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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太多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吧。”
“如果你不说，你们的秘密就将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下，杀你们的人也会逍遥法外，你不想这样吧...。”
年书宇不在意的昂起头，”将军操心的事儿还挺多。”
马特咧起嘴角，“果然没错，除了维奇，胖老虎，你，还有别人，你们是个组织，四十年前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做什么事情要花二十年。”
“我说了想知道自己去猜吧。”
对这种将死之人的审问最令人头疼，因为他什么也不在乎，“那刺客总能告诉我吧。”马特换了个问法，“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不，是你们报仇，怎么样，这个买卖不亏吧。”
年书宇没有言语，瘦弱的身躯靠在墙壁上，直视马特那张雄武的脸庞，“给你一个忠告，这里面水深着呢，小心淹死你。”
马特不在乎，“没关系，我从小水性就好，告诉我刺杀你们的人是谁，对你们没坏处的，还有你说的年书宇本就是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帮你，至少可以帮你们，还有下一个人会死是吧，凭你们的力量，对付不了他们。”
年书宇胸膛起伏，圆眼怒睁，“你放屁，我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凭我们自己就能够对付他们，不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年书宇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
马特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维奇，胖老虎，再算上你，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吧，这些还不够说明什么吗，他们在暗你们在明，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只会被逐个击破，告诉我谁要杀你们，对你们没坏处的。”
对于马特的苦口婆心，年书宇沉默以对，眼神游移，似乎是在犹豫，马特看得出年书宇有些动摇，继续道；“我的职责就是抓住杀死维奇的凶手，其余的与我一概无关，你们的事我也不想掺和，我只要凶手，少一个刺客对你们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而且很有可能对方现在的屠刀已经对准了你们下一个人，不想你们的计划破产的话，就告诉我。”
年书宇终于做出了决定，做了一个让马特抽近点的手势，马特忙把耳朵凑过去，年书宇艰难的张开口，“与我们对抗的是整个朝堂，你行吗？”
马特皱起眉头，扭头看了他一眼，年书宇下巴微耸，似笑非笑 ，嘴角带着刚刚流出的鲜血，他的脸干瘦得像老了的秃鹰。可是那晒得又干又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显得极为精神。
“朝堂...。”马特一愣，”追杀你们的人是弗洛加阁王室？”
年书宇没答，又是一口涌上来的鲜血，正吐在马特胸口的衣襟上，马特也不在意，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估计再过不久，年家便会被沦为阶下之囚。”年书宇答非所问。
马特急了，“朝堂的人，麻烦你说的具体一点，朝堂那么多人，你让我瞎猜啊。”
年书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倒自己眼前，马特嗅到了他口中的血腥味，强忍着味道，直视他，年书宇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不知名的叫声。马特一颗心悬着，等待他的话，却发现年书宇的视线不在自己的脸上，而是在胸口处。
年书宇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整个人像是狂风中的枯树摇摇欲坠，再没有进展，这老家伙估计就要没了，马特刚要继续发问。年书宇却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诧异和惊讶，甚至是带着一丝丝同病相怜的味道。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头向一侧歪去，没了动静，脸上带着欣慰，似乎是走的很安详，没有了未了的遗愿。
马特愣在当地，回味着年书宇刚才眼神的含义，半响才回过神来，“喂！喂！喂喂！”马特使劲摇晃他的肩膀，年书宇在他手中像是一个布娃娃，任由他摆布，“妈的，白忙活。”
他一脚踹在墙上，又想起年书宇那捉摸不透的眼神，一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什么也没有，他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好像是上天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每当到一个关键节点时，就会戛然而止。
朝堂..刺杀他们的人是朝堂的人，马特将年书宇的尸体装进一个袋子里拖着往外走，临走时马特还不忘将大牛和二牛的两具尸体清理干净。他嘴里念叨着，“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上辈子没有积德，劫谁不好，非得劫年书宇....。”
马特把油撒完了，刚要点火，想到什么，伸出手在大牛和二牛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块玉佩。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
“这东西我就替你们收下了。”马特顺手就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一把火点燃了地室，背上装着年书宇尸体的大袋子回了威虎卫。司马信没有回来，反倒是黑鹰客卡相赫坐在门口，正在吃年糕，见马特背着一个大袋子，问道：“老大，这什么啊？”
马特喘了口气，“年书宇的尸体。”
卡相赫一愣，“人家刚死，你就把人家刨出来，你损不损呢。”
＂这是另一个年书宇。”
“这是最新的哑谜吗？”
马特摆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妈的，这老东西怎么这么沉。”马特将袋子丢给卡相赫，顿时腥气扑鼻，还有黏糊糊的血液从袋子中流出来。卡相赫嫌弃的别过头去，“我靠，好冲的味。”
“不是让你去盯着雪梨吗，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卡相赫道：“还没有，司马信和卫人在那儿盯着呢，我就先回来了。”卡相赫将袋子放到地上，继续拿起碗吃年糕，也不嫌恶心。
“这个雪梨有重大嫌疑，而且她身边很有可能不止有一个高手，能将司马信和库力打伤而且全身而退，你他妈的现在跑回来告诉我，你在吃年糕。”马特越说越生气，本就是一肚子火，现在全发在卡相赫身上，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卡相赫倒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年糕，以防它落地。
“我让你吃！”马特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两脚。
卡相赫捂着屁股跑了，离他大老远，”你踢我干啥呀？是司马信让我回来的，你要踢就踢他去。”
“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马特拔腿就要追过去，再补几脚。卡相赫忙道：“你先别急着踹我，我有重要的情报跟你汇报。”
马一愣，“什么重要的情报？”
卡相赫四处看了一眼，“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雪梨府邸的位置不算偏僻，毕竟是前任行长的府邸，却也算不上繁华。大门采用的是贵族常用的鸟头门形式，在住宅后部掘池造山，临着东门街，西靠南山桥，北面就是阜开著名的建筑，弗洛加阁开国之君重秦的雕像。据说重秦引兵平四海的时候时候，曾在此与当时有战神之名的卡达尔进行决斗，最终卡达尔落败，重秦将卡达尔的头颅斩下，挂在城门之上。
现在从司马信这个位置看去，视线一马平川，正好能看见威武的重秦手持宝剑，俯视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卡达尔。卡达尔垂着头，举起双手，表示对对方崇高的敬意，十足的失败者模样。
但实际上从司马信读的可信的史书来看，卡达尔是一个性格刚毅，一身傲骨的人，绝不会因为失败而向他人低下头颅。父亲曾经评价过卡达尔，他是一个集忠于君，善与友，正义，武力，智慧，勇气，毅力，大志于一身的人。但同时他又是集骄傲，狂妄，轻敌，自大于一身，可谓是一柄双刃剑，他的自信成就了他，同时也害了他。
卡达尔是个英雄，可惜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他败了所以他注定要沦为他人的背景板。
“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看着就够了。”卫人看了一眼司马信裹着纱布的伤口，眉头邹成了一个川字，这个白衣到底是什么人，不仅会用墨燕点水剑法，甚至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司马信的剑法是家族中最顶尖的剑师一招一式教出来的，经过最顶尖的训练，再加上司马信天资聪慧，年纪轻轻，剑术造诣就达到了顶尖的高度，何况再加一个钢甲门的传人库力。
卫人自问，即使是他，也做不到能同时对付司马信与库力两人，更不用说将二人打伤。
司马信冷言道：“难道你还嫌我丢的人不够多么。”
“这...，与公子无关，公子已经尽力了。”
“弱者才会找借口，输了就是输了。”
“是。”
谈话结束，司马信继续像是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静候着猎物的变化。卫人也同样保持着动作，他收过专业的训练，潜伏与暗杀，一个刺客必备的两门功课。如果有需要他甚至能在一个地方，保持静止状态，持续五天，迄今为止，这还是组织中的最长纪录。
保持潜伏状态时，刺客们都会穿一种特殊的裤子，方便于大小便，直接在裤子里解决，饿得时候，就用特制的肉丸补充营养，肉丸用的是咸肉，里面包着的是一层薄膜，薄膜里面是水，冷藏之后，便可随身携带。
二人等了差不多两炷香的功夫，院子中终于传出了动静，雪梨披着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着步子走到庭院中，手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狸花猫，一边用手抚着毛发，一边打量着院内的景色，一人一猫似与这冬天雪景融为一体。
卫人看到女人的瞬间，猛地一怔，不是这女子的长相有多么惊艳，而是女子的头饰，女子的头发微微盘起来，上面插着一根碧绿的簪子。那根簪子跟普通的簪子不同，两面都是尖的，中间系着一根细小的圆环，插进头发里，用圆环铐住。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