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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头调查
1
第二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刘斌和任坤上了车。路上,刘斌给柳成镇的王真打电话,让他到梁都村找到村长,等自己到来。
到了梁都村,王真已在村口等着。王真第一次见到刘斌,又是新任队长,很热情地和他握了手。王真领头,刘斌和任坤跟在后面,三人走进一户农家。村长四十多岁,身体精瘦,笑起来满脸皱子乱爬。王真向村长介绍了刘斌,村长把他们让到屋里的沙发上,给三人倒了茶水。
“我们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十多年来,村里初中以上、包括初中学历的男性,到外地闯荡的有哪些人,有工作单位的除外。”刘斌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任坤知道,刘斌是在筛查案犯。“任坤,你记一下。”刘斌转头对他说。
“这个,我想想。”男人垂下头,目光垂到茶几上,“初中学历......王贵家有一个,出去快二十年了,一直跟家里人也没联系过,家里人也不去找,我们都认为他走进黑道了,可能连命都没了。张银才家一个,出去十多年了,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在外面做什么也不清楚,我问过张银才,他儿子做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魏兴梁家的那个,出去了八九年,也很少回来,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张发光家的两个儿子都在昆明,大儿子去了十多年,办了一个小厂,职工三四十个,小儿子在镇上摆了两年地摊,做不下去,到他哥厂里帮忙,去了五六年。李光胜家的,听说在深圳打工,这个出去四五年了,到现在还联系着。”男人偏着头想了五六秒,“基本上就这几个了,其他的不是在单位上,就是连初中都没读过。”
“这几个人中,在初中时候,哪几个学习突出一点?”刘斌沉思几秒说。这样筛查,会不会有遗漏,任坤有点担心,但又不便多问。
“张银才家那个,嗯,魏兴梁家那个更突出一点。”
“张银才家在外的儿子叫什么?现在几岁了?”刘斌问。
“张......张平,现在应该三十岁了。”
“魏兴梁家的那个叫什么?现在几岁了”
“这个叫魏震全,三十岁左右。”
“麻烦带我们去一下这两家。”
“好。”
四人拐过两条巷子,进了张平家,一个妇女从耳楼下来。村长说,这就是张平母亲。张平母亲五十多岁,皮肤微黑,刘斌知道,这是常年紫外线照射的结果。村长跟她说,县刑警队的警察向她打听他儿子的一些情况,她好像不知道刑警队是干什么的,一脸疑惑。刘斌问她张平今年回来过没有,她说,“没有,六七年年没回来了。”
“这几个月有电话联系么?”
“没有,四年前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说停机,后来就是一个女的接电话,她说不认识张平,后来我们就没打过,他也没打电话给我们。”妇女低头看着地面。
“没去找过么?”任坤问。
“哪里找,我们又不识字。”
“他跟你们有没有过大的矛盾?”
“没有。”
“没有报警么?”任坤又问。
“没有。”
“为什么不报警?”刘斌问。
“你们也在这里,说直话,你们也不可能全国到处跑去找。”张平母亲说。三个警察脸上露出笑容。“人咋样,是命,即使他死了,也是命中注定。”她又说。刘斌和任坤一脸愕然。
刘斌跟她找一张张平的相片,她从抽屉里找出一张,人像上有污渍。相片上的张平十八九岁,方脸,脸颊上长了几块痤疮,面无表情,目光发直。任坤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把相片照下来。
“婶婶,张平的性格怎么样?”刘斌问。
“贪玩,不惹事,还算听话。”
“在学校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初中毕业就不肯读了。”
从张平家出来,四人去魏震全家。巷子里走来一个老妇人,大约七十来岁,弯腰驼背,身体黑瘦,颧骨突出,脸黑中带青,特别是眼圈,青色更重。让三人更为诧异的是她的目光,阴鸷、躲闪,多看一眼,即使是这青天白日,心里也会发毛。待老妇人拐过巷口,村长弯下腰,右手掌括住嘴,悄悄说,“她就是晓芬的奶奶,会变。”最后两个字是气声带出来的。
“晓芬是谁?”刘斌压低声音问。
“哦,晓芬是奶名,大名叫杨慧。”村长解释着。
王真也小声说:“哦,怪不得那样子,看着就怕。”刘斌没说什么,神色没什么变化,可心中还是疑惑。传说中的活鬼第一次见到,那脸色也确实与众不同,可觉得还是不可能,也许是身上的病引起的。
2
张涛和胡睿开车到移动公司门口,两人进去找到经理,亮出证件,要求查一下陈伟昨天傍晚的通话记录。查了四点半后的最后四个号码,胡睿拨了最后一个号码,对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倒数第二个,通了没人接,第三个关机,第四个,接电话的是教育局的计财股股长,股长说,陈局长给他电话是让他到乡镇查看基建的事。
“有三个手机号码,你确认一下,是否认识机主。”张涛把三个号码分别说给他听。股长说,关机的两个号码,一个是副局长,一个是办公室小李,副局长在开会,另一个号码不知道是谁。
两人去了教育局,在门口值班室问到副局长办公室。两人上了五楼,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没人,别的门都紧闭着。他们到四楼,楼梯口的办公室开着门。门口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个瘦小的男子,张涛向他打听副局长在哪儿开会。男子看两人一身警服,知道是为局长的被害来的。“在对面三楼。”他指着对面的楼房。
张涛让他去把副局长叫下楼,说有事问他情况。三人从楼上下来,走到对面楼下,张涛和胡睿在楼下等,男子上了楼。
一个微胖的男子下楼来,走向两人,瘦小男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是这里的副局长?”张涛问。
“是的。”
“我是州刑警支队的张涛,跟你了解点陈伟被害的情况。”
“好,你们问吧。”
胡睿掏出一个小本开始记录。
“你跟办公室的小李刚才关了手机?”
“是的,我们在开会,要求关机。”
“昨天下午,陈伟打电话给你?”
“他电话给我是让我去看看一中新购的一批教学器材。陈局长昨天下午快五点的时候走的,走时候他没跟我说去哪儿,我是在走廊上看到他走出大门口的。”
“你是否知道昨晚陈伟跟哪些人在一起吃饭?”
“这个我不知道。”
“办公室的小李在哪儿?”
“在会议室里,我叫她下来。”副局长推开一楼的一间屋子,给两人倒了一杯茶,让他俩坐在沙发上等。
张涛喝了一口茶后,出门在走道上站着,目光在院子里晃悠。胡睿有点恨恨,这张涛怎么除了工作就不聊聊呢,聊案情,聊教育上的事。从开始上车一直到现在,他跟她就从没一句闲话。除了工作就没别的枝枝叉叉,这也太生硬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个州刑警队副队长就拽啦,多大的领导!刘斌可不这样,他柔和多了。跟这样生硬的领导办案,还不如去乡村路上颠簸。
副局长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窗外,留着齐肩短发,见到张涛两人,微微点头,张涛说到房间里面谈。三人进屋坐下,女子和副局长离胡睿半米远坐在长沙发上,张涛坐在他们对面办公桌前的一张皮椅上。
“前面的这位就是州刑警支队的张警官,小李说说昨天下午陈局打电话给你的事。”副局长手掌向张涛的方向摆了一下。
叫小李的女子神色平静,双手搭在腿上,左手的拇指抚弄着右手拇指的指背,缓缓说:“大约是下午五点半,我还在办公室,陈局打电话给我,说他的一个朋友请客,让我跟他去吃饭,在白云路的‘鹅聚春’饭店吃鹅肉,我说我姐小娃满月,不能不去,所以没有跟他去成。后面的事我就不晓得了。”
“你手机上还有你们局长的手机号么?”胡睿停下手中的笔问。陈伟的手机号已经获知,张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解地看着她。
“嗯,还有。”小李说。胡睿让她拨打陈局长的电话,并从她手里接过来听。副局长和小李也奇怪了,陈伟已死,怎么还要打那个电话。胡睿听了三四秒,把手机还给小李,说,“关机。”这是她突发奇想,陈伟的手机是不是在案犯手里,想试一试手机是否开着,他更期望有人接电话。
她不管三人不解的目光,再打通话记录上的倒数第二个电话,铃声响到最后也没人接。
“ 这个不接电话的人会是谁呢?”胡睿暗自揣测。 隐形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