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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牛与蝗虫

　　所谓老虎不出山，猎人无办法。

　　尽管曹操使出种种办法，刺激挑衅吕布，吕布就是死活不出濮阳城，他说道：“吕某再也不中你的阴谋诡计！”

　　但是即使吕布的大军按兵不动，前线之上的大小摩擦依旧不断。小股士兵每天火拼不断，游击战日夜持续不绝，只是不成规模。但是这样一来，百姓难以平稳度日，商贩更难从事买卖。在各路军阀的冲突之下，百姓才是最遭殃的。

　　事实上，各种战争、纠纷和冲突，并不只限于此。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都难免遭到血雨腥风的洗礼。

　　但在如此政局动荡之时，又发生了一件比战争更让百姓遭殃的事件。

　　有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忽然从西方飘来一片黑云，这黑云逐渐席卷而来，不多时便遮天蔽日。

　　“是蝗虫！蝗虫来了！”

　　百姓开始骚动不安。

　　当蝗虫来袭的消息散播开去，百姓们无不茫然失措。他们深知蝗灾的恐怖，也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们只能扔掉锄头锹铲，逃进狭窄的土屋之中，悲伤嗟叹：“啊！这可叫我们怎么办啊！”

　　大批的蝗虫接连不断地飞来，它们的阵势比蒙古刮来的风暴更为剧烈。就连阳光都被蝗虫之云遮掩，天地之间一片阴暗。

　　大批蝗虫过境，瞬间就将庄稼蚕食殆尽，只剩枯杆。待席卷了所有可食之物后，蝗虫又会再次起飞，席卷到其他地方，继续如风卷残云一般蚕食掉所有的一切。

　　等到最后，再也没有粮食可食之时，蝗虫便会互相啃食。万亩良田被蚕食殆尽之后，便会空剩无数的残尸，一片萧条。

　　粮食被毁，百姓也无粮可食，极度饥饿之下，人与人之间也开始互相吞噬，只为活命。

　　“太饿了！没有东西吃了！”

　　“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饥饿的灾民为了活命，只得四处逃荒，以找上一口吃食。而农田被毁，农民受灾，军队失去军粮供给，也无法再承担军队的职责。

　　如今，各路军队必须四处购粮。即使是土地肥沃的山东，也因蝗灾而物价暴涨。如今即使出价一百贯钱，也难买到一斛米。

　　“如此情形，无可奈何！”曹操面对如此天灾也只能徒然嗟叹，无能为力。

　　如今不要说率兵打仗，天灾之下军粮供给不上，士兵都饿得虚弱不堪，军不成军。他迫不得已，只得拔寨而去，移驻他州。并且下令全军将士要节衣缩食，以熬过这次的饥荒。除此以外，他也别无他法。

　　而困守在濮阳城里的吕布，也遭到了这场天灾的洗礼。

　　“曹军已经拔营而去了，濮阳的包围解除了。”

　　“嗯，曹操终于走了吗？”吕布听到前线来报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正在为蝗灾而愁，每天愁眉不展。看起来蝗灾比曹操更难以对付。他对粮官下令：“严格管制食物供应，开源节流！”

　　如此蝗灾当头，曹操和吕布的领地之争不得不停战。

　　但是，尽管蝗灾如此骇人，但它必将过去。不久之后，春天还会如约而至，然后夏天会接踵而来。这片荒芜的大地之上会再次长出新鲜的谷物庄稼，昏黄的土地上会再次被绿油油的作物所覆盖。万物必将重获生机，而蝗虫不会年年来袭。但是，只要庄稼能够生根发芽，人类的战争就永无停止之日。

　　此时，徐州的太守陶谦已经病入膏肓。他整日躺在病榻之上反复思量，在自己行将就木之际，应该将徐州托付给可靠之人。

　　“除了刘备以外，再无他人可当此职。”

　　陶谦年届七十，此次身患重病，自知命数将尽。但他整日却因国事动荡，徐州难安而烦恼不已。

　　“众位卿家如何考虑？”他勉强抬起昏花的老眼，对前来床边探望的重臣糜竺、陈登问道。

　　“曹操撤军皆因这蝗虫之灾，但不出来年，他必定会卷土重来。若那时我们还能蒙吕布在后方牵制于他，徐州城就能自保。但只怕明年不会再如此幸运啊。老朽自知，天命将至。在此之前，一定要将徐州城托付给可靠之人才是。”

　　“大人此言有理！”糜竺早已深知老太守的心中所想，于是他建议道，“如此说来，不如由太守大人再次邀请刘备来此，以情理相商如何？”

　　陶谦见众位大臣也首肯此事，精神大振，连忙下令：“如此速速派人去请刘备。”

　　刘备听说老太守病重，立即动身，从小沛前往徐州城探病。

　　陶谦一见到刘备，十分高兴。他用枯木般的双手紧紧握着刘备的手，恳求道：“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啊！请为了徐州百姓，为了大汉江山，接受太守之印。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承蒙太守大人抬举。这如何使得！”

　　刘备依旧婉拒如前，他的理由正如前述。

　　“太守大人尚有两子，可当此职。”刘备在此话出口之前，又硬是咽下。他生怕一提起那两个儿子，陶大人又会激动起来，不利于养病。于是只是淡淡说道：“刘某无德无能，难当此职啊！”

　　刘备最终没有接受陶谦的请求，而老太守不久之后就长辞人世。

　　徐州为陶谦举办了隆重的葬礼。由于老太守为官清廉，在百姓中威望极高，因此举州上下无不伤心悲痛，人民自觉自愿为其身着孝服。在葬礼之后，刘备回到小沛。而糜竺、陈登等重臣立刻登门拜访，并再三恳请道：“太守大人生前便已属意于您，就请勉为其难，接任此职，成为徐州之长。”

　　第二天，小沛的官府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还有不少人络绎不绝地拥来。衙门之外一时人声鼎沸。刘备连忙携关羽和张飞出门一看究竟。

　　“刘大人请容禀！”

　　门外的百姓一见到刘备的身影，便齐齐跪在地上，他们异口同声地请愿道，“刘大人啊！请您一定要担当我们徐州的父母官啊！如今连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今年更遇到蝗虫之祸，民不聊生。我们只盼有一位好太守，能够施行仁政，让我等贫苦之人能过上太平日子。我们恳请您能接任太守之印，不然的话，我们只能继续彷徨无措，绝望不堪。不如一死了之，落得清净啊！”

　　人群中已有人忍不住痛哭出声。

　　当刘备看到这些饱受饥荒之苦的贫困百姓，体会到人民的拳拳之心，他终于下定决心，接受徐州太守之印，从小沛移居到徐州。

　　刘备至此终于得到一州太守的职位。

　　他得此徐州，并非靠巧取豪夺，亦非靠军队攻击。他没有用任何阴谋诡计，更没有暴虐百姓。因此可谓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一个过程。

　　刘备从涿县的一个小村庄发迹至今，一直都能持守节义，静观风云变化却不急功近利，因此名望极佳。虽然有时关羽和张飞会心生抱怨，觉得“大哥有些不通人情，不合时宜”！但如今看来，他的这些固执和古板其实才是正道，在获取功名之途上貌似迂回而行，其实是走了捷径。

　　刘备上任徐州太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老太守陶谦之灵位，并在黄河平原上为其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仪式。他接着上奏朝廷，表彰陶谦的德行和功劳。又起用糜竺、孙乾、陈登等旧臣，大施善政。

　　在刘备接手徐州之时，正值蝗灾泛滥，兵荒马乱之际。他让利于民，以图恢复民力，在他的努力下，徐州重获了生机，百姓也重获了希望。

　　百姓对刘备的讴歌之声，不久便传到曹操耳中：“什么？刘备得了徐州？那个落魄的刘备，居然坐上徐州太守的位子了吗？”

　　曹操颇感意外，他对此十分轻蔑，对刘备的评价也十分低下。另外曹操对此还非常愤怒，他觉得：“我与徐州前太守陶谦有杀父之仇，这个刘备是知道的。我此仇未报，而他却手无寸功，倒落得徐州太守的官位，真是岂有此理！”

　　在曹操心目中，徐州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连未来的计划都已经盘算好了。而此时，忽然冒出一个刘备来抢了他的地盘。不仅如此，刘备还大施善政，颇得民心，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自然非常仇视刘备。

　　“这个刘备明知我和陶谦的过节，还敢出任徐州太守，就是明摆着和我曹操与敌。我看他是明知故犯的吧。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待我先将刘备杀之后快，再将那陶谦鞭尸，以报杀父之仇！”

　　曹操立刻下令整顿兵马。

　　荀彧对此事有不同意见，于是大胆进谏。这个荀彧是曹操颇为看重的谋士，曾称他为“余之张良”。

　　“将军请三思，如今我们所处之地乃是天下要冲，也是我军重要的根据地。兖州目前已在吕布手中，若要收复失地，则剩余兵力不足以攻下徐州。而若我们坚持拿下徐州，则对付兖州的兵力亦将不足。届时只会让吕布巩固地盘，将兖州牢牢握在手中。将军请想，若我们一边攻不下徐州，另一边也夺不回兖州的话，又将何往？”

　　“可是，此地粮食匮乏，土地贫瘠，若我军一直停留此处，绝非良策！”

　　“为今之计，可在汝南（今河南省，汝南）颍川一带休养生息。当地仍有些黄巾残党兴风作乱，若我军前往，既可以讨伐黄贼，受到朝廷嘉奖，又可以夺其财粮，以为我用。此举必将深受百姓拥戴，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也好！我们就去汝南！”

　　曹操一向任人唯贤，决断干脆利落，这也是他的一大优点。因此他立刻采纳了荀彧的谏言，整顿兵马，直指汝南。

　　是年十二月，曹操的远征军首先袭击了陈地，又紧接着进军到汝南颍川之地。

　　——曹操来啦！

　　——曹操来啦！

　　曹操的威名如冬季朔风，响彻山野。在颍川一带一直盘踞着黄巾残党，为首的叫何仪、黄邵。他们以羊山为中心，扰民不断。

　　“什么？曹操怎么会大老远地攻到这边来？他的大本营不是在兖州吗？这个肯定是个冒牌货，咱们给他赶走了就是！”

　　于是何仪和黄邵二人率领一众黄巾之匪，埋伏在羊山山麓，准备袭击曹军。

　　曹操在两军交锋前对恶来下令：“恶来，你去前方探一探对方情况。”

　　恶来典韦得令，打马上前打探一番后，回来复命：“我看那伙黄巾之贼约有十万之众，但看起来不过是些滥竽充数之徒。他们连阵形队伍都站不齐，毫无纪律可言。将军不妨正面布置强弓，一方面万箭齐发，另一方面我可带兵从右翼将之攻破。”

　　曹操如是而为。战果确如恶来的预测，这帮乌合之众的黄巾贼瞬间被打得四散奔逃，死伤无数。更有大批贼人前来投降。曹军一战而胜。

　　“这些乱贼，全是废物！这么多人，好歹出来一个中用的让我们兄弟好好打一仗啊！”

　　曹军的将领们站在羊山之上，无不掐腰大笑。

　　第二天，敌营里出来一名彪形大汉，率领一队强悍的士兵前来对战。

　　这名大汉徒步而来，身高七尺有余，手持铁棒，眼角上吊，满脸漆黑的胡须被山风刮得狂野。他来到阵前大声叫骂：“呔！你们知道爷爷是谁吗？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截天夜叉何曼是也！那个叫曹操的在哪里？若不是假冒货就出来和爷爷打一场啊！”

　　曹操觉得有趣，于是大笑着问左右道：“你们谁去把他打发走？”

　　“我去就是了！”李典刚准备出征。那厢曹洪却争着应战。他下得马来，提着大刀徒步走近何曼，骂道：“你想与曹大将军打还轮不上资格！像你这种面目丑陋，长得像野猪精的小子，不配曹将军动手！速速受死吧！”

　　曹洪说罢，抬手便砍。何曼闻言大怒，举起大棒应战。

　　此人甚是彪悍，两人战在一处之时，就连曹洪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于是曹洪作势要败，趁他追赶之际向后横扫一刀，利落地将何曼拦腰斩断。

　　李典也纵马上前，活捉了黄巾贼的大将黄邵。而另一个贼将何仪，见势不妙立刻带着二三百名手下，落荒而逃。

　　正在此时，从另一边的山间突然拥出一支队伍。他们未打旗帜，领头一位壮士，突然堵住何仪的去路。只见他飞起一脚，就将何仪踢下马来。何仪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枪来，怒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位壮汉却不言语，三下两下就将何仪拿下，绑了起来。

　　贼兵大骇，匆忙跪倒于地，求壮士饶命。此人将这两三百人都收至麾下，显得颇为得意，随之就要从原路返回。

　　恶来典韦追赶何仪而来，他见状有些莫名，就对壮士大呼：“且慢！且慢！你要把贼将何仪带到哪里去？把人交给我！”

　　那壮士岂可听从。于是两位猛将又拉开架势，准备再来一场龙虎相争。

　　——这位壮士究竟是何人？

　　恶来典韦一边和他交手，一边心里琢磨。看他刚才活捉何仪的样子，应该不是黄巾一伙儿的，但他又对自己刀兵相向，应该也不是自己人。

　　“且慢！壮士！请先住手！”恶来收回大戟，叫道，“咱们先讲清楚再打不迟。我看你不像黄巾残党，只要将贼将何仪献给曹将军，就能饶你不死！”

　　壮士却闻言大笑：“曹将军算老几啊？他是你们的将军，我们可不认识他，也没得过他的好处。我凭什么把自己亲手抓住的何仪，平白无故献给他啊？”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乃谯县许褚。”

　　“你是黄巾贼子，还是落魄兵士？”

　　“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哼，小小草民，竟敢如此嚣张！”

　　“你若真想要我活捉的何仪，有本事就来夺我手中的宝刀。若夺得宝刀，我就把他交给你。”

　　恶来典韦听到许褚的戏弄之词，不禁怒火中烧。

　　他挥舞手中双戟，向对方当头就砍。而许褚却刀法精妙， 反而令恶来渐渐有些难以招架。

　　恶来向来自负，认为自己勇不可当，因此他一开始时小觑了对手。但几个回合下来，发现自己竟有些不敌，心中不免有些吃惊，暗想：“看来这小子有点真本领！”

　　可是，恶来越打越觉得吃力，逐渐有些处于劣势。恶来的额头上渐渐冒汗，手脚也有些应对不及，而那许褚却越战越勇，如有神助。

　　“好小子！纳命来！”

　　恶来抖擞精神，使出平生的本领，他将双戟上下挥舞，累得浑身是汗。但那许褚竟毫不吃力，他单手挥刀，虎虎生风，甚至有几度刀锋几乎擦着恶来的头皮掠过。

　　如此两雄相斗，从辰时一直打到午刻，打了小半天的时间仍然未分胜负。而他们的胯下战马早已累得浑身大汗。夕阳西下时分，两人才住手，约好明日再战便各自回阵。

　　曹操一直站在高处远观两雄缠斗，于是叮嘱恶来：“明日再战，你可佯装不敌，诈败而逃。”

　　第二天两人再战，恶来按曹操之计，打了三十来个回合就假装不敌，转身便逃。而曹操也指挥大军故意撤退五里，用意让对方轻敌。第三天，恶来又到阵前对战。

　　许褚一见到恶来前来，立刻打马上前，骂道：“你小子，不是被我打跑了么！怎么还敢来找死啊，不怕爷爷再把你打趴下！”

　　恶来佯装惊慌失措，他大声嚷着让部下使劲往上冲，自己却作势逃跑。

　　“好小子！爷爷今日可不放过你啦！”

　　许褚打马便追，岂知自己正中曹操下怀。他追了一里多地，就连人带马掉进曹操事先挖好的陷阱之中。

　　一见许褚落网，曹军官兵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用铁耙、钩棒将许褚勾住，吊上地面。

　　许褚招架不得，只得被众兵士五花大绑去见曹操。

　　众兵士吵吵嚷嚷，一路用铁耙钩棒将许褚架着，像拖野猪一样把他押到曹操跟前。

　　“混账！人都绑了，还用这么押着吗？”曹操一见便大声训斥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的英雄好汉！还不快快松绑！”

　　曹操此言令众人出乎意料。

　　其实，曹操那日远观许褚与恶来两强相斗时，已经起了爱才之心。他看许褚武艺高强，甚至不输恶来，更是心想一定要将其收至麾下，为自己所用。

　　曹操就是这样一个人，若被他视为敌人，则性命难保。反之，若被他看中为贤才，则一定会恩宠有加。

　　他一方面懂得惜才爱才，另一方面若他憎恶某人，也是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其毁掉的。例如这个许褚，曹操可是一眼就看中了。他觉得一定不能将其杀掉，而要设法将他收入麾下。

　　“快快赐座！”曹操喝退了将许褚绑来的兵士，走上前去，亲自为许褚松开绑绳。

　　许褚本以为会遭受一番羞辱，没料到竟受到如此礼遇，不禁心生感动。他并不挣扎，而是老实地坐在座位上回答曹操的问询，详细地介绍自己的身世。

　　“我生于谯县，名叫许褚，字仲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迹，足以夸耀。我一直住在附近山寨，因此地盗贼猖獗，农耕不得安生，粮食也总被贼人所抢，性命堪忧。所以我决定带家人和村民上山扎寨，以抗匪徒。”

　　许褚老老实实地说明原委，接着又说了自己的一番经历。

　　他的寨中都是普通的庄稼汉，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为抵挡贼军的袭击，他们只得收集大量的巨石滚木，待敌兵来袭时就抛掷石块抵御。

　　他还说，自己并非夸口，但他投掷起石块来可谓百发百中。贼军也会忌惮三分，最近也很少前来冒犯。

　　——不过有一次。

　　那时寨中缺粮，他们必须设法搞些米来。还好他们寨中有两头耕牛，于是就跟贼军提出，打算以牛换米。贼军同意了，就送来粮米，他们也按约定将两头牛交与对方。但是贼兵上前来牵牛时，牛却死活不肯挪动脚步。好容易给牵出寨中，没想到牛走到半道上又犯了牛脾气，甩开贼兵又跑回寨中。

　　“于是我就用双手拽着两头牛的尾巴，硬是将牛倒着拖到贼人兵营里。把那帮贼人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将牛收下。然后他们第二天就拔营而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哈哈！我实在有点自吹自擂啦。不过我这样倒拖牛尾的一搞，才吓走了贼人，让一村人过上太平日子。我看将军的大军整齐有素，想必能够扫荡贼军。即使我不出手，我们村的男女老少也能回去务农耕田。如今我已死而无憾了。将军，要杀要剐由您动手吧！”

　　许褚说完，笑意不减。而曹操不但没有杀他，反而大加褒奖，令许褚大为意外。他欣然投至曹操门下，成为曹操手下的一员大将。 全面战争·日式三国(吉川英治笔下的三国英雄记)(套装共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