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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节

　　莫医生的电话是于成海接的。王乙在准备回家去的东西衣物早收拾好了，药和蚊香也带上了，吔还在翻箱倒柜地找蚊帐。那是多年前为于成海的母亲买的，她要给她带回去。

　　莫医生问王乙好不好，干成海听了听她屋里的动静说，在收东西。

　　莫医生说，怎么，你又要送她进去？

　　于成海说不是，我们要回老家去。我母亲回来了。

　　莫医生顿了顿说，你没事吧？

　　于成海说，没事。他想对她说的话，已经不想说了。他为0己有效地刹住了向她倾诉的冲动而满意，他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莫医生的。

　　莫医生说，不管在哪里，都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她的身体虚弱得很。

　　于成海哦了一声放下电话。他听到王乙房间里嘭的一声，好像是碰翻了什么。他觉得不仅是王乙虚弱，自己也是虚弱的。好寧歹事都不堪一击。

　　王乙将要带的东西装进了两大箱子，看她的样子，是想在乡下安顿好他的母亲，不想接她回来。王乙和他母亲的关系本来是不错的，母亲进城后也帮了他们不少忙，孩子下河游泳出事后，王乙一直不肯原凉她。她后来出走不归，一方面与她的老年痴呆有关，另一方面，也因为王乙的积怨。

　　干成海想劝王乙少带些东西，但一时半时要说服王乙也是件难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给刘灵发了个短信。刘灵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要斩尽杀绝吗？

　　于成海说，股市还在跌，还没有见底，对不对？

　　刘灵说，在阴跌。你说对了，这股市没个底，简直就是无底洞。于成海说，你帮我单独开个账户，由你操作，钱我立马打进来。刘灵说，开玩笑吧？你有多少钱？钱少了，我懒得麻烦。

　　于成海说，不会少，见面再说。

　　刘灵说，你就那么相信我，现在的股市低迷得很，我都不相信自己。

　　于成海说，底可能就在附近，你择机买进去，不会错。

　　刘灵说，你真那么相信我？

　　连你也整我，那是我活该倒霉。

　　刘灵在电话那头笑，笑过后，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挂机，于成海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冬天的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