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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战场上的历练,让他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兵分三路,一路去年家,一路去商家,一路直接去城门,通知所有守门司,关闭城门,告诉他们随后就给他们通报的文书,卡相赫你带人沿着西南方向去追。”
侍卫领命而去,卡相赫一脸为难,他是鹰眼,而不是神眼,对方熟门熟路,肯定早有退路,他是人生地不熟,身边就带着十几名弟兄,无异于大海捞针,便道:“老大,这上哪儿找去啊。”
“让你去,你就TMD去!”马特二话不说在他屁股上俩了一脚,卡相赫捂着屁股,赶忙带人向西南面追过去。
安排好布置,马特猛地想起一件事,转身看见两个侍卫正将卫人往担架上抬,马特几步走过去,对卫人说:“司马信呢?”
“去追迪凯了。”卫人道。
不用他多做解释,马特也明白了,对方早就发现他们在跟踪,于是便放了一个鱼饵,迪凯,好方便其余人逃跑。大意了,大意了!马特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他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果决,稍有端倪,便不顾一切的逃遁。
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只能是亡羊补牢,雪梨的宅子还留着,虽然希望不大,但也有万一,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马特叫人将宅子前前后后搜了几遍,就差把瓦片拔出来,最后马特还真叫人把瓦片拔出来,甚至墙皮都不放过,果然什么都没有。
刺客讲究的就是一个干净利索,不留痕迹更是基本功,可惜马特是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文种曾经教过他,凡走过的必留下痕迹,凡是寻找的必能找到,没有人会做到不留痕迹,无非是程度轻重的问题。
马特看着厅内那副黑白相间的画作,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思想还是太迟钝了,人家都明目张胆的摆出来,到最后他才发现。
马特盯着那副黑白画作,隐隐约约有些头昏脑涨,心中暗道:“这些催眠术可真尼玛的恐怖。”这幅画作跟在年书宇家拿的那副起源树图,很类似,只不过没有那张图那种强烈的冲击感,几秒钟不到就能抽去人的意识。
马特收了画作,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雪梨甚至能对动物进行催眠,可见其精益的技艺,那副起源树会不会就是她的杰作,毕竟那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一人就能做出来的。
可这种暴露身份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出来,马特十分纳闷,或许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不过也算不上是毫无收获,毕竟雪梨的府邸,还有这么多名人画作,放到市面上价格不可估量,马特一一把它们折好,想着就算案子办不成,靠这些东西打点打点关系说不准还能保住乌纱。
落日在天空边留下长长的影,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照进厅内,马特从内向外望,只见朦胧胧的一片,忽远忽近,抓不到,摸不透。
这是迪凯第二次来威虎卫的审讯室,一切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就是迪凯的胳膊,迪凯的胳膊从肘部直接被斩断了,只剩下小半截,几度把他疼昏过去。迪凯现在脸色惨白的吓人,低着头颅,身子压得弯弯的,像是一个等待死刑的犯人,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马特走进审讯室内,先是同情的看了看他的手臂,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人嘛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
马特没有得到回应,继续道:“不过有了错误就要改,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迪凯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刺客对于审问,最明智的抵抗方法,就是一言不发,言多必失,即使是谎话也会被审讯者从中发现端倪。什么也不说,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过失。
“听说过审判之地吗?”马特的口吻像是唠家常一样,只可惜对面的是个聋子加哑巴。
“审判之地,一个横跨各国的刺客组织,传闻诺亚码大陆,几百年几千年的纷争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有着跟人类诞生至今的历史。这个组织不光势力庞大,而且很多高手都在其中,为了完成目的不择手段,不死不休。能操控这样的一个组织,不光是需要很大的权力和威望,还需要很大的金财。与它齐名的龙渊阁,威虎卫,都是背靠国家,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说审判之地依附于哪个国家,它们依旧是一个谜。”
马特一边围着迪凯打转,一边絮絮叨叨,说到最后将手搭在迪凯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不是审判之地的人,你只是一个被利用而不知的可怜人。”
迪凯依旧没说话,眼角却是微微动了一动。
“不相信吗?”马特冷笑,一双宽厚的手掌用力摁在迪凯的肩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叫艾尔罗.迪文,阜开空降的行长,也是阜开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姓商,又不是姓年。你父亲那时候多大,四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推动改革,惩治贪官,新官上任,可惜了了,一场大火,全都烧没了....。”
马特注意到迪凯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很细微,但还是被马特敏锐的察觉到了,“你和你弟弟丁言始终是认为年商两家干的吧,当然这很简单,一联想就能想到,阜开的大权一直由年商两家把持,现在上面空降一个行长,年商两家自然是接受不了,于是便纵火杀人,以绝后患。”
迪凯冷哼一声,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不屑,马特手掌的力度不断加重,迪凯皱紧了眉头,咬牙忍住。“当然这很合理,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惜你和丁言都错了,你们俩都被人误导了。”
马特侃侃而谈,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学识,又像是在笑话对方的无知,“你家人根本不是年商两家任何一家杀的,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雪梨!”
迪凯嘴角微微咧起笑容,似乎在对马特的挑拨手段表示不屑。
马特松了力道,坐在他面前,迪凯闭上双眼,马特继续说:“我不是来挑拨离间的,而是想跟你阐述一下事实。”
“五世皇帝登基,着手对世家大族开刀,愿意合作的可以当条狗老老实实的,不愿意合作的都被带去菜市场砍了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这种时候你父亲空降,你觉得年商两家会傻到一把火烧了行长家,公然与国家为敌吗。”
迪凯缓缓挣开眼睛,直视着马特,那样子似乎是在嘲讽马特的满嘴瞎话,年商两家一把火烧了他家,现在不照样是安然无恙。
马特又笑了,迪凯十分厌恶他的笑容,嘴角挂在一个该死的弧度上,透着猥琐,得意,就像是一个狡猾的猎人,在对着自己的猎物,展示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你父亲一死,年商两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阜开动荡,险些使年商两家绝育,不过好在两家弃车保帅,将阜开的行政任免权交还与上头,交出兵权,兵权一出,从此阜开就再也不由年商两家说的算了。你说年商两家是亏了,还是赚了?”
马特果真狡猾,不给出答案,反而是让迪凯自己思考,逼得他在心中犯嘀咕,他的问题得不到答案,却能一步一步的引导对方,掉进自己早已埋好的陷阱里头。
“换而言之,假如你父亲没有死,年商两家明面上老老实实听话,暗地里却可以架空你父亲,年商两家在阜开城盘踞数百年之久,影响力远比一个空降的行长,兵政商三权依旧掌握在年商两家手里,上头没有借口对两家动刀。可是现在,你父亲一死,反倒是让年商两家被动,从飞天龙成了地头蛇,兵权被拿,政权被分。如果你是年商两家的高层,你会选择怎样一种办法,是架空你父亲,归顺朝堂,还是与你父亲鱼死网破....。”
马特停下了引导,转而沉默下来让迪凯细细品味这番话,迪凯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死灰面容,转而是带着诧异,困惑。
马特很懂的审讯的门道,慢悠悠的点上烟袋,舒舒服服的抽了几口才开始将故事步入真正的正题,他讲述起维奇的死,胖老虎的死,以及现在的年书宇,甚至包括三者之间的关系,幕后的真凶,以及意外出现的九尾妖狐。
马特是个很好的讲书人,懂得什么时候该高,什么时候该低,抑扬顿挫,拉动人的情绪,往往观众刚觉得无聊,就被他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给拉了回来。
“审判之地不是最近刚刚准备下手对付年书宇的,你家中的那场大火才是第一次!”
迪凯的身体猛地挣动了两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马特,接着嘴角竟然涌出许多鲜血,马特一愣,接着便被迪凯迎面碰了个正着。
迪凯头无力的催下去,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多的鲜血从口鼻里喷出来,马特忽然意思到不好,迪凯应该是提前服过毒了,赶忙去叫大夫。
迪凯服用的是一种名为七星海棠果的毒药,人如果不幸中招的话,在三个时辰之内肠子就会被腐蚀烂掉,接着是心肝脾肺,人会腹痛不止而死,这种药是没有解药的,只能靠及时的催吐。
一般都是让服药人吃大量的蒜泥和醋,再加上一些药理上的材料,可以引发呕吐。民间的人也常用这种办法,祛除小孩子体内的寄生虫,有的孩子误食了带有虫卵的食物,上外头的时候,甚至能拉出几十厘米长得大虫子,肚子里头全是虫卵,没几天就得被虫子啃食至尽,不明不白的死了。
迪凯不停地呕吐,把混着蒜泥和醋的东西吐完后,就开始吐黄澄澄的苦胆汁液,间混着一些鲜红色的血。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