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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马特震惊的是那柄短匕的样式,尾部的圆圈被弄成了一个半圆,匕柄上刻着一个骷髅头,那是梁甜甜刻的,全天下专属一把。
铁甲艇头,刺破碧波,分开一条水路奋勇前进,望远号在海上已经游荡了半个多月,按理说两天前就应该到了最近的码头,可因为最近气温的巨降,码头水浅,再加上望远号排水量过大,容易搁浅,便临时将停靠的地点放在了下一个码头,距离这里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水程。
这下子倒是使唐武的计划落了空,本打算到了码头就下船,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百里千川!
唐武从没有听少东家提起过,只是他对于这名戒指很在意,唐武试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弄开,百里千川说他有办法,可唐武对于他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他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镖师的直觉。
更何况对方与革命军似乎有关系,不论是仇家还是同伴,唐武都不想参与其中,革命军三个字别说在卡尔瓦德,就是放在诺亚码大陆上任意一个国家都不会容忍,与他们扯上了关系,说不准哪天就被拉去菜市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几天唐武拒绝了小蝶一切出门的提议,任由小蝶的双手抗议,一叶自从见了百里千川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就知道什么时候饿了。
小蝶鼓着两个脸蛋,别过头去,还在生闷气,一叶怔怔的看着唐武,唐武抬头望了一眼窗户,正值午时,看样子是饿了。
“我去卖午饭。”
小蝶没理他,一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食厅离房间的距离不远,穿过一道长廊,拐个弯就到了,不过那里的东西较贵,虽然现在有了钱,可这些钱还完债务,再召一些镖师,开个分店,算上小蝶的胭脂水粉钱,就所剩无己了。
整个望远号有三间食厅,唐武挑了二层的一间,这里相比起三层更加便宜,比起一层离房间更近,出了事也能第一时间赶到,马特选了一些热汤面条还有白面馒头。
正排队付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从眼前穿过,唐武下意识的侧过头,就见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两步跑上去,给了一个戴着眼镜清瘦年轻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眼镜男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脸上浮现出的大片红晕,尴尬的看着周遭的人,“哎哎!姑娘,这么多人呢。”
“有什么关系吗,真的好巧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被称作小叶的女子毫不在意。
眼镜男挣脱了小叶的束缚,挠挠头,“是啊,真的好巧,我们...就在一条船上想不碰上都难啊...。”
“谁说的,这条船上有不下两千多号人,我们能再次相遇,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
眼镜男点点头,“是啊,是啊,是缘分,是缘分。”
唐武淡淡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头任人宰割的白羊,看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
小叶不经意的转过头,看见唐武也是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笑脸,无声道:“少管闲事。”
唐武本就没想管这事,收回目光,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小叶盯着他的背影,冲他努了努嘴。
“你熟人吗?”
“不认识!”小叶摇摇头,“有没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哪能你请我啊,应该是我...我请你..”
第四头羊,小叶一边走,一边算着自己这些日子到手的钱财,整整四十金株是她的最高纪录了,真是没白花她的船票钱,那个死胖子他输定了。
小叶摆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老人,小叶一怔,随即一股寒意从心头涌上来,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眼镜男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老人,一身合体的西服,微闭着眼满脸微笑,仿佛一个普通老者似的,祥和,淡然。但他手指上的戒指,和手腕处闪着银光的手表却暴露出他的身份……有钱人!
眼镜男长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便看向小叶,还以为是她认识的人。
百里千川眯着眼睛,“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大叔,你搭讪的方式好老土啊。”
“是吗,那估计是我记错了。”百里千川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向腰间里掏,掏了半天,表情一变,“哎呦,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烟斗给弄丢了,几天不抽烟,给我憋得呀!”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很值钱吗?需不需要报案。”
“价钱倒是不贵,但是跟了老朽十多年了,都跟出感情来了,我的房间就在三层的E1房间,若是你们二位发现了烟斗,可以送到那里,老朽愿意出高价作为报酬。”
能做得起这条船的人,家中基本都有些底子,眼镜男也不列外,这次去弗洛加阁便是留学去的,不过到底是书香世家的孩子,没有同龄人那般狂傲,友善的问道:“这个烟斗长什么样啊?”
“这位姑娘见过,她应该知道的。”百里千川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便径直离开了。
眼镜男又推了推眼镜,一低头却发现小叶的脸色极为的难看,关切的询问,”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我先回去了。”
“啊?”眼镜男没想到对方变化的这么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叶已经出了食厅。
小叶魂不守舍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完了,那老家伙发现自己了,让你手贱!让你手贱!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手给剁了。圣者会一向睚眦必报,凶狠异常,早年就常听说,这些人是地煞转世,杀人不眨眼,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卡尔瓦德政府找了他们老巢十几年,甚至出重金悬赏,许以王侯,却依然得不到一点消息。
现在肯定不能靠胡叔了,以胡叔的性格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与自己撇清干系,以防连累到他,烟斗..烟斗!对,烟斗!小叶猛地站住。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无铭身体恢复的不错,当然这多亏了张清安无微不至的照顾,生怕对方死了,自己毒发身亡,死在大洋彼岸,连家都回不去。
这几日张清安很少做噩梦了,他发现只要睡觉前,把无铭给他的钥匙摘下来,就能睡个安稳觉,一旦带上这东西就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每次都只做同一种噩梦,平白无故在眼前出现一颗耸入云霄的巨树,耸入云霄一直是一个夸张地形容词手法,可是用在这颗树上,张清安并不觉得有违和。
高度达到千里级别,枝叶茂盛,枝条垂落四方,直径也达千里之距。除了上边高大之外,巨树的根系也非常发达,甚至延伸到四面极致,上下都大到极致。
在它面前,张清安深刻的体会到了人类的渺小和世界的浩瀚,在梦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颗巨树是具有生命力的,它经历了沧海桑田,度过了烽火连年,注视着岁月的变迁,一切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从张清安的眼前掠过,生命的进化,物种的演变,一步步从海洋走向陆地,最终变成人类,当时间的尺度扩展到以亿年为单位,人类族群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每每从梦中醒来,他都是大汗淋漓,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一样,足足几个时辰才能缓过来。
张清安眼见着身体一天天的消瘦,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己没多少活头了,便在每晚睡觉的时候,将钥匙摘了,不过这事须背着无铭。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无铭将这东西交给自己保管,以无铭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戴着它,就相当于戴着一张催命符。
张清安照例出去给无铭打牛奶,来到这船上的半月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家,想总爱赌钱的祖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自己失踪了,祖父一定很着急,毕竟这世上就只有他二人相依为命。
张清安对于父母的记忆很模糊,他们出海打渔遇难时,张清安才两岁,据祖父说他是母亲的第二胎,第一胎生出来没多久就夭折了,家里穷,满打满算也只能够养活一个孩子,若不是他哥哥夭折了,根本不会有他。后来等他稍微记事了,就只剩下爷爷望着海边不住地叹息。
想到这儿,张清安不由得有些失神,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长相甜美,身着性感的女孩。
张清安倒是很镇定,虽然家里穷可不代表他没有见过世面,他从小混迹在港口码头,各色各样的人物见的多了。父母死后,祖父就好上了赌,往往打渔的钱都不够输的,为了能吃饱饭,张清安便在码头为人带路,拿行李。
这种人在当地叫扛夫,他们的服务人群是那些要去的地方距离港口不太远,坐人力车太贵,不划算,东西又多,扛夫这个职业便孕育而生。专业的扛夫都有小推车,或者是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用细绳编制的,结实耐用,可以装下许多东西。
张清安以为是自己堵了人家的路,侧到一旁,那女孩却再度跟来,面对面,张清安疑惑的看向他,“姑娘,可有事情?”
小叶强摆出一张笑脸,也不跟他多磨叽,直接道:“你有没有捡到一只烟斗?就是小小的,黑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层金漆。”
烟斗?张清安蹙眉,一下子就想到几天前出现在口袋中的那个烟斗,正是因为那个烟斗,无铭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带着他跳海,差点一命呜呼。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