绝。”
沈东辰呆住了,他不知道是怎样惊人的秘密,值得父亲用下跪的方式来保守。愣了许久后,他说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了,对吗?”
白玲迟疑片刻,轻轻点了下头。没等沈东辰说话,她就立即表明立场:“但是我已经答应了你爸爸,要替他保守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东辰,请你不要为难我。”
沈东辰不愿逼迫白玲,但他心中十分难过,黯然道:“行,我不逼你做违背诺言的事。你们都瞒着我好了。活了十七年,却无法得到身边最亲近的人的信赖,我也真是够失败的。”
说完这番话,他神情沮丧地转过身,走了。白玲望着他的背影,于心不忍,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沈东辰。”
沈东辰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她。
白玲皱着眉头,踌躇良久,说出一句十分突兀的话:“下个月十八号那天,你最好不要待在家里。”
然后,她没有给沈东辰反应和询问的机会,跑了。沈东辰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意识到,这是白玲在不违背诺言的情况下,透露给他的唯一信息。而且这句话,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下个月十八号,就是六月十八日……为什么我不能待在家里?
愣了几秒钟,沈东辰回过神来,立刻找到一个同学,向他借用手机。查询手机上的日历之后,他发现六月十八日那天是父亲节。
沈东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父亲节那天,家里会出什么事吗?为什么我不能待在家里?疑惑和好奇心折磨着他,令他心痒难耐。但他清楚白玲的性格,再去问她也是徒劳了,她势必不会再多透露一个字。
上课的时候,沈东辰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这节课是数学,班主任的课。沈东辰是数学科代表,也是班上数学最好的几个学生之一。但是在最后复习的紧要关头,老师明显看出他走神了。
老师停止讲题,点名让沈东辰起来回答一个问题。沈东辰居然走神到根本没听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直到同桌用手肘碰他,他才猛然惊醒,站起来之后,完全不明状况。老师皱起了眉,暂时没有责怪他,叫他坐下了。
下课后,班主任把沈东辰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还有十多天就要高考了,他的成绩本来很好,有望考上重点大学。但是最近这几天他明显有些心神不宁,问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沈东辰根本没认真听老师说的话,他一心想着白玲那句奇怪的告诫,突兀地问道:“老师,六月十八日那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班主任莫名其妙,想了想,说:“按照以前的惯例,六月十八日大概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吧。”
沈东辰心中为之一震。父亲节,高考成绩公布—这到底跟他家发生的怪事有什么关系?
晚自习的时候,沈东辰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性,思维陷入了死胡同。
白玲偷瞄了沈东辰好多次,看出他非常焦灼和迷茫。她知道真相,却又不能说出来,心中十分矛盾。
这时,沈东辰后面的一个男生拍了他肩膀一下,说道:“我上周借给你的复习资料,你看完了吗?”
沈东辰正想说“看完了”,却突然愣住了。
这句话仿佛给了他提示。他猛然想起,上个星期,也就是发生怪事那天,是哪天呢?
沈东辰赶紧跟同学借手机,查看日历之后,他得知发生怪事那天,是五月二十一日,农历十五。
再查看六月十八日,也是农历十五。
沈东辰呆了半晌,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他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他必须立刻证实!晚自习还没结束,他就冲出了教室。讲台上的老师和全班同学诧异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沈东辰气喘吁吁地跑回家,用钥匙打开门。父母有些惊讶,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沈东辰对父亲说:“爸,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行吗?”
父亲迟疑了几秒,望了妻子一眼,说道:“好吧。”
父子二人来到二楼的书房。沈东辰关上门,开门见山地说道:“爸,五月二十一日那天晚上发生的怪事,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父亲眼神闪烁:“什么怪事?就是你出现幻觉……”
“不要再提什么幻觉了。”沈东辰说,“我不是小孩了,没这么好糊弄。我们都心知肚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东辰猜到父亲会是这般态度,说道:“好吧,那我换一个问法—每个月月圆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父亲难以自控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沈东辰知道方向对了。他虚晃一枪,说道:“我全都知道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父亲不经诈,抬眼说道:“是白玲……她告诉你的吗?”
沈东辰说:“不,是我自己猜到的。她遵守了承诺,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我。”
话说到这份儿上,父亲也不打算再否认了,他说:“那就好,看来这姑娘还是值得信任的。既然她没有说,那我也是不会说的。”
沈东辰悲恻地一笑:“她值得信任,我不值得信任,对吧?我是你儿子,在你心中,居然还没有我同学值得信任?”
“不是这样的。”父亲试图解释,“东辰,我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都是为你好。”
沈东辰说:“如果我现在才5岁,就接受这个说法。但我马上18岁了,是成年人了!家里发生的事,难道我没有知情权吗?”
父亲心一横,说道:“你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反正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你如果真想知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沈东辰摇头道:“你就别再敷衍我了。如果你今天坚持不告诉我实情的话,我就离家出走。这个充满危险和秘密的家,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见父亲没有反应,沈东辰朝门口冲去,真打算离家出走。父亲一把拉住他,叹息道:“唉……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吧。”
沈东辰回过身来,望着父亲。
他们重新坐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仿佛经历了反复的内心挣扎,父亲终于开口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跟你妈妈去云南旅游的事吗?”
沈东辰想了想,说:“当时是暑假,我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去美国了。然后你和妈妈就到云南避暑去了。”
“对,我们去玩了半个月,正好就是你去美国夏令营的这段时间。”父亲顿了一下,说,“你并不知道,这次云南之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妈妈……几乎丧命了。” 超禁忌秘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