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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思
离乡久了,心绪生出许多的不安分,一丝浓浓的乡思爬上心头,抹都抹不掉。
老家在背临抚河的嵩湖,一个偏僻的山乡。几十年前,嵩湖街只有一条青石铺成的街面,街道窄窄的,呈“丄”字形,由北端的街面进入,向东西两边延伸,清一色的木板建成骑楼式的店铺,一户紧挨一户。街上有信用社、小邮局、供销社、药店、医院,木器厂、制饼店、伞作坊等,每逢墟市,街面热热闹闹,远近的人们都会前来赶墟,选购所需的物品。
童年的时候,我背着书包上学,从熊家村里走到嵩湖街面的学校,来来回回。老街可看的真多,我会到打铁店看看打菜刀农具、制伞店看看刷油伞、木匠店看看箍木桶、裁缝店看看做衣服。兜里有几分钱就跑供销社买些一分钱五个的五颜六色的泡泡糖;或是上街买上一分钱一小杯的冬秋子,直吃到嘴发黑……
每年的农历九月二十一日,是嵩湖街的庙会,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墟市,这天,墟市接纳四方来客。远处的商贩会提前一天赶来,租店住宿一晚,或在嵩湖街的马路边扎个营,第二天一大早便铺开摊位,赶做早市。八九点钟的时候,墟市已经热闹起来,大嫂们大妈们的吆喝声,夹杂着讨价还价的声音,在墟市上闹腾开来。街面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卖货的赶早来占个摊位,不买东西的也爱到墟市上走一走,逛一逛,算是亮个相。这时,孩子们身上装上一些大人给的零用钱,在人群中东溜西钻的,寻找自己爱吃的或者是爱玩的;年轻的小伙子或者是姑娘们打扮得光鲜靓丽,在墟市上走走,左顾右盼地赚一些回头率;嘴馋的来一块油炸的糕点,或者来一碗热热的芋仔丸……至下午四五点钟时,热闹一天的庙会才会逐渐散去。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正值人民公社大跃进时期,嵩湖街上的人很贫困,农家人要用一些零用钱,只得靠养上几只鸡啦鸭啦,下了蛋拿到墟市上卖,换些家里用的油盐钱。那时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月,农民在墟市出售自产的物品,还得躲着工商、税务干部,一不小心被撞上,轻则没收杆秤,重则会被当作破坏人民公社的典型抓起来批斗。物质匮乏的年代,嵩湖街的墟市显得单调萧条一些,远没有现在墟市上物品的丰富多彩。
改革开放后,小山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乡里规划建设新区,在上街的谢家村一块原来的菜地上规划建设一座综合性的农贸市场,一些老街上的人们为了做生意的方便,也在新的农贸市场上建房开店。每次回乡,我都要在市场上开店的姐姐家住上一晚,到老街走走,到市场转转,到中小学校园看看,寻觅那街面熟悉的路径,看望街面上昔日的朋友,追忆那逝去的岁月,也为日渐变得富庶而平和的山乡而欣慰。
久居异地,思乡情切,外地再亮丽的风景在面前,也掩不住嵩湖山乡在我心中的底版。家乡的老街是有故事的,那人、那事、那山、那水、那明月、那花开,永远是一帧不会破损的老照片,珍藏在我记忆深处。 淡淡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