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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的字迹...。”一位长老接过字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年胤佑道,“模仿一个人的字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居中的一位长老,轻哼一声,“城后区?好!那就让事情做个了断吧。”
马特靠在大堂门边,手里拿着一只鸭腿,背对着堂内一边啃鸡腿,一边听里面的动静,年书宇有替身的事情,除了他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没有人知道,看年胤佑的表现,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马特摸着满是油水的下巴,替身最重要的使命,一是替主人挡刀,二是隐藏自己,二是一的前提,只有隐藏好自己,不露出破绽,才能做到替人挡刀。隐藏好自己,就要做到习惯,细节上的一致,否则很容易露馅,比如谁谁昨天跟你本人说了些什么,今天出面的是你替身什么都不知道,久而久之自然就引起了他人的怀疑。
可以说如果马特猜的不错,这世界可能除了年书宇本人,就属他的替身最了解他了,年书宇现在死了,若是能找到他的替身,价值不可估量。
马特放下鸡腿,司马信这个时候走过来,盯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司马信低声说,他还以为是马特又在搞什么花头。
“当然不是,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年书宇有替身的事。”
司马信看着马特狡捷的眼睛,沉思了半秒,忽然想到了,“替身没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司马信皱眉,“我并不认为这是一句夸奖我的话。”
“我怎么看你跟人家小姑娘聊得挺热乎,怎么的看上人家了。”
司马信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敷衍了一句,“没什么事。”
马特向大堂里面看了一眼,正对上雪梨的一双月牙眼,马特冲她笑笑,歪头道:“别装了,情报共享,效率才能最大化,说吧,发现点什么.”
司马信冷冷一笑,反问道:“马将军刚才去后院做什么了,情报共享,不是应该相互的吗。”
马特“啧”了一声,“真是个狐狸精。”
“彼此,彼此。”
“我觉得这个雪梨有问题。”马特一语点破,“她身上有杜衡的味道,据梁甜甜说她在蒙武身上也闻到过这种香味,而且这种杜衡全阜开只有一家香坊售卖。”
“所以你怀疑她曾经与蒙武接触过。”
“只是一种猜测,那家香坊在阜开挺火的,好多人都去,也有可能是蒙武无意中沾上的,不过现在只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到一个算....。”马特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鸡腿,“说说你的...。”
“在胖老虎的宅院我见过她。”司马信道。
“没认错人?”
“没认错人,绝对是她。”
马特止不住的笑颜,峰回路转,还真让他们这两只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去监视雪梨,我跟着年胤佑去找假的年书宇。带着卫人和卡相赫,说不准还会遇到那个武功高强的白衣,小心为上。”
一听到这个名字,司马信暗自握紧了拳头,脸色冷若冰霜,好似对方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马特看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恐怕这份耻辱是要跟随他一生了。
吊丧的宾客按照规矩,天黑之前需要离开主人家,时间留给死去之人和他的亲人们人,也就是俗称的守灵,按照习俗,家人会点一盏灯,放在亡灵旁边。害怕灯熄灭了,而使亡灵找不到家,于是家属就彻夜坐在遗体旁边,保证那盏指路灯是一直燃烧的。故曰“守灵”。
黄昏将至,宾客们陆续离去,人虽然离去了,心却还在,都在想着今夜的阜开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信上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识已经很明了了,后城区是个适合的地方,与威虎卫几乎隔着一座阜开城,不受打扰。再加上本就是墓地,黑天半夜的更加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那种地方。
年家子弟聚集一堂,个个面色严峻,义愤填膺,恨不得直接杀入商家,撅了他们的祖坟。马特看着这些人,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假的年书宇若是真落到商家手里了,商家肯定会把他当成真的年书宇,一个真的年书宇对于商家来说,可不止五百金株,再说就算是深仇大恨,也没有必要两败俱伤,商家那几个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一个个都活成了人精。
那这事是谁干的,审判之地的刺客已经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迪凯,蒙武,又或者是...雪梨。
家族中具有话语权的几人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是下面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有的说要直接拿着信去商家质问,有的说要直接杀入商家,更有甚者说要灭商家满门的....。
年家的几位重要人物纷纷将视线投向还在的唯一宾客马特,又转向年胤佑,年胤佑清咳一声,放下茶杯走过来,“马将军...。”
马特一抬眼,“嗯?”
“马将军,您看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疏忽了马将军还望莫怪,若是马将军不嫌弃,年府客房多的是,不如多留几天,家父魂归故里的时候,也好让家父再见将军最后一面,算是了去了家父的心愿。”
马特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年大哥与我交好多年,如今连个招呼没打,就这般就去了,马某实在是心里难受,若是上天有灵,魂归故里,马某也能与年大哥好好拜个别。”
离天黑后,还有一段时间,马特倚靠在卧榻上,吃完了整只烧鸡,两手在裤脚上一擦,左右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
“起源树。”马特盯着这副画,心里默数着数,数到五的时候,他渐渐有了不适感,就是那种昏昏欲睡的朦胧感,想要移开视线,却像是对面有一个吸铁石,吸引着自己这块小铁块。不出一会,这种感觉更甚,大脑似乎是断了弦,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进画中,只留下一具躯壳,浑身无力,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画给吸引过去,马特凭着仅有的意识抗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从里面伸出来,拽住他向里面扯去,马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滴血缓缓的从他嘴角流出来,练成一道线,滴到铺着棉绒的卧榻上,马特抽过神来,脸色惨白,两手一松,画卷落在地上,整个人从榻上跌落下来。
马特大口喘着气,一身的大汗,像是刚洗过澡一样,缓了好一会神,他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
”马勒个巴子,玩大发了,差点把命玩丢了。”马特骂骂咧咧的捡起了画,这画还真TMD邪乎,不出五秒就能把人迷进去。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将那画铺放在卧榻上。
马特揉了揉眼睛,换了个方式,不再看那画的全貌,而是盯着画的一角,这次过了十几秒才有了不适的反应。马特点上烟袋,用棉花塞进烟筒里,用两个石头一夹,磨出一丝火花,遇棉既燃,再放回烟筒里,舒舒服服的吐出两个烟圈。
按理说自己走南闯北多少年了,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什么妖魔仙术没有尝过,可唯独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别说见了听都没有听过,马特想起一个人,估计他会知道。
亨特贝麦,他现在还在培都,培都离这里只有不到两天的距离。
雪梨坐的是一顶火红的四人大轿子,深紫色的绸丝从矫顶一泻流下代替了原本的珠帘,耀眼的红色纹路布满整个矫身,淡黄色的窗布随风摆动。霎时间看上去,气派极了。
马特给了司马信雪梨的住址,司马信让卫人和黑鹰客卡相赫先赶去了,自己则是远远的跟着轿子,以防有什么变故。轿子一路慢慢悠悠的往西北方向赶,阜开的街道此时虽然还是人烟稀少,可相比起前几天还是强了不少,毕竟人还要活着。
阜开的西北面是繁华地带,较为热闹,本就是整个阜开人流聚集最多的地方,这也方便了司马信的跟踪。走到白玉坊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群浪荡少年,堵在街口,逼停了轿子。
为首的是一个躺着胸襟的十七八九的精壮少年,腰间别着一把柴刀,冲着娇子打了一个口哨,“前方何人?”
抬轿子的小厮相互对视一眼,雪梨掀开珠帘,看了一眼,问道:“公子,怎么了?为何要阻拦奴家的轿子。”
少年哈哈一笑,“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娘子,没什么事,本小爷就是看你的轿子从年府里出来,心里不舒坦。”
雪梨坦然一笑,“奴家一介弱女子只是祭拜一下家父的朋友,其余的什么也不知,若是因此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奴家在此先谢过了。”
“小娘子既然这么说,还真是让小爷为难,年家丧尽天良,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与他为伍,岂不是与歹人同名。小爷,我今天就是来惩恶除奸的,本想着将轿中的人一并杀了祭奠商行长在天之灵。可是我看小娘子人美心善,肯定是被歹人蒙蔽了双眼,若是小娘子愿意跟小爷找个地方,好好清洗下你内心还有你身体上的肮脏.....。”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这雪梨鼓鼓的胸口,眼露凶光,他身后的几名少年也忍不住笑起来。
雪梨淡淡一笑,并不恼怒,“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这般,难道家里大人没有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