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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渭水之战

　　第二天，曹操大军来至潼关以东，与西凉兵凛然对阵。

　　曹军分列三队，以曹操为中军，曹仁和夏侯渊分为左右两翼。曹操一提马，来到大军阵前，同时左右两翼擂响钲鼓，将士们呐喊助威，显得声势浩大。

　　“呔！你们本在西凉，此去何往？待老夫教教你们，为人臣子当如何行事！”

　　曹操的声音传至对方阵中，不久，便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答道：“我乃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我与曹贼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将性命留下！”

　　随着战鼓声起，只见从西凉大军的阵中，冲出一名年轻武将。他身跨一匹白斑悍马，面色白皙，虎背蜂腰，银甲红袍，抖擞精神。

　　后面的庞德和马岱，也紧紧跟在马超身后，他麾下的心腹八员部将，也紧随其后，来到阵前。

　　“这员小将便是马超？”曹操远远望见来将，心中吃惊。他原以为马超来自偏僻的蛮夷之地，尚未开化，但今日一见，却觉得对方煞是威风。

　　“来者可是马超？”

　　“不错！你可是曹操？”

　　“呵呵！马超啊马超，你率大军而来，眼里还有朝廷吗？你还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曹贼住口！你这个篡权夺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贼！从你的嘴里说出皇上二字，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大胆！曹某率领朝廷兵马而来，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反贼，怎敢在老夫面前出言不逊！”

　　“好你个曹贼！竟然贼喊捉贼！明明是你欺君罔上，残害忠君！我们马家世代忠于朝廷，可怜我父竟惨死在你的手里！今日马某是为报仇而来，哪个敢说我不义！”

　　马超大义凛然，慷慨激昂。曹操见势不妙，不再理会，便回头问道：“谁来出战？给老夫拿下这个黄毛乳儿！”

　　于禁、张郃闻令，立刻拍马冲出，直扑马超。马超被两人夹击，不慌不忙地闪过对方的出招，然后见李通欲从背后偷袭，便一个转身，用枪尖将李通挑落马下。之后便高举铁枪，振臂高喝：“冲呀！”

　　听到马超的呼喝之声，西凉将士们也齐声呐喊，同时大军漫山遍野地驰骋而来，冲向曹军。西凉大军的阵势之密，作战能力之强，曹军根本难以抵挡，很快便败下阵来。

　　“今日定要生擒曹贼！为马老将军报仇！”马岱和庞德也纵马冲入曹军阵中，他们一边大声咒骂，一边四处搜寻曹操的踪影。

　　只听西凉兵士纷纷叫道：“曹操是穿红袍的！”

　　曹操听到，大惊之下暗道：“糟糕！看来敌人都在找老夫这件红袍！”于是曹操匆忙褪下红袍，撇在一边。

　　西凉兵见状，又叫道：“曹操是留长髯的！”

　　曹操一惊，立刻拔剑将长髯割去一半。

　　在马岱、庞德等人急切地搜寻曹操同时，马超想快点儿找到曹操的心情更为迫切，他发誓，今日一定要替父报仇。于是在敌阵之中往来冲荡，誓要找到曹操。这时，一名部下报告：“曹操为了脱逃，已经脱去红袍，割去长髯，请将军注意为好！”

　　曹操此时正混在乱军之中，恰巧听到马超等人在谈论自己。他心虚之下，只得扯下一块军旗，蒙住头脸，纵马逃跑。

　　谁知，他这举动却弄巧成拙。西凉兵发现此人可疑，于是大叫：“曹操是用军旗蒙头的！”

　　曹操吓得魂不附体，只得拍马逃命。他刚跑进一片树林，便有一名西凉兵举枪猛刺，吓得曹操闪身躲避。枪头擦身而过，扎进树干，待那兵士拔枪之际，曹操连忙纵马狂奔，这才险些逃生。

　　待曹操一路逃回营中，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左右：“今日在乱军之中，一直有一将在身后保护，阻击马超。那是何人？”

　　夏侯渊答道：“曹洪一直保护在丞相身后。”

　　曹操闻言，十分欣慰：“看来能救老夫的，还要靠曹洪啊！他今日有功，能抵消前日之罪，不用再追究了！”

　　不多时，曹洪便随夏侯渊来谢恩。曹操想起今日在战场上的惊险经历，十分感慨：“老夫戎马半生，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虽然老夫也吃过败仗，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惨败。看来那马超不一般啊！他真乃一员虎将，你们下次遇到他，切莫掉以轻心！”

　　之后，曹操整顿兵马，在渭水沿岸扎寨。他命人砍下树枝，将顶部削尖，围起寨栅。又高悬一牌，立于营中，告诫将士：

　　擅自行动者，斩立决！

　　建安十六年秋，八月将尽。

　　初秋凉风习习，曹军一直坚守营寨，挖深壕沟，筑起碉堡，却始终按兵不动。

　　“唉！那些西凉的胡兵又在对岸骂阵了。他们骂得实在难听，末将们气不过啊！”

　　曹军中的诸位将官许久不能打仗，心里恼火，忍不住围住曹操向他建议道：“那些胡兵擅长用枪，又有良马，因此一旦作战，他们冲锋陷阵，十分剽悍。但是他们却不通弓弹、火箭之术，咱们不妨运用弓弩，来对付胡兵的长枪，丞相您看如何？”

　　曹操也觉得终日坚守不出，十分憋闷。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了将官们的建议：“随他们骂去！现如今，与他们是战或是不战，要看老夫说了算。只可惜，如今敌我的形势不利，否则怎会不想与他们决一死战？”

　　之后，曹操又发布军令，再次强调：“擅自行动，违抗军令者，以军法处置！军中各人不得擅离职守，不得踏出营外一步！”

　　但众将却摸不透曹操的心思，于是私下议论道：“丞相这是为何？就算之前打过败仗，他也不至于此啊？咱们只不过败了一场，便只能固守不出了吗？”

　　“是不是丞相岁数大了，打不动了？你看他如今两鬓斑白，已远不似铜雀台之宴那般意气风发了。看来草木无情，人命由天，丞相果然是老了！”

　　曹操果真是老了么？

　　可能依旁人看来，曹操确实老了，但作为曹操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年迈。当然，有时候曹操确实会感觉到精力不济，身体也不似年轻时那样健壮灵活，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会更加激发自己的斗志，激励自己道：“曹某还年轻得很呢！”

　　凭借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曹操始终坚持，毫不放松。

　　几日之后，又有探子来报：“马超在潼关的人马又新增两万兵力，增加的都是胡夷精兵。”

　　曹操得报却大笑不止。有左右问道：“为何丞相听到西凉增添了兵马，反而大笑？”

　　曹操笑而不答，只道：“摆酒筵来，老夫自要庆祝一番！”

　　当晚，曹营之中大摆酒宴，曹操频频举杯，幕将暗自窃笑。

　　曹操微醺之际，睁着朦胧醉眼，扫视众人：“你等笑什么？莫非是以为老夫对付不了马超么？”

　　霎时间，满座鸦雀无声。曹操又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嘲笑老夫，想必你们已有对付敌人的办法。如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出来，老夫洗耳恭听。”

　　全场又陷入一片静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这时，徐晃大着胆子起身说道：“启禀丞相，末将以为咱们若是困守此地，与潼关之敌隔河相对，恐怕就是对峙一年半载，也难分出胜负！末将发现，如今在渭水上下游的敌人力量单薄，不如命一军渡过蒲坂津，丞相则亲自率军，由北方越河。到时候，敌人瞻前顾后，难以两全，阵形必乱，咱们便可一击取胜。”

　　“唔，徐晃这个主意挺好！”曹操似乎对徐晃的提议颇为赏识，“既然如此，老夫便授你四千精兵，朱灵同为大将，你们二人一同渡过河西。渡河后，你们先于对岸山谷之间埋伏下来，等候我的信号。待老夫率大军渡河之后，你我便可伺机同时出击。”

　　曹操当场便安排妥当。

　　过了几日，有一名眼明手快的部下向马超报告道：“属下发现，曹军正在编结船筏，准备渡河。”

　　韩遂当场拍掌叫好：“太好了！少将军，这可是敌人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呀！兵法正有云：兵半渡可击。”

　　“如此甚好！全军准备！”

　　于是，马超派出数名探子，暗中监视曹军的渡河地点。

　　曹操却并不知道敌人已在暗处监视，他仍然按事先的布置，将兵马分成三队，在渭水河岸摆开队伍，由第一队率先从上游的北岸渡河。

　　“看来我军渡河很顺利嘛！”曹操见先头部队渡河成功，便在河岸之上摆下桌案，临时办公。不久后，便有一道报告传来：“先前登陆的队伍，已抵达对岸，开始扎营筑阵。”紧接着，又有第二、第三道报告传来：“南方出现一队人马，难辨敌我，正朝此处疾驰而来。”

　　待第五道报告传来时，情势已经非常狼狈了：“请丞相当心，速做准备！敌军为首的大将身穿白袍银甲，率领两千人马，自南而来，欲攻我军后方！”

　　此时，大部的曹军已完全渡河，在曹操身旁仅有百余名将士守卫。

　　“来的敌将难道是马超不成？”

　　众将闻讯十分惊愕，岸边顿时一片骚动。

　　“大家少安毋躁！无须惊慌！”曹操显得十分自信，他非但没有起身离开，反而端坐在桌案旁，佯作镇定。

　　正在这时，许褚驾船折返回来，他见势不妙立刻高声喊道：“丞相！敌军马上就要从我军后面包抄过来了！请您赶快上船吧！”

　　曹操却神态自若地挥手：“大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马超来了，我们大不了决一死战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曹军的后方腾起一片烟尘，敌军的隆隆马蹄声也传来了。马超、庞德等率领着西凉八部的猛将精兵，已经逼近眼前，距离曹操只有百步之遥。

　　“得罪了！”许褚见情势危急，顾不得许多，便一个箭步窜到曹操身边，扛起他撒腿就跑。

　　许褚一口气奔至河边，见来时的小船已飘远，最近的船离岸边也有一丈多远。

　　“啊嗨！”只听许褚一声大吼，纵身一跃便扛着曹操跳向河中。他有如神助，竟跳了一丈多远，落在一艘小船上，这才逃离岸边。

　　而其他上百名的曹军将士来不及逃跑，只得纷纷跳入水中。有的不识水性便溺死了，有的挣扎着爬上近处的竹筏，还有的竟攀在曹操乘坐的小船之上，企图一同逃生。

　　“你们别上来！船会翻的！”

　　许褚见小船摇摆不已，便抄起船桨，把扒住船舷的兵士拍打下去。由于水流十分湍急，落水的将士瞬间便被河水带向远处。

　　“千万别让曹操跑了！”

　　“船上的一定是曹操！”

　　西凉兵士追到岸边，纷纷瞄准小船，张弓射箭。顿时箭如雨下，小船危在旦夕。这时，许褚冲到船尾，他一手举马鞍，一手持铠甲，挡住箭雨，将曹操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

　　曹操九死一生，才得以脱险，但他麾下的将士则死伤惨重。

　　整条渭水河都被曹军的鲜血染红，河面载沉载浮，或是溺毙的兵士，或是中箭身亡的人马，满眼尸骸，满目疮痍。

　　正在曹军遭受重创之际，幸好有一个名叫丁斐的渭南县令，他见势不妙，急忙命人放开南山的牛马牲畜。只见大群的奔牛悍马从山上疾驰而来，冲散了西凉军的追击队伍。

　　这些西凉兵自幼生在北地，原本身为游牧民族，一见这些牛马牲畜便甚是珍惜：“跑来这么些好马！千万不能放跑了呀！”

　　“这些牛好肥啊！兄弟们赶紧截下来吃肉啊！”于是这些西凉兵也顾不得追击曹操了，都放下手中兵器，去捉牛擒马去了。马超一见情势不对，只得鸣笛收兵。只可惜西凉军原本能获得一场大捷，最后却只收获了一半战果便草草收兵。

　　那厢，曹操终于逃到北岸，坐在河畔休息片刻。但他情绪尚好，逐一接见前来问安的曹营诸将。而许褚由于保护曹操，身上的铠甲上嵌满箭头，犹如披了一件蓑衣一般。但他记挂曹操，始终不肯除去甲胄，口中反复念叨：“丞相是否安好？”

　　众人连声宽慰：“丞相一切都好，许将军尽管放心吧！”听到曹操无事，许褚这才放心，被众人扶进营帐歇息。

　　曹操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难，却显得异常轻松。谈论起刚刚千钧一发的危机时，他也显得举重若轻，毫不在意一般。忽然，他想起一事，便吩咐道：“对了，把那个渭南县令叫来！”

　　于是渭南县令丁斐被领到跟前，曹操问道：“刚刚将南山的牛马放出来的人，就是你吧？”

　　“正是。小人一时鲁莽之举，任凭丞相发落。”丁斐连忙答道。

　　“好！老夫便好好发落你！”

　　曹操对书吏低语了几句，书吏立刻写下一份文书，交给丁斐。

　　“丁斐，你看看老夫是如何发落你的！”

　　丁斐连忙展开文书阅读，只见文书上写道：

　　令丁斐自今日起任典军校尉。

　　丁斐手捧文书，不住叩头谢恩：“小人担任渭南县令时日已久，对此处的山形地理十分了解。小人愿向丞相献上一计，以供参考！”

　　而在西凉军中，马超十分沮丧地说道：“唉！今日一战，最后功亏一篑啊！咱们只差一步，便能将曹操生擒活捉了。只是，不知打哪儿跑来一个生猛大汉，竟然扛着曹操跳船逃生！那人虽为我军的敌人，但他的身手实在了得！我现在还能想起他勇猛的身影。”

　　韩遂点头说道：“少将军所言极是，那个生猛大汉便是名将许褚呀！”

　　“哦？许褚是何人？”

　　“咱们西凉军中有八员部将，而曹操身旁也有一支由精锐干将组成的虎卫军，贴身保护他的安全。这虎卫军原有两员大将，一个是陈国人典韦。那个典韦善使一杆八十斤重的铁戟，武勇异常，只可惜早已战死沙场；另一个虎卫军便是谯国人许褚，此人也是威力十足。”

　　“唔，今日一见，那个许褚实在是力大无比啊！”

　　“没错，这个许褚的膂力过人，据说他能薅着牛尾，拖动牛身！人送外号‘虎痴’，也称‘虎侯’。”

　　最后韩遂还提醒马超道：“少将军以后若在两军对阵遇到他，切记不要缠斗为好啊！”

　　这时有探子来报，说曹操的大军已经悄悄渡过渭水，似要偷袭西凉军后方。

　　韩遂分析道：“曹军若是站稳了脚跟，就会对我军不利。倘若我们继续与曹军对峙下去，那曹操势必巩固营地，构筑壕垒。曹营越来越易守难攻，那么咱们以后想要渡过渭水就越来越困难。”

　　马超亦有同感：“既然如此，我军不妨突袭取胜。”

　　“韩某愿引一支轻兵，突袭曹军的主阵。少将军只需严阵以待，守住北岸，令敌人不敢轻易渡河来袭就是。”

　　“马某一人即可守住，韩将军可以带上庞德，一同前去突袭。”

　　于是，韩遂与庞德便挑选了一千余骑西凉精兵，趁夜半三更时分，突袭曹营。

　　但他们这一招奇袭之策，却正中曹操的下怀。原来曹操早就料到敌人会使出深夜偷袭的手段，便采纳了丁斐的计策。曹操命人沿河堤垒起一排营寨，又遍插军旗，伪装成曹军主阵的模样，暗地里将真正的主阵大军移至他处。

　　不仅如此，曹操还命人在河岸附近深挖壕沟，又在其上铺上草棚，撒满泥土，做好伪装。曹军布置了许多陷阱，便等西凉军袭营。

　　西凉兵却不知敌军有诈，趁夜黑风高时分，突然杀入，果然中了埋伏，只觉得大地突然塌陷，众多的将士连人带马跌入沟中。将士与战马层层叠叠，压做一团，只听得哭闹声、求救声此起彼伏。落入陷阱的西凉兵士，奋力挣扎，却难逃生天。

　　“糟糕！咱们中计了！”

　　庞德奋力挣扎，好容易才摆脱了压在身上的重负，爬了起来。他一路踩着众多兵士的身体，努力爬出陷阱。却不料有埋伏好的曹兵立刻挥出长枪，十几支长枪从四面八方朝庞德扎过来。庞德抖擞精神，挥开兵器，从无数曹军的包围中冲了出来。之后，庞德又不断大叫主将韩遂的名字，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没走几步，庞德便被曹仁的家将曹永拦住了去路。但他哪里是庞德的对手，只见庞德手起刀落，便将曹永斩于马下。庞德顺手抢过对方的战马在敌军的队伍里来回奔驰。

　　韩遂也一并跌入陷阱中，险些丧命。幸得庞德一路杀敌，才使得韩遂趁机逃出沟壕。后也从曹军手上抢过一匹战马，一路狂奔，逃出生天。

　　西凉军的此番奇袭，以失败收场。最后清点人马时，马超发现，原本去突袭的千名精兵被折损了三分之一。八员部将中的程银、张横二人，也在此战中不幸阵亡。失去两员心腹大将，令马超难过不已，但他毕竟年轻气盛，于是发出豪言壮语：“哼！我西凉大军若不趁曹贼尚未扎稳营寨，便将其击破，否则便再无胜算！”

　　于是，马超立刻决定再次奇袭曹军。这一仗，马超作为先锋，由马岱、庞德殿后，几路大军直扑曹营而来。

　　“恐怕西凉军吃了败仗，不会服输。今夜还会来偷袭！”

　　曹操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帅，他觉得马超吃了败仗，绝不会轻易罢休，另外上次突袭，敌人只折损少量兵马，还没有得到教训。因此他分析，西凉军必定会再度偷袭，于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马超的第二次奇袭，又正中曹操下怀。

　　当西凉的夜袭部队迂回了六里地，终于摸到曹营主阵附近时，数千将士便高声呐喊。但奇怪的是，曹营中丝毫没有动静，只见旌旗翻卷，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什么？怎么营中无人？”

　　“糟糕！咱们又中埋伏了！”

　　西凉的悍马猛兵发现扑了空，连忙转身欲退。只听一声炮响，曹军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冲啊！别让马超跑了！”

　　在此战之中，八部将之一的成宜被夏侯渊所杀，西凉兵马损失惨重。马超、庞德和马岱虽然拼命杀敌，仍大败而归。

　　就这样，西凉军与曹军隔着一条渭水河，打来打去，各有赢败，却终无法决出谁胜谁负。 三国4：成王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