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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见未来,总裁办公室。
尘离看了一眼时间,一分多钟过去了,律风盯着面前的那份报告,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但是他却连一页都没有翻,要知道,尘离面前的这位神人,曾将创造过几分钟便看完上千字报告的记录,且逻辑清晰,重点分明。
“律风?律风?”尘离在律风面前打了个响指。
律风这才回过神,往后靠进椅背里,眼神透着一丝疲倦:“抱歉。”
“难不成,咱们的禁欲君有了感情问题?”尘离开玩笑,“只要关于女人的事,哥们儿我绝对可以为你排忧解难。”
因为公事从来都难不倒律风。
“你说,如果……”律风摸了摸下巴,略显踌躇。
“我去!”尘离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这么多年,你身边除了贺卿,就从来没有过其他异性,你真有女人了?”
“……我也是正常男人。”
“NONONO,你不是正常男人,你是禁欲系男神。”
律风的眼神似刀一样地扔了过去。
“是那些女员工说的,我只不过刚好听到了……”尘离坐了下来,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你继续继续。”
“如果一枚原本只刻有两个人名字的戒指,被刻上第三个人的名字,这说明什么?”
“定情戒指?”
“算是吧。”
尘离一拍桌子:“这说明出现了第三者啊。”
律风眼神一暗,南遇的那枚戒指内圈上,除了“Y”和“F”,后面加了一个“X”,那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首字母。
“你想啊,谁会在定情戒指上刻上别人的名字,那肯定是有情况啊。”尘离摸着下巴,“不过这女人也太小气了,都已经换了个男人,就不能换一枚戒指?”
很好,即便他怨她恨她,但是在国内十年,他身边也从未有过其他女人,而她,居然在他们的定情戒指上,刻上了其他人的名字……
“律风?”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难道真的有什么八卦?
“尘离。”律风看向尘离,笑得温文尔雅,可尘离平白地觉得背心一凉:“啊,啊?”
“中印集团的项目评估呢?”
“不是还没到截止时间吗?”
“哦抱歉,我忘记和你说了,小艾刚刚告诉我,对方要求三个小时后便要。”
刚刚?他不是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站在这里吗?
“还不去忙?”律风声音瞬间变冷。
“你,你太过分了!你好可怕!”尘离夺门而去。
张亦泽失联了。
不过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大约是他心情不好,去哪里散心了。反倒是网上有着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说是山海最有名的富二代严飞,在订婚当晚,和未婚妻韩雨大吵一顿,两个人不欢而散,且网上还配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更是为这则新闻增添了八卦度,众人纷纷猜测,这订婚到底走不走得到结婚。
另外,网上还盛传一则小道消息,称由于订婚宴当晚的冲突,严氏集团被爆撤资‘预见’,‘预见’金链断裂,极有可能出现重大问题……
南遇几次拿出手机,想要问一下律风这条新闻的真假,但最后还是默默地放下了。他现在如何,已不是她能够关心的了。
“美女,青山画廊今晚有一个画展,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笑容里略带一丝疲惫地递给南遇一张传单。
“好的。”南遇接过传单,对女孩子笑了笑。女孩子愣了一下,大约是鲜少有看到这么礼貌回应的人。
在国外穷得差点连饭都没有吃的了的时候,南遇也曾发过传单,那之后,只要路上遇到发传单的人,她都会接。
正好,她本就想看一下国内画展的举办情况。目光落在传单上,她竟意外的看到了贺卿的名字。
当年她和贺卿,一个擅工笔,画风清新自然,一个擅人物,思维天马行空,两个人各有所长,又相互取长补短。那个时候为了挣稿费,南遇和贺卿接了各种杂志、广告、网站上画插画的活,总之,什么赚钱干什么。
在对方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她们也会顶着对方的名字代笔,所以后来,两个人的画风竟有一些相似,若是她们有意为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再后来,贺卿签了国内一流大师白间的工作室,慢慢慢慢的,便逐渐成为国内一流的画家了,而南遇则远走国外,干着的,都是与画画不相干的工作,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远。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画展上,居然会有贺卿的作品。
联合画展,应该,贺卿不会来吧?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犹豫了两秒,南遇进了一家美妆店。
“你好,美女,你想要化个什么妆?”
“那个,麻烦你给我化丑一点,最好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
二十分钟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偏古铜色的肤色,大框老土的眼睛,还是波波头的假发,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样子。南遇满意地朝着店员点了点头。
画廊的人不是特别的多,南遇径直走到贺卿的作品墙面前,一幅画一幅画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多数的画都很贺卿,思维天马行空,信马由缰,这些年,她进步了不少。
“这幅画不是贺卿的吧?”
“是啊,笔触这么细腻,不像是她的画风。”
“听说早些年,贺卿有一个朋友,她们俩经常会为彼此代笔,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的?”
“怎么可能?画展上放别人的作品?”
“也是。”
那几个人的声音很小,但南遇却听得清清楚楚。她侧过身,迈动右腿,却又站在了原地,但是最后,她还是站在了那副画前。
那是一副非常简单的杂志封面图,放在现在看,笔触稚嫩,意境简单。没想到这幅画,她居然还留着。
十年前,她们俩经常给杂志供稿,这幅封面图,也是二人合力完成的,南遇画的人物动作和服饰,贺卿画的五官和其他的细节。
“你现在还区分得开我们两个人画风吗?”突然,贺卿的声音在南遇斜后方响起,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到南遇背后,停了下来,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全身。南遇的背瞬间僵住了,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他们俩。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越过南遇,朝着那副旧作走了一步。
南遇慌忙往旁边躲了躲,但是律风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换装了。知道他们认不出自己,南遇也就放心了,她贪婪地,一寸一寸地看向律风。
浓眉微皱,明亮的眼睛探究地盯着眼前的画,明亮的灯光打在他右眼的桃花痣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影子。他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画。
“天啊,是贺卿。”
“她旁边那个是不是律风?据说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
“真是男才女貌啊,好登对。”
大约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贺卿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当她的目光落在南遇的脸上时,似乎停顿了零点几秒,然后目光飞速地转开,走到律风的身边笑道:“怎么样?看出来没有?”
“人物的五官和整张图的构架应该是你的,至于她……”
不是“南遇”,而是“她”。
“她怎样?”
律风的话停住了,墨似的眼珠中倒映着面前的浓烈的色彩,似是想起了非常遥远的记忆,眼中泛起一丝柔光。
“她更擅长工笔。”
贺卿的声音有些大:“律总记得还真是清楚。”
律风久久地盯着那幅画,并没有回答贺卿的话。
“走吧,去那边看看。”
“好。”
律风和贺卿转过身,向着南遇的方向走来。
律风的身形堪堪转过,南遇立刻抢在他们前面,低头,转身,快走两步,想要偷偷地离开。不想,她迎面便看到一个一身黑衣黑帽的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正当南遇好奇怎么有人看画展也如此匆忙的时候,只见他看向自己身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打开手中的矿泉水瓶!
“贺卿!”
斜后方的贺卿闻声看向对方。
“去死吧,贱人!”
眼看着一瓶透明的液体即将泼向贺卿的面上,南遇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后退两步,挡在了贺卿的面前!下一秒,一股温热的触感洒满了她的脸,南遇顿时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是硫酸吗?泼在她脸上的,是硫酸吗?怎么办,她会不会毁容了?会不会整张脸再也见不了人了?
对方见没有泼到贺卿,正欲再泼时,律风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拿着瓶子的手!
贺卿冲上前,掀下他的帽子,竟是个女人!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纷纷后退。
律风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律风,是我啊律风。”在看到律风时,女人的脸上流露出见到爱人时的娇羞和明媚,“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温迪啊,我是你的粉丝,我给你写了好多好多的信,可是你都没有回我。”女人看向律风身旁的贺卿,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因为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律风一脸淡漠:“疯子。”
保全很快来了,将那个女人抓走了,临走时,女人还在死命地挣扎:“律风,律风!”
贺卿拿出手机报警:“王警官,我早就和您报备过,这段时间老有人跟踪我,这不,出事了……”
“你没事吧?”律风蹲在南遇面前,轻声地问道。眼前的女人正低着头,一头乱蓬蓬的假发挡住了她整张脸,让他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突然,对方死死抓住他的手。
她正在发抖。也是,随便一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大约都会吓掉半条命。
只是,她纤细的五指扣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竟意外地有一种很遥远而又莫明的熟悉感。律风不由得眉心一动,他缓缓地伸出左手,想要拨开她脸上的发……
“你没事吧?”报完警的贺卿三两步抢到南遇身边,径直用手摸向她的脸,满脸都是惊吓过度的苍白,“你没事吧?有没有灼烧感?律风,那个女人泼的是什么?”
“贺卿,贺卿!”律风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拉住贺卿,“是水,放心,只是温水而已。”
如果是硫酸的话,这个女人的脸早就毁了。
水,只是水就好。一直低着头的南遇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律风的手,于是立刻松开了。
贺卿也放下了心,她先是紧紧地抱住南遇,但是紧接着,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底冲了上来,贺卿狠狠地一把推开南遇,站起身,双眼冒着火道:“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帮我挡的?如果那是硫酸怎么办?”
贺卿的反应……不对劲儿,刚刚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律风立刻单膝跪地,抬高贺卿的下巴,拿下她的眼镜,一张虽然化过浓妆,但依旧熟悉的轮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律风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南遇?”
南遇擦了擦脸上的水,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道:“……你们好。”
律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面色铁青,他豁然起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遇也站了起来,避开他的目光:“我是来看画展的。”
“看画展?看画展需要化成这个样子?”
她根本就是在害怕遇到他!山海这么大,小小的一场联合画展,她居然都担心碰到他。
“是啊,想cosplay一下。”纵然心跳如鼓,南遇依旧面不改色。
律风挑眉,她现在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见涨了。
“警官,刚刚就是这位小姐被泼了一脸的不明液体。”刚刚的两名保全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过来。
“贺小姐,还有这位小姐,麻烦二位去一趟警察局,我们需要给你们录个口供。”
一切都如温迪所言,她是律风的死忠粉。从律风刚刚创办“预见”,第一次在网上露面开始,温迪便对他一见钟情。
温迪给律风写了很多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她以为律风对所有女人都不假以颜色,但是,偏偏贺卿却是一个例外。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级人才,即便什么都不说,光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
这让温迪嫉妒得发狂,她想毁了贺卿那张脸,非常想!
她跟踪了贺卿两个月,好不容易摸清楚了贺卿的习惯,于是,趁着今天这个画展,她将准备好的硫酸泼向贺卿,不想,却泼到了南遇的脸上——好在在最后关头,她心生怯意,将硫酸换成了温开水——就算吓一吓贺卿也是好的。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南遇的妆已经花得七零八落了,再加上一头乱蓬蓬的假发,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一弯新月斜斜地挂在天际,伴着几颗孤星闪耀。律风,南遇,贺卿,三个人十年之后地再次相聚,竟是在警察局的门口。
“南遇,别以为我会记你的情。”贺卿甩了甩一头长卷发,精致的眉眼之间三分感激七分不屑。
“不客气。”
“哎,你……谁说谢你了?”贺卿有些急了。
南遇忍不住轻声笑了,贺卿这不经逗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律风侧目,似乎只有在面对贺卿的时候,她才有一丝丝往日的样子。
“哧——”的一阵急刹,一辆大货车停在他们身旁,紧接着,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贺卿!你没事吧?”宴阳天一脸风尘仆仆地冲到三个人面前,“南遇你也……哎妈我去!”宴阳天被南遇的脸吓得后退一步。
“你怎么来了?”贺卿没好气地问。
“律风打给我的啊,说你出事了。”
半个小时前,宴阳天正在外面送货,意外地接到了律风的电话,律风的话很简短,只说贺卿被狂热的粉丝袭击了,此刻人正在警察局,让他赶快过来。于是宴阳天一路风驰电掣,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绿灯,硬生生地拖着一车货物赶到了警察局。
“怎么样?你哪里受伤了吗?”宴阳天恨不得从贺卿的头发丝确定到脚趾甲。
贺卿白了一眼律风,一字一顿地道:“我没事。”
“没事?你们有没有遇到狂热的粉丝?
“有,可是……”
“她有没有攻击你们?”
“有,可是……”
“那不就结了。”宴阳天着急地问“贺卿,你到底哪儿受伤了?”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根本没受伤!”
宴阳天看向站在一旁的律风,律风明了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啊?”宴阳天顿时大惊失色,“脑子受伤了?赶快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我真没事,哎哎,宴阳天,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贺卿的声音迅速地被关进了宴阳天的驾驶舱里,随后,又是一阵风驰电掣,大货车的车尾带起一阵浓烈的硝烟,很快便不见影子了。
只剩下南遇和律风了。
南遇迅速扯下假发,顺便抓了抓自己已经乱成鸡窝的真发:“那个,我也先回去了。”
“我叫车。”
“不……”
“毕竟你今天‘受伤’是因为我,也算是帮了贺卿的忙。”律风打断她的话,语气平和,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感谢。
“……好,谢谢。”
律风微微颔首,然后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打开后座的门:“上车。”
南遇坐上车,正松了一口气,不想下一秒,律风的长腿也伸了进来:“师傅,喜来酒店。”
“好嘞。
“我……你……”
“送佛送到西。”
他就坐在她的身旁,大约是出租车后座的位置过于狭小,他动来动去好一会儿,才妥当地放好自己一双大长腿,修长而骨杰分明的五指放在膝盖上,一股树木的清香味隐隐地传来。南遇不露痕迹地向靠窗的位置移了移,余光中,身旁的人似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全身上下的气场都在告诉她,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
一路无话。
终于到了。
出租车在喜来酒店楼下停下,南遇下车,回过身,正欲向律风说谢谢,不料,一个“谢”字刚刚出口,车窗却已经缓缓地伸了起来,律风光洁的侧面,消失在一寸一寸上升的车窗后。
“小伙子,去哪儿?”
“继续往前开就好。”
司机:……
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了,明明暗暗的光线打在律风的脸上,他出神地盯着手中的手机,仿佛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五分钟后,喜来酒店前台,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这里是喜来酒店。”
“你好,我是801客人的朋友,但是她的手机打不通,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想你们帮忙确认一下,她现在在房间吗?”
“稍等。”
几秒钟之后。
“先生,801房间的客人刚刚已经回到房间,可能是她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太好,您现在可以再联系您的朋友。”
“她安全到达就好,谢谢。”
挂掉电话,律风扯了扯领带,对出租车司机道:“师傅,去‘预见’。”
“小伙子,刚刚是你的女朋友吧?吵架了?担心人家姑娘就直说啊,还特意打电话去前台确认她到房间没有。我跟你说,大叔在年轻的时候追了无数个女人,但总结起来,经验教训就一条:死皮烂脸。只要你脸皮够厚,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律风看向身边的空位,刚刚,南遇就坐在距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
他的手轻轻抚过南遇刚刚靠过的椅背,似乎上面还停留着她脊背的温度:“师傅,她可是害死我妈的女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车身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司机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正欲踩下刹车时,背后那个清冷的年轻人又道:“师傅,麻烦将我送回喜来酒店。”
“好……好。”
敲门声响起。
南遇正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房间里的吹风机坏了,她刚刚打给前台借用,这么快就送上来了?随手披了一件长外套,南遇这才打开房门,“这么……”
剩下的一个“快”字在看到来人时,被她立刻吞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律风。他面沉如水,薄唇紧抿。
她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发尾犹有水滴,一滴一滴地缓缓地落在她的肩膀上,氤氲出一团团的湿意。大约是热气蒸腾过的原因,原本就白得过分的小脸此刻更似白玉似的,仰头看向他的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很诱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律风往前走了两步,脸色阴沉得可怕:“为什么你会帮贺卿挡‘硫酸’?你想过那如果是硫酸,你整张脸,不,你整个人生都毁了吗?”
“我没想那么多……”南遇本能地后退,直到刚刚她依旧觉得后怕,但是在当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贺卿不能出事,贺卿出事,宴阳天就毁了。
“没想那么多?”律风冷笑。
“律风,那不是硫酸。”
“那只是我们运气好!”
我们?南遇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她睁大眼睛看向律风,但下一秒却又本能地避开。
窗台的风吹了进来,大力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律风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在你心中,所有人都比你自己重要?别人不能出事,你就能出事?”
戒指在律风的荷包里发烫,律风很想问她,戒指内圈上的那个“X”是谁,可是他不敢,是的,他不敢,他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他怕他还在原地,但是她却已经走远。
“不是……唔!”
附身,律风的唇重重地压在了南遇的。
他那熟悉而陌生的,从满侵略性的气息,此时此刻,填满了南遇的满心满肺。
心跳加速,她的心脏软得像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他在洒满月光的树影里对着自己告白:“南遇,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十几年了,我此生所有的记忆,开心的,温暖的,痛苦的,冰冷的记忆,都与你有关。突然,老师惨白的脸闪等片一样地出现在了南遇的眼前。
律风的唇舌已经撬开她的嘴,而她的手竟不知何时已放在了律风的腰间……猛然缩回手,南遇想要退开:“律风,放开我!放开我!”
律风单手禁锢住南遇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更深地吻,不,咬了下去。不想,舌尖一股疼痛,竟是南遇咬了自己一口。
后退两步,律风额头的发散落下来,挡住了他眼角的那颗桃花痣。他抹了一下舌尖,手指上一点殷红。
“对不起……”南遇抱住自己的双臂。
律风的眼里一片讥诮,然后转身,开门离开了。
南遇愣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最后蹲在了地上,无声地哭泣。 郎骑竹马来