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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端着步子离开,司马信盯着她的背影发愣,猛地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与此同时身边的马特也是同时一怔,动了动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眼眸中亮起猎人一般的光芒。
司马信不由得回忆起几个月前在培都,胖老虎府邸时发生的事情。
风起,大火扩延的速度更快,老天那天似乎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整个宅院在愤怒的烈火面前沸腾起来。
司马信的视线定格在一名女佣上,火光映着她的脸,白泽细嫩,还有惊恐的神情。根柱终于受不住火势的折磨,向下坠去。
女子吓得连跑都忘记了,直接瘫倒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火柱并没有砸下,女子抬眸,一片冰洁,一名蓝衣青年站在她面前。
没错,那名佣人,正是眼前这个名为雪梨的女人,她先是出现在胖老虎的宅院,现在又出现在年府,说她跟二人毫无关系,打死司马信都不信,他内心一阵狂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喜怒不形于色,是为将的准则。
马特跟他是同样的表现,思绪飞转,却依旧是那副贱兮兮的表情,二人各怀着心事,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对方。司马信直奔大堂去,那里是吊丧的宾客们休息的地方。马特则是绕道去后院,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管家引着马特到了后院,拐过一个亭子,便在一个小院,看见了那三头准备处决的三头白风焚秀犬, 三只巨犬被关在铁笼子里,管家伸出手,“将军,就是这儿了。”
马特看了他一眼,忽地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年府的管家原先不是你啊。”
管家一愣,便道:“是啊,他出了点事。”
“什么事啊?”马特明知故问。
“跟人起了冲突,那人冲动之下就把他给杀了。”管家尽量说的很轻松。
马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把视线转向三头巨犬,巨犬依旧很狂躁,不过这种狂躁不同之前咬死自己主人的那种狂躁,而是看见陌生人的正常表现。
马特把脸几乎贴着铁笼子,白凤焚秀犬的口水都溅在了他的脸上,也不在意,倒是急坏了管家,要是马特出点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忙道:“将军,这畜生凶猛异常,还是小心为好,小心为好。”
“不碍事,这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了吗。”马特盯着它们的眼睛,果然眼神凝聚,瞳孔聚在一起,闪着凶猛的光。
下什么药能让三条忠心耿耿的巨犬去撕咬自己的主人,马特没听过这种药,即使是幻术对畜生也没有用,倒是听说过催眠师可以用催眠术,让畜生发疯。
据说早年间的连海城就有一个手段高明的催眠师,他本是一个穷苦书生,平日除了读书用功,便以卖画为生,家中还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夫妻二人相依为命,倒也乐的寻常。岂料妻子被镇上的恶霸看上,在一个夜里玷污了他的妻子,妻子不堪受此大辱,上吊自尽。
恶霸的叔父是镇里的县官,书生状告无门,反而被以扰乱公堂之名,打断了腿,驱逐出了镇里,书生折了一只腿,只能在路边乞讨为生,无时无刻不想着替妻子报仇,后来偶然间遇到了路过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听完他的讲述,义愤填膺,便教于他催眠之术,并且还治好了他的伤腿。书生拜谢过算命先生后,便回去找恶霸和他的叔父寻仇。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恶霸身边两个被控制了的跟班,将恶霸绑了起来,送到一处破庙里,书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书生并没有着急杀死他,而是用催眠术,将他带入了无边地狱,在催眠中恶霸足足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终于在痛苦中而死,而在现实中不过过了八十一秒,恶霸是因为太过疼痛,休克而死,身上却并没有任何外伤,几天后,恶霸的叔父也以同样的状况在家中死去。
书生大仇得报后,便化名为烟雨书生,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惩恶除奸,还被戏文和小说多次改编。不过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即使是有人声称亲眼见过,也只是为了博人眼球,哗众取宠罢了。
对于催眠术究竟能到达何种地步,不如其行,不知其业,若是真像传言中那样竟然能让人活活受折磨而死,身体却毫发无损,那么控制两头巨犬,可不要太轻松。
“雪梨,雪梨。”马特念叨着名字。
司马信走进大堂,就见雪梨正在和年胤佑谈话,二人靠在角落里,前面是展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二人似乎有些暧昧,看着年胤佑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也不知年书宇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或许对于年胤佑来说,年书宇的死是一件好事,毕竟父亲已经把持地位这么多年了,他一点彰显能力,实现抱负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年书宇惨死,时局动荡,正是他大显身手的不二时机。
年胤佑似乎想要做进一步的动作,雪梨一扭头,躲过去,手指捅了他一下,说了句悄悄话,年胤佑转过头,这才发现了司马信,走过去,说道:“马将军,里面请。”
司马信的视线跃过他,看向雪梨,女子温顺的垂着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多一份嫌多,少一份嫌少,恰到好处,已然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
年胤佑心中不悦,以为司马信是看中了雪梨,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道:“将军,这边清。”
司马信没理会他,对雪梨,“雪梨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雪梨神色未起波澜,手指杵着下巴,做出回忆样,“哦,有吗?”
“有的。”司马信肯定答道,“雪梨小姐记性不太好,可能给忘了。”
一旁的年胤佑在心中把司马信的亲人问候了一遍,这么老套的泡妞手段,他爷爷都不用了。
雪梨又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奴家自小记性就不好,真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将军了。”
“姑娘忘记了。”司马信提醒道,“几个月前在培都....,姑娘记不记得了,我还救了你一命。”
雪梨两眼弯弯的,像是一轮月亮,“将军一定是认错人了,奴家这半年来都没有离开过阜开,年公子可以为我作证。”
“没错,没错,我作证。”年胤佑忙道。
司马信微微点头,“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姑娘就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将军说笑了。”
司马信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在年胤佑耳边说了两句话,又递给他一个信封。年胤佑拆开信封,上下读了一遍,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细长的眉毛上似乎覆了一层冰霜,脸色极为的难看。
年胤佑忍住怒火,咬着牙问道,“人呢?”
仆人低声道:“没见到人,就看见信了。”
“一定是商家干的好事!”年胤佑猛地一拍横柱,“这分明就是挑战信!”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被年胤佑吸引了过去,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年家的追随者,其中一小部分有来自阜开以外各地官员派来哀悼的使者,也有年书宇在世时官场上的好友,他们来参加葬礼不是为了缅怀一下前行长。当加上了一个前,就代表了这个人失去了结交的必要,而是为了看看年家的新任掌权者,现在年商两家的斗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要做的便是为自己的利益谋划出发点,选择哪个山头。
若是年胤佑举止轻浮,不堪大任,年家在这一块便输了三分,他们绝不会雪中送炭,大多数人都喜欢锦上添花,家族中的几位有话语权的人物,纷纷看向年胤佑,眼神中带着责备。
年胤佑刚要摆出一个笑脸,告诉大家稍安勿躁,却忽然心生一计,直接举起手上的信封,高声道:“我父亲前日不幸遇害,今日入土为安,亲朋好友聚此哀悼,谁曾想竟然有歹人趁此时间,直接将勒索信送到了年家门口,实在是胆大妄为。”
“勒索信?”
“谁被绑架了。”
“这是何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年胤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声音小了下去,才对仆人道:“把这个读一遍。”
仆人接过信封,看了一眼,脸上“唰”的一下变了颜色,“这这....。”仆人为难的看向年胤佑。
年胤佑道:“让你读你就读!磨磨蹭蹭的。”
仆人这才一字一句的读起来,:“年书宇现在在我手上,要是...”仆人抽近了去看,这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潦草,实在是难以辨认,“要是想他活命,就在今晚天黑后,带着五百金株去城后区的坟地旁,我们是专业的,请相信我们的能力,若是发现报官,年书宇小命不保。”落款还加了一个年书宇的名字,这三个字明显与上面其他的字大为不同,短短几个字,却是整齐有力,笔势雄奇,姿态横生。
仆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分明是年书宇的笔迹,只有年书宇的字才会如此磅礴有力。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愣了一秒,随即七嘴八舌道,“真是太过分了,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出这种无耻之事,还能有谁......。”
“欺人太甚!”年家一位中年人拍案而起,“先杀族长又下战书,商家真当这阜开是他的天下了。”
“勿躁,客人还在成何体统!”一位长老严厉的一瞥,那名中年人立马闭了嘴,尴尬的站在一旁。
“这上面的字迹...。”一位长老接过字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