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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将视线定格在叶和华五十三到七十五岁之间,也就是四十年前,这段经历很模糊,因为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在大斤元中修行,领悟教法,闭关二十载。
无独有偶,在他父亲那一栏里也有着极为类似的经历,四十年前,那时候父亲多大,莫林记忆中父亲差不多是五十多岁,四十年前也就是十几岁。在他十五岁到三十七岁之间的那一栏,更为简单,只写了两个字,不明。
“不明?”莫林紧锁着眉头。
马特重重打了一个饱嗝,裹了裹身上棉衣,大雪磅礴,昨夜刮了一夜风,今天早上突然风停了,这时候天空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抬头一看,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不一会儿地表全部变成了白茫茫的。
司马信一大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人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马特抽了抽鼻子,查了小半个月,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还是太小看年书宇在阜开城的势力了。
白云纷纷化成雪花飞向大地,不慌不忙,神态安详地飘下来了,可阜开城却没有这般安逸,年商两家的矛盾愈演愈烈,大大小小的斗殴案件成几何倍的增长,今天不是年家的人把商家的人打了,就是明日商家的人带人来报仇。年家的人不让商家的人进入自己的地盘,商家也禁止年家人来往,阜开城被一分为二。
不过好在二者还没有完全撕破脸,至少在明面上是如此,一层窗户纸隔开的是二者难以言说的微妙。
马特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冒着热气的红薯,等红薯吃完,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座繁华的宅院前,马特摸了摸嘴角,这便是迪凯父母以前住的房子了。大火过后,这里又重新建起了宅院,被一家富商买走了。
马特扣了扣门,没一会看门人走出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么?”
先生?马特强忍住笑意,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叫他要饭的,自从梁甜甜搬入后,他就半点不敢马虎。
“皇城司的,能进去聊聊吗?”马特举起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虽然他隶属于威虎卫,可为了查案方便,王上特意嘱咐皇城司给他重新打造了一块牌子,凭此牌可以调动各地皇城司,包括京城。
看门人愣了一下,“皇城司?我...先去通报一下。”说完也不走,似乎是怕马特发飙。
直到马特点点头,这才飞快的离开,不一会门又开了,一个美妙的鬓发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气质中带着淡雅,衣饰华贵,一双眼睛似乎闪着光。
“打扰了,可以进去聊聊吗?”即使是马特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年轻女子一眼,真是食、色、性也。
“没问题”,年轻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特随着她走进去,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漂亮的花草,鹅卵石铺成的路,错落有致的木头阶梯,一进堂屋,就看见各种名家的字画,上了年代的古董,这些东西在市面上可价格不菲,不过家里的佣人装束就能看出来,这家主人完全有承受的起的能力。
佣人为二人沏好了茶,年轻女子说,她叫雪梨,房子是他父亲在三年前买的,雪梨的父亲是个商人,常年在诺亚码大陆各地行走,原先的房子被官府征用了,官府便将这里划分给了他们家。
“我以前在这儿家当过下人,不过只有一段时间。” 马特说,“后来听说遭了水,死了不少人。”
雪梨微微一笑,“您可真是够幸运的,那家人除了一个小孩余下的人全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真惨啊。”马特颇为惋惜道,“多好的一家人,竟然落得个这样一个下场。”
雪梨眉宇中带着淡淡的哀声,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悲伤的回忆,喃喃道:“是啊,多好的一家人。”
“你认识他们。”马特忽道。
雪梨一下回过神来,浅浅地笑了笑,点点头,“嗯,我父亲与这家的主人相识,曾经...”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曾经,我也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
马特一怔,暗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撒谎还能遇到当事人,他尴尬的笑了笑。
雪梨也没揭穿他,继续道:“我是跟着迪多叔叔一家从京城来的,父亲生意上太忙,母亲早故,我是在他家长大的,后来到了这里。出事的前一个月,正赶上我母亲忌日,父亲带我回京城祭拜,谁想到....”说到这儿,她忽然说不下去了,眼圈泛红。
马特尴尬的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劝慰些什么,雪梨别过头,擦了擦眼角,自嘲道:“都是陈年旧事了,替它干嘛,让您看笑话了。”
“能理解,能理解。”马特说,“这么说你和迪凯也认识了。”
“当然。”雪梨点了点头,“前几天还...”她猛地抬眼,明亮的大眼睛一转,似乎是想到什么,改了口,“前几天听人说还见到他了。”
“你别误会。”马特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解释道:“我这次来并不是因为他的事。”
“他又犯了什么事?”雪梨一脸紧张。
马特意识到自己所错话了,连连摆手,“是我说错了,他没出事,我就是来随便问问。”
“问什么?”雪梨追问。
她这么一问,反倒让马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从何问起,实际上他来这里完全是心血来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谁知道真碰上一个有价值的人。马特想了想,道:“你对他应该很了解吧。”
“他?”雪梨一怔,随即捋了捋额前的发丝,露出羞涩之感,“还好,毕竟我跟他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兄弟俩?”马疑惑道。
“对的,他还有一个哥哥。”雪梨轻轻饮着茶水,似乎想到以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感伤,“我们三个关系很好的,他们俩总是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我,像是亲兄妹一样。不过,他没有他弟弟那般幸运,葬身在那场火海里了。”
“迪凯侥幸逃生,说没说过什么要报仇之类的话语。”马特试探性的问道。
“报仇?”雪梨摇了摇头,“报仇,找谁报仇啊,天灾人祸,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你知道我再说什么。”马特直视着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雪梨面部肌肉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这是心虚的表现,马特盯着她,希望能从她漂亮的眼睛中找出什么。
“说过。”半响,雪梨点点头,未了补充一句,“不过那只是玩笑话,算不得数,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这种事是什么事?”没想到马特抓住一个点忽地发文。
雪梨怔了怔,低下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答道:“年公子,商行长全死了...。”
“你也怀疑是他干的。”
“没有。”雪梨声音很小,却透着坚定,“我相信他。”
马特将视线扫过屋内的一副画上,黑白相间,用最简单的构图构成,盯久了给人一种错位的感觉。
“你懂催眠?”
雪梨点点头,“略懂一二,我祖父的爸爸曾经就是个催眠师,不过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就已经快要失传了。”
马特从雪梨的宅子里走出来,就在他来之前,黑鹰客卡相赫和库力已经得了命令,前去抓捕迪凯。
司马信约了丁言在一家羊骨店见面,丁言很守时早早的就到了,现在正把头埋在碗里,呼呼的吃骨头面。
司马信手拿着筷子,在碗里转圈,一口都没有动,不是他口齿挑剔,而是从小就对羊肉过敏,窗外寒风凛烈,屋内却是热气腾腾。
“你怎么一口都不吃。”丁言终于从碗中抬起了头。
“我对羊肉过敏。”司马信淡淡的说。
丁言哦了一声,吞了吞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司马信的碗,司马信领回了他的意识,将面推了推,“你全吃了吧。”
“谢谢。”丁言迅速的将司马信和自己面前只剩下小半碗汤的面调换了位置,似乎生怕他反悔一样。
司马信拄着手,耐心的等待他吃完面,这期间目睹了三次街边爆发的小规模斗殴,阜开城真是愈发的不安宁。
丁言终于吃完了面,重重打了个饱嗝,胡乱的擦擦嘴,弱弱的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关于维奇的事情。”
“我都跟马大哥说过了。”丁言说。
“我还想知道再详细一点的内容。”司马信道,“比如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什么的。”
丁言面露难色,“这个我真记不得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再说我当时慌慌张张的.....。”
“我知道你记不得了,不过我有个朋友可以帮助你回忆起来。”
丁言摸不着头脑,不太理解他话语中的意识。
司马信却不着急解释,只是不断地看着碗中的表,丁言道:“我大哥那边...?”
“你跟你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司马信忽地扯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
丁言犹豫片刻,便开始讲述起自己和蒙武认识的经过,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丁言忽然觉得头有些混混涨涨的,眼皮像是加了千斤码,不停地往下搭,他摇了摇头,拍拍自己的脸。
司马信早有预料,合上了表,轻轻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我...。”丁言双手撑着桌子,“我有些..困。”肩膀忽地一热,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缓缓的向下肩膀两侧划去。
“放轻松,放轻松,不用急。”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丁言不知怎地,感觉到一股亲和力由然而生,没有反抗和质问的念头。
“好,现在慢慢的闭上眼睛,呼气,吸气,呼气.....。”
丁言照着他的命令,闭上眼睛,胸膛随着他的话语一起一伏,如此七八次,那道声音继续下着命令,“放松你身体的每一块肌肉,神经,容许你的身体放软,像个布娃娃一样。”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