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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云作品
作者简介:熊云,江西临川人。1998年借调黎川县委宣传部,2004年参加全县公开选调,考入县文联,现在县委宣传部从事新闻报道工作。先后在省市报刊发表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一百多篇,有多篇作品获省市文学竞赛奖。
又见炊烟升起
在乡村采访,常可看到暮色笼罩的天幕下,农舍的烟囱里冒出缕缕的炊烟,那缕缕扶摇直上的轻烟啊,挂满家的味道,它氤氲着一缕缕温情,诱惑着人们回归的欲望,把多少人的情感带回到故乡那炊烟的往事。
我的家乡在赣东一个小山村,童年的记忆里,山村只有四十几栋低矮的瓦房,一柱柱烟囱里炊烟袅袅升起,农人们三三两两,有的在田间劳作,有的走在归家的小道上,偶有耕人驾着老牛,在田间耕耘,“喔喔”的牛歌回荡在空旷的田野,这是常梦见的醉人的乡村美景。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个大灶台,因烧柴量大,人们叫它老虎灶。灶上安有两口大铁锅,一口用来煮饭,一口用来煮猪食。灶腔很大,一大把的柴草放到灶里瞬间就烧完了,煮一餐饭,得烧两捆柴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十二岁时,父亲过世,母亲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白天与男社员一起在生产队赚工分,家里的烧柴任务就落到姐和我身上。可家乡是一块平原地,没有山,砍柴得渡船到河对面的金溪县王芳山上。那时,我力气小,每次砍柴,姐都要帮我砍好,还要帮我担一段路程,所砍的柴只够家里烧一天,我也只能利用星期天的时间砍柴。砍柴虽然辛苦,但最苦的还是母亲。母亲劳作一天后,傍晚还会带上耙柳,到大树下耙一捆落叶回来。煮饭烧柴,遇到柴干的时候还好,若要碰到雨天,柴草淋湿,烧起来可费劲了,一把柴草丢进灶膛,便有浓浓的烟漫在小小厨房里。母亲常常被呛得咳嗽连连,泪流不止。
在家乡,人们把炊烟看得格外重,有烟即是福,如果没有炊烟升起,也就意味着一家大小没有一日三餐温饱了。炊烟升起,标志着家里已生火做饭,炊烟渐熄,说明饭已做好,在地里干活的男人和在外面玩耍的孩子,总爱望着自已家屋顶上的炊烟确定回家吃饭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母亲做完饭后,就会出门呼叫我的小名,大声招呼孩子回家吃饭了。
从上小学开始,就我格外关注自家的炊烟了。每天放学归来的时候,我便拉长脖子,看看自家的烟囱是不是冒烟了,还常常幻想,母亲会不会给我做点特别好吃的东西。而母亲们也都知道自家的“小饿鬼”要回家了,便纷纷走进厨房开始忙碌。一缕缕或乳白色或淡紫色的炊烟便从家家户户的烟囱中升起来,似若晨雾,飘飘袅袅,没风的时候,那炊烟笔直往上飘荡,像一条条烟柱;有风的时候,那炊烟又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摆动,夕阳映照,炊烟袅袅,那一幅醉人的黄色美景,也只有乡村的少年才可以领略到。
日子就在这炊烟的起起起落落中流水般地逝去了。如今,我走出了小山村,在黎川工作,每年,我都会抽空到家乡去看一看。在熊家村,昔日住的木板房和砖瓦房还在,村旁已冒出了一排排整齐的别墅型新楼房。缕缕的炊烟少了,多数人家使用起液化气。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或办厂经商,年老的村民闲不住,在家侍弄几亩口粮田,帮带小孩子读书。改革开放以来,家乡渐显殷实富裕,彩电、冰箱、手机、摩托车、液化气灶是村民常用的生活用器,一些办厂的人家还购买了小轿车,家乡的变化着实让人心生慰藉。
每次启程回归,我总要回头看一看包裹在缠缠绵绵烟雾中的故乡。由炊烟喂养大的我,常怀想少年的往事。故乡的炊烟,也永远定格在我的心底。 淡淡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