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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那个烟斗,无铭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带着他跳海,差点一命呜呼。
张清安听她这么一问,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还以为是无铭的仇家寻来了,便故作纳闷道:“什么烟斗?长什么样子。”
可惜他太不会撒谎,小叶又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冲他微微一笑。
望远号的货仓后门的是处寂静的地方,轮船过大导致了许多货仓的空置,这些地方水手们懒得来,又离船舱过远,没什么可看的,相比之下人们更愿意登上甲板,举目远望,在悠蓝的天空下,吹吹海风,一睹万里海疆。
再加上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海风吹到这个狭窄带口子的地方都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仅吓人,还吹得人脑袋疼。沙滩的海风与这里的海风无法相比较,前者是轻轻拂在脸上,如沐春风,后者则是像刀子一般划在脸上。
然而此时,正有一男一女在货仓的后门处,男的一身简单的蓝布衫,身材清瘦,看模样年龄不过二十,女孩倒是极为的吸引眼球,前凸后翘,踩着一双恨天高,短裙随风挥舞,若隐若现。
男的靠在仓面的铁皮上,二人的脸距离不过几厘米,都能感觉到彼此喷出的气息,若是从远处看,指定会认为是两个小情侣在调情,不禁感叹这个男的命真好,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不过很可惜,张清安并没有这个福分,眼前这个甜美漂亮的女孩,也并不是他的女朋友,相反他似乎觉得这是自己的仇人。
“东西在哪儿?”小叶恨恨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张清安话刚说出口,腹部就遭了一击,小叶漂亮的膝盖和他的腹部来了个亲密接触。
张清安吃痛,下意识的想蹲下身子,小叶却拉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身子重新直起来,“我再问一遍,烟斗在哪儿?”
“我真不知....。”
又是一击,这次是肚子,张清安吐出一口酸水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女人虽然比他矮了一个头,可是身手却不知道高了他多少倍。
“东西呢?”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张清安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对方来者不善....,现在他跟无铭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说不准,但是肯定一损俱损。张清安强忍着疼痛,看着小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弱弱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烟斗..从来没有见过,要不然你去报案,或者让服务员用大喇叭喊一下...。”
说完张清安便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却不见动静,一睁眼,就看见小叶露出了一张楚楚可怜,不着粉黛的小脸。
“那个烟斗是家父留给我的,家父早些年过世,只留下这一个遗物,睹物思人,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可对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小叶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我刚才有些冲动了,还请你见谅。”
对方反差太大,张清安一时反应不过来,小叶又道:“这样吧,我出五金株就当你的补偿还有医药费。”小叶从怀中掏出五枚金株,在他眼前晃了晃,递到他手上。
张清安推辞不要,小叶坚持道:“拿着。”
张清安握着五枚金株,紧张的不敢抬头,小叶用缓和的语气安慰他,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未了终于回到正题,“现在你可以把烟斗还给我了吧。”
张清安扣了扣手,“我..我,.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小叶的脸僵住了,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腐烂,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魔鬼,“耍我?”
张清安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认真的。”
海面的午后夹杂着几丝柔风,不似清晨那般刚猛,也不似晚霞那般反复无常,而是带着暖洋洋的惬意。这时候,搬个折叠椅子到甲板上,吹吹海风,看着各式各样的人从眼前路过,期待一份美好的邂逅,享受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好不快活。
可惜张清安没这个福分,他现在半个身子挂在船面的栏杆下,另一半身子被绳子系着,绳子的另一头掌握在小叶手上。
“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啊啊啊啊!”
张清安身子猛地下拽,风在脸庞穿过,就在他以为要跌入海中时,又骤然停下。
“知道这是哪儿吗?”
张清安忙摇头,忽然又发觉自己摇头对方也看不见,大声喊道:“饶命啊,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
小叶没理他自顾自的说着,“咱们现在已经到了玖海的西北面,挨着的岛屿叫芜湖岛,芜湖岛附近专产鲨鱼,鲨鱼你知道吧,就你这个身子骨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张清安打了个哆嗦,自小他就跟随祖父出海,出海的人,最害怕两样东西,一样是海难,一样是鲨鱼,遇到海难兴许还有活着的可能,即使船被掀翻了,运气好的话,在海面抓住块浮板飘个半天,说不准就能碰到过往打渔的船只。
但若是遇到了鲨鱼,生存的希望基本为零,这东西杀伤力大,撞一下,渔船整个就被掀翻了,船都跑不过它,更何况是水里的人。
张清安平生第一次遇到鲨鱼实在十岁的时候,那是一头个头较小的鲨鱼,从水中跃起,在天空挥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重重落下,船上的人全部落下,一个渔夫大喊着救命,拼命的往外游。下一秒,他便成了一团血水。
还好,那时候祖父的船离鲨鱼有两海里的距离,二人捡了一条命,不过,回来以后,张清安就大病一场,养了半年多才缓过来。
小叶警告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等会鲨鱼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张清安大喘着粗气,好像已经看到了待会的场景,锋利的牙齿定在他的身上,都不用怎么嚼,直接就吞肚子里去了。
“好小子,嘴硬是吧。”
“啊啊啊~我说...唔唔唔。”张清安在落水的前一刻,终于喊了出来。
张清安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瘫倒在地上,小叶站在他面前,横眉冷对,“说,东西在哪儿?”
张清安缓了一口气,“被...我扔了。”
“什么!”小叶刚刚缓和的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看那架势恨不得把张清安活活生吞了。
张清安趁着她还没有发飙的时候,连忙补充道:“就是昨天扔的,应该还没丢掉。”
听到这里小叶松了一口气,船上的垃圾都是三天一清理,还来得及,便道:“扔哪儿了?”
“就是一层后舱拐角的垃圾桶里。”
小叶微微蹙眉,狐疑的盯着它,“你住在三层,扔垃圾为什么去一层,耍我是不是!”
“没没没有..。”张清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铭看见那东西就跟看见鬼一样,他以为这是什么不祥之物呢,便想着扔的远远的,谁知道会有主人找上门来。
张清安带着小叶来到了一层后舱拐角处,这里隔着储物间,尽头是面铁皮,上面是一处悬空的梯子,通到二层的工修房,梯子右手边是坐着一只方形的垃圾桶,一般的乘客不会跑到这么远扔东西,垃圾桶是为船上的水手准备的。
小叶往里面看了一眼,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船上的垃圾虽然是三天一清,可总有顾不到的地方,显然这里就是一处。
小叶皱紧了眉头,忙缩回了头,心头却是一喜,这么臭这里至少有七八天没有人清扫了,如果张清安真的把烟斗扔在了里面,现在应该还在。
“去把烟斗找出来。”小叶命令张清安,
张清安极不情愿的蹲下身子,憋这气,垃圾桶口子不大,他先是寻了一眼,接着把手伸进去,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了,
小叶在后面给了他一脚,“你是猪脑子吗,直接倒出来。”
经她这么一提醒,张清安才反应过来,心里嘟囔,“怎么不早说。”托起垃圾桶,便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出来,扫了一眼,有带血的卫生纸,吃剩的盒饭,破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混杂的汤汁.....。
苍蝇乱哄哄的,张清安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一样一样的往外翻,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粘糊糊的,似乎是痰,恶心的他胃里一阵翻涌。小叶终于受不了了,一脚踢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忍着恶心往外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小叶的脸色逐渐变黑,张清安咽了一口吐沫,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小叶把最后一个袋子撕开,里面只有一些鸡骨头,她转过头,双眼似乎都喷出火来,把张清安烧得连渣都不剩。
“我真的扔里...面了”张清安徒劳的辩解,小叶站起身,一步步的向他逼近,牙齿咬得直作响,双拳紧握。
完了,看样子自己是真要喂鲨鱼去了,张清安打了一个哆嗦,小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张清安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痛感没有来临,张清安忐忑不安的睁开眼睛,等死远比咔嚓一煎熬得多。
小叶把他胸前挂着的钥匙拿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张清安伸手就要把它拽回来,无铭可说了,要让它拿这个东西给她换解药,要是被他弄没了,自己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小叶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张清安吃痛向后退去,脖子上的钥匙纂在小叶手里,又被拉了回来。
“你脖子上挂个钥匙干什么?”小叶盯着那把钥匙,心中不由得咦了一声,行骗这么些年,她早练就了一双慧眼,不管什么东西,打眼一瞧,便能估摸其价格,虽然不能说是精准无误,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