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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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鲁比在早上小睡,我决定重新整理一下书架。如果书店里要接待100多人,我们需要足够的空间。我小心翼翼地从占据书店中心齐腰高的书架上拿走书并叠放起来后,把它们沿外墙排成行。半小时后,没想到这一变动让书店多出了很多空间。
我停下来擦去额头上的汗,这时鲁比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猜我要在这里再待上25年,仍然会称它为鲁比的桌子。这将一直是她的,而不是别人的。“你好,青鸟书店。”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琼,我是J.P.,那个差点成了你表亲的人——在图书馆工作的。”
“哦,嗨!”我说,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你收到我的邀请函了吗?”
“还没有,”他说,“不过我听说了这件事,我会来,并且图书馆会在后面支持你。我们希望青鸟书店成为今年我们所有儿童活动的官方书商。”
“太好了,谢谢你。”我说。
“此外,我跟担任金县图书馆之友主任的朋友聊了聊,他说他们每年会给一个表现非凡的社区服务的书商一笔补助金。这些补助金用来帮助书商在日益有挑战性的时期茁壮成长。总之,我向他推荐了青鸟书店,他说听起来像是十拿九稳。”
“我们应该成为了不起的表亲,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说。
※ ※ ※
在匆忙地打理书店,为募捐会做准备的过程中,我比以往更思念鲁比。我渴望听到她的声音。我需要她知道我在努力拯救青鸟书店,我需要她告诉我,就像我小时候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
《狗先生》——那只属于它自己的狗。我想起马格丽特在之前的信中提到的书名。当然,我找到了初版,里面只有一个黄色的信封,是写给我姨婆的,但是信封上的笔迹我不熟悉,那肯定不是马格丽特的笔迹。我快速拆开。它写于1952年12月12日,离鲁比留给我的上两封信的时间过了好几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看了看,读起用打字机打出的文字:亲爱的鲁比:
我是马格丽特·怀兹·布朗的妹妹罗伯塔。我很遗憾地通知你,马格丽特上个月在法国过世了,她在那里做了手术。我不想传递这个坏消息,但你和马格丽特曾非常亲密,她肯定希望你知道。我希望这是一种安慰,马格丽特走得很快,没有痛苦。医生告诉我,手术后她在床上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她想去花园里看窗外柠檬树上的鸟,说服了一个护士,说她完全可以用跳坎坎舞的方式踢腿走路。悲伤的是,这一行动触发了致命的血液凝块渗漏,几秒钟后她就去世了。
我在她科布尔宅邸的家里发现了一叠你写给马格丽特的信。她把它们保存在她桌子上的一个盒子里,显然你是她挚爱的朋友。我把这些信件还给你。你或许想要留着它们,也许它们能给你带来一些平静。
在浏览这些信件的过程中(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开始羡慕你们俩分享的这种友谊。我以前不知道我给我姐姐造成了痛苦。我希望你理解我并非是故意的。当然,我希望我现在可以让时间倒转,让她明白我全心爱她,我对她的爱不亚于她对我的爱。我希望我能告诉她我接受她本来的样子。我内心相信在她死前她已经明白。这需要时间,但是随着岁月增长,我们的关系变得坚固。读到姐妹计划时,我落泪了。要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像马格丽特的姐姐,以及拒绝放弃的想法多好。我祈祷你和你的妹妹露西尔能找到你们的共同点,虽然我无权询问这些细节。
唉,我希望这些信件能够安慰你。你知道,像我一样,世界运转如常,却再也不会有另一个马格丽特。
祝一切都好。
罗伯塔·布朗·劳奇
我把信放下,感受着几十年前鲁比肯定体会过的那种悲痛。这时我在地板上发现了一把钥匙,想必是我打开书时,从书里掉出来的。我捡起来仔细审视,带着一种熟悉感——宝物箱——没错,鲁比姨妈以前在店里有一个宝物箱。故事时间过后,她会让一个孩子把钥匙插进锁里,然后人人可以伸手进去拿出一粒糖果、一张贴纸或一个小玩偶。我以前很喜欢那个宝物箱。它很神奇。
现在,鲁比给了我这把钥匙。
“琼?”我转过头时,发现妈妈站在门口,加文在她身后。“看看谁带了午餐来。”
加文拿起一个纸袋,我从书店里面就能闻到味道。
“你在做什么?”妈妈走向我问道。
我擦干一滴泪水,拿出钥匙。“鲁比把这个留给了我。记得宝物箱吗?”
妈妈点点头,“你们女孩们以前喜欢这个。”
“你要打开它吗?”加文问。
我看了眼婴儿监视器的屏幕,小鲁比仍然睡得很熟。我走向鲁比的桌前,从下面拿出箱子,把钥匙插进那把旧锁,回想着以前看鲁比上百次做这件事。
我打开盖子往箱子里瞅,里面铺着红色天鹅绒,那里,等待着我的是一本《晚安,月亮》。我打开封面看见了版权页,日期是1947年。一本初版书,保存完好。
我翻起书的封面时,妈妈哭了。书皮很容易碎,似乎边缘会在我手指下粉碎。“真希望艾米在这里。”我轻声对妈妈说。
“她跟我们在一起。”她笑着说。
书里面是一封信,来自鲁比,看上去不像我先前找到的那些信那么陈旧。它是给我的,看起来像是鲁比在几个月前拿出纸笔写的,也许是她去世前在书店做的最后一件事。
加文把手放在我的腰背部。
“读一读,”妈妈温柔地说,“是时候知道了,亲爱的。”
“知道?”我端详她的脸,她眼中有泪——愧疚、悔恨的泪水,爱的泪水。她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我早就原谅了她,无论如何,我都爱她。
我转向那封信,打开信封,用颤抖的声音读出来:
我最亲爱的孩子:
现在到了尾声。你已经读了那些信,我为你把它们全找出来而骄傲。我知道你会的。我想要你看那些信,这样你可以了解我,真正地了解我。我从未写过日记,即使我写过,我或许会太害羞而不能与你分享。我所拥有的只有这些信,我希望你能阅读它们。
马格丽特去世后,她的妹妹罗伯塔非常好心地把信件都寄回给了我。得知我朋友猝然离世后,我心碎了,没法再读这些信。我把它们塞在一个鞋盒里,不再去想马格丽特,因为太痛苦了。她死时太年轻了,正值盛年。但有关她的记忆会常存我心。你瞧,她把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她也带走了青鸟书店的一部分。
琼,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书店是《晚安,月亮》的诞生地。当然,你已经从信中把这些拼凑了出来,不是吗?事实上,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这么多年我一直保密,感觉公开它不合适。我想这么做时,总觉得时机不对。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把这些全留在这里让你去寻找。一份待发现的财宝,我希望你能用它来拯救书店。我希望人们会想要来到马格丽特标志性童书的灵感之地,一本感动了那么多孩子和已成年的孩子的书。
琼,按你的愿望来处理。我应该补充一下,你现在拿的这本签名版《晚安,月亮》值一大笔钱。书被印刷的那天,马格丽特站在印刷机前守候流水线(她擅长那样指挥人,我喜欢她这一点,即使这让印刷工疯狂!),她从输送带上拿下第一本成品书,发现后面有一个错误。翻到最后一页,你会看到。盘子滑落,窗台上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两只。她说这是命运,这两只老鼠代表了我们两人。两个朋友,在一个宁静的夜晚一同欣赏月景,欣赏一个有无限可能的世界。那就是我深爱的马格丽特,这个世界是她的。她从不停止梦想。
好了,这本书现在是你的,卖掉或留存都随你。书店里还有大量有价值的初版书,如果你必须维持生计,请卖掉它们。我为你买下它们。琼,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一直都是。
这些感伤情绪对你来说听起来有些傻,也许是你没有预料到的。但是此刻,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我心灵最深处的秘密。在1970年,我46岁的时候,生下了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一个女孩,有胖乎乎的脸颊和充满善良的蓝眼睛。不,不是男孩,虽然我希望旁观者认为她是个男孩(我给她穿上蓝色衣服作为伪装,让她的出生证含糊其词:J.P.)。
尽管我爱她,全心全意地爱她,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与我的孩子告别。她的父亲是马格纳森家族的一员,那是西雅图一个富有而有权势的家族,虽然他是个好人,我深爱他,但他已经与别人结婚了。在我的小女孩出生之前5个月,他去世了,当他的妻子听说了我的孩子后,她怒不可遏。我害怕她会用她的势力、她的律师找到一种方法让我付出代价。她试图这样做。我的孩子7个月大时,我把她放在店里的一块毯子上。我离开了一会儿,一位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差点把她抱走。我尖叫起来,把那个男人吓走了。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卡迪拉克离开了,但他第二天又回来了,在书店开门之前凝视窗内。
我没法那样生活,知道我的孩子随时可能被绑架——无论黑夜或白昼。她不安全。我去了警局,但他们一点也不在意。此外,马格纳森家族的一员当时在担任警察局局长。
于是,我做出了揪心的决定,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收养。那是公开的领养,这样只要我想,我仍然可以见到她。但我不想让马格纳森家族知道。事实上,我通过他们的律师送出消息,我把孩子(男孩)送给了纽约一个富裕人家,我希望维多利亚·马格纳森现在可以开心。这样就可以摆脱掉她了。那辆卡迪拉克没再出现。但是我仍然要给我的女儿一个新家,我知道一个地方,一个很近的地方,我在西雅图唯一的亲戚家。
琼,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那个婴儿就是你。我的外甥女,你的母亲,养育了你。她尽了全力,我也尽了全力。
当然,我曾一千次质疑过这个安排,尤其是当家里的情形对你来说变得糟糕的时候。幸好,意识到情形困难时,我离得近,可以介入,你的母亲也在努力工作改善家里的条件。她做到了。我知道她会做到。她爱你就像爱她的女儿,琼。对于这件事,我会一直心存感激。
没人是完人,也许我的决定不是最好的,但这是在那时我唯一的选择。我必须知道你是安全的。
你能看出来吗?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吗?这是一个母亲的爱。我最亲爱的女儿,这不是我想象中的人生,但是人生从来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不是吗?我没有得到带尖桩围栏的房子,我没有得到宠爱妻子的丈夫,我甚至没能听你叫我妈妈,但我仍然有你。那就是最好的。
你父亲没能见到你,但他肯定会一眼就爱上你,就像我一样。你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那时的我们不期而至的一份礼物。在我们的爱情故事接近尾声时的一份礼物。命中注定,安东尼和我不可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你给了我一个圆满的结局。
自始至终,我都有这间书店,这间不可思议的书店。当我感觉我不能继续时,是它一直让我坚持下去。它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的庇护之地,我的平静之所。我希望它也能成为你的庇护之地和平静之所。你走了太久,亲爱的。回到家里吧,这一次留下来。
还有一件事情,最后一个请求。既然你已经读了马格丽特和我之间的信件,我想你注意到了贯穿其中的姐妹主题。马格丽特行走于世期间,她就像我的姐妹。她帮忙缓解了我与自己的姐姐露西尔疏远而带来的痛苦。可悲的是,在我们能够和好之前,露西尔去世了。这不是我期待的结局,自从那时起这件事情每天萦绕在我心头。我祈望你和你妹妹艾米,不会有同样的结局。事实上,比失去青鸟书店更让我担心的是你和艾米。姐妹是彼此的一部分,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们属于彼此。生活中没有姐妹就如同没有四肢,会影响你的每一天。我希望你和艾米都能过上更快乐的生活。答应我,你们两个都会尝试一下!
我抬起头,与母亲的目光相会。“她会非常开心。”妈妈泪眼婆娑地说。我点头转回信件。
哦,盒式项链坠。多少次你让我给你看看里面是什么,我记不清了。现在在你脖子上吗?当然在。打开它,亲爱的。里面是最后一个惊喜。
给你我所有的爱,生生世世。
你亲爱的母亲,鲁比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妈妈把手臂搭在我身上。加文眼含泪花看着我。
大家都没有说话。这是令人安慰的寂静,35年形成的寂静。我能想到的只有鲁比——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我百感交集,但主要是爱——这样的爱。我伸向脖子,她的盒式项链坠就在那里,我从链子摸到边缘,解开扣子,让它落到我的手掌。
“坐下来。”加文温柔地说。
我点点头,在壁炉旁的长凳上坐下,摆弄盒式项链坠上的钩子。它黏得很紧,但我又试了一下,这次它开了,我看见一小缕金色头发。
“这是你的,”妈妈说,“那时你还是个婴儿。”她指向刻印的文字,“看,你的名字。”我眯起眼睛看见“琼·帕特丽夏”(June Patricia)刻在项链盒的中心。帕特丽夏是鲁比的中间名。我一直以为妈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了向鲁比表示敬意。
“J.P.。”我含着泪说道。
“她从没拿下来过,”妈妈说,“她总说这样让你离她的心很近。”她擦掉眼角的一滴泪水。
“我得到的奖学金,”我小声说,“是鲁比给的,是吗?”
妈妈点头,“她为书店申请了一笔额外贷款给你。”
“哦,妈妈,”我哭了,头埋在她的肩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说,“你的心知道。”
我点头,没错。所寻之物,即在所见之处。
项链坠的底部是一叠厚厚的旧信封,用细绳缠绕在一起。我知道那是在马格丽特去世之前,鲁比和马格丽特剩下的信件,我等不及要去阅读。
这时我听见后面响起脚步声,我抬起头看见梅站在门口。“根据你笑的样子我能看出来。”她说。没人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一开始这让我吓了一跳。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她通常完美的头发看上去有一点乱。她刚哭过,但她在笑,“你看起来跟她一样。”
“梅,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开口,“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人生的转变。”
“这让我们成为姐妹,我想,”她说着冲我走了一步,“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弟弟。”她擦去脸颊的一滴泪水。“我认为我父亲会爱他胜过我。”她打量了一下书店的四周。“这就是他的心所在的地方,和鲁比在一起。他每天晚上很晚回家。我会熬夜等他,虽然才见他一会儿我的眼皮就会发沉。瞧,他选择了鲁比而不是我。这么说听起来有些难过,但这就是事实。”
“哦,梅,”我说着抚摸她的肩头,“你父亲处在一个十分困难的境地。”
“我们的父亲。”她说。
我的眼睛发痛。我仍然在努力理清这一切。艾米走了,没错。但现在,梅站在我面前,我感觉我得到了一件意外的礼物——一个姐姐。
“他曾给我一本《晚安,月亮》,”她继续说,“那是一本初版书。那时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从鲁比那里拿到的。我只知道在我10岁生日时他把这本书拿回家,那是我曾见过的最绚丽的东西。他在内封写了一首诗,给他女儿的一封情书。这是他写给我唯一的话。我珍视留有他笔迹的这本书。然而当我回家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听说鲁比怀孕后,我十分生气。这是对妈妈和我最大的背叛。于是我把书和我仅有的他的照片放进盒子里,把它留在这家书店,上面写上鲁比的名字。我想要切断与他的最后一丝联系。”她长舒了一口气,流露出痛苦,“尽管我很愤怒,内心里我希望我已经原谅了他,接受了他对鲁比的爱。”她摇摇头,“但太晚了。”
我费劲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不来跟鲁比说说?”
“我不能,”梅说,“我不能。父亲死后,我来过店里几次,希望能在某个地方的架子上看见那本书。多年前我甚至给鲁比写了封信,匿名询问那本书,我在信中说我可以付一大笔钱。我太骄傲,没法面对她,面对自愿狠心退回这一珍贵礼物的事实。”
“可她会还给你的,”我说,“如果她知道的话。”
“我不能面对她。我太生气了。”
“你受到了伤害,”我说,“人们身处痛苦之时会做出一些料想不到的举动。”
“即使已经成年,”她含着泪水继续说,“我仍然觉得我不配得到父亲的爱。”
“可你得到了,梅。我确信他后悔让你陷在两个世界之间。”
梅拿起那本《晚安,月亮》,翻到内封,她父亲的记录应该在那里。“哎,现在没有了。”她说。
“等等,”我说,想起鲁比床下我还没有整理的最后几个箱子,“跟我来。”
妈妈跟随我和梅走上嘎吱作响的楼梯来到公寓,从游戏床里抱起小鲁比。她冲我眨了眨眼睛,下楼找加文,留下我跟梅独处。
“我总在想这里是什么样子,”梅说,“他们的小爱巢。”她的话语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刺耳冷酷,现在更柔和。
我们走进门,梅扫视了一下四周。“很可爱,”她说,“我能看出我父亲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这个地方十分简单,但正是这样才特别。妈妈没法做到简单。每样事物都要镀金,进行华丽的装饰。”
我跪在鲁比的床边,梅在我身旁坐下。“抱歉。”她对我说。
“为了什么?”
“为闯入书店,为监视你。我只是想——”
“我原谅你。”我很快说。
“真的?”
“真的。”
我拉出一个盒子,又拉出一个。每个盒子里面装着书和笔记本,还有用线捆在一起的旧账单和文件。我又去拿第三个盒子,抬起边缘。从梅脸上的表情我能看出她认出了里面的东西。“就是这个!”她大叫道,凑得更近,“就是这个盒子。”
我看着她抽出一张我们的父亲和小时候的梅的合影。她看上去像个天使,黑黑的头发,穿着天鹅绒外套。他们牵着手,梅抬头看向他,就像他是世上最伟大的人。在另外几张带框照片下面是那本书。我立刻认出了封面。梅把它拿起来,打开时书脊发出了轻响。
“我亲爱的女儿,”她读着父亲在1947年她生日时给她的祝语,“当你悲伤寂寞时,当你怀疑世间的美妙时,我希望我能帮你调节好,让你开心起来。然而我不能时,我希望你可以看着月亮,感受到我的爱。永远深爱你,爸爸。”
她俯下身,亲吻书页上的词语,哭了起来。她哭泣时胸脯颤动,我把手放在她的肩头。“我们是以西雅图最美丽的月份命名的,”我说,“五月(May)在六月(June)之前。”我停顿了下,“你在前面,别忘了。”梅点点头,我们不禁一起哭了起来,就像只有两姐妹能做到的那样。 凤凰联动文库:论文学涵养细节(套装共1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