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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谢长河领着刘裁缝的儿子小老鼠打雪仗时得知，昨天小老鼠他们去拾粪，碰到一处骆驼粪，由于粪多没有拿完，明天早晨还要去，兄弟俩便也摩拳擦掌要跟着去。

　　屈昶芸特意烙了香豆子锅盔，又配上咸菜。

　　晚饭后，谢顺说：“到麦仓子里看看冬瓜有没有坏的，挑软的拿一个，今天晚上吃。”

　　秋天下霜以后，谢顺在回城桥下买了一车便宜的麻皮子冬瓜。谢长安与谢长河你争我抢地去抱瓜。

　　谢顺说：“你俩有没有消停的时候？摔了就糟蹋了。”

　　谢长河说：“摔了不会吃它？”

　　屈昶芸说：“青瓜蛋蛋子，生的呢。”

　　谢顺说：“放到过年就甜得蜜一样，让我娃吃。”

　　话音没落，长河就把瓜掉到地上摔碎了。

　　谢顺说：“我说你啥好呢，馋嘴猫。”

　　屈昶芸把长河摔碎的瓜切成牙子，长安咬上一口就不吃了。只有上面一层层有点瓜味，还没有萝卜好吃。长河为了脸面硬吃了三牙子。

　　谢顺让两个儿子等太阳出来晒瓜，太阳落了抱到厨房地下。在两个儿子的照料下，结冰后晒好的冬瓜被放到麦仓子。长安、长河按照爹的样子把瓜放到草圈圈上，过几天检查一次有没有坏的。到了数九寒天，麦仓子里的冬瓜发出诱人的瓜香。

　　得到爹的许可兄弟两个高兴地提着马灯，下到麦仓子里，把放在草圈圈上的瓜逐一检查，把最软、最香的一个大冬瓜抱过来。

　　谢顺把瓜切成拇指宽的牙子，红瓤子的瓜已经熟到了皮皮上，一寸多厚的瓤子清香扑鼻。

　　魏秀娥说：“我没牙，怕寒，半牙牙就行了。”

　　长路说：“奶奶，我们俩一牙子，我喂你。”

　　春晖说：“晚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我吃一牙子就好了。”

　　春兰说：“爹，我半牙子就好了。”

　　屈昶芸向来是把好吃的先紧着孩子们，说：“那半牙子是我的。”

　　谢顺拿了一牙子，一边喂花花，一边自己吃。

　　长安呢，在爹面前规矩得很，不敢跟长河比着吃，吃亏在心里。

　　而长河自从被压了以后，各方面都得到照顾。瓜确实是太好吃了，长河便一牙子接着一牙子吃。

　　魏秀娥说：“你今晚可不敢发大水了！”

　　瓜已经被两个儿子吃得差不多了。

　　谢顺说：“今天晚上我叫他起来。”

　　春晖、春兰大了在里屋，其余的子孙三代睡在外屋的大炕上。夜半更深，长河尿床，长安喊起来：“爹，你二儿子尿了我一腿。”

　　这一闹全家人都醒了。

　　魏秀娥拧着灯说：“别把尿激住了。”

　　谢顺说：“尿干净了没有？”

　　长河赶紧穿上棉袄到外面去尿。

　　魏秀娥说：“别凉了，尿在尿盆里。”

　　屈昶芸已经起来了，把褥子扯下来，烤在炉子边说：“白天桑大妈，要点童子尿作药引子，看把你难的，拿着缸子跟着你转了一圈也没给人家尿上点。”

　　长河说：“看着我怎么能尿啊。”

　　屈昶芸说：“你哥下学一泡尿尿得溢出来，桑大妈着急说行了行了。把人笑得不行！”

　　这一折腾把瞌睡折腾没了，屈昶芸起来要赶过年的衣服，春晖起来做早饭，春兰收拾房子，兄弟俩准备跟随刘裁缝去拾粪。

　　长河把褥子拿出去，晒在院里晒衣服的铁丝上。

　　长安说：“要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我家的老二画地图把炕尿塌了。”

　　长河说：“你敢！我就跟爹说，老师家访的时候……”

　　长安说：“哥逗你玩呢。”

　　天蒙蒙亮，长安牵着毛驴在门里，长河在门外观察动向。过了不久，刘裁缝骑着毛驴，带着儿子小老鼠向东门方向走去。路过邮电局门口时小老鼠对谢长河挥手说：“跟上了。”

　　谢长安拉着毛驴同谢长河紧随其后。

　　刘裁缝不满地拍了儿子一下说：“藏不住话的东西。”

　　小老鼠辩解说：“他有好地方也告诉我，故事也讲得好。”

　　出了东门上了毛驴，过了鸡鸭场便是茫茫的雪野。路上要经过一片漫水滩，刘裁缝的黑驴轻松过去了，谢长安的大灰驴走到水中央，突然停下不走了。

　　骑在后面的谢长河说：“毛驴啊毛驴，你今天犯了什么病了？坑起我来了！”

　　刘裁缝家的毛驴渐渐走远了，谢家的老驴怎么吆也不走。谢长河一怒之下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打了一下。毛驴一个蹶子就把骑在后面的长河摔在水中，没一会儿湿衣服就冻硬了，只得打道回府。 丝路望长安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