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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不轻啊。”马特微微锁着眉头,库力可是伯尔多钢甲门的嫡系传人,钢筋铁骨,竟然能被伤成这副模样,可见对方的实力。
“是一个二十八九的年轻人,使的是墨燕点水剑,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听风一剑,白衣。”司马信站直身子,绸衣上已经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身上各有十几处伤口,好在并不致命,只有肩膀处的伤口,稍微严重,“年书宇不知所踪,很有可能已经......。”他一顿,没有再说下去,胖老虎就是在他手上被刺客所杀,现在又是年书宇,这让从小就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的司马信,内心升起一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那人的武功太高了,我俩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库力咬着牙站起来,腿和手应该是折了,后背还有一处极长的口子,曾经在战场上,他都没受过这样的伤,谁知道在阴沟里翻船了。
马特拍了拍库力的肩膀,冲司马信道:“先回去吧,找个大夫看看,这里交给我。”
司马信没动,看着马特的眼睛,很奇怪,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失望,懊恼,甚至一点担忧都没有,反而平静似水。
“怎么回事?”司马信问。
马特挠了挠头,解释道:“这个年书宇是假的,真正的年书宇还在年府呢。”
司马信一愣,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阵烦闷,被人欺骗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仅是年书宇,还有商堰也遭到了刺杀,不过那家伙命大,侥幸活了下来。”马特说,“可惜了,刚跟年书宇谈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问出什么了吗?”知道年书宇没有死,司马信心里的愧疚感少了不少。
“没有。”马特叹了一口气,“老家伙嘴巴严实着呢。”
幻神逃出了平安街,行在人群中,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行人,不论是神态举止,还是言语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刚行过刺局的刺客。只是一双眼睛,以他人难以发现的状态运动着,一遍一遍的打量着过路的行人。
年书宇没有死,而是逃了,三重刺局都没能杀死他,可想而知对方侍卫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年书宇中了一箭,所以绝对跑不远,从这里到年府有不下十条路线,他要做的便是在这数十条路线中找到一条年书宇逃亡的路线。
年家和商家的人都在往这边赶,街上的传言已经开始随风飘散了,马特走到桥头上,装作无意的四处看了一眼,就在视线扫过人群的时候,忽然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类似苍鹰的目光,如冰水浇在他的脊梁上,寒彻肌骨。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体型健壮的汉子,带着一顶圆边的风雪帽,身着深色的皮夹克,像极了弗洛加阁刚刚定国的时候流行的开拓者。
几个世纪前,弗洛加阁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就是要开荒,依托城镇,桥梁,实现以线串点,以点带面。一群热情无畏的年轻人,响应号召,深入无人地区,开荒垦荒,他们富有冒险和吃苦耐劳精神,为弗洛加阁日后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必要的基础,因此被称为,无谓的开拓者。
在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幻神熟悉的人,卫人。
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到幻神,他愣了一下,身边的黑鹰客卡相赫,低声道:“桥上那人有问题。”
听卡相赫这么说,卫人暗叫了一声不好,卡相赫一双鹰眼,可以在夜中辩物,视力敏锐,就像苍鹰一样翱翔于两三千米高空也能发现猎物,在人群中,通过眼神、表情、动作、行李等特征,卡相赫就能分辨出可疑人员,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马特左膀右臂的重要原因。
幻神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快速的融入人群当中,对方只有两个人,另一个还是他的同伴,所以他没必要异常的紧张。
幻神随着人群下了桥,身后的嘈杂声加剧,传来不满的骂声,想必是那人追了上来。幻神不紧不慢的转了一个弯,向巷子口走去,卡相赫大步流星的走的飞快,两手一掰,别过在前面挡道的人,“让一让,让一让!”
卫人伸手推在斜前方那名壮汉子的两肋之间,那汉子吃痛哎呦一声,身子猛地向前栽,桥口本来就这么大,他这么一扑,就像是推牌一样,连累到了前方的几人,一时之间哎呦声和抱怨声响成一团,
“让开!让开!”卡相赫不耐烦的推着前方停下来回头张望的人。
趁着这个功夫,幻神转了个弯,已消失在了巷子口。卡相赫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等他推开人群,赶到巷子口,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跑了?”卫人道。
卡相赫恼怒的踢了一脚墙,“跑不远,分头追!”说完,也不等卫人答复,就奔另一头追去。
商府,商堰很幸运的逃过一劫,轿子整个落入水面,让他避过了弩箭的锋芒,可是轿子一落水,便以最快的速度往下沉。商堰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下过水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节,冰水能瞬间就把人四肢冻麻了,再加上他肥壮的身体。好在就在商堰命悬一线的时候,两个水性最好的侍卫,将他救了上来,急匆匆的赶回了商府。
商堰大喘着气,家人聚成一团,哭哭嚷嚷的,商堰嫌烦,直接躲进了书房。为了以防万一,几个值得信赖的护卫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离他不过几步远,神色警惕。
商堰靠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就差一点,他就要下去陪商金将了,这个年书宇真TM够狠的。家族长老还说年书宇不会动手,几个老糊涂鬼,商堰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几人,等他们来了,一定要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仆人很快就找来了衣服,四个火炉围在商堰的身边,散发着暖气,商堰脱下湿淋淋的衣物,妻子为他换上新拿来的衣物,眼角还带着泪花,抽抽涕涕的。
商堰被哭烦了,恶狠狠的骂道,”别他娘的哭了,老子还没死呢!”
妻子抹了一把眼泪,止住了哭泣,商堰道,“去后边把我那个深黑色的药瓶取来。”
“深黑色的药瓶?”妻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半是埋怨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那狐狸精给你的东西做什么。”
“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商堰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妻子身子一哆嗦,显然是对丈夫深有忌惮,忙走到书架边,找出了那瓶深黑色的药瓶,向后看了一眼,发现丈夫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妻子打开药瓶,闻了闻,实在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这么有效果,能把床上的丈夫从一个逃兵变成一个勇敢无畏的战士。
“快点!”
“来了,来了。”
妻子将药瓶递过去,商堰一边咒骂着,一边将药丸扔进去,喉咙一动,便顺着食道进了胃里。商堰半瘫在椅子上,闭起眼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太快,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浑身发热,心中的恐慌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火热。
商堰看了妻子一眼,身材凹凸有致,虽然四十有余,却别有一番风味,其实妻子长得还不错,很多男人心里都清楚知道,自己出轨仅仅是玩玩,与爱情无关,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 家里红旗不倒,又想要外面彩旗飘飘,鱼与熊掌兼得,这便是男人的终极目标。
这么想着,商堰一把将妻子搂了过来,在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戳了两口,妻子害羞的别过去,“这么多人呢,疯了。”
“想你了。”商堰的语气温柔了不少,一双大手在妻子的身手蠕动,侍卫们见怪不怪的别过视线去。就在商堰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候。门口的侍卫走进来,低下头道:“大人,长老来了。”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来,这帮老不死的家伙。”商堰放下手,妻子从他怀中站出来,劝慰道:“怎么说话呢,人家是长老...。”
“知道了。”商堰刚刚的好心情被弄得一扫而空,撑着一旁的桌子缓缓站起来,“这个...。”他刚要开口说句话,喉咙处猛地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他一瞪眼,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子支撑不住的向下倒去。
妻子和周围的侍卫们都是一愣,接着赶忙扑过来,商堰耳边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爆炸声,只剩下嗡嗡的一片,接着他看到家族中的长老赶了过来....。
马特将马停在桥边,湖边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纷纷停驻远眺,企图发现些什么,一时之间堵的四周的街道水泄不通。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刺杀事件,湖水泛着的血迹还没有消散,破碎的桥梁停在两端,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商堰一共遭到了两次刺杀,第一次刺杀在巷子口,不过被身边的侍卫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第二次刺杀在桥边。根据马特的推断,第一次刺杀是为第二次刺杀,留下足够多的准备时间,将桥梁设成一个局,还不能引人瞩目,确实需要足够多的时间。
“看样子除了迪凯,还有人要商家人的命。”司马信从马上跨下来,他没有随着库力被人用马车抬走,已经失了两次手,家族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要是再被人抬回去,他就可以改姓了。
“造孽呀......。”马特重重叹了一口气,“阜开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同一天遭到刺杀,阜开想安宁都安宁不下来。”
“我们该去商家问问白衣的事情。”司马信一路上都在想白衣的事情,根本无心其他,他可以接受败于他人的剑下,却不能接受对方用墨燕点水剑将他击败。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